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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她和他和他和他
 (1)空中接吻

 “呜呜呜~…我长得这么丑,人家都笑我、讨厌我,没有一个男生追我,我去追别人又每次都是被拒绝,活到15岁了连一次恋爱也没谈过。看我这副丑毙了的恐龙相,肯定活到85岁也没人愿意跟我谈恋爱!那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啊~?我不要活了,不要活了…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哇~…”

 脸上顶着一块超大超丑陋伤疤的我,站在我们海滩初中的教学楼天台边缘上,一边呜啊哇呀地鬼哭狼嚎,一边满脸悲壮地准备往下跳。

 “啊~,你…那个女孩,你想干什么?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就在我准备起跳的前一秒,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焦急而好听的男声。

 哇啊啊啊~,真的是好好听的一个男声啊,简直跟我赫赫有名的帅老哥的声音一样好听,但是却是完全不同的一种味道,那么浅淡而柔软,还有芬芳的温暖气息弥漫,好像只要听过这一次,就会长久地缭绕于心尖,一辈子也休想忘掉…

 呸呸呸,什么一辈子也休想忘掉?我才不是花痴呢~,何况我还根本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不过,上帝已经给他一个这么好的声音了,如果再给他一副好长相,那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嘿嘿,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说不定他是只“青蛙”(丑男的惯称)呢,那跟我就是同类了耶~,HOHO~!

 于是,抱着寻找同类的伟大目标,我唰地将头扭转了过去——

 呜哇哇哇哇哇哇——!这个人…这个人…这个人到底是人还是1千瓦的电灯泡?为什么会这么闪亮?为什么会这么耀眼?

 该死的,我讨厌承认他的头发像麝墨一般漆黑,我讨厌承认他的身形像绿竹一般拔,我讨厌承认他的面容像湖水一般清俊,我讨厌承认他的眼睛在夕阳暖红的颜色里闪烁着晨星一样的光芒,我讨厌承认他就像是一尊最最完美的神像,充满着让人窒息的美和爆发的力量。

 嘎啊啊啊——,我恨上帝——!为什么真的这么不公平,造出这么完美到不像人的人?这样更显得我丑啊~!该死的上帝老头,真是可恶,可恶,可恶…

 我正在心里将可恨的上帝老头骂得稀里哗啦时,那个让人嫉妒的闪亮雄生物已经不动声地慢慢靠近了我,他想要阻止我跳楼!

 我赶紧大声喝住他:

 “别过来!你再往前挪动半步我就立即跳下去!”

 “你如果跳下去我也跳下去!”

 “啊~?什么~?你是不是白痴啊~?!你要搞清楚状况,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见面!我又不是你深爱的女朋友,你干嘛摆出这种殉情的架势?你脑子有问题是不是?”

 他闪亮亮的帅帅脸唰地就红成了透透的大苹果。

 “因为…因为…因为如果不能成功阻止你轻生,我的罪孽就会很大,只能…只能结束自己的生命来赎罪了…”

 我晕死~…这个家伙脑子一定有问题!唉唉唉~,真是可惜了那一副好长相!

 “好好地你为什么要死呢?”那个脑子有问题的闪亮生物又正儿八经地向我开炮了。

 “真是头猪!问这么白痴的问题!你的眼睛长到脚底板上去了是不是?没看到我长得像只超级大恐龙啊~?!”

 我如果长得像只漂亮的白天鹅,你以为我还会去死吗?

 “你长得像只超级大恐龙~?谁说的啊?那个这样说的人肯定没见过真的恐龙!”

 “你的意思是——你见过比我更丑的?”

 “没有。”哐当~!当头一~!

 “但是,我在书上见过真的恐龙,它们的头像蛇头,嘴部比较尖,有长长的尾巴,最大的一个特征是,它们的身体一般都很庞大,那种庞大是人的身体绝对不能比拟的。”

 “举个具体的例子,像中国四川省合川县发现的合川马门溪龙,全身长度达22米,体高达3。5米,体重达40~50吨,平时是在水深5~10米的湖泊中生活,利用水的浮力浮起笨重的身体,以水中的藻类为食物。”

 “所以,你一点都不像恐龙,我没说错吧?”

 我狂晕~…

 “拜托!我指的恐龙是个比喻词,是“丑女”的意思好不好?身为21世纪的青少年,你不会连这个很通俗的网络词汇都不知道吧?I真是服了YOU~!”

 “呃~?真的吗?‘恐龙’真的是比喻‘丑女’?呵呵,好奇怪的比喻哦~,恐龙明明很可爱啊!而且,你不丑啊~,你真的不丑!你脸上的伤疤看起来很艺术,就像是立体的浮雕,还是毕加索的印象派风格呢~。”

 “怎么可能不丑?所有人都说我丑得能吓死一动物园的动物!你要撒谎也撒得高明一点好不好?”

 “我以上帝的名义担保,我真的没有撒谎!我从来不撒谎的,那样会遭受上帝的惩罚”

 “好,你要我相信你没撒谎也可以,那你主动吻我一下!如果你真的吻了我,我就相信你说我不丑是你发自内心的真话,我就打消跳楼的念头!”

 放心,我敢打包票他绝对不愿意亲我的,连那些臭烘烘脏兮兮、比我长得也好不到哪里去的野猫野狗都鼻子哼哼地不愿多看我一眼,何况是他这样一个暴帅到没有天理了的家伙呢?!

 只是,没想到那个闪亮生物听到我貌似索吻的话后,脸居然唰地红得像猴子股。我没记错的话,他已经是今天在我面前第二次脸红了!

 他的帅帅脸作猴子股状维持了不短的时间后,他才吁口气认真地看着我说:

 “如果我…我…我…那个那个了你,你当真会打消跳楼的念头?”

