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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奇诡谜病连惊现
 (1)K-1格斗手的杀人拳脚

 “啪——!”

 又是没有任何预兆的一声,这一声却是让夏天的嘴离开了我的嘴,紧接着就是砰砰乒乒的一阵拳打脚踢声,等我反应过来时才发现:

 Oh~,MyGod!

 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我们教室来的老哥把夏天给踹飞了!

 他现在正像头发飙的狮子一样抓着夏天往死里打呢~,边打嘴里还边冲他骂个不停:

 “我叫你占我妹妹便宜!我叫你占我妹妹便宜!”

 我慌了~,赶紧上去制止他:

 “老哥,老哥你别打了!你这样会把他给打死的!他哪经得起你这种K-1职业格斗选手的拳头啊!”可是我的制止好像已经晚了耶~,夏天已经砰咚一声倒在了我面前,然后就像僵尸一样一动不动了。

 天~,怎么办?老哥不会把他给打死了吧?

 不管有没有打死,我看他就是想把他给打死,他都已经昏不醒了老哥居然还手下一点都不留情地一个劲踢他踹他。

 班上的同学们大概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震懵了,一个个唰唰唰变成了目瞪口呆的木偶人——愣成了一道静止的风景,完全不知道要干嘛了。

 “不要打啦!不要打啦!老哥我求你了!”

 “对不起,贝贝,这次哥哥不能听你的话了,因为这个混球的行为已经到了我实在无法容忍的地步…哇呀呀——,我就是想把他给打死,我就是要把他给打死,我一想到他刚才居然夺走了你的初吻,我就要疯了~,要疯了!打死他也不解恨~!”

 晕~…如果他知道夺走我初吻的不是夏天,而是安圣予,那…暴寒ING…不敢再想下去…

 总之,不管怎么样,现在当务之急是——

 Oh~,天啊~,谁来帮帮我?谁来挽救我途的“羔羊”哥哥?我真的要急晕了,没办法了,只能鼻涕眼泪横地死命推开老哥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夏天:

 “你要打死他就先把我给打死好了~!”

 谢天谢地,这句话总算起效了,老哥像头顶突然吃了一一样哐地震住了,睁大那双深邃的人眼睛不相信地看着我,老半天才带着痛苦而复杂的表情挤出这样几个字:

 “贝贝,你是不是喜欢这个混蛋?”

 “我~…哎呀呀~,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问这种烂问题?如果夏天有事,第一个被牵扯到的人就是你,你知不知道?快点送他上校医务室!”

 我说着就去扶夏天,可是——我的妈妈呀~,怎么会那么重啊,明明看起来这么瘦,他的骨头难道是钢筋做的吗?

 “啊~!贝贝,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你不要我打他,实际上不是为了他好而是为了我好?”

 老哥刚才痛苦黯淡的眼睛里突然重新散发出喜悦的红光。

 “哎呀呀~,我不知道啦~!你这会哪来这么多七八糟的问题啊!快点帮我把他弄到校医务室去啊~,我一个人搞不动耶。”

 “韩夕贝同学,不用送校医务室了。”

 “啊?谁在说话?谁在跟我说话?”

 我循着这个好听声音的源头望过去——哇啊啊啊,怎么是暴帅帅的闪亮生物安圣予GG呀?

 他什么时候飞到教室门口去了?身后居然还诡异地站着校医老师?

 啊嗷嗷~,明白了明白了,肯定是老哥刚一开始跳进来打倒夏天的时候他就非常先知先觉地悄悄跑出去找校医老师了。

 太好了,夏天可以得到最及时的救治了,HOHO~。

 “天啊天啊~,我的上帝~,怎么被打得这么严重?可怜的孩子,全身都是淤青。到底是谁打的?他的手脚是钢铁炮头做的吗?”

 校医老师一帮夏天开始做救治就开始大呼小叫。

 “是我打的!”老哥理直气壮地承认。

 “他活该!谁叫他做那种胆包天、天理不容的事情!我没打死他就算是好的了!哼~!”

 “你你你~…唉~,算了算了,没时间批评你了,救人要紧!反正你所犯的错误肯定是要自己来承担的!”

 校医老师这样摇着头对老哥说完,就赶紧对安圣予说“安圣予同学,麻烦你赶紧去通知校长他儿子夏天出事的事情,我们现在立即送夏天去医院。”

 “好的,老师。”

 安圣予很乖地这样应答完就找校长去了。

 这会,老哥却又开始说起了风凉话:

 “有没有搞错啊~,真有那么严重吗?这个四眼田校医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啊~?明明他身上才大的一点伤嘛~,要是我变成这样,这会还能没事一样活蹦跳地连打几场K-1大赛并绝对保证夺冠呢~!”

 晕~…我真要被他气死了。

 “什么?什么K-1?K-1是什么东西?不管K-1是什么东西,你都不能怀疑我作为一个校医的诊判技术。”

 校医老师这样对老哥说完就转过头对我说:

 “这位伤疤同学,麻烦你立刻去叫辆出租车过来。”

 “好,我这就去。”

 我边答边要起身,却被老哥一把拉住了,他拉着我气势汹汹地冲校医老师吼道:

 “四眼田,你刚刚叫我妹妹叫什么?伤疤同学?”

 “是啊~,是伤疤同学啊~。难道我说错了吗?她脸上没有伤疤?”

 “你这个该死的~…”糟糕,情况不妙,老哥又要发飙了,我得赶紧阻止:

 “老哥!别闹了!再闹我就不理你了!”

