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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美猴王与蜘蛛精
 七后。

 天口城已在眼前。小勾临城心怯,想起上次那穿短游街之事,心头总是带着窘困。

 “其实我还真怕有人认出我呢。”

 小竹斥笑:“谁叫你做了坏事,这是报应。”

 “报应归报应,总该进城吧?替我想个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大不了再丢人一次啦。”

 小勾瞪眼:“我丢人,你在我身边,难道就不丢人?”

 “哼,我会离你远远,才不会让你波及。”

 小勾无奈:“看来只好改装了。”

 于是他拿出头巾把散头发束起来,再将假胡子粘在嘴边,那胡子浓浓的一排黑,倒让人觉得十分突兀。

 小竹瞧得直发笑:“什么妆?人家一瞧就知道是假的。”

 小勾瞄眼:“假的又如何,只要认不出我本来面目即可,何况天口城戏子不少,常常有人未下妆就四处逛,我跟他们比起来,自是小巫见大巫。”

 小竹轻笑:“你的事,我管不着。”

 于是小勾就挂着那假胡须进城,小竹实在不敢跟他一起走,闪到远远角落。

 小勾进城,虽引来不少人注意,有的为其打扮而发笑。还好,都没人认出他就是上次那位游街的少年,小勾得以安心四处逛着。

 虽是午时,许多戏班仍上演着,街道十分热闹。

 明天才是梦丹丹出狱的日子,小勾得以先行住后,等待明天清晨再说着,于是找了一家清静的客栈,先安下身,晚上则再逛逛戏场,方自回房,直到三更,小竹才敢找到客栈,眼见位已被小勾故意霸占,他只好和衣而眠,睡在椅了上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仍在沉睡中,外边已传来糟槽的声音,把小勾给吵醒。

 小勾一脸惺松:“什么事?大惊小怪?”

 他发现小竹睡在椅子上,已然笑起来:“不时想背叛我,看我如何修理你!”

 他走向小竹,拿出一颗黑药丸,运功将其烘干,变得跟碳丸似的,轻轻往他两道眉毛画去,就像猴眉般两道呈波状相连。

 “呵呵,让你变成孙悟空传人。”

 小勾还想加画,写字,小竹已伸懒,快醒过来,小勾立即收起黑丸,喝声大叫:“天亮了!”

 他声音把小竹从椅子上震得跳起来,以为遭了意外,两眼直瞪小勾,双手抓得口紧张,惊叱道:“你非礼我!”

 “算了,又不是什么花容绝人,活像个孙猴!一股红,我才没兴趣。”

 小竹稍安,斥叫道:“没兴趣,为何吓人!”

 “喂,要有兴趣,才吓人?那好啊,我兴趣马上来呢!”

 小勾伸手抓去,小竹已吓得逃开,直骂道:“狼,心理变态。”

 “就算我是狼,也不动你这孙猴子!”小勾笑得更捉谑。

 小竹却不知道眉毛变了样,冷斥道:“你才是孙猴子,装模作样,耍绳子吊树枝,十足泼猴一只。”

 “谁是泼猴,出去叫人指认就知道了!”

 “来呀,谁怕谁?”

 小竹一脸捉弄,大有让小勾出丑,立即推门,行往外边。

 小勾暗自窃笑,叫道:“有胆就比股,看看谁比较红。”

 小竹讪叫:“不必了,只要看你那张脸,就能真相大白了。”

 小勾捉笑:“我只是闻到你的猴味,也知道泼猴一定属于你!”

 两人一句句针锋相对,向走廊。

 不知怎么,今晨人群起得是特别早,许多人已往来慌张而脸带笑容地往外边行去。

 小竹一时想让小勾出丑,拉来一位三十上下的文士,含笑问道:“这么位先生,你瞧瞧我们两人,哪位较像猴子?”

 那中年文士一眼瞄向小竹,光瞧那两道弯弯的眉就想笑,他仍忍着,往小勾瞧去,小勾那道假胡须已失多了。文士终于忍不住笑着直摇头:“我不知道,这年头怎么疯子那么多?”笑中,他径自离去。

 小竹甚是得意:“听到没有?人家说你是疯子。”

 小勾讪笑:“你疯还是我疯?”

 又有一位中年商人行来,小勾立即问道:“大先生,你瞧他像不像孙悟空?”

 中年商人瞧及小竹,登时发笑:“像,很出色,若是红股就更像了?”

 笑声中,他直摇头,已行去。

 小勾斜眼瞄来:“怎么样,只差没瞧及红股,否则都俱全了呢!小竹斥叫:“那是你人家这么说,我也会!”

 他瞧及一位老员外走过来,立即追问:“员外郎,他像不像猴子?”

 那员外郎瞧及小竹的眉毛,笑逗道:“蜘蛛都快出盘丝了,你这么孙猴王还在这里耍宝?快去看精彩的吧!”

 员外郎兴冲冲,决步行去。

 小竹怔住了:“还有蜘蛛?”

 小勾忽然想到那些人这么早起来,原来想瞧梦丹丹出狱,算算时间已差不多,当下捉笑:“没时间跟你玩孙猴王,快去看蜘蛛吧!”

 小勾快步追向人群,小竹犹豫一下,仍自跟上,他倒忘了洗脸照镜子,否则会发现小勾说的不是假话。

 方出门,小竹已发现许多眼光往他瞧来,那表情似乎在看猴戏般,暗自谑笑着。他以为是跟在小勾身边原故,于是躲向远处,那些眼光仍是不放过,而且越来越多,他躲无可躲,干脆不再躲了,着身体反瞪他们,果然那些人在窃笑中,都不敢再直眼瞧来。

 “我不相信不了你们?!”小竹一时得意,昂首阔步行去。

 在他前边者都在窃笑,在他后边者,早已捧腹大笑,直道蜘蛛未出门,孙猴王就已出现了呢。

 小勾挤至衙门前,人已把衙门围得八分满,只留居中一条小信道,足可让梦丹丹飞舞而过。

 衙门口卫兵已多派四人,加起来有八人,为防意外他们仍通报县太爷,得到结果,仍是要放人,总不能因为人多而牺牲梦丹丹的人权。

 群众准时得知放人的消息,立即传来一阵鼓掌,哗声不断。

 时间已差不多,有人开始倒数:“五分钟…三分钟…,一分钟…

 …差不多了!快放人…”