 什么那个那个啊~,他把“吻”字说出口会死吗?那个字又不是炸弹!真是的,搞得自己好像很纯情似的,其实别扭得要命!

 “我一言既出,八马难追!”我拍拍脯大声道。

 “那…好,我…那个那个…你!”

 我晕~,怎么又是用“那个那个”啊~,他是不是打算一直用“那个那个”代替“吻”这个字啊?我的天,真没见过这么别扭到家的人!

 不过,不会吧?

 他,难道,真的,要,吻——我这只超级大恐龙?

 啊~,天啊~,他向我走过来了…

 一步、两步、三步…

 5cm、4cm、3cm、2cm、1cm…

 “哇呀呀——!你真吻啊~?不要啊~,我开玩笑的…啊——!”

 在他的嘴要碰到我脸蛋的前一秒,我惊慌失措地赶紧后退躲闪,却忘了这是在天台边缘,我一退就退到了空中,整个人失去平衡地向下坠,真的“跳楼”了…

 那个闪亮生物赶紧伸出手来想拉住我,我也本能地像抓救命稻草一样去用力抓他…

 哈哈,没想到抓住了耶~,真的抓住了,太好了,我居然抓住了他!

 等等,不对劲,啊~,糟糕,我怎么把他从天台上给抓了下来?!

 我的力气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现在好了,我有陪葬的了…

 呸呸呸,死丫头,陪你个头啊~,你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吗?你这是间接杀人啊,间接杀人,你懂不懂?

 我懂啊~,可是,我懂了也是没用的,因为事情已经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而且——

 而且我好像还不是单纯地杀人,因为…

 因为我那么用力一抓他,确实是抓住了他,而且是紧紧地抓住了他,只不过…

 呜~,这个紧实在是紧得有点太过头了,紧得——连我们俩的嘴都“紧”到了一起!当然就是我这罪魁祸首的一抓将我的嘴贴到了他的嘴上!

 轰轰轰~,我们…这算是…KISS了~?

 我们KISS了~?!

 没错~,真的~,我们真的KISS了~!

 晕晕晕晕晕~…

 但是…但是…

 但是我对天发誓,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想吃他豆腐的,呜呜~…

 我也不想的啊,这可是我的初吻,我的初吻啊,呜呜呜…恐龙妹的初吻也是很珍贵的!

 所以,帅呆了的闪亮生物先生啊~,求你别再用那么惊恐的眼睛看着我了好不好~?

 不对,按照正常逻辑,我现在不应该一心想着为自己辩解,而是——赶紧将自己的嘴离开那个闪亮生物充满巨大电的嘴啊~!

 于是,我慌忙松开了他…

 呜哇哇~…这一松就让我清醒地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完了完了,我要摔成一堆泥了,我最最亲爱的帅老哥啊~,永别了,呜呜呜呜~…

 (2)零下N度僵尸

 “扑通通——!”

 该死的~,我为什么会摔在一堆烂纸箱子上~?

 应该是气垫才对!我们海滩初中戏剧社社长兼导演明明早说了会安排人放气垫在下面接应的!

 没错!我是在拍校园短剧,刚才的跳楼场景就是导演安排我演的,哈哈,我韩夕贝才不会那么蠢真去跳楼自杀呢~!

 可是——呜~,我和闪亮生物从天台上失足跌下来和空中接吻却完完全全是——意、外!

 只不过是我刚才入戏太深了,什么都没觉察到…

 呜呜呜~…我的初吻啊~,我的初吻…

 不过,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哈哈哈,我韩夕贝脸上的伤疤是假的哦,是我自己故意贴的,其实我一点都不丑!虽然长得不算PP,但起码不至于影响市容!呵呵…但?是,关于贴假伤疤扮丑女这一点,却并不是导演安排的,而是只有我和我老哥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所有不知情者都还以为我是刚才我饰演的那位跳楼恐龙妹的现实真人版呢~,哈哈!

 哇咔咔咔~,我之所以假扮丑女可是有非常非常伟大崇高浪漫之目的的,所以,才懒得管那些不知情者对我的冷嘲热讽呢~!

 我韩夕贝是一只快乐的“大恐龙”快乐的“大恐龙”哟嚯嚯~,咿哦哦~,咖啦啦…

 呜嗷嗷~,不好!我为什么感觉有股强烈的冷空气一直在对我咝咝咝地扫个不停?一抬头…

 哇啊啊啊啊——,居然正对上一双绝美无比的深邃狭长眼眸!

 Oh,MyGod~,我今天到底是走霉花运还是桃花运啊,为什么会接连碰上两个帅得人神共愤的家伙?

 而且这个家伙好像比刚才那个“英雄救丑”的闪亮生物还要帅耶~,他的旁边好像还漂浮着一个条幅,上面用烫金大字写着——“此乃死人不偿命之天下第一美男子”…

 呜哇哇~,惨了惨了,我的眼睛真是中毒不浅耶~,居然出现幻觉了,呜呜呜呜…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家伙远远没有闪亮生物讨喜,因为他冷得貌似没有体温的僵尸,哈哈,估计他那长得像刷子似的睫很快就要哗啦啦哗啦啦挂满冰柱子了…

 呀啊啊啊——怎么搞的~?为什么他的睫上没有出现冰柱子,倒是慢慢慢慢地冒出了汗珠子?

 而且居然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冒的!

 天啊~,天啊天啊~,这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眼睛的像出汗一样,是在哭吗?干嘛要哭?

 哎呀~,韩夕贝,你管那么多,赶快起来才是…

 “啊啊啊——!”