 我的话他是最听的了,所以,呵呵,他乖乖地收住了就要窜出嘴的伤人火焰,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地扛起昏不醒的夏天往教室外走去。

 “喂~,喂喂~~,你干嘛?你想把夏天绑架到哪里去啊~?我们正要叫出租车送他上医院呢~。”

 校医老师急了,追在他后面大叫。

 “医院!笨蛋~!”

 老哥头也不回地砸给校医老师这样四个字。汗~…老哥还真是什么人都敢骂啊~。

 结果,可怜的夏天小弟弟就被老哥用叭叭叭飞快跑动的摩托车载到了医院。

 我以为夏天会没事的,最多就是皮外伤加点内伤,在医院窝几天之后绝对就会活蹦跳地跑回来又揪着我左一个“贝壳恐龙蛋”右一个“贝壳恐龙蛋”叫得脆响脆响的,因为我最了解那个家伙了:

 打架工夫虽然是三脚猫、烂得要死,但是身子骨却好得很,比皮球还经打呢~,无论被人打得多惨都能够很快恢复元气的,绝对是个名副其实的一个——“打不死的小强”

 可是,为什么,已经整整18天了他还是没来上课?不解+郁闷ing…

 “老哥,你说你上次送夏天到医院检查后,医生检查的结果是没什么大事情,只是点皮外伤,而且夏天的昏倒也不是因为挨了你的打而造成的、而是他自身疲劳过度所导致的昏睡状态,所以夏天的校长老爸也就没怎么与你为难,是不是都是真的?”

 今天,下课十分钟的空档里,我又看了夏天教室里依然空空的夏天座位后,撇着嘴趴在走廊扶栏上给老哥发短信。

 “呵呵,当然是真的啦~,老哥我就是骗国家主席阎王老子也不会骗贝贝你的。”

 老哥在回复我的短信后面附发给了我一个绝对真诚绝对无暇绝对天使的PP微笑。

 “那夏天为什么到今天都还没来学校上课?他不可能还躺在医院里没醒吧?”

 我又发过去这样一条短信。

 “贝贝,你跟那个叫什么夏天的关系很好吗?”

 “当然不好啦~,我们俩的关系简直坏透了呢~!那个该死的家伙做过很多让我恨得牙的事情,就像上次那个~…你也看到了啦~。那个家伙就是个十足的坏蛋、混球、兔崽子、狗腿子、王八羔子!”

 “那他有没有醒有没有来上课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没来上课好啊~,他如果没醒更好,都值得啪啪啪鼓掌庆贺的,这可是老天在帮你惩罚他呢~,呵呵呵。”

 是啊~,老哥说得对啊~,他没来上课好啊~,他如果没醒更好,都值得啪啪啪鼓掌庆贺的,这可是老天在帮我惩罚他呢~。

 我怎么早就没想到这一点呢~?我干嘛这么关心他啊~?

 我傻了吧我?!

 “韩夕贝,你真是个笨蛋傻子!”

 我啪啪啪地拍着自己的笨脑袋瓜子回自己教室去了。可是坐在自己座位上股还没坐热,班长就向我传话了:

 “韩夕贝,校长大人请你到校长办公室走一趟。”

 寒~…我灵敏的第六感告诉我:准没好事!果然果然,校长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差点没把我给噎死:

 “韩夕贝同学,实在抱歉,请你转学吧。”

 哼~,转学?说得好听。不就是叫我退学吗?!

 (2)劝退

 “Why?原因?”

 “呵呵,你是个聪明的女生,所以,不用我明说,你应该就很容易想得到原因吧。”

 晕死~…

 从小到大就没听过有人说我聪明,第一次听到这种话,居然是在劝我退学的时候?这也太可笑了吧?!

 “呵呵,当然啦~,我很容易就可以想得到一大堆原因的。像我这种学生,校方劝退的原因当然可以有很多啦~,比如学习烂得一塌糊涂影响校绩啦,比如脸蛋长得一塌糊涂影响校容啦…”

 “呵呵,韩夕贝同学,你应该知道我指的不是那些方面,而是你哥哥韩林野打人的事。”

 “因为我老哥打了你最宝贝的儿子夏天,所以你要拿我老哥最宝贝的妹妹——我来开刀报复?”

 我在心里这样说。

 开玩笑,这种话我当然不可能大声地跟校长直接说,他笑里藏的那把刀可是比谁的都锋利,我还不想这么早死。

 “呵呵,韩夕贝同学,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你在想因为你哥哥韩林野上次打的是我的儿子夏天、所以我才会让你转学的对不对?”

 校长笑眯眯地望着我说。汗~…他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他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恐怖!

 “呵呵,韩夕贝同学,真实的原因并不是这样的哦~。作为一名合格的校长,我会一视同仁地看待每一位学生,包括我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绝对不会对夏天有所偏袒的。”

 “但是你哥哥韩林野打的人可不仅仅是夏天一个,据师生们的反映统计,我发现:几乎我们海滩初中的所有男生都被你哥哥给打遍了,甚至还包括部分老师,而让你哥哥开打的原因永远都是——你——因为那些被打者冒犯了你,这样的冒犯也许仅仅是对你的长相开了个无关痛的玩笑、或者发了一声轻蔑的笑、或者投了鄙夷的一眼”

 “我之所以会一再地宽容,一个是因为被打者也有错,他们理应受到与他们的错误相当的责罚,但绝对不是赞成用你哥哥那种过暴力当作责罚;二个是因为没有出什么大事,没有人被你哥哥打成重伤甚至丧命,没有对学校、家庭、社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但是现在,这两个‘因为’都被推翻了。”

 校长说最后那句话时面孔唰地变得很严肃,我的心随之猛地一紧。

 “什么意思?这两个‘因为’都被推翻了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你是个聪明的女生,所以凡事不要老是问别人,而是要自己动脑想知道吗?”