 声音方落,一片掌声又起。

 县太爷果然准时放人。

 只见梦丹丹身穿一般妇女的衣衫,步法娥娜多姿,含情高雅地走出来,一个月未见阳光,她肌肤显得更白,她背后跟着捕快,及三名捕头,战战兢兢地看着这思想怪异的女人。

 众人见她一身整齐,甚是失望,这并非他们所要等待的,有人叹息,蜘蛛被感化了,再也没有看头了。

 “艺术是不能妥协的,努力表演啊!”“加油,加油,我们都是为艺术而来的,小妖,别让我们失望啊!”不少人喊话,他们却学乖了,没有人再喊或是挨上情字眼,免得像上次一个股被打得开花,两个耳朵被老婆扯几乎多出三寸长,就快拖到肩头,另一个更惨,当街身游行呢!

 梦丹丹目光淡然地瞧着群众,冷然说道:“俗之辈,我才不会跳给你们欣赏!”

 距离甚远,她说的并不大声,群众没听见。

 只见到梦丹丹已踏出衙门外一步。

 群众掌声连连。

 梦丹丹习惯地瞧往天空,一股重获天的心情涌向心头,她深深地气,似在享受自由的空气。

 小勾瞧她这模样,暗自觉得梦丹丹似已恢复正常,和一月前相比,实在冷静许多。

 捕头冷道:“这次出去以后,希望你好自为之。”

 梦丹丹冷哼一声,冷冷说道:“专制太守,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我要抗议到底。”

 捕头道:“你不服,可以到巡案大人那里告状。”

 “我不但要告,还要告到皇上那儿!”

 “你有办法,尽管去。”

 梦丹丹冷哼一声,已开始身上衣服。

 群众登时睁大眼睛,鼓掌叫好。

 捕头脸色一紧:“你想干什么?”

 “还这套臭衣服,它不是本姑娘的,我有权利不穿它,哼!还是臭官送的!”

 梦丹丹猛劲一扯,出大截,子已现了一半,群众又自叫好。

 捕头大惊:“快拉她衣服,别让她了。”

 “我要掉此身脏衣,你们没权利叫我穿,抗议,抗议!…官府用暴力,抗议判诀不公,害我冤狱三十天…”

 梦丹丹猛,那两名捕快猛替她穿衣服,拉拉扯扯之间形成一幅怪异的情景,而群众却睁大眼晴满脸通红地盯紧那随时可能暴光的精彩地方。

 “抗议啊…抗议官方欺百姓,抗议官方欺善良民女!…抗议官方着接受不愿意的东西,这是霸权,是土匪恶行…”

 群众有人起哄:“对啊,人家不穿官方送的衣服也不行,还用强迫手段,这哪是清官,简直霸王官!”

 一声哄,声声哄,群众着要官方要尊重人权。

 捕头冷道“她下衣衫就已光溜溜,岂不又犯了妨碍风化罪?”

 有人冷斥:“人家有权爱怎么做,她要犯罪,再治她,哪有未犯罪先迫,是霸王官,土匪作风。”

 梦丹丹得到群众支持,扯得更厉害,一时间衣衫被扯得千孔百疮,妙处又已忽隐忽现。

 这更使得群众心绪沸腾,叫嚣不断。

 捕头不知所措,眼看衣不成衣,当下喝令:“快把她带回来。”

 两名捕快立即拖着梦丹丹返回,梦丹丹挣扎叫着非法逮人,两名捕快眼看拖不动,只好扛在肩头,直往衙门内部奔去。

 “非法逮人啊…公理安在,我抗议…!”

 梦丹丹吼叫声不断。

 群众眼看等了一早上,好戏就此落幕,甚是不甘,已大声叫喝:“非法逮人,无法无天!”

 “欺百姓,天理安在?”

 “霸王官,百姓伤!”

 “为官不仁,百姓难忍,无罪不放,拼命抵抗!”

 “快放人啊…否则要冲进去救人了!”

 群众且掌声一句话,已连成一气,大有冲往衙门进之意。

 此时押人进去的捕头已再跑出来,拱手道:“诸位乡亲别激动,王大人一向清廉,自不会抓人不放,只是梦姑娘不肯穿大人送的衣服,只好带她进去更换,马上会将她放出来。”

 “这像才话,我还以为大人黑了心呢,快鼓掌!”

 有人追问:“她有衣服在衙门?多或是少?”

 登时有人回答:“当然有啊,就是那身皮喔,不多也不少?”

 群众又是笑声连连。

 捕头苦笑:“她有一件篷布,能不能罩住,就看她造化了,她若当街,本官还是会把她以妨碍风化罪办理。”

 群众喝声:“那是她的事啊,最好是每月一次,如此天口城保证名扬天下了!”

 一阵喝声连连。

 又有人说:“这不妥吧,若真如此,全天下岂不把本城男人看成狼?”

 “唉呀,哪个男人不风,该是风,不是啊!”“对对对,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别的地方男人想瞧还瞧不到呢!”

 群众七嘴八舌,总离不开风话题,惹得笑声此起彼落不停。

 此时梦丹丹已换上那件篷布,一晃一晃地走出来,那篷布未带,有若披肩般罩着,口拉得甚深,若是一阵风来,保证将其吹掀,相立即暴光。

 群众见状,叫声又起,有的更鼓嘴吹气,真希望有满身功力,可把十丈外远的篷布给吹起。

 梦丹丹表情恬静,视群众于无睹,径自往外行去。

 捕头与她擦身而过,淡声道:“姑娘好自为之。”

 “你没资格跟我说话!”梦丹丹冷斥了过去,连看也不看一眼。

 捕头也不愿多谈,端看她表现了。

 梦丹丹行出大门时,群众又已鼓掌

 有人说道:“恭喜,姑娘争取人权胜利。”

 梦丹丹冷道:“有何好恭喜,我追求的是艺术,你们尽是下之辈。”

 那人碰了一个软钉子,斥谨道:“你就多高贵?充其量也就是个衣舞女罢了?”