 还没爬起来的下一秒,我就杀猪似的大声惊叫起来,因为、因为…

 因为那个该死的“零下N度僵尸”(就是直愣愣看着我眼睛冒汗的那股强烈冷空气),居然二话不说就拦把我抱了起来,啪嗒啪嗒走得比鸵鸟还快。

 拜托,你以为现在正在举办“抱着老婆走”竞走比赛吗?不,不是“老婆”是“老虎机”呜哇哇~…我现在就好像一架要被他扔到垃圾场去的散架老虎机啊~,呜哇哇哇哇~…

 “哇啊啊啊啊~,救命啊~,非礼啊~,绑架啊~…”

 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我,不得不向所有路人亮出我的最高分贝嗓音求救,可是,呜呜呜…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搭理我?

 只听见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的花痴口水声,而且这些恶心的声音都是朝着那个该死的“零下N度僵尸”发出的:

 “哇噻~,他好帅哦~,他实在是toooooooooooo…帅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帅这么养眼的男人啊——?!”

 “Oh,MyGod~,他一定是神派到人间来的完美天使,他那对能呼啦啦飞翔的白色翅膀隐形了!”

 “天啊~,天啊天啊~~,他简直是帅呆了酷毙了,他不是漫画里走出来的骑士就一定是童话里飞出来的王子!你们看你们看,他的线多么凛冽人,他的电眼简直勾魂夺魄,哦哦哦~,我要醉了~~~,我要醉死在他魅惑的气息里了…”

 “呜呜呜呜~…这个现实世界为什么这么残酷?因为我一看到他的暴帅帅脸,就感觉我所看到过的所有男生都是风干的馒头、都是沾了灰的炒年糕、都是臭毙了的过期猪崽…”

 “啊啊啊啊——,帅哥哥帅哥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华丽丽金贵名字~?”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手机号QQE-mailMSNEHOME家庭详细住址~?”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豆~?牛~?酸~?还是…”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一般洗澡时擦背是怎么擦~?”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内颜色~?”

 我寒~,我晕~,我倒~,我狂吐血~!我真是佩服这些花痴,居然可以恶心到这种境界!

 哈哈,幸好那个“零下N度僵尸”从始至终板着扑克脸把她们当透明人,不过,那群花痴好像也在把我当透明人耶~,她们看不到我在他怀里挣扎吗?

 难道她们是认为我这样的“丑八怪”根本就对他们造不成任何威胁,所以不屑一顾?可恶!

 切~,懒得跟她们一般见识,反正我知道我自己其实不丑就是了,我之所以假扮丑女可是有非常非常伟大崇高浪漫之目的的,那些以貌取人的花痴哪跟我在一个档次啊~,差了N档呢!哼~!

 呜嗷嗷~,不得了了,那个该死的“零下N度僵尸”居然将我进一辆跟棺材没什么差别的黑色高级轿车里,呼隆呼隆地将车开到了本市最好最大也最贵的一家医院。

 “喂喂喂~,你这具该死的绿僵尸,你到底想干嘛?我不认识你!我真的不认识你!你眼睛长股上去了是不是?连个人都不会认?”

 “…”“滋滋滋~,你这头只会装哑巴的猪,你到底想干什么呀~?为什么把我拖到医院来?我没病啊,是人都知道我没病…”

 “…”“呜哇哇~,你不会想卖我的器官吧?我告诉你,我全身没有一个器官是好的,我有爱滋病、糖病、心脏病、肠胃病、食管癌、恶淋巴瘤…”

 “…”呜呜呜~…死了,死了,我真是要死了,那个“聋哑僵尸”从头至尾连个也没回应我,却依次把我带到这家医院的每一个诊疗室,要医生们给我来了个彻彻底底、底底彻彻地全身大检查,连我可怜的脚指甲也没放过。

 最后,他着那张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还硬的扑克脸,看着被那个该死的全身大检查折腾得奄奄一息的我,幽幽地说:

 “嚯嚯~,你的身子原来是烂铁打的,那么高摔下来居然没事!”

 “喂喂~,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我摔死你才高兴啊?”噗呼呼…真没见过这么垃圾的人~!

 “…”该死的,对我的话为什么没有反应?只是一直眼神复杂地盯着我脸上的那块大伤疤看,看得我浑身不舒服…

 “喂喂喂~,你老是看什么看啊~,没见过恐龙吗?不许看!”我唰地用手捂住了那块伤疤,我可不想被他瞧出那块伤疤是假的。

 “是啊~,本小姐是长得影响市容了点,那又怎么样?只要心灵不丑就可以了…”

 “你很漂亮!”他突然走近我说。

 “啊?什么?你说什么?”我真怀疑我耳朵出了毛病~。

 难道~…难道他发现我那块伤疤是假的了?不会吧~?那块伤疤足以真耶~,我贴了这么久都没一个人发现。

 “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生!”他更进一步地走近我说。

 什么什么~?他说什么~?

 他说我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生~?

 不会吧~?他的审美观是不是有问题~?

 即使是揭掉这块假伤疤的原貌,我也不能算是个美女耶~,顶多就是个有点小小可爱的普通MM啦~,满大街都是我这种长相的人!

 “哈哈,真看不出你这种鼻孔朝天的‘零下N度僵尸’也会拍马?还拍得这么…恶心~!说!干嘛这样对我?你到底有什么企图?我才不相信你是出于好心安慰我呢~!”

 “…然…皙…”

 他定定地看着我,一边慢慢将手伸向我脸上伤疤的方向,一边缓缓地、不连贯地吐出了这样两个低沉的字。

 与此同时,我又看到他那双绝美深邃的眼睛开始哗溜溜哗溜溜出汗,晶亮的瞳仁上慢慢又慢慢地升起浓厚的雾,是破晓十分朝阳刚刚浮现的颜色,悲伤又喜悦,也许还有很多别的七八糟的东东…

 (汗…他在玩变龙吗?)