 汗~…

 好吧好吧,自己想就自己想:

 “啊~!是不是…是不是夏天被我老哥打得很严重?所以他这么多天都没来上课?可是那天送到医院检查后医生不是说没什么大事吗?”

 “庸医~!全部都是庸医~!还是后来国外的知名医生检查出来的,说是被打坏了…”

 说到这里,校长突然猛地意识到什么似的顿住了,然后非常警惕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面的内容不方便被我知道。但越这样我越好奇越紧张,忙不迭地问道:

 “被打坏了什么?”

 “打坏了…呃~,咳咳~,不管怎么样,反正就是情况很不乐观的那种,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回学校上课了。”

 “本来是要你哥哥韩林野承担法律责任的,可是考虑到你还未成年,而你哥哥韩林野是你惟一的亲人和监护人,如果要他去服刑你的处境会变得很困难,所以才会以一个教育者的最大怀来宽容你们。”

 “但是,这样类似的不幸事件不能再在我们海滩初中发生了,而惟一的最好预防方式就是——你离开这个学校,那么你哥哥就不会有可能再在这个学校闹事了。你能理解吗?”

 “校长,到底夏天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的很严重~?他不会有什么事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好害怕好恐慌啊~“夏天”这两个字眼占据了我的所有脑部空间,其他的什么都听不进去。

 “韩夕贝同学,你在答非所问。”

 “校长,我不想退学,我不想离开这个学校!我从初一就待在这里,和很多同学和老师都建立了感情,我早已经熟悉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现在好不容易读到初三了,很快就要中考了,我真的不想离开啊~!”

 更何况,更何况我的“初吻+心动对象”——

 安圣予才转来这所学校没多久啊~,天公作美让我们成了同桌,我不想就这么轻易地与可能拥有的幸福擦肩而过…

 “呵呵,韩夕贝同学,我对你们兄妹俩已经这么宽容了,你还是不能理解吗?”

 那一贯和善如弥勒佛的招牌笑容还是不急不躁地挂在校长脸上,他带着这样的笑容边对我说边慢慢‮弄抚‬身旁办公桌上的一盆漂亮文竹,当最后一个字“吗”字出口时,他突然加重语调“喀嚓”(貌似树枝折断声好像不是这样的吧?一次修改时再查查象声词考证下。)一声折断了一长势茂盛的文竹,我的心随着折断声嗵地一紧~,冷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呵呵,它不听话,长错了地方,所以该死!”

 校长举着那被他折断的文竹笑眯眯地对我说,然后眼也不眨地随手把它扔进了垃圾篓。

 寒~…暴寒ING~…我不想变成那文竹,我更不想让我最爱的老哥变成那文竹,所以,呜~,好吧!

 “我理解~,我理解校长您的做法~,校长您的做法是最正确最英明最宽容的~。我答应转学~,我答应签那张自愿转学书~。”

 呜呜呜~…好想哭,明明是夏天蛮不讲理先侵犯我的,明明我老哥是为了帮我才K他的,虽然K得可能重了点…唉唉唉~,算了算了,其实老哥的错也不少,他太暴力了,而这一切又全部都是因我而起,也许我这个祸源离开真的是最好的方式。

 呜呜呜~…安圣予GG~,再见了~,看来我们注定是没有缘分的了~…

 可是,正当我极不情愿地准备签那张自愿转学书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学生略带腼腆的“报告”声。

 “是哪位同学?”

 校长的说话用语虽然还是这么地非常注意身份,可是我听得出他在明显压抑着不悦。那是当然的啦~,他正在和我谈这么重要的事嘛,怎么可能会喜欢有人来打扰啊?!

 “报告校长,我是初三386班的安圣予。”

 啊~?安圣予?怎么是他?现在早已经打了上课铃了耶~,他不好好待在教室上课跑到这里来干嘛?找校长有很重要的事?不会是专程跑来再次上演“英雄救丑”剧目的吧?哈哈…去去去,韩夕贝,你又在做什么白梦啦,美得你~!

 但?是,我好像没有在做白梦耶~,因为——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地听到被校长请进来的安圣予略带腼腆却认真无比地对校长说:

 “对不起,校长,我~…想冒昧地告诉您:您让韩夕贝同学转学是一个失误的决定,其中有很大的误会。”

 OH~,MYGOD!他怎么会知道我要被学校劝退这件事的?他难道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

 我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帅毙了的侧脸,啊,激动+感激地都要泪如泉涌了~…

 不过,他不想活了吗?居然敢跟校长说这么大胆的话~?

 “失误的决定?其中有很大的误会?呵呵,安圣予同学,你说的话我向来都很重视、一定会慎重考虑。不过,你总得为你这番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吧?”

 咦咦咦~,校长对安圣予好脾气得很呢~,这可不是他表面上一贯的伪装啊~,而是明明白白地从内到外散发出的好脾气呢~!安圣予怎么走哪儿都这么有面子啊?!

 “理由就是、理由就是…”闪亮生物安圣予GG迟迟疑疑犹犹豫豫地说着,然后看了看我,突然转过话头继续说:

 “校长,我可以请韩夕贝同学出去一下吗?”

 “…好吧。”校长看了看我,迟疑了一下说。“不过,不能请她出去远了哦~,她退学的手续还没完全办妥呢~。”

 “好的。

 “那么,韩夕贝同学,对不起,你现在可不可以出去一下?”

