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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14节

 ﹝话不是这么说!再怎么说那也是个礼物嘛!不拿没礼貌的!﹞我当然知道淑卿在想什么?对她来说收集男孩子送给她的礼物等于是兴趣,也是一种商标吧!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要一次跟这么多男孩子纠

 她给我的答案很令人结舌,她说她非常向往婚姻生活,她很想结婚,很喜欢结婚,但又怕婚姻真是爱情坟墓,所以她要在结婚前赏遍男种类,再仔细择一,务必使婚姻达到她理想中的完美。

 我说她想太少了,结婚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一把自己送给另一个家庭,一个自己从来没有涉足其生活方式的家庭,能不能习惯还不说,多了个公公婆婆要照顾,肚子大了还得照顾小孩,更惨的是自己的先生如果是个驴蛋,你的下半生肯定是生不如死,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结婚可不像想像中那么轻松容易的!

 ﹝喂!馨慧啊!你会想他吗?﹞淑卿趴在上,晃着那两只让人羨慕的纤细小腿“现在吗?”

 ﹝是啊!刚掉进爱情里的男女都是很黏的,连思绪都一样喔!﹞“会…会…会吧…!我想…”

 ﹝还有不确定的喔?﹞“你说的想是哪一种想?”

 ﹝还分种类喔?就是很想马上看到他的那种想啊!﹞“那…只有一点点而已…吧!…我想…”

 ﹝你什么血型的啊?﹞“O型啊!”﹝这么圆啊!什么答案都模拟两可,概况承受啊!﹞有吗?我的答案真的是我心里想的答案啊!我是想见到他没错,但我知道他很忙,而且我在高雄,他在台中,我们彼此有自己的功课,并不是说想见面就能见面的,这是我在那天从台中回台北的火车上就已然知觉的了。

 曾经听过一些远距离的爱情故事,也听过一些这些故事的结果,大部份都是久离疏,男的忘情,女的失意,再者就是一方癡傻的等待着另一方,而另一方却另结新的一方,使得原本两点共线的爱情方程式出现第三点,而迫使方程式必须改写成三角试题,这样的结果是什么?三个人都痛苦,没有一个人是快乐的。不管这个方程式是两女一男,还是两男一女,终究没有一个人逃得掉爱情的苦涩面。

 我害怕着,所以我理性着,我带着三成浪漫,七成实际在伴着他走这这段感情路,甚至说是二成浪漫,八成实际也不过份,这样有好也有坏,也造成了我对于"思念"的冷感,仅仅让那么一丝一毫的思情渗出心房染布,所以说,我想他吗?

 是的!我想他,自我保护的想着他。

 这时电话响了,我跟淑卿同时看向电话,然后两个人互看了一眼,谁也没有想先接电话的动作出现,在这时候,我心里面居然麻酥了一下,像一道电流通过似的,很舒服的电,因为我心里正想着,是不是他打电话来?是不是他?

 “淑卿,你接好不好?”

 ﹝为什么你不敢接?﹞“…”我摇头,表示不敢,也表示不知道为什么?

 ﹝喂!找谁?﹞淑卿接起电话,﹝喔!馨慧啊!你等一下。﹞她看了我一眼,把电话递给我,我拿过电话,急忙握紧通话口,然后问淑卿“谁啊?”

 ﹝接就知道啦!﹞我心跳着,速度明显快了,为什么会这样?我希望是他打的没错,现在明明已经打来了,为什么我还会紧张?难道我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样?难道我对他的思念比想像中的要多许多?还是我不习惯以"我是他女朋友"的身份接他电话?

 手居然有点发抖…

 “喂!馨慧啊!我是阿明!明天中午社团要开会,我想…”

 阿明?那个讨厌的珍珠男?

 该死!真是该死!

 隔天中午,在社办里,我一个人吃着便当,看着下午要小考的西洋文学概论,整间社办只有我一个人,这感觉还真不是普通的奇怪,不是说今天中午要开会吗?

 怎么只有我一个人来呢?