 哎呀~,总之太复杂了,依我的IQ反正是看不怎么懂…

 但是,就像他眼睛的第一次出汗那样,他始终没有让他的泪珠跑出眼眶,一颗也没有。

 这个家伙真是好奇怪,没事哭什么哭啊~?要哭又不放声哭出来,哭得这么淅淅嗦嗦…淅淅嗦嗦…像——娘们~,还一天哭两次,真是的。

 哎呀,没工夫想这么多了,他那只修长的手爪子就要摸到我的伤疤了呢,我可不能让他有机会发现它是假的~!

 于是,我赶紧灵敏一闪,瞪着他凶巴巴地大声说:“我告诉你,你可别想吃我豆腐~!”

 “…然…皙…”

 “汗~…怎么又是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字?到底什么意思?你别跟我打哑谜行不行?本姑娘我不喜欢动脑筋!”

 真是的,真是个怪人,好像中了一样在念咒语。

 “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却嘶溜溜冒出这样一句。

 “哎~,‘零下N度僵尸’,你这问题也问得太白痴了一点吧?你明明知道我们两个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是谁啊?切~,你以为你很有名吗?你以为你长得稍微人模狗样一点,所有人就必须都知道你是谁、就必须都拜倒在你的牛仔下啊~,你小心摔到酒缸里醉死…”

 “我是…”

 你是?你到底是谁啊~?你难道是传闻中那个“帅到连美神也要下岗了”的冰予初中初三GG——安圣予?

 你难道是传闻中那个“如果MM与其相遇而不被其电晕、她就一定是GL(女同恋)”的冰予高中高二大叔——冰凌?你难道是…

 (3)双面老哥

 “我是飞蛾…”

 “啊~?什么~?飞…蛾?”我目瞪口呆得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该死的,真是头不讨喜的大笨驴,你好歹也跟我的猜测挨点边嘛~,枉费我那么辛苦地猜测你是XXXXXX…

 “哈哈,你的名字叫飞蛾吗?哈哈哈,好好笑哦~,你老爸老妈难道是抓昆虫的?哈哈哈哈…飞蛾?!哈哈哈哈哈…飞蛾?!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前仰后合,等再次看他时却发现人早已经不见了~。

 该死的~,那个家伙怎么跑得这么快?难道真变成一只飞蛾飞走了~?

 哎呀呀~,管他呢,他走了不更好,我不是巴不得他走掉不要再着我吗?

 不过,不是他强行把我弄到这里来的吗?怎么倒自己先走了?不是神经就是脑子进水了!

 啊呀呀~,我干嘛在那个“僵尸神经”身上浪费这么多脑细胞啊~,我的校园短剧还没拍完呢,我还要赶紧去看看那个闪亮生物到底有没有摔伤。韩夕贝,赶紧赶紧!

 于是,我啪嗒啪嗒地飞快冲到了学校。

 “韩夕贝,你死到哪里去了?我们今天的拍摄任务还没完成呢~,你浪费了我多少宝贵又宝贵的时间你知不知道?你只是个大的小小小配角而已,要不是我看你长得这么丑很符合这个短剧人物形象,我还不找你拍呢,你摆什么谱!真是的~!”

 大老远地,我们海滩初中的戏剧社社长兼导演就扯着他的鸭公嗓子对我进行泼妇骂街式的训斥了。

 “我哪里摆谱啦~?”

 我也毫不示弱地扯开了我的大嗓门。

 “我刚才从教学楼天台上‘跳’下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和拍摄剧组?你不是明明说会有气垫放在下面的吗?为什么会是一堆又臭又磕人又不保险的烂纸箱子~?要不是我皮厚,准得摔伤~!”

 “死丫头,你跟领导吼什么吼啊~?你以为我想啊~,是我们学校那个古董气垫被该死的老鼠咬得不成样子了~,我临时才发现,所以只好先从学校垃圾站搞一些纸箱来暂时充当气垫救救急,然后就带领剧组去向邻校借喽~,你说台词总是超级罗嗦的一个,我怎么知道你跳楼跳得那么快…”

 我晕死~,原来是这么回事…

 “派一个人去借气垫不就行了?干嘛像去泡MM一样群狼出动啊~?”

 “唉唉唉~,真是小小小配角的IQ!你连这个都不懂吗?人多才显示我们有诚意啊~,那样人家才肯借气垫给我们…”

 我再晕~!

 “啊——!”晕完后,我一拍脑门突然大叫。

 “还有那个闪亮生物帅哥男演员啊~!我跟你一扯又把他给忘了!不知道他摔到哪里去了,他没摔成重伤吧?想想他那细皮的样子就一定不经摔!”

 “人家早被一群花痴救走了,还用得着你这只大恐龙在这里担心?!

 “还有,你头脑发晕发到冥王星上去了是不是~?你搞错了男演员你知不知道?你讲的那个臭小子根本就不是你的临时演员搭档,他刚发短信给我请假了说要晚点才能到。那个家伙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外星里钻出来的,他八成是以为你真跳楼才想充英雄的…”

 “啊~!不会吧?他居然不是我的临时演员搭档?依我不算低的IQ怎么可能搞错…哎呀呀~,可能啦可能啦,这个世界充满了不可预知的无限可能!呵呵,他没事就好!哈哈,我就说嘛,像我们这样一所青蛙满地跳的海滩初中怎么可能有那么帅得冒烟的人嘛…”

 啦啦啦~~,我韩夕贝可真是走运啊,居然把初吻给了那么一个闪亮亮帅呆呆的生物,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咳咳咳,虽然我不是花痴啦,但是那家伙真有蛮可爱耶~,就冲着他“英雄救丑”这一条…

 “韩!夕!贝!你说谁是——青蛙?”