 晕~…安圣予神神秘秘地到底在搞什么啊~?既然是帮我求情的理由,干嘛不能让我知道啊~?真是的。

 “好吧好吧,出去就出去,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个森森的校长办公室里啊~。”我这么想着就乖乖地答应他乖乖地大踏步飞快退出了校长办公室。

 但是,真的很好奇耶~,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安圣予才请求校长不让我这个“人见人厌”的伤疤恐龙妹退学的呢~?因为我们俩情好友谊深厚吗?NO!NO!NO,我跟他同桌才没多久话都没说过几句呢~;因为他对我有意思?呵呵,那更不可能吧?我还忘不了我们俩初次见面那次他意外被我KISS到时那一脸好像吃了大便似的世纪绝版惊恐表情。现在都还不知道他那天脑袋瓜子是不是秀逗了居然会主动选择跟我同桌…唉唉唉~,算了算了,真是越想越郁闷…

 哎呀呀~,韩夕贝,你自信点好不好?你又不是真的恐龙妹,脸蛋上那块无敌丑陋大伤疤只是假的而已,假的啊!你假扮恐龙妹可是有非常伟大崇高浪漫之目的的,你可别忘了!

 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反正我一无钱二无,安圣予如果诚心想帮我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不行!我要知道!我一定要知道!我窜出脑袋顶的好奇小苗苗已经茂盛得快要冲上云霄了…

 所以,校长办公室的门关了没关系,赶紧将耳朵悄悄贴上去亲密亲密再亲密地接触门板窃听对话就OK,哈哈~。

 (3)冬眠人

 我晕咧~,他们俩到底在讲什么耳语啊~,难道是在沟通传达中央情报局消息不成,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见啊~,我的听力实在是不差!

 不会是这校长办公室门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吧?不可能不可能,我们这个破破烂烂的海滩初中是绝对不可能有这么高贵伟大的门的!

 是不是根本就没讲话在那里搞眼神交流?要不用得是语还是心语啊?

 不行!越听不着越想听啊~!

 不管怎么样我得尽快转移个窃听地点。好吧好吧,就转移到花坛边的校长办公室的玻璃窗户那里吧,那里离校长办公桌很近,他们俩谈话的地点绝对就在那附近的。可是不知道是哪个鬼人设计的,那该死的玻璃窗户可真不是一般的高啊~,想我韩夕贝1米63的个头居然还得高高地仰视它。

 哼~,该死的窗子,你显摆吧你显摆吧,你尽管使劲放肆地显摆,看姑我怎么征服你。

 一、二、三——我费力抓着窗边沿使劲往上爬…

 “啊~——?什么~——?冬眠人~——?!”

 正当我往上爬得起劲时,校长办公室里这窗子底下处突然传出校长提高分贝的巨大震惊声,吓得我“啪”地一声脆吧脆吧响地掉了下去,摔了个结结实实的“仰问苍天”大字形。

 哎哟~,我的妈妈呀~,可把我给疼死了,尤其是我的小PP。幸好是摔在草地兼花丛里,要不然还不得给板成饼上西天~?

 不过难道这校长办公室的隔音效果真这么好吗?

 外面摔得脆吧脆吧响,里面的两个人怎么好像全带了耳机一样没点反应啊~?

 起码也得朝窗口或惊讶或疑惑的脸表示表示慰问慰问吧?真是太伤感情了,呜呜~…

 不过,等等,校长刚才说什么来着?冬眠人?冬眠人是什么东西?冬眠的人吗?哈哈~,开玩笑吧?哪有人会冬眠的?人又不是狗熊或者松鼠之类。

 怎么越听越感觉像科幻名词啊~。

 “啊呀呀~,不会是跟夏天有关吧?夏天成了冬眠人?”

 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有点神经质的想法,把我自己都给吓住了。

 去去去~,什么呀~?

 韩夕贝你在胡思想些什么?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将夏天跟冬眠人人扯一块了?你是科幻小说看多了吧你?

 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好的怪怪的预感耶~,这种感觉好像从18天前的那个下午夏天被我老哥韩林野几拳几脚搞晕过去后就开始了,好不舒服的感觉,真的好不舒服…

 唉~,真不知道夏天的伤势现在怎么样了,那个小兔崽子一直都没来上课,校长今天说得好严重,我真的好害怕~…我虽然讨厌他,可是我心底里真的是不想他有什么事的啊~!

 他又没有坏到不可救药!

 “呜呜呜~…夏天你千万不要死啊~,你真的不能死,你怎么样惩罚我都行,虽然是我老哥打的你但实际上是我的错,我老哥是因为我才打你的,他没有恶意…”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你真的不能死啊~,你不要死,你如果死掉了我该怎么办?你不要死不要死…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居然想着想着就趴在草地上发神经一样地哭了起来,就是莫名其妙地害怕,从来没有过的害怕…

 “冬眠人”这三个莫名其妙的字,让我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莫名其妙的恐慌感~…

 直到安圣予俊美无比的身影轻轻蹲到我面前,带着万分真诚的表情对我说:

 “呵呵,韩夕贝同学,你不要哭了哦~,因为校长已经改变决定不要你转学了。”

 我抬起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泪眼看他,看到了他的笑容,那么澄澈如孩童的温暖笑容,就像是宇宙天地间最最干净纯洁的白玉,目光如琉璃闪烁,他浓密纤长的睫上升起一弯壮丽无比的彩虹。

 一瞬间,所有的恐慌顷刻烟消云散…

 虽然并不是因为要转学而哭的,也并不会因为不要转学了就高兴到哪里去,我还是收住眼泪问他:

 “为什么要帮我?”

 “呵呵,我并没有帮你啊~,我只是本着‘人不应该撒谎’的基本做人原则向校长陈述了真相而已。”

 他的俊美笑容看起来比矿泉水还要干净,不,应该是比白开水还要干净才对啊~,矿泉水里面好歹还含有矿物质啊,呵呵~。不过,他刚才说什么?真相~?!