 梦丹丹登时怔怒:“你敢侮辱我?我要控告你,快把那人抓起来,我要告他妨害名誉!”

 捕头冷冷道来:“是哪位啊,我可没见着。”

 “那位,穿玄衣者!”

 “妨害名誉为告诉乃论之罪,你先将他姓名记下,最好找个证人,写状纸送来,县太爷一定替你审理。”

 梦丹丹慎怒:“他是现行犯,人人都可抓他。”

 “你为何不自己抓?本官可没听着什么,而且也没看着那玄衣人。”

 骂人者早已开跑,梦丹丹找不到人,怒火更炽:“是你掩护罪犯,公报私仇,是恶贼…”

 捕头冷哼:“走吧,少再丢人现眼,自己先骂人下,还道人毁你名誉。”

 “你们全部都是玩法律之辈,我要抗议…”梦丹丹一时激动,又想下篷布。

 群众为之大叫:“抗议得好,抗议有理!”

 捕头冷道:“只要你敢光身子,本官照样把你逮捕!”

 梦丹丹一味激动地褪篷布。

 那小勾见状直叫头痛。她若再被拖进去,少说也要再等一个月,什么事也不必做了,当下喝叫,天蚕勾打向梦丹丹,将她围绑起来,也往她行去,他干笑着说道:“这女子害我当众游街,我得找她算帐才行。”

 群众已有不少人认出是小勾,笑声更大。

 有人叱叫:“罚她跟你一样,着上身游行啊,保证比你更轰动。”

 小勾瞄眼笑:“你敢看吗,我会当面作证,换你取代我的位置如何?”

 那人登时闭口,看人表演很高兴,但若落在自己身上,那万万使不得。

 梦丹丹连手也绑在篷布里,根本挣不,厉叫不断:“臭小子,你敢干涉姑娘自由?我要告你!”

 小勾淡笑道:“别傻啦,艺术家,你老是要告别人?何不自己考状元,当大官,时那你爱怎么样玩就怎么样玩,何必让人家判你罪?”

 梦丹丹一愣,似乎觉得有道理,又自大叫:“不错,我会去考状元,自己当法官,自己玩法,谁也管不了我…哈哈!你们这些捕头都该死了。”

 捕头冷笑:“等你考上后再说吧!”

 小勾道:“要有机会考状元,第一步就是跨出天口城,你也真是,明明知道此城大人不支持你的艺术,你老是找他申诉,抗议,有个用。”

 梦丹丹已渐渐恢复冷静,恨恨说道:“我非要争到底不可。”

 “那走吧,从别地方争回来,一定更有效!”

 梦丹丹终也甘心地跟小勾离去。

 群众不失望,小勾捆了她,梦丹丹根本没机会再展身材,想一眼福都难。

 有人叫道:“小子!别管闲事,我们支持她抗议,你为何捆她走?”

 小勾瞄向那人,笑道:“要支持可以啊!站出来讲话,躲在后头放马后炮,怎么支持?”

 那人起哄道:“不只是我,在场所有的人都是,还管你什么前后?”

 众人为了再看精彩表演,立即吹喝小勾放人。

 小勾点头笑:“好啊,我放人。”

 他立即将天蚕勾从梦丹丹身上解下来。

 群众立即鼓掌叫好。

 “姑娘你继续抗议吧,我们支持你!”

 小勾笑:“要支持她,可以,没问题,不过为了表明真诚,你们最好跟她一样,相见。”

 “可以啊,只要她先!…”

 “一起好了!”小勾忽而喝叫,掠身冲前,只见双手甩,天蚕勾猛扣向十数人叫得最凶者,一拖一扯,十数件衣连连飞空而起,吊成长虹般,成堆甩落衙门前。

 那十余人一阵尖叫,衣衫竟然被扯之已尽,全身已赤,他们哪顾得再吹喝,急往人群蹲去,而那人群本就为看热闹而来,有此机会,怎肯失去,立即闪向他处,害得那体者东奔西逃,甚是狼狈。

 梦丹丹见状已嗤嗤笑起:“真是丑陋,一点儿艺术修养也没有。”

 小勾则喝叫着:“快捉人啊,有人体了,集体妨碍风化啊。”

 好事者已起哄,那捕头不得不下令先把身的抓起来,他则瞪向小勾,冷道:“你用什么方法,使得他们全身衣衫变光?”

 凭他那丁点眼力,怎能瞧得清小勾快速的手法?

 小勾淡笑道:“这叫浑混初开术,只要念咒语,再划几下,什么人也都清溜溜,你要不要试试?”

 手指往捕头点去,吓得他赶快逃开,并下令守卫:“拿下他,妖人妖术,危害人间更巨,留他不得!”

 卫兵立即杆围来。

 小勾见状,还是别再耍的好,天蚕勾又套住梦丹丹,急道:“走吧,男人奔,你瞧得那么清楚,不怕被罚?”

 梦丹丹被他拖着走,又自斥叫,要告小勾妨碍自由,小勾不理她,先拖出城再说,梦丹丹无力阻止,被拖得两脚车轮般奔腾,累得满身大汗。

 暗处的小竹见两人走了,也快马加鞭地追赶过去,至于他那两道眉毛,始终未发现,奔驰之间,还被人指点个不停。

 群众失去女主角,目标落在那些男身上,如玩官兵捉强盗般,躲着的男却故意挡着官兵,使得现场一片春光无尽,欢笑连连。

 小勾直把梦丹丹拖出城外五里山坡上一间古庙,方启停步下来。

 梦丹丹由于武功自行封闭,已上气接不了下气,脸色苍白的直打咳。

 小勾捉笑着:“跳一夜的舞都不累,跑个五里路就死了?”

 “还不放开我,太热了,我要去洗澡。”

 “要洗还不简单,我帮你洗就是!”小勾手拿着天蚕勾,把梦丹丹拖向左侧不远处的山涧。

 “你要把我甩下去?”