 正在美妙幻想当中时,戏剧社社长和拍摄剧组的那帮男生已经做出了想要把我吃掉的样子。

 “嘻嘻,你们啊~,你们都是满地跳的青蛙!呱呱呱,呱呱呱呱…”我冲着他们使劲扮鬼脸。

 “韩大疤脸,你去死——!”

 糟了,他们要群起而攻之了(在他们眼里我根本就不是女生),韩夕贝,赶紧跑啊跑啊跑…

 呜呜~,眼看就要被他们追上,我只好抛出我的杀手锏:

 “啊~,老哥,老哥你来了吗?老哥你来接我回去吗?呜哇哇哇~,救命啊,老哥救我!那群青蛙又在追我了,他们肯定又要喂我吃粉笔灰!救我,老哥,我的帅老哥,我的宇宙超级无敌保镖帅老哥…”

 “啊啊啊啊~,她老哥来了吗?我可不想住医院…”

 “呜哇哇~,我也不想!我上次被他打掉的那粒牙齿还没长出来呢~,我打算去装颗金牙算了…”

 “金牙?你有那么多摸ney吗?”

 “还摸ney你个头啊~,我们赶紧跑才是对的,趁她老哥还没追过来之前!”

 “是啊!一、二、三、RUN(跑)——!”

 …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冲着那群比兔子还溜得快的胆小鬼笑个不停。

 哈哈~,没错啦~,我老哥韩林野的赫赫威名可绝不是吹的,他的打功真是没得说啊!

 那叫一个厉害,啧啧啧~,简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啊,反正我是从来没见过有一个人可以打过他的!

 他可是我心目中最最有安全感的男人~!

 而且,他长得好帅好帅好帅哦——!

 绝不会比我今天见到的那个闪亮生物和僵尸神经差多少的耶!

 嘿嘿,为他神魂颠倒的女人简直可以填满整个太平洋了,但是他连瞧都不瞧她们半眼,她们如果追他追烦了,他就掏出一把华丽丽的砍刀唰呖呖甩到她们面前,吓得她们哇哇哇哇地大叫着赶紧跑…

 “我是恐龙我怕谁,Oh~,Yeah——!

 我是恐龙我怕谁,Oh~,Yeah——!

 我是恐龙我怕谁,Oh~,Yeah——!

 …”

 啊!是我的手机铃声响了。

 Yeah~,太了,是老哥打给我的电话耶。

 “喂,老哥,哈哈,你不会现在就开车来接我回家了吧?”

 HOHO~,我最亲爱的老哥每天都会准时开着他的超帅帅摩托车来学校接我放学回家的哦~,即使有再大的事情也不会放我鸽子的,这么多年来从未间断过耶~,一次也没有!哈哈,很羡慕吧?

 “但是,我亲爱的健忘的老哥,我不是昨晚告诉了你今天我要晚点放学吗?因为那个该死的上课上上瘾了的数学老师还要补一节课,呜…”

 “呵呵,对不起,贝贝(老哥对我的惯称),”

 手机那边传来老哥温柔好听如天籁的声音——

 “哥哥今天实在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不能接你放学了,你自己打出租车回来好吗?”

 “什么呀~?你不是说只要是关于我的事情就是你最重要的事情吗?那接我放学就应该是你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啊!怎么突然冒出一件比我还重要的事情出来了?到底是什么事情比我还重要啊~?快点如实招供!”

 我故意装得很生气的样子。

 “我…”

 “干嘛吐吐的?对你老妹我都不能说吗?啊~,哈哈,肯定是女朋友了对不对?赶着去约会所以没时间接我了?”

 “不是的~,贝贝…”

 “哈哈,老哥啊~,你干嘛这么紧张?呵呵,我只是小小开个玩笑而已!你老妹我怎么可能这么不通情理呢?不能来接我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你说什么‘对不起’啊…”“韩林野,还没打完吗?”

 我还没说完呢~,电话里突然就冒出一个结了冰似的冷酷男声,吓了我一大跳。家里有人来吗?

 而且,那个声音好像还有点耳

 “你多等两分钟会死啊~?!少罗嗦,给老子滚一边去!吓坏了我的宝贝妹妹我让你横着出去!”

 老哥远离手机旁的暴声音。明显就是对那个结冰男声说的。

 “老哥,家里有人来拜访对不对?谁啊~?我认识吗?就是因为他你才不能来接我放学回家了,是不是?”

 “呵呵,没有啊~,家里没人,就我一个人在~。”

 “骗人!这么烂的谎亏你撒得出来!”

 (4)不速之客冰

 “真的,家里真的没人,你要立即飞回来验证验证吗~?”

 “什么呀~?明明知道我不可能立即飞回来的!好啦好啦,管它有没有人呢,反正我又不感兴趣!老哥,没别的事了吧?那我挂了。”

 “嗯,再见,回家时路上小心。”

 “知道啦知道啦~,Byebye~!”

 呼哈~,一步一步极不情愿地挪到教室,看着数学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地忘我情演讲了足足一个小时后,受严重拖堂之苦的我们,夹着饿得咕噜咕噜叫的肚子冲出了教室。

 Yeah~Yeah~Yeah~,万岁,终于可以回家喽~,老哥,我来了!HOHO~!

 呼呼~,跳下公车后,我便乐颠乐颠地往家里跑去,可是快到家门口时却唰地站住了——

 天啊~,那个…那个正从我们家走出来、进了一辆黑色高级轿车的人,不是我今天遇到的那个“僵尸神经”吗?

 他怎么知道我家住在这里的?他到我们家来干什么?我和我老哥都不认识他耶~!

 这人是不是真有点神经啊~?