 “什么真相?是关于哪方面的真相?”

 “呵呵,对不起,韩夕贝同学,上帝告诉我你现在还不适合知道真相。”

 晕~…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我都不知道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上帝呢,怎么得要这样一个莫须有的人来裁判我适不适合知道真相啊?!唉唉唉,不管怎么样,看来我现在是没福知道真相的啦~,因为以我的经验之谈肯定安圣予GG是从不改口的人,管你怎么磨怎么撬他的嘴,他认为不能说的事他就是怎么都不会说!

 “好吧好吧,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但是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肯定的保证:夏天不会死、夏天没出什么大事、夏天很快就会完全康复重新回到以前活蹦跳像泥鳅王一样的样子?”

 安圣予听到我这番话,俊美脸上原本柔和如月光的表情唰地变得僵硬~,他沉默了好久才用低低的小小的声音回应我:

 “对不起~,不知道~。”

 “你骗人,你肯定知道的!”

 “对不起,真的不知道。每个人所拥有的都只有现在,没有人可以预测未来,我无法预测我自己的未来,我更无法预测夏天的未来,所以,无法给你任何的保证。”

 “我没有叫你预测夏天的未来啊~,我只想让你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他的现在!”

 “他没有现在。”

 “我晕死~…什么叫他没有现在啊~?安圣予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

 我焦急而又惑地看着他…等等~,怎么越看他越像个光头和尚啊~?就是寺庙里穿着袈裟、摸着佛珠、眼睛飘啊飘涣啊涣散啊散地不知在凝望何处的、讲着如同哲言般的僧语的光头和尚?!

 汗汗~…汗汗汗~…韩夕贝你眼睛花了吧?你不止是眼花了你可能还神经错了~…

 “对不起~,我也不是很明白。生命和命运的玄奥,原本从来就不会很明白地展示给世人。一切只有上帝最清楚。

 “对不起,我要去上课了,再见。”

 安圣予给我一个洁净无暇倾国倾城的微笑后,便一身雪白地走远了,不,应该是飘远了才对,因为我突然发现,他走路轻柔得简直没声音耶!

 就好像脚没着地一样!Oh~,MyGod!他的鞋子是消声鞋还是他的脚丫子是猫脚啊~?

 等等,我现在要研究的好像不该是这个问题吧?应该是:

 到底夏天怎么啦怎么啦怎么啦~?

 到底安圣予嘴里要保密的真相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到底为什么校长突然大发慈悲不要我转学了啊啊啊?

 晕晕晕~…头大啊头大~…

 为什么碰到这该死的几个帅哥之后,就有那么多的问号噼里啪啦地砸向我?

 最气的还不是有那么多的问号噼里啪啦地砸向我啊~,最气的是一个问号还没有半点要变成叹号的影了,而另一个新的问号又接踵而来了呀~!

 哇呀呀~——,痛苦啊~,痛苦;噗呼呼~——,郁闷啊~,郁闷;滋嗷嗷——,无限痛苦+郁闷ing…

 管它的呢~,我肚子饿了,我去学校小卖部买薯片吃去。

 “老板娘,给我来袋薯片,要超大大包装的那种,要香菇味的。”

 我以闪电的速度冲到学校小卖部,挥着票子冲正在嗖嗖嗖吃方便面吃得不亦乐乎的小卖部老板娘大声说。

 “好咧~!”

 老板娘边努力继续攻吃她的方便面事业边利索地扔给我一大袋薯片。

 我迫不及待地赶紧拿起来“哗啦”两下十分不淑女地扯开包装就吃,边咔吱咔吱(咬吃薯片的脆响声)大口咬嚼边转身准备离开,可是刚一转身,股还没转到360°对准老板娘的时候,她就突然在后面“噗嗤”了一声,我惊奇地一回头——

 好家伙,原来是——她也不知道刚才突然受了什么刺居然在吃面时狂了一口出来,幸好没到我身上,好险好险~。现在她正一个人趴在柜台上笑得跟得了突发癫痫一样呢~。

 “老板娘,你没事吧?”

 我无限同情地看着她说。

 “哈哈~,没事,哈哈哈哈~,没事没事,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晕~…她是不是被人点了笑啊~?不过,她为什么笑的时候好像一直在盯着我后面看呢~?莫名其妙!

 “老板娘,你真没事吗~?”

 我继续咔吱咔吱地边狂吃美味薯片边有点担心地问她。

 “哈哈哈~,没事,我说了没事就没事!哈哈哈哈哈~~,你走吧,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赶紧走啊~,你不是还要去上课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赶紧转身走啊~,赶紧转身走,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晕晕晕~…汗汗汗~…不会是真得了突发癫痫吧?

 (4)不眠人

 “老板娘~…”我开始意识到她有点不正常想帮她忙时,她却猛地发飙了:

 “你是聋子还是脑子筋了~?我已经说了这么多个‘没事’了你怎么就还不明白呢~?!你难不成还想赖在我这里一辈子啊~?快点走!快点转身走~!否则我会用扫把赶人的咧~!听到没有?”

 想死~…真是好心没好报!好吧好吧,我走,我马上走,我三步都不回一个头地马上走,祝你老人家早点笑死!哼~!

 我这样想着就气鼓鼓地咔吱咔吱大嚼着薯片唰地转身准备离开,可是才一转身,老板娘癫痫似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就又响起了,一直到我走出小卖部老远这笑声还是丝毫没有要停止的迹象…疯子~!懒得理她!