 过了没多久,欣仪学姐来了,她是音乐学系的学姐,听说她的钢琴功力非常了得,而且人长得非常漂亮,披肩的秀发加上清秀的鹅蛋脸,深邃的轮廓及摄人的双眼,再再掩饰不住她引人多看一眼的气质,但她有一个很奇怪的外号,跟她的气质一点都不搭配,她的外号是跟她同年的学长取的,叫"六指琴魔",听学长说这是一种恭维,表示她的琴艺绝对不在话下。

 其实我对欣仪学姐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与其说我对她有奇怪的感觉,不如说我对学长们的眼睛感到莫名其妙的莫名其妙,既然欣仪学姐这么漂亮,又有每个男孩子都喜欢的温柔气质,为什么没有一个学长喜欢她?我曾经问过珍珠男,他说不是没有人喜欢她,而是没有人敢追她,至于为什么,珍珠男给我的答案只是一个冷颤。

 “啊!学姐,不是说今天要开会吗?”我盖上便当盒“开会?没有啊!今天没有要开会啊!”学姐带着奇怪的眼神回答我“咦?可是昨天晚上珍珠男…啊!不!是阿明学长打电话告诉我说今天要…”

 “呃…?你在这等一下,我去问一下。”

 学姐说完就走出社办,留下我一个人在社办里生产问号。

 没多久,文贤学长也进到社办来,他是珍珠男的同学,跟珍珠男是同一夥的,为什么我说他们是同一夥的?我见到他的次数并不多,但每次看到他总是带着一杯珍珠茶,所以这证实了"物以类聚"这句话。

 “呃…学长,珍珠茶好喝吗?”我看着他手上那杯珍珠茶“好喝啊!你要不要啊?学妹?”他喝了一口珍珠茶“呃…!不了!请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欣仪学姐啊?”

 “没有啊!怎样?”

 “呃…没有…那学长…今天要开会吗?”

 “开会…?嗯…我去问一下,你等等!”

 学长说完就走出社办,又留下我一个人在社办里莫名其妙的。

 没多久,季芬学姐也进到社办来,她是欣仪学姐的同学,听说钢琴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所以她跟欣仪学姐也是一夥的。

 “学姐,请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欣仪学姐…?或者是文贤学长啊?”

 “没有啊!怎么啦?”

 “呃…那请问一下…今天要开会吗?”

 “今天?咦…?不是明天吗…?呃…我问一下,你等我喔!”

 学姐说完就走出社办,再一次留下我一个人在社办里…

 我开始有一种被骗的感觉,而且我确定我是被骗了!但是被骗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是傻傻的坐在社办里,等着欣仪学姐…文贤学长及季芬学姐三个人其中一个来告诉我今天中午要不要开会…

 我开始怀疑我加入的到底是一个社团还是一个犯罪组织?

 过了没多久,康宁学姐也进到社办来了,她姓康单名一个宁字,但因为她的身高不高,再加上她并不是…并不是很瘦,所以他被学长们取了个外号叫"小叮噹"。这次我学乖了,我不再问她今天要不要开会,我直接问她要去哪问开会的事情,因为我已经开始害怕她再一次丢下"你等我"这句话,然后再一次消失在社办门口一去不回,那门口像是会吃人一样,凡是消失在门口的学长、学姐都会一去不回。

 “喔!你要问开会的事要去问阿明喔!”康宁学姐很认真的回答我“就是阿明学长打电话给我跟我说要开会的!”我语带气愤的说着“是喔!好像有要开,又好像没有啦!不然你自己去问他好了!”

 “我正有此意!他在哪里?”

 “他在文学院,好像在语言中心的样子吧!”

 “谢谢学姐!”

 终于换我走出社办门口了,我往文学院方向快步行走,边走还边咒骂那个讨厌的珍珠男。

 第15节

 走进语言中心,我没看到半个人影,别说是珍珠男,就连刚刚的那几个学长,学姐我都没看见,空的语言中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气氛彷彿又回当刚刚在社办里的感觉,该不会等等又来了几个学长、学姐,然后又开始重演刚刚的戏码。

 很明显的,我被人"装笑伟"了。

 正当我在气愤的咒骂着那该死的珍珠男生儿子会怎么样的时候,我听到有人拿着扩音器说话的声音,从文学院外面的中庭传来,这个声音听起来好像某个人的声音,某个我并不喜欢的人的声音。

 “馨慧!今天要开会,但今天出席会议的人只有我跟你而已!”