 联想起他白天的种种古怪举动…啊呀呀,好恐怖,简直是越想越恐怖啊~,我还是离他远一点为妙…

 于是,我赶紧躲到一个墙角,不让他发现我。

 等他开着轿车走了老远以后,我才跑进了家门。

 “噼里啪啦!乒乒乓乓!哐呲哐呲!砰砰砰砰!”好家伙,老哥又在怒气冲冲气势汹汹地演奏“响乐”了——把那些桌椅瓢凳踹得满天飞。

 “老哥,谁又惹你了?是刚才从我们家走出去的那个该死的‘僵尸神经’?”

 “啊?哦~,贝贝,你回来了,呵呵。”一见到我,他便立刻摇身一变成了最最温柔的天使。呵呵,我老哥就这德行——双面性格,对我和对别人是天使和恶魔两个版本!

 “老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因为他比我帅,所以我看着火大,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哎呀呀~,我说正经的!”

 “呃~…哦~…呵呵~…他…他是来问路的,就是个陌生人。”

 “啊?HOHO,原来就只是问个路而已哦~!那你干嘛滋滋滋滋地火气烧得那么旺?”

 “…”“说嘛~,为什么会滋滋滋滋地火气烧得那么旺啊~?”

 “贝贝,你可以不问了吗?哥哥现在真的很烦!”他说着就走到厨房做饭去了。

 什么呀~?老哥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我记得以前,不管他心情有多不好,他都从来不会给我坏脸色看的,今天居然破例了!呜~。

 哼~,肯定是那个该死的“僵尸神经”造成的,碰到他我真是倒了八辈子…不,十辈子、N辈子的霉!

 “呵呵,老哥,我来帮你做饭吧。”

 我哧溜哧溜钻到他身边笑嘻嘻地说。噢嚯嚯~,身为老妹,当然有义务安抚老哥受伤的心灵喽~。

 “贝贝,你知道吗?你虽然对于世界而言,只是一个人;但是对于你哥哥我而言,却是整个世界!谁也休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哎呀呀~,老哥,你干嘛突然说得这么麻啊~?害我都忍不住寒了一下~。你这样的话应该留着对你以后的女朋友说才对!”

 不过,嘻嘻~,老哥啊~,谢谢你这句话哦~,其实老妹我还是蛮感动的啦~。

 但是,如果是我爱的男生这样跟我说就好了,那我就会万分幸福地晕过去了…

 唉~,可惜至今我还不知道他在哪里啊~,还在我未来婆婆家里养着吧?

 啊呀呀~,想到这里,我怎么突然想起今天遇到的那个闪亮生物了?

 呵呵,他是自从我在脸上贴了假伤疤以后,第一个说我不丑的人耶~,还那么奋不顾身地救我,回想起他看我要跳楼时俊脸上那焦急的神情,真是越想越觉得可爱啊…还有…还有我的初吻给了他呀~!

 虽然是不小心才造成的,但…但事实是他真的是第一个碰到我嘴的男生啊~!

 而且也看不出他讨厌我,还说我的丑伤疤艺术呢~,真是美妙的比喻啊~!

 哈哈~,这说不定…说不定真的是上天安排的缘分耶~。

 更何况,我一直是打算把我的初吻献给和我结婚的老公的呢~!既然已经被他占去了…

 那、那…那他不就很有可能是穿越亿万年来到我面前的我命中注定的真爱吗?虽然到现在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说实话,我真的是对他很有点动心哦~,好像现在嘴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耶…

 哎呀呀~,真是越想越兴奋、越想越不好意思了,弄得我的脸莫名其妙地发起“高烧”来,上后都睡不着觉了,一个劲地在上翻“烧饼”左一个,右一个,左一个,右一个…

 最后终于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面却全是闪亮生物的暴帅帅脸…

 他还在温和地对我一个劲微笑呢~,哇喔喔~,那真是世界上最最俊美无暇的笑容啊,就像是最最干净纯洁的白玉一样,随着他那倾国倾城的微笑一绽放,刹那间,哗啦啦哗啦啦——我的眼前似乎暖花开,冰消雪霁,那叫一个美啊~,啧啧啧啧…

 不过,唉~,因为闪亮生物这个死人的梦里微笑,搞得我第二天去学校上课都是晕晕乎乎的,脚好像踩在棉花糖上一样,飘啊飘、飘啊飘的…

 哪还有什么鬼心思听课啊~,一整天都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我到底应不应该放下少女的矜持,鼓起勇气去追求他?

 看他昨天那副听我说个“吻”字就脸红得像猴子股的羞答答模样,即使对我有意思,也不可能主动来追求我的吧,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妹妹大胆地往前追”——主动出击呢~?

 “叮铃铃…叮铃铃铃铃…叮铃铃铃铃铃铃铃…”

 不知不觉间,放学铃声就已经响亮亮地吹起大喇叭了,我的脑子却还是在那个问题中起劲地左转右转、上转下转…

 “哇啊啊啊啊——!帅GG啊~,超级大帅GG啊~~,华丽丽的宇宙超级大帅GG啊~~~!”

 “8错8错,简直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旷世奇俊暴帅酷GG啊——!”

 “什么暴帅酷GG啊~,他有超炫炫响当当的名字的好不好?你们难道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吗?你们的花痴级别还真低耶~!告诉你们,他叫——冰?凌!是贵族高中冰予高中高二年级的绝版美型男,是本市赫赫有名的校园一线明星啊~,家里更是富得油…”

 “冰?凌——?!嘎哦哦哦哦哦哦哦——!他难道就是传闻中那个‘如果MM与其相遇而不被其电晕、她就一定是GL(女同恋)’的冰凌?!超超级兴奋ing…”

 呜哇哇~,受不了,是哪些该死的花痴又在我的耳边聒噪了?

 没看见我正在思考重大神圣的问题吗?

 她们嘴里的那个什么什么冰啊什么什么凌的到底是谁啊~?