 “咔吱~咔吱~,真好吃啊~,薯片实在是太好吃了,咔吱~咔吱~咔吱~,咔吱~咔吱~咔吱~咔吱~咔吱~咔吱~…”

 我边吃薯片边以比蜗牛还蜗牛的速度往教室走,哈哈~,等我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应该就是薯片刚刚吃完的时候吧,哈哈哈~,啊~,太了,吃东西的感觉真是呆了爆了毙了,可以忘掉一切郁闷,哈哈哈哈…“贝雷帽!”

 正边吃边走我快活似神仙时,冷不防身后突然砸过来一个比冰块还冷硬的词,我猛地一寒~,赶紧撒腿就跑。

 呼呼呼~,本小姐不跑不行啊~,听听这声音,听听这开场白,不是那个“僵尸神经”冰凌还有谁?!

 那个讨厌的家伙当然不可能没事跑到我们海滩初中来散步,他肯定是专门来抓我回去当他那个小鬼头儿子冰志赫的保姆的!

 不行!我不回去!我坚决不回去!我不想再回去活活挨整啊~,我更不想当那个臭小鬼莫名其妙的妈妈!那是个神经病魔窟,绝对不是我这种正常人可以涉足的地方!

 “啊~,老哥,老哥你来了吗?老哥你来接我回去吗?呜哇哇哇~,救命啊,老哥救我!后面有个僵尸神经要绑架我!救我,老哥,我的帅老哥,我的宇宙超级无敌保镖帅老哥…”

 我边拼命地跑边放肆地朝前方这样叫。

 呵呵,倒不是我老哥犹如天神及时到来了啦~,他现在在好远的地方上班不可能来的啦~,这只是我遇到危难时抛出的一贯杀手锏而已,一般都会很管用的哦…等等~,妈妈呀~,我怎么忘了,在后面追我的家伙不是我们学校那群怕死的青蛙耶~,而是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怕的“僵尸神经”冰凌!天~,完了完了…

 呜哇哇~,我果真完了呀~,他很快就抓住了我,利索一收手就把我轻巧地拦收进了他怀里,我贴有假伤疤的左脸不小心撞到了他的口,我猛汗一下~,吓死了~,生怕那块假伤疤被撞掉了,不过他好结实啊~,膛好宽阔,好像很有肌的样子耶…晕死~…韩夕贝,你在胡思想些什么呀~?!你有病吧你~?!

 “啪——!”

 我被硬揽到他怀里感受他膛的肌应该还没三秒钟吧,他就突然推开了我,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好不容易才站稳,我呼一口气冲着他生气地大叫:

 “该死的冰凌,你有病吧你~?你又抓又放的,把我当老鼠折腾是不是?”

 可是他好像没听到我的话一样面无表情毫无反应,只开始自顾自地起衣服来…等等!衣服~?

 “喂~,你你你…你想干嘛~?你无缘无故在我面前发神经一样地什么衣服~?你想干嘛啊你~?你到底想干嘛?”

 我不由自主地抱紧自己的身体,边下意识地开始往后退,边惊恐加疑惑地冲着他大叫。

 “…”晕~…怎么还是装哑巴?

 啊~,糟了糟了,他已经成功地掉自己的外套开始向我走来…寒…他到底想干嘛?

 他离我越来越近了~…

 他盯着我的那对深邃狭长眼眸里散发着让人看不透说不明的味道~…

 他紧闭的漂亮嘴好像随时都要哇呀一下张开吐出噬人的红舌头~…

 他独一无二古怪神秘的迭气息越来越浓烈~…

 他的呼吸恍若开始急促得不正常~…

 他开始向我伸出他那长得要死的手来~…

 他那长得要死的手开始要碰到我的了~…

 “哇呀呀~,走开啊~,走开!不要碰我!你这个该死的天杀的大魔!喂~,你…啊…”怎么搞的?

 冰凌那长得要死的手并没有碰到我的耶~,而是穿过我的将他的外套系在了我的上,这样我的PP就严严实实地被他的外套给遮住了。汗…他这是什么意思~?

 “贝雷猪!你难道一直没发现——你的股破了个~!”

 “啊~?什么~?我的股破了个~?”

 冰凌的话像地雷爆炸一样让我立马尖声惊叫起来,赶紧去摸后面——

 啊啊啊,我的天~,是真的耶~,我股上的子真的破了,而且还是个不小的!晕晕晕~,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韩夕贝身上啊~?

 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弄破的?啊~,想起来了,肯定是刚才在校长办公室外面为偷听校长和安圣予谈话,爬窗子摔下来把子给不小心弄破的。

 啊啊啊~,难怪喽,难怪我刚才去买薯片时小卖部老板娘一直盯着我的后面像得了突发癫痫一样的狂笑。该死的臭老板娘~,看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害我现在丢这么大的脸!呜哇哇~,我不要活了,不要活了…

 呵呵,活还是要活下去的,但是我可不会领冰凌的情!

 开玩笑,如果领了他的情那我就要乖乖跟他回去当保姆了啊~,他那种坏家伙是肯定的绝对的不会白白施恩于人的!

 于是,我边费力地解他系在我上的那件名牌外套,边没好气地冲他说:

 “哼~!我才不会要你的臭衣服呢~,我自己也有外套!而且我可以马上请假回家换子!”

 “不准解!”

 他马上用自己的手制止我的行动,毫无反驳余地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耶~,你有什么资格多管闲事?你吃了撑着了吧你?!”

 我冲着他像放鞭炮似的一顿吼。“你如果解了我马上抓你回去当保姆!”他这句话终于对我起了作用,

 我一听赶紧就乖乖停手了,对他说话的语气也开始缓和了起来:

 “呵呵,冰凌,这么说、这么说你今天来我们学校不是抓我回去当保姆的喽~?”