 “有何不可,你不是要洗澡,去吧!”

 小勾不顾梦丹丹斥叫,仍把她甩落山涧中的一个水池,梦丹丹唉呀惊叫,人已落水,还好不痛,凉水涌起,她已一身舒畅,还哼起小调洗起冷水澡。

 此时小竹已追来,忽见小勾瞧着人家洗澡,登时脸红,斥叫:“狼,偷窥狂!”

 一巴掌就打过来。

 小勾早知他会有此招,立即闪开,一声谑笑:“你没看过是不是?我就让你看个够?”

 一脚扫向小竹部,他唉叫一声,已摔落六七丈深的山涧,还好他武功未失,临急找向溪石落脚,得以幸免当落汤

 他现在正好面对梦丹凡,始发现梦丹丹并未光着身子,这才知道误会了小勾,心头升起一丝歉意。

 梦丹丹已瞧及小竹脸上大眉毛,已呵呵笑起:“我以为入了花果山水廉,竟然有孙猴王出现?”

 小竹反驳蔑笑:“我以为进入了盘丝,不然怎会有蜘蛛在洗澡声?”

 “蜘蛛至少比你漂亮多了,真不知你一张猴脸怎么活过来的?”

 “谁一张猴脸?”小竹斥道。

 “敢情你还以为是人呢?水就在你面前,照照你自已,别把猴相当人脸呢!”

 小竹一时惊诧,为何从一起开始,每个人见到他,说的都跟猴子有关,难道…

 他赶忙往水中照去,倒影中,脸相不怎么清楚,但那黑幽幽的东西却在他额头跳动着,他惊心不已,换一处较静的水面,再照,唉呀,那不是一张猴脸是什么?

 他惊诧往额头摸去,手指黑黑一片,他登时惊叫。

 难怪小勾会找人指明谁较像猴子?

 难怪路人会指指点点?

 自己还冷目瞪过去,还昂首阔步,这有多丢人?

 “羞死人了!”小竹满脸通红,立即吼叫:“丁小勾你实在太可恶!”

 纵身追向小勾,举掌就想修理。

 小勾笑中带谑,淡然地说道:“请维护形象,先把猴脸弄干净再说!”

 愤怒的小竹竟然一呆,叫声“等一下”随即跳入山涧,捧水洗脸,待脸洗干净,才又气冲冲掠上来,继续算帐。

 小勾淡然一笑:“美猴王当得过瘾吧?”

 小竹怒叫:“你敢捉弄我,我宰了你!”

 双拳双脚猛踢过去。

 小勾却闪避不接招,淡笑:“你想个最恶毒的方法来报复我如何?我现在还有事待办呢!”

 “我要把你整张脸画乌,还写上王八两字!”

 “那容易,庙里面有木碳,你找来画我即是。”

 小竹一愣:“你甘心让我画?”

 “要还债,当然要甘心!”

 “好,不怕你耍赖!”

 小竹冷笑着,掠入破庙,果然抓出一块大木碳,往小勾脸上涂去,小勾并未躲避,竟然乖乖地让他画。

 小竹怔诧:“你当真不躲?”

 “你不是画了吗?”

 “好,我就画个够!”

 小竹立即涂,眨眼七八只乌已出现,小勾额头也写了王八两字,小竹才呵呵地笑着停手。

 “你叫我当猴子,我就叫你当王八!”

 “很公平,谢谢赏赐,仇报完了吗?”

 “差不多了!”

 “高不高兴??”

 “当然!”

 “那我也很啦!”

 小竹实在想不出小勾为何如此甘心让自己报仇?他总觉得不对劲,却找不出原因在哪里。

 小勾甚有礼貌地道声谢谢,立即纵入山涧,几把水已将碳灰洗净,还他清白面貌,得意地又掠回崖顶,他两眼含带耍弄地瞧着小竹,笑声不断。

 小竹惊诧:“你怎么这么快就洗掉?”

 “你都报了仇,我还留它在脸上作甚?”

 “我是要你留很久,给很多人看。”

 “你神经病!”

 “什么神经病,你还不是一样,让我出丑了老半天!”

 小勾捉笑:“我画你,有叫你出去街上示众吗?是你高兴这么做,我可没这个胆子。”

 “你,你耍我!”

 小勾黠逗一笑:“太快报仇也不好,很容易失去好机会的。”

 “我不管,我还要报仇?”小竹有点儿耍赖。

 小勾淡声笑道:“讲讲道理嘛,输人就耍赖,以后谁敢跟你混!”

 小竹张了张嘴,终于狠狠地咬牙:“算你诈无比,迟早会让我逮到机会,非整死你不可。”

 “,我最喜欢让人整死了。现在你可以到一边想毒计,我要审问蜘蛛了。”

 小竹恨恨地咬牙,不甘心地走到一边,当真开始想,该如何暗算这诡计多端的家伙。

 小勾则探往山涧,那梦丹丹已陶醉在冰凉的池水之中,小勾抖抖丝绳,轻轻笑道:

 “喂,梦小姐,美梦做完了没有,该办正事啦!”

 梦丹丹被抖醒,瞪眼道:“煞风景!”

 “其实你回答我几个问题,你的风景就完美无缺了!”

 “什么问题,快说,烦死人了!”

 “我想知道是谁救你们出来?”

 “不清楚,我醒来时已躺在一张上,根本没见着救我的人。”

 “那地方在哪里?”

 “天凉山的一间古宅。”

 “后来呢?谁跟你联络?”

 “蒙面人。”

 “是青衣,还是黑衣?”

 梦丹丹瞪眼:“你管那么多,他衣服随时可以变。”

 “我是说你见着他的时候?!”

 “在晚上,看不清楚!”

 “宝剑是他给你的?”

 “没错。”

 “他要你拿到通宝楼拍卖?”

 “他叫我拿去卖,换点钱,如此而已。”

 “他来拿钱了?”

 “不清楚,钱放在天口银庄,你自己去问。”

 小勾笑:“会是任青云?”