 这名字为什么取得这么蠢,活像支冰凌,黑乌凌?!

 呜嗷嗷~,不好!我为什么突然感觉有一股强烈的冷空气正在向我凛冽近?不要啊~,我最怕冷了,最讨厌冷了…

 “呜呀啊啊~!怎么是你——僵尸神经?你怎么跑到我们教室来了?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你又想干什么~?”

 难怪我觉得这么寒飕飕的,原来是这个该死的家伙又跑来向我发神经了!

 难道他就是花痴口中的那个冰予贵族高中校园一线明星——冰…凌?!呜呜呜~…他为什么魂不散啊~,我实在是想不出我哪里跟他有冤有仇啊…对于我的问话,他板着那张茅坑石头臭臭脸一个字也没答,直接就啪地甩给我一大叠票据,我一拿起那些票据就哐地张大了嘴巴。

 “耳腔检查费…XXX元”

 “鼻腔检查费…XXX元”

 “化验检查费…XXX元”

 “血化验检查费…XXX元”

 “心脏透视检查费…XXX元”

 “肝肾功能检查费…XXX元”

 一串一串庞大的费用数字…我真是越念越汗啊~,瀑布汗都要出来了…

 “你…你…你的意思就是:要我还这些身体检查费喽~?”

 天啊~,我真是没见过这种可恶到极点的人渣!天地为证,月为鉴,明明是他硬拉我去检查的好不好?!而且,为什么随便搞个破检查就这么贵?那家医院是不是血鬼开的?!

 该死的~,他居然真的理直气壮地点了下他的臭脑袋。可恶——!

 “嘿嘿,该死的‘僵尸神经’,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还的,一分钱都不会还的!谁叫你自己硬拉我去检查的!我没叫你赔我的精神损失费就已经是很仁慈了!哼~!”

 “贝雷帽!”他居然又发神经一样地吐出三个莫名其妙的字。

 (5)7岁的儿子19岁的老爸

 “什么?贝雷帽?贝雷帽又是什么东东?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在叫你——贝?雷?帽!”

 “什?么?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居然敢给我取这种难听得要死的外号?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呼呼呼~,呼呼呼呼…”

 呜酷~,叫“兔帽”都比叫这个强啊~!或者,你还不如直接叫我做“地雷帽”来得爽快!

 况且,全世界人民作证,我韩夕贝哪里有半点长得像帽子~!真不知道他的狗眼怎么看的~!

 嘎啊啊啊~~,我真的要发疯了,他居然无视我的愤怒,用他那长得貌似青葱的手指像勾猪一样地朝我勾了勾。

 “干嘛~?”我龇牙咧嘴地瞪着他大声说。

 “人家冰凌帅哥哥叫你过去呢~!真是头蠢得嗷嗷叫的白痴大母猪,这么简单的手势都看不懂!”

 旁边的一个花痴忍不住替我充当临时翻译了,我一本字典砸过去赏给她做翻译费。

 “哼~!我不过去!我死都不过去!你快点滚蛋,我就要收拾书包回家了!”

 我啪地一股坐下,开始收拾起书包来。

 “呜啊啊啊嗷——!”下一秒,我就像火烧到了股一样拼命惨叫起来。

 天啊~,我真怀疑这个家伙有掳人癖,居然一把把我扛到肩上就走出了教室。

 我用书包死命他也没半点作用。呜哇哇~,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该死的冰凌,你要掳我也好歹像昨天一样抱着我嘛~,你知不知道我这样像条死鱼一样挂在你肩上很不舒服耶~,你这该死的肩膀哪来那么多骨头啊,我快磕死了磕死了,妈呀呀~…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志赫的保姆!保姆期限:38天!”

 在他那辆棺材跑车上,冰凌边开车边板着他的茅坑石头臭臭脸砸给我这样一句话。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支死冰凌又在发什么神经?我什么时候卖身成为保姆了?”

 他把那堆医院检查票据扔到我脸上:“这是赖帐的代价!”

 我倒~…

 天啊~,谁来救救我…呜呜呜呜~…

 “刹——!嗤——!”

 冰凌的棺材跑车停下来了,他们家到了。

 寒哩哩~…寒哩哩~…我的黑色时刻即将到来…

 不过,最先,那栋超超级华丽丽的房子暂时地夺去了我的所有恐惧。

 啧啧~,好家伙,居然住那么大那么大的漂亮房子!他们家到底有多少人啊?

 但是,当我跟着冰凌走进他们家大厅时,却唰地怔住了。

 “哇呀呀~,闪亮生物,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瞪大眼睛看着正坐在大厅里的那个暴帅GG,惊喜得都快要冒出泪花花了。

 “啊~?怎么是你?”

 呜呜~,他为什么看到我的眼神没有半点惊喜,而是像我昨天不小心吻到他时一样惊恐万分?他难道真把我当成大女了吗?

 “对不起,我这一周内都不能见你,我先走了。再见。”

 什么呀~?闪亮生物到底在说什么~?

 他为什么这一周内都不能见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他啦~?

 我到底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啊~?

 我不就是昨天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嘴吗?

 该死的闪亮生物,你以为本小姐想把我的初吻献给你啊~,你要搞清楚状况,我是女生,你是男生耶~,我还没说我吃亏呢~!

 切~,你以为你是帅哥我是“恐龙”就是你吃亏啊~?

 看来是我把你想好了,我还以为你跟别的男生不同,不会以貌取人呢~,原来也是一个死样!

 哼~!

 呼呼~,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舅舅,再见。”闪亮生物朝冰凌说完这四个字就走了。

 呜呜呜~,你不要走啊~,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啊~,等等,等一等,他刚才叫他什么?闪亮生物刚才叫冰凌什么?舅…舅~?是舅舅吗~?