 “我不想要一个人在心不在的保姆!”

 他的眼睛望着远处,面无表情地对我说。

 “啊啊啊~,”我开始惊喜地大叫:

 “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要我当你儿子的保姆了是不是?因为我就是一个举世无双、经典绝对、真真切切的人在心不在的保姆啊!呵呵呵,哈哈哈…”“是!而且,志赫也不再需要保姆了,因为…”

 说到这里,他突然打住,随即,那对深邃狭长的眼眸里开始氤氲出层层叠叠的忧伤,那样的忧伤…我的心突然划过一丝疼痛~,莫名其妙、若隐若现甚至若有若无的疼痛,但是,那么真实那么深刻,直击灵魂…

 “因为什么?因为什么原因志赫不再需要保姆了?”

 我突然那么渴望马上知道答案,虽然我真的很讨厌那个小鬼。

 “他很快就要死了…”

 “什?么~?”

 我整个人震惊得没法形容:“你在开玩笑的对不对?呵呵,你一定是在开玩笑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他才七岁啊,他才七岁!上次我看到他还那么健康,能鼓捣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整人玩意,简直比活跳尸还要精力充沛活力十足!”

 “不眠人…”

 “啊~?什么~?不?眠?人~?”

 我一听到这个古怪的词浑身上下就忍不住莫名其妙地打哆嗦,寒气从四面八方向我呼呼呼呼猛烈袭来…

 我不会忘记我今天在校长办公室外面真真切切听到的那三个字——冬?眠?人!

 冬眠人?不眠人?天~,我今天怎么尽是碰到些奇怪的事啊~?

 “志赫成了不眠人!他已经整整18天没有睡觉,他丧失了睡觉的人体机能,他怎么样也无法睡着!医生说:他随时都会因脑细胞竭力而死!”

 天啊天啊~,好恐怖!志赫好可怜,可怜的小家伙,他才只有七岁啊,呜呜呜~…

 “他怎么会得这么奇怪的病啊~?这种病到底是怎么得来的?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是遗传?”

 “…”冰凌没有回答我,转身就走了,我怔怔地看着那个修长英的背影越走越快、越走越远,其中渗透出的悲伤却越来越浓郁、越来越深刻,我突然有股冲动,我冲动地大声叫住了他:

 “喂~,冰凌,志赫还要不要妈妈?我愿意当他的妈妈!”

 (5)15岁的妈妈

 他听到这句话,如同被雷电击中了一样轰地定住。然后他缓缓地转过身,幽幽地问我:

 “真的?”

 “呃~…这个~…这个这个~…”

 我却开始后悔起来。韩夕贝,你知不知道当别人妈妈是什么概念?你到底是怎么啦~?怎么会说出那么不顾后果的话呢~?

 也未免头脑发热发得太高了点吧?!可是、可是志赫这么可怜啊,他这么小就得了这么严重的不治之症,他说不定明天就会死掉,他那么想要一个妈妈…

 还有~、还有冰凌的眼神,那么悲伤又带着期许的绝美眼神…

 好吧,君子一言N马难追,既然说出来了就不能反悔,我跑到他面前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真的~!但是——”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有条件的!”

 “说!”

 “呵呵,这个~…这个这个~…有点不好意思耶~。呵呵呵…”“说!我时间宝贵,志赫在家等我!”

 “好吧好吧,不耽误你时间,我直截了当:安圣予不是你的外甥吗?那你们俩的关系应该很好的。我~…我喜欢他,我想追他,但是、但是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从来就没有追过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追,你儿子都这么大了,应该很有恋爱经验的,何况你们又是舅舅和外甥的关系,我想你帮我追他——这就是我的条件。”

 没想到他听完这番话,脸黑得像木炭一样,一言不发掉头就走。

 “喂~,死冰凌,你干嘛把脸摆那么臭,帮我追一下会死啊?我可是答应帮你那么大那么大的一个忙耶~!”

 “…”“喂~,该死的冰凌,你不要装聋子,你给我站住!我找你帮我追他是我看得起你耶~,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喂喂~,僵尸神经,站住!你给我站住!不准走!听到没有?”

 “…”“好啦好啦~,不帮我追就不帮我追嘛~,反正我也没有信心可以追上他。我无条件地愿意当志赫的妈妈总行了吧?”

 这话终于起了效果,冰凌终于站住了。

 “你为什么喜欢圣予?”

 没想到他站住后,转过头来冷冷地盯着我,劈头砸给我的居然是这样一个问话。

 “呵呵,这还用问吗?像他这么完美的人,喜欢他的原因当然可以有很多啦~,扳着手指头数三天三夜都数不完呢…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好。”

 他犹疑沉默了半天才板着那张习惯性的扑克脸从牙里低低地挤出了这个字。

 “好~?什么好?”

 “帮你追他。”

 “啊——?真的吗——?真的是真的吗——?”我简直欣喜若狂,就差没蹦起来了。

 “前提是你得演好志赫的母亲角色!一直以来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想像别的正常家庭的孩子一样有个疼他爱他的妈妈,我不想他抱憾离开人世。”

 “明白明白!你放心好了,那是绝对的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哈哈哈,你还不知道吧?我韩夕贝可是最喜欢演戏的了,那演技更是没得说的滴溜溜的一级哦~,呵呵呵呵…”这我可不是吹的,瞧瞧瞧瞧,我都演了这么久的大伤疤恐龙妹了,不还是没一个人发现?!哈哈哈哈…“现在就去我家演,要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

 “什么~?现在?不行!我还要去上课呢~,我已经迟到很久了,老师肯定早就在心里把我训了七八百回了~…啊啊啊~!喂~,你别拉我啊~,我不是驴子,我自己会走,自己会走!呜哇哇哇~,痛啊…啊呀呀呀,救命啊~…”

 呼呼呼~,那个该死的一点都不懂温柔的冰凌,就像拉驴子一样生拉硬拽地把我拉上了他的黑色棺材轿车。呜呜呜~…我的考勤分啊~,又要被扣得惨不忍睹了。碰上这个魂不散的僵尸神经,我韩夕贝就是命苦啊,呜呜呜呜~…

 “Higirl~!