 梦丹丹脸色一沉,斥道:“谁叫你提他,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小勾瞄眼道:“你不是跟他有一腿?”

 “说话客气点,谁跟他有一腿?”

 “是鼠说的。”

 “这诈的家伙,下次看到他,非杀了他不可!”

 “你们一直没再联络?”

 梦丹丹斥叫:“别再烦我,有什么话,自己问他们,我要静静地想想,如何考状元,非判那些人重罪不可!”

 就此,她已闭口,任由小勾怎样问,她就是不肯答话。

 小勾心想这兔女心思怪异,固执起来,什么都可不顾,看她也知道不了什么秘密,还是找别人问去,于是已抖收天蚕勾,招招手,笑道:“以后别表演啦,会欣赏艺术的毕竟不多,还是想办法考状元,一举成名天下知啊!”梦丹丹回瞪一眼,仍自不理。

 小勾这才领着小竹扬长而去。

 梦丹丹等到他们走后,才冷哼道:“若非你叫我考状元,我才懒得理你,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她下篷布,出晶滑肌肤,一寸寸悠哉悠哉地柔抚着,似在欣赏自己无尽完美的曲线雪肤,也沉醉在自己心织无尽的美梦之中。

 熊耳山内,有个天鼠

 有三坑四道,就如老鼠般弯而长。

 小勾已照名单上指示,找到此山此外全是长草掩盖,若非小勾也是个中高手,想找出此,还真要点运气不可。

 内除了一自然信道可以低着头直进去之外,其它都得用爬行,小勾这才知道,这是鼠特别找的,以能利用他的特长,活动自如,别人就得吃大亏了。

 两人查探一阵,决定朝内探去,里边通风良好,似不只一处出口,行约五十丈,腹地较大,已瞧见简单的炉灶,以及盖有干草的窝。

 小勾一笑:“没错,就是这里。”

 小竹道:“他会回来?”

 “应该会,东西都刚布置不久,而且炉中碳灰还是温温的,表示用过的时间不长。”

 “咱们如何捉他?守株待兔?”

 “不,捉鼠才对,这老头得很,咱们得特别小心,什么东西都别动,就藏在信道的两头,看他从何处回家。”

 小竹会意点头,于是两人各自找地方躲藏,准备活捉鼠

 时间分秒地失,两人来时近黄昏,此时已是三更天,小竹等不及,已沉沉入睡,小勾则趁此打坐练功,他一直觉得皇帝门有死灰复燃的可能,功夫若不练好,将来可就惨了。

 功行两周天,小勾忽而听到有细碎搬动石块的声音,他耳朵贴壁听去,果真有人搬动石块,当下朝斜角的小竹望去,他仍沉沉入睡,于是拣来小石块,朝他脑袋敲去,吁的一声,小竹惊醒过来,以为有状况,立即出滴血勾想应敌,却发现小勾向他嘘声。他窘然一笑,已知有状况,马上找妥藏身处,宝刀抓得紧,随时可以突击。

 不久,大信道没人,小信道也没人,忽见那左右岩壁上一颗嵌陷的岩石突然被空,出一双眼晴,贼溜溜地转瞧一阵,觉得无状况这才放心又下更多岩石,鼠瘦小的身躯已挤进来,他又将岩石恢复原状,才听得他尖锐的笑声:“收获不错,含香楼的娘们平白的陪了我一夜,还送我一大堆珠宝!”

 他点燃烛台,从际拿出小布包,轻轻打开,里头摆着十几副手镯、耳环及戒指,珍珠项链等。这在小勾看来,简直不屑一顾,那鼠却如数家珍,一样样朝烛火照去,那模样跟守财奴差不多。

 “这些换换银子,也有百余两了吧,够我花一个月,外面风声紧得很,那小子听说把兔女整惨了,接下来不知轮到谁?哼哼,这女人,叫她别卖了,偏偏不听,现在让那小子知道十二星相没死,保证个没完,唉,也不知哪来这煞星,把皇帝那般高手都整死了,害得我们四处窜。”

 鼠何无救叱骂了一阵,又欣赏起那些珠宝,轻轻叹笑:“情况不同啦,想当年,银子一箱箱的花,哪眨过一个眼,现在!却要算银两过日子!真是自作孽,不过久了,反而习惯啦,毕竟还是老命重要。”

 “对呀,老命没了,要钱何用?”

 鼠猝闻声音,头也不回,就已转往另一头,想逃跑。他却发现小竹挡在那里,急急地又钻退转来。小勾已立在信道口,轻轻笑着:“何无救,好久不见啦,我以为你无救了,谁知道又得救了?”

 何无救虽是一脸惊诧,仍是出笑意:“恶军师真是妙算,能找到这么里来。”

 “怎么样,吃惊吧?”

 “有一点儿,却不意外!”

 “怎么说,你已想到我迟早会找到这里?”

 “喔!”

 “那你已想好要怎样对付我罗?”

 “有想过,但你来得太快,还没想出万全的方法。”

 小勾轻轻地笑道:“既然如此,你还是老实点,回答我的问题,说不定你会活得更逍遥。”

 “军师请问,小的知无不答,答无不尽,我一定乖乖的,还有,这珠宝就孝敬您吧。”

 何无救将珠宝推出,已弯下来。

 小勾冷道:“你最好什么都别动。”

 他知道鼠得很,随时都有突发事的可能。

 何无救一时僵住,不敢动,如驼背老人定在那里,他苦笑:“军师多虑了,我只是…

 想把珠宝交给你,摆…在地上…”

 小勾并未回答,鼠慢慢地将珠宝置于地面,小勾扣着天蚕勾,他随时可以将鼠勾住。

 猝见鼠-落珠宝,整个人斜扑向草堆,小勾登时出天蚕勾,打向他的际,那衣衫竟然全部落,小勾惊叫不好,直扑过去,鼠已钻入草堆,不见了。

 小勾猛抓开草堆,一口米斗大的小摆在那里,小勾想钻都得费一番工夫,他只能苦笑:“太狡猾了,他怕正面向着我,没办法金蝉壳,才假装送珠宝,而且还可缩短倒入中的距离。”

 话未说完,右石壁出一口小,鼠谑笑:“完全答对,可惜慢了一步。”

 “可恶。”小勾一掌打出,石又闭上,不仅如此,四处信道都传来喀喀声,皆落下重重的石块,封住去路。

 小勾直叫苦,这跟斗栽得太大意了。

 左斜方石壁又现出鼠的贼脑袋,谑笑不己:“恶军师你好好享受坐以待毙的滋味吧!”