 啊啊啊——什么?什么什么~?!

 他居然叫那个冰凌为——舅、舅~?!他为什么叫冰凌为——舅?舅~?!他难道是他的外甥吗~?!

 呜喂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个冰凌不是才上高二吗?那年纪应该比我大不了多少才对啊?相貌看起来也得很!

 那…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外甥啊~?他难道很老了吗?他难道是童颜啊~,只是看起来的像小白菜,就像金庸武侠片里小龙女那种貌似长生不老型味道?

 不会吧~?别吓我,我已经寒寒的了,开始大汗了…

 但?是——

 非?常…不幸的——

 接下来——

 不知道从哪个老鼠里跳出来的一个小孩——

 却真的真的真的——

 好像证实了我这一想法!

 因?为…因为因为因为——

 那个超可爱的小孩居然开口就叫他为——老、爸~!

 Oh,MyGod~!

 不是老哥、老叔、老舅、老伯、老头、老爷,也不是老帅、老鼠、老虎、老虎机,更不是老冰、老凌、老冰凌,而是——

 “老?爸”耶!

 老——爸!

 老爸老爸老爸老爸老爸老爸老爸老爸…

 就像无数个大问号直愣愣地砸在我的头上…

 “?”

 “冰…冰…冰冰冰凌,你到底有多老了~?怎么不仅已经做了——舅舅~,连——儿子都这么大了~?”我瀑布汗一落千丈地问。

 乍一看,他跟那个破小孩好像还真有点像耶~,一样都长得漂亮无比,一样都——不讨人喜欢…

 “哈哈,他已经有整整19圈的年轮了哦~。”

 对于我汗汗的问话,冰凌好像没听见似的一声不吭,那个小孩却抢先笑嘻嘻地替他回答了。

 只不过,怎么说得他好像一棵歪脖子老树一样?!

 19岁?19岁?19岁才读高二吗?要我,已经读大学了,他到底留了多少级啊~?

 他的学习成绩一定超烂得没得说,一定比烂泥塘里的泥巴还要烂!哈哈…“等等!不…不对啊~!小鬼,冰凌没理由才19岁的!他不是跟我说你已经有7圈年轮了吗?难道他12岁就生下了你啊~?哈哈,不可能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该死的,那个小孩怎么突然指着我笑得比我还狂啊~?我说错什么啦~?

 “哈哈,恐龙大婶,你看起来这么老了,为什么还这么白痴啊~?我老爸是‘MAN’耶~,‘MAN’怎么可能生出我来呀?生我的工作当然是我老妈做的啊,我老妈才是‘WOMAN’耶~!你连这个都分不清吗?你到底是从哪个破星球上掉下来的怪物啊~?”

 “什么呀~?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好不好?”这个小孩真是不讨人喜欢!

 “好啦!”一直站在一边装哑巴的冰凌终于不耐烦地开口说话了“志赫,她就是你的新保姆!”

 “噢嚯嚯~!原来这个恐龙大婶就是我的新保姆哦~,怪不得这么土里吧唧的!不过,老爸,你好了不起哦~,从哪里找来一个这么这么这么这么这么——暴丑的女人啊~?这样的恐龙极品我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耶~!”

 “啊哈哈~,太好了,以后不要劳烦老爸你给我当保镖了!她着这张丑大疤脸往哪里一站,都可以吓跑…不,是吓死一群人呀~,哈哈哈,哈哈哈哈…”“砰——!”一个大爆栗在那个死小鬼头上炸开。

 “呜哇哇~,老爸,你干嘛突然打我的头?”

 志赫死小鬼抱着头大声抗议“呜嗷嗷~,你从来都不打我的!这么多年来你从来都没有打过我一次!现在…现在居然为了这个该死的丑八怪…”

 “砰——!”一个更大的爆栗在那个死小鬼头上轰隆隆炸开。

 “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这下好了,那个死小鬼终于号啕大哭起来了。

 哎呀呀~,他真是哭得好可怜哦~,漂亮的小脸蛋被泪水浸得的…不行,母的本能被发了…

 于是,我赶紧呼啦啦站到了小鬼一边:“死冰凌,哪有你这样当老爸的啊~?照这么下去,他那么可爱的一个小脑袋迟早会被你敲成人酱的!我是长得丑,他又没说错…”

 “贝雷帽~!闭嘴~!”哎呀呀~,他居然又冲着我发起大火来了?!这支塘泥巴做的臭冰凌,他今天是不是吃了火药啊~?

 “该死的~,我说了不要叫我‘贝雷帽’——!我就是叫‘兔帽’也不叫什么恶心的‘贝雷帽’——!”可恶的家伙~!真是可恶到极点~!

 “贝雷帽!你给我记住:以后不准说你自己丑!”什么呀~?为什么每次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呼呼呼~,真气人~!

 “死冰凌,你是要叫我撒谎吗?我明明就是长得丑嘛~,全地球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又不是你长得丑,我自己都还没计较呢~,你计较个什么劲啊?真是的~!”

 “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生!我不是对你说过吗?”

 “咿呀呀~,死冰凌,你干嘛那么大分贝啊~?我的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啦~!真是个神经病,神经病!撒谎居然还撒得这么大声这么理直气壮,好像恨不得全世界人都知道似的…”

 “…”咦哦哦~,他干嘛那么痛苦的样子?

 好像全世界的悲伤一下子全部都到了他的身上。真是个怪人,怪人,怪人怪人怪人…

 “哐——!”

 该死的,他居然噔噔噔噔跑到楼上的一间房间,狠狠地摔关了门。哟哟哟哟~,还真是容易生气啊~,没见过这么小肚肠的男人。切…

 “嘟——!”突然,我感觉背后有个什么东东顶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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