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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我
 可惜的不是他遇上蔡老择。

 而是他的刀中刀和刀中刀里刀却忽然一齐不能发挥。

 原因?

 因为刀中已无刀,刀里又何尝还有刀呢?

 苗八方发现已迟。

 他的刀势已出。

 但他刀中藏刀全不见了——蔡老择那三次反身抢攻,原来不是要夺他手中刀,而是旨在破坏了他刀中刀、刀里刀的机括。

 他已断绝了后路。

 但他虽没了后路,却仍有杀手锏。

 他的杀手锏是他的藏刀。

 这回他的刀不是藏在他的刀里、袖里、靴里或那里,而是藏在——

 他的笑容里!

 他的“八方风雨刀”虽然真的可以把八方风雨舞于一刀中,也可以尽教八方雄豪丧于一刀下,更可以把八方敌人格杀于一刀之间,只不过,他的刀,其实并不长大。

 他的刀是气势够大。

 他的刀中刀,当然是比原来的刀更短更小了。

 至于刀中刀中刀,就更短小,只不过五寸来长的一把。

 但最小的刀,却不在他手上。

 而在他脸上:

 口中。

 他的脸非常朴直。

 ——一种近似三代务农的那种淳朴脸孔。

 只不过,看一个人,当然不应只看他的外表——可惜世人看人,常只看对方的外表,盖因外表最易看也。

 苗八方有一张十分朴实的脸,但他显然不是个朴直的人。

 他很少笑。

 他的脸相看去像历尽沧桑,蕴藏着操劳与苦辛。

 这种人当然很少笑,也很少事情是值得他笑了。

 而今他却笑了。

 突然而笑。

 他是为杀人而笑的!

 他一笑,霍的一声,一道白光,小小小小小小的白光,自牙间急打而出,直攻蔡老择!

 蔡老择分解了苗八方的刀,他可没法即时分解得了苗八方的笑里藏刀。

 这一下,突如其来,白光一闪,嗤地一闪,已至面门!

 蔡老择反应再快,要躲,也躲不开去;要避,也决避不了了;要挡,也挡不及;要接,更接不来。

 但他却在这时候做了一事,以及不做一件事。

 先说不做的事。

 他不做的事是:

 他不动、不闪、不躲,甚至连眼也不眨。

 在这时候,生死攸,生死关头,能不慌、不、不惊、不动的人,绝无仅有。

 蔡老择也不光是什么也不做。

 他做了一件事:

 他一张口,就咬住了那道白光!

 然后他一伸手,手从苗八方刀中夺来的一中、一小两把刀,一齐递入了苗八方的左右胁里去!

 他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他对付苗八方“笑里藏刀”的方法居然是:

 他一张口,用牙齿咬住了苗八方张嘴自齿间吐出的那口小飞刀!

 苗八方一连中了两刀——自己的两刀——一时之间,仍惊愕甚于伤痛,惨然道:

 “…你不知我…又何以能破我的‘藏刀’…”

 蔡老择回答了。

 他回答的方式是:

 又一张口,白芒即回打入苗八方的额头上。

 苗八方双眼暴瞪,但一时犹未断气,只听杀他的人这样说:

 “——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破不了你的绝招?”

 但后面那句话还没来得及理悟,他便拼了最后一口气,扑了过去。

 “世上没有破不了的绝招。所谓绝招,只不过是敌人不知道你会用的招式。但世间没有用过的招式已很少很少了,而你自己也曾用过的招式便一定会有人知道,算不了什么绝招。”

 苗八方临终的时候,眼神里的急怒,已转成了欣慰。

 只不过,蔡老择跟任何人一样,胜利的时候(尤其是艰辛苦斗才换取的胜利)未免都有点沾沾自喜、洋洋自得。

 所以他忙着说道理。

 忘了危险。

 直至他瞥见了苗八方濒死前的眼神:

 他才感觉到有人向他近。

 敌人。

 大敌。

 而且不止是一个。

 两名。

 遇上萧氏兄弟这种强敌,一个已然足够,一人已难以应付。

 蔡老择立即要回身应敌。

 但苗八方已扑了过来。

 蔡老择双肘立即撞碎了他所有的胁骨。

 不过,这对苗八方而言,已不构成任何杀伤力。

 因他已然气绝。

 他虽已死,但仍扑了过去,双手且死命出力地箍住了蔡老择。

 蔡老择猛挣。

 一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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