 “坐你的头!”小勾一掌打去,石壁又恢复原状。

 小竹抓紧滴血勾,恨道:“我来!”

 他靠上壁角,准备收拾这狡猾的鼠

 鼠突又出现壁顶,小勾不让他有开口机会,一掌劈得他赶紧关石门。

 “你来左,我就来右,你来上,我来下!”鼠又谑叫地出现四处,小勾掌势劈,逗得鼠哈哈大笑,突然开往小竹旁边的口,谁知笑声未起,小竹手中宝刀狂戳下去,他一声唉呀,已被切中左脸颊,痛得他急急地逃开。

 小勾叫道:“快挖!”

 小竹滴血勾猛朝石捣去,已切出大,他赶在前头追去,小竹立即跟进。

 那有若漏斗,越朝前头越小,直到后来,只能用爬行,若非有滴血勾切去凸岩部份,两人还得被刮得肘膝全是伤。

 挖得十分痛苦,小竹已吃不消叫道:“行不通啦,快退转回去!”

 小勾苦笑:“跟灌香肠一样,想调头爬都难,想办法挖通行不行?”

 “前面要是没通路,是陷讲怎么办?”

 小勾一时惊慌,这并非不可能,苦笑道:“好吧,慢慢退,别踢着我了,唉呀!”

 小竹惊问:“你怎么啦?”

 “有人打我股!”

 小勾急得要命,根本调不了头,股岂非被人打定了?

 外头传来何无救的冷笑声:“砍我一刀,我打你十下,让你!”

 何无救左脸贴着一块膏药,双手却拿着长竹竿,猛打小勾的股,打得他唉唉叫。

 小勾斥叫道:“何无救,有胆决一胜负,如此行径,算什英雄?”

 “我要是英雄,也不叫老鼠了。嘿嘿,恶军师你终也会上当,入了我的天鼠,除非你是老鼠,否则别想活着出来,你觉悟吧!”

 何无救戏谑地打着,小勾哎叫,突然嗤地一声,放出响,小勾呵呵讪笑起来。

 “打我也要有代价,先吃我几个再说!”

 鼠装模作样揪着鼻子,讪笑道:“好臭啊,我快被毒死了,救救我吧!”

 “放我出去,我就不臭死你!”

 鼠突然捉谑地大笑:“什么话?放个就想救你一条命,想得好美啊,那放把屎,岂不是要升天了?快拉啊,我也好让你上西天!”

 竹竿又自打来,小勾唉喊着,登时运出功力抵抗,一时也较能忍受。

 “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我在竹竿头上加把力,要你股大开花!”

 鼠戏谑的笑声让人听得骨悚然。

 小勾更是焦急,向小竹股摸去,小竹没命尖叫:“狼,你敢非礼我,我杀了你…”他两脚直踢着,想阻止小勾非礼。

 小勾苦笑道:“别动嘛,小心毒气啊!”小竹斥叫:“你再来,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小竹也觉得脸红。

 小勾叫道:“我股都不保了,没时间吃你豆腐,你股给我紧,我要运功打去,不这样,我退不出去啊!”“不行!”小竹直觉地回答。

 小勾恳求:“行行好,否则我完了,下一个就轮到你。”

 小竹想到那见不着又抗不了的竹竿,心头就发。不得不狠下心来,窘困地说道:“小力点,会痛啊!”“忍忍就过去了!”小勾立即运出真劲,并将‮腿双‬并紧,准备朝小竹部拍去,见着圆圆部,他忍不住又笑起来:“世上再没有这种顺手打股的姿势了。”

 小竹窘斥:“你再不快点,我就不答应了。”

 “不答应行吗?再怎么闪也闪不掉。”

 “小勾…你想死啦…”小竹怒斥,‮腿双‬又踢。

 小勾还想捉笑,此时外头又有冷笑声:“挂上利刀,保证你更过瘾。”

 小勾又觉得危险上身,急道:“憋好啦,就这样一击!”

 小竹闹归闹,危急之下,他还是担心小勾安危,当下急运功憋向部,喝叫:“憋好了!”

 小勾猛力击出,双掌双拍股,轰得小竹哎呀叫痛,一股劲把他挤进三尺,小勾则如弹丸般倒出去。

 鼠根本没料到小勾会用此招,以为是网中捉鳖,悠哉地想把竹竿朝中伸,突见弹丸撞来,他身材矮小,但在此中,也只能半蹲,眼看双脚撞来,竹竿又来不及刺过去,惊叫地想转身逃走,已嫌太慢,被小勾撞及口,也如弹丸般弹开。

 小勾认为可以转身了,但转动之下,口直径虽较大,却因身躯是直的,仍无法转过,他不得已,又引力朝后退冲,希望赶快逃离这香肠

 鼠被撞得头晕脑涨,满眼金星,哎哎痛叫之余,仍想到要截住小勾,于是双手尽朝上打,石块纷纷落下,将外口给封住,他才又起了冷笑声:“打不死你,闷也要把你给闷死!”

 小勾退到这里,已是无路可退,不大叫:“何无救,你给我好好地活着,别让我出去,一定整得你无泪可!”

 何无救直笑:“到地狱去等吧,那里会有很多人等你去还债呢!”

 他猛敲不停,似想从头到尾,全部封去。

 小勾甚是焦急,眼看此处已差不多可以跪起来,只差无法旋转,他想到小竹身材较小,又有宝刀可用,当下又追向内,急道:“小竹快过来,宝刀快给我。”

 小竹喝叫:“你可以用冲的,我拿啥冲?还比我快?”