 他和他,他和他,他和他,

 你究竟miss(想念)哪一个?

 你究竟like(喜欢)哪一个?

 你究竟love(真爱)哪一个?

 你究竟choose(选择)哪一个?

 不要吱吱悠悠!

 不要迷糊糊!

 不要犹犹疑疑!

 不要摇摇

 快点choose!快点choose!

 爱情要果断才会快乐,

 爱情要清醒才会甜蜜,

 爱情要勇敢才会幸福,

 爱情要坚定才会恒久。

 快点choose!快点choose!

 是他?是他?是他?还是他?

 快点choose!快点choose!

 他和他,他和他,他和他,

 你究竟爱谁多一点?

 你究竟…”

 汗~…为什么才一进冰凌的家门,就听到了这么熟悉的RAP声?我近乎本能地将两个字口而出:

 “夏天…”

 但是随即又拼命摇头否决:

 “呵呵呵,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虽然曲子是一模一样的,但是夏天的声音哪有这么稚,唱出来的RAP又哪有这么好听?简直就是绝对的破音天王和音乐神童的对比嘛~!”

 “哈哈~,谢谢你哦~,谢谢你称赞我是音乐神童,哈哈哈…”突然,一个清脆好听的童音跳进了我的耳朵,然后马上,面前多出了个漂亮无比的小人儿。

 不用想也知道,当然是志赫那个小鬼头啦~,毫无疑问,刚才的RAP就是他唱的,他可真不是一般的天才。呜呜呜~…

 可怜这么聪明又PP的孩子…

 但是他真的看不出是已经整整18天没有睡觉了的无眠人耶~,还是如同以前一样像个活跳尸般精力充沛活力十足,甚至相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许这正是这种奇怪病症的恐怖之处——于似病非病中杀人于无形?

 寒~…暴寒ING…

 唉唉唉~,还是别尽想些伤心事吧,要快乐,对,快乐!快?乐!

 不过,有一点还真是好奇得不得不问耶~:

 “小鬼…啊~,不,志?赫,呵呵,志赫,你怎么会唱这首RAP的?谁教你的?”他没理由跟夏天认识的吧?

 “什么‘谁教我的’?恐龙大婶,你问这种问题也太让人伤心了吧?你为什么就不能用你笨笨的木瓜脑袋这样去想——‘嗯嗯~,这肯定是冰志赫神童自己作词作曲的百分之两百纯原创,也只有他这样的天才儿童才能创造出这么伟大经典的RAP作品’呢~?”

 “什么~?难道这首RAP真的是你自己作词作曲的百分之两百纯原创?”

 我震惊得眼睛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Ofcourse(当然)!”

 “什么ofcourse?应该是——impossible(不可能)吧?这明明是夏天自己作词作曲的百分之两百纯原创啊~,是他上次亲口告诉我的!他没理由骗我的吧?他更没理由抄袭你的吧?”

 “他肯定是骗你的,他肯定是抄袭我的!这绝绝对对的的确确真真实实就是我自己作词作曲的百分之两百纯原创耶~!”

 志赫小鬼认真无比的眼神一点都看不出他在撒谎。难道是夏天在撒谎?

 有没有搞错啊~?

 没必要为这样一首起码我不认为不怎么好听的破烂歌撒谎吧?说这样的歌曲是自己创造的以为很光荣啊~?

 可是志赫小鬼真有那么厉害吗?

 七岁的年龄应该是连字都有几箩筐几箩筐没认全的啊,会创作出这样比较成人的曲子?

 “志赫,你确定这真是你自己作词作曲的百分之两百纯原创?你说夏天抄袭你的有什么证据?你们两个认识?”

 “喂喂喂~,半点辨别力都没有的笨蛋恐龙大婶,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你意思就是不相信我咯~?呜哇哇~,你凭什么不相信我?什么夏天冬天的啊~,我不认识啦~,难道一定要两个人认识才能抄袭啊~,说不定某一天我在哪里忘情地唱着唱着就被他窃听到抄袭过去了呢~?

 “哈哈,对啦~,恐龙大婶,还有一个你没理由怀疑我抄袭的原因是——告诉你哦~,我可真的不是一般人哦~,我真的是个天才儿童耶~,我有常人所不具备的特异功能,对于这一点虽然我一向深信不疑,但是到最近这段日子才得到最确切最肯定的证明,因?为——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用睡觉的耶,我有‘不用睡觉’的特异功能哦~,你知道我已经有好多天没有睡觉了吗?哈哈~,说出来肯定吓死你,我已经有整整…”

 “够了!吵死了!”

 一直坐在一旁坚持走自身一贯闷葫芦本路线的冰凌终于突然在这个时候大声开启他的金口打断了志赫小鬼的口水长篇演讲。我看到他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极力隐藏的巨大痛楚。唉~,看来可怜的志赫小鬼还不知道“不用睡觉”是一种很严重的病吧?不过,对于这种残酷的事情确实是最好不告诉他。冰凌这个老爸现在当得也是辛苦的呢~。

 “志赫,叫妈妈!”

 沉默了片刻后,冰凌的情绪终于没刚才那么激动了,他缓和下语气来对志赫小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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