 前面无股可反击退,他只有慢慢用手推退了。

 小勾一时也想通,干笑道:“对不起,没安排好料在你面前,害你无用武之力,没关系,我拖你出来。”

 他没追向小竹后脚,用手去拖,那样岂不也是跟他一样了?他打出天蚕勾,扣住小竹右足踝,猛力一扯,小竹如溜滑梯地退来。

 一连两次,小竹也挤向较大口,活动空间加大,他口气:“吓死人了!”

 小勾急道:“大气等一下再,先挖四边,转过头再说,外边早被埋了。”

 小竹闻言不敢缓慢,手中宝刀猛朝左边切去,一刀一块地接连十几刀,终于将身加大,他得以转身过来,见着小勾趴在地上,已呵呵地捉笑,一手敲他脑袋:“刚才敢打我股,现在我可修理你响头了。”

 谈话间,他仍为刚才那幕而窘红着脸。

 小勾苦笑:“别玩了,命都快没了,还玩?”

 小竹又拍了一记响头:“谁叫你平常多作怪,我终于想到,这是整你的最好方法。”

 “你敲吧,但是别忘了替我挖石壁啊!”小竹只在自己身前挖,急得小勾直发慌,小竹讪笑:“都是你吵吵吵吵,吵得我忘了还有这一招!”

 “哪一招,你快说啊,否则就来不及了。”

 “这一招,要先挖好大再向前爬,不就可以调头了吗?”

 小竹虽耍嘴皮子,他可知道时间宝贵,宝刀从没间断过,一时捣出个大,再把小勾拉向前头,小勾果真可以调头了,他不赞扬道:“我从来不知道宝贝门除了门主外,还有这样聪明而又有头脑的副门主,真是我的荣幸!”

 “哪里哪里,你可要为门主位置担心了,的确很难保得住!”

 “我会小心预防,滴血勾快给我,我要学老鼠打啦!”

 抓过小竹手中的宝刀,小勾充满无限的希望-只见他运功朝石堆捣去,又如疾风车辗面粉般刷得尘灰四起,他却一节节地迅速深入,这全得因为他这把百炼制的宝刀,以及他那持续无尽的内力。

 小竹瞧他部向着自己,一时窘羞,但想想,忽而两掌猛过去,小勾为之惊叫:“你干什么?吃我豆腐!”

 小竹捉笑着,有一种报仇的快:“没啥,咱们彼此彼此!”

 “乘人之危,算啥英雄好汉?”

 “你还不是一样?”

 “怎会一样?那是救命,救你命,还有我命!”

 “我不管那么多,现在不讨回,要待何时,何况你打得痛得多!”

 忍不住,小竹又是两掌,打得小勾唉唉叫,他方消心头之气而呵呵笑起。

 小勾又骂道:“你怎可以多打一下?”

 “利息啊!”“可恶!”

 小勾咬牙切齿,却不敢言,好汉不吃背后亏,若再说错话,倒霉的可是自己。

 他只好拼命地朝前挖,把气出在石块上,一时速度又加快不少。

 挖了十余丈,前头已传来石头卡卡落地声,小勾心知就要追到了,已冷笑:“何无救,你真的无救了。”

 何无救惊诧:“这么近?他们突围了?”

 “现在才知道,太慢啦!”

 小勾算算厚度,不及一丈,于是快马加鞭地直捣宝刀,他本想发掌碎石,却又震动过大,再垮下来怎么办?幸即宝刀管用,猛力一捣一刺,终于刺穿封石。

 何无救见宝刀刺出,哪还顾得再击石埋,惊叫着大事不妙,腿即逃。

 “朝哪里逃?”

 小勾再捣宝刀,最后几片石块碎裂散去,他立即追冲过去,然而此为鼠所有,他随便一转,又已潜向别处信道去了,小勾防于此次受困,不敢再追,免得又遭暗算,多划不来。

 信道已通,小勾和小竹很快退回鼠居住的,两人方嘘口气,终于死里逃生。

 “鼠呢?我还得剥他的皮!”小竹叫嚣着,这笔帐,还算得清,可惜四壁空空,哪来的人?

 小勾说道:“敌暗我明,先退出去再说。”

 于是小勾找向较大的信道,刀挖开挡路的石块,弯弯曲曲地退出,直到见天,夜风吹来的凉爽,两人才真正口大气。

 “终于险了!”小勾干脆扑在草堆里,先休息再说。

 小竹则急于找水源,一身泥灰,不洗干净,太难受了。

 小勾轻笑:“别忘了,百丈给我喊次话啊,好让我知道你的存在。”

 小竹瞪眼:“我岂不变成疯子?”

 “哎呀,我另有目的嘛!”

 “捉弄人的目的?”

 “没错,不过是捉弄鼠,他可能另有进出,你现在到处喊,他在里面,摸不着我们的藏身之处,或听到有动静,一定不敢出来,等到天一亮他就死定了。”

 “要是他单离开此,我这样喊,岂不变成疯狗?”

 “这是愤怒的吼叫,你就当它是一种发好了。”

 小竹瞪了一眼,也想笑:“你的理由怎么会这么多?”

 小勾轻笑:“没有啊,我是实话实说而已,快去吧,别把你的花容月貌耽误了。”

 小竹斥笑一声,终也行去,果然每隔百丈就喊一次。

 小勾安然一笑:“有了会叫的狗看门,我可以安心睡觉了。”

 他当真倒地,大张四肢地舒服休息。

 其实经过折磨,两人出来时,已近五更天,没多久,天就亮了。

 小竹也洗净脸容,甚至衣服也用清水沾洗过,看来清许多,他一回来,看小勾睡得呼声连连,一时想气又想笑:“这小子,要我当狗叫,自己却在这里倒地大睡,最可恶的是,呼声竟然比我的叫声还大!”

 小勾呼声仍是不断,小竹一脚已踢过去:“喂,睡够了没有?”

 小勾哎呀爬起,瞧着小竹已回来,干窘一笑:“这么快就回来了?”

 惺松睡眼,还有几分睡意。

 小竹斥笑:“我不回来,全熊耳山的鸟都快死光了。”

 “为什么?”

 “全被你的呼声吓死了。”

 “这么严重?”小勾瘪笑:“我的呼声有这么大吗!”

 “只差没天打雷劈而已。”

 “呵呵,这也是守的方法之一啦!”

 “起来起来,天都亮了,再不抓人,就等当着门狗好了!”

 小勾这才起来,瞧及小竹洗得干干净净,已说道:“换你睡,我去学狗叫。”

 说着就朝左侧小径行去。

 小竹捉笑:“去啊,洗我的洗脸水,保证白白又胖胖。”

 小勾不去了,瞪瞄小竹一眼:“自私,也不留一半给我啊!”“有啊,我在洗的时候,把水池割一半给你,谁知道你的一直向我这么边,我想阻止都不行,结果把我的水都给偷去了。”

 小勾瘪着脸:“连我的水都会偷你的水?”

 “对呀,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小勾苦笑:“人贼,连水都贼啊。”

 小竹笑得甚得意,终也在口语间点了便宜。

 “脸洗不成了,只好认真捉老鼠了!”

 小勾已向四处瞧去,找出地形特点及可能的出口。

 小竹问道:“你确定老鼠在内?”

 小勾点头:“大概吧,以他狡猾的习,就跟老鼠一样,喜欢打,而且害怕见光,当时已快五更天,他若逃出来,走不了三十里,天就亮了,那时可比躲在中更危险,我想他不会冒这危险才对。”

 小竹道:“可是里头千百道,再进去,不一定能找到他,而且有可能再受困。”

 想到两人被挤在小中,动弹不得,部又被修理,小竹脸颊已热起来。

 小勾吃吃笑道:“其实我还蛮怀念当时情景呢。”

 小竹斥叫:“去你的,下次你在前头,看我如何修理你!”

 说完,脸颊更热。

 小勾讪笑道:“在后面也未必好受,就像竹竿在打树上云雾一样,难受的。”

 小竹窘斥道:“别说啦,我再也不进去了。”

 “我也是!”“那,怎么捉人?”

 “我们不进去,只有让他出来了!”

 “你有办法?”

 “当然,用毒烟熏他出来,呵呵,这跟灌悉蟀,抓毒蛇一样,咱们先找口,然后再熏烟。”

 小竹觉得这方法不错,遂和小勾立即往四处寻口,小小的天鼠,竟也含盖千余丈方圆,两人认真找寻,已找到六处口,其它是否另有出路就不得而知。

 小勾瞧瞧地形,此山形不高,有若倒扣锅子,山上的林木不少,四周则是杂草齐生,因而变得隐秘,为了随时能瞧及鼠逃,小勾决定先将东南边的杂草给砍烧。

 小竹不解:“怎么不全部烧光?”

 小勾得意道:“留点退路给人走嘛,咱们将东南边的草给砍掉,拿到西北边堆集,然后一举点燃,封住东南边通路,剩下西北边,咱们再我来熏蚊草熏他,现在吹的是西北风,保证省时又省力。”

 小竹亦觉得有理,两人遂分工合作,小勾手持宝刀,砍草有若砍秧苗,一扫过去,就是一大片倒塌,倒是小竹搬得十分劳累,到后来,小勾做完,还得过来帮忙。

 花了一个时辰,方将事情弄妥。

 小勾遂又找来大堆熏蚊草,堆在西北方向三处的缺口,他吃吃贼笑:

 “你要他享受什么?来点儿咳嗽药如何?并加点搔药,呵呵,治眼睛的也放一些。”

 他从际拿出不少药包,一一加在熏蚊草上边,那笑声甚是捉谑,有若疯医生在整病人般。

 小竹也笑了:“来点股痛如何?”

 他想报复鼠害他部被修理之仇。

 小勾一时皱眉:“这就考倒本医生了,没听说什么烟入以后,股会痛…加点筋的如何?还加上软脚的,让他爬着出来。”

 小竹防防笑道:“也好,爬出来再叫他股痛。”

 于是小勾又加了两味药,这才算大功告成。

 小勾笑得更:“本医生的药一向很灵,就看病人适不适应啦!”

 他转向内,喝喊:“何无救,限你三分钟内出来,否则你会觉得世上怎会有这么奇怪的医生?没办法啦,我是兽医,只好医啦,希望你能忍受才好。”

 小竹也大叫:“出来让大爷揍两下,算你聪明,否则爬出来就没好过了。”

 小勾吃吃笑:“我知道要让你这么甘心出来,根本无效,所以也只是例行公事,喊着高兴罢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大难去啦!”

 一声喝令,小竹已掠往东南方,点燃那一大堆草,秋天已临,杂草大都枯黄,这一引燃,立即窜烧四处,形成一片火海。

 而小勾也点燃三处口的熏蚊草,这草木就以轰蚊而得名,白烟特别多,方点燃,已被送进中,而此似乎和东南方相通,此时东南方大火熊熊,引起对甚强,把这头白烟全进去了。

 “不知道有无效果!”小勾想着自己加的药,效果不知如何?已探头往白烟送去,白烟只一扫面,他唉呀惊中,立即猛打咳,眼泪直,还麻难当,急得他赶忙拿出‮物药‬往脸上抹。

 小竹回来,见状已逗笑:“真是,拿自己当试验品,天下就有这么笨的人。”

 小勾痛中,仍带得意:“没有笨的人,哪有伟大的发明,看这药劲,何无救不到半刻钟,一定受不了。”

 “要是他自行封闭道呢?烟根本进不去!”

 “封到后来还是要打开通气,咱熏蚊草随时可以加,足够烧一个大白天啦。”

 “那白烟熏入中,不到半刻钟,四处岩又冒出不少,那可能都是通路,只是被鼠加以掩盖罢了。”

 算算,竟然有十三处之多,连半山都有。

 “老鼠就是鼠,这么会打!”

 小沟不得不佩服鼠的功夫,实非常人所及。

 果然,半刻钟一过,里头已传出不停地咳嗽声。

 小竹惊喜道:“他果真在里面,而且还中了毒。”

 小勾得意耸耸肩:“大师出手,岂能失手,真是妙手,而且是天生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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