 我走出语言中心,往中庭看去,我看到珍珠男一个人站在中庭,拿着扩音器对着语言中心的方向喊着,接着没多久,附近便开始出现围观的人

 “对不起!我骗了你!但是如果我不跟你说今天要开会,你一定不会理会我的邀约,而且如果我没有叫那些你的学长学姐帮我,你也不会到语言中心来找我。”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还包括刚刚那些"狼狈为"的学长、学姐们。

 我傻了!愣愣的站在那边,脑子里的颜色只有白色。

 “馨慧!今天要开会的主题是,我喜欢你,想请你当我的女朋友,好吗?”

 不好!

 这是我呆站在语言中心外面,愣傻了好一阵子之后,心里才浮现出来的答案。

 记得那天,当阿明拿着扩音器在文学院外的中庭喊着要我当他女朋友时,周围所有围观的人无一不屏气凝神,对我投以等待答案的眼光,我呢?什么情况都还没有搞清楚,突然被阿明来这么一招,脑子里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我不知道站在那儿多久后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多僵硬,眼神有多呆滞,脸有多烫。

 但我清清楚楚的记得,阿明拿着扩音器对我说的那句话:“我喜欢你,想请你当我的女朋友,好吗?”

 如果那时我心里没有阿聪的话,或许我会被他的举动给感动,但,只是或许而已。

 而且感动归感动,要从感动的范畴里跨进喜欢的境地,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所以,当我回过神来之后,第一个想到的人是阿聪,所以我第一个想到的答案是…

 No!

 但我并没有当场就说No,我只是回头,往社办的方向走去,每一个围观的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直到我进了社办,我才听到围观群众的讨论声。

 我拿着我的西洋文学概论的课本,鼓起勇气再走出社办,群众的讨论声像是被尘器入的尘埃一样,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馨慧,你不需要现在就给我答案,我可以慢慢等。”

 阿明或许是看我完全不表态的情况下,在我走出社办之后,他补上了这句话。

 我没有回答,迳自加快脚步,只想着快点回宿舍,因为我实在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盯着。

 “馨慧,我知道你想回宿舍,但我想先告诉你,在你进宿舍之前,到宿舍服务台领一些东西。”

 我停下了脚步,因为他这句话。

 要我到服务台领东西?领什么?他到底做了多少事?

 “但是我怕你搬不上去,所以我去帮你搬,好吗?”

 周围的气氛又回到刚刚的屏气凝神,对我来说这几秒钟的时间像是隔了几个昼夜,冗长的沉默之后,我选择了回头。

 我之所以选择回头,并不代表我已经选择直接面对他的…表白,而是我必须先解决掉目前"灵异现象"。通常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电视或电影里,所以这种情况对于我这个真实存在于现实生活中的人来说,真的是灵异现象。

 我下午还要‮试考‬,所以我至少得为了‮试考‬的心情,解决目前的…

 但我发现我的回头是错误的。

 当我回头看着他时,围观的群众开始不安份,或许他们是会错意了,不!我应该说他们是完全会错意了。

 他们开始欢呼,咆啸,起哄,拍手叫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再转头走掉也不是,不转头走掉也不是,任由脸上红热的感觉漫延到整个身体,僵直的双脚早在欢呼声此起彼落时不听使唤,这时的我完全没了戒备,就算有,也是极为薄弱的。

 我突然忘了自己回头是要干嘛的?被他们这么一阵叫嚣给冲,语言中心外的中庭,又回到我僵硬,他高兴的情况。

 一阵喧闹之后,阿明放下扩音器,慢慢走到我面前。

 “我真的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

 站在离我约一臂之长的距离,他轻声的说着。

 “每天晚上只要一想到你,就想打电话给你,但每次一拿起话筒,我就马上失去拨号的勇气,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很清楚自己在想什么,我想除了无法自拔之外,我已经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我到底有多喜欢你。”

 心扑通扑通的跳。

 我没办法分辨这是哪一种心跳,是感动的?是不知所措的?还是害怕的?

 我除了想在地上挖个躲起来之外,实在想不出到底有什么方法?

 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眼前这一位一点也不喜欢的人给自己的真情告白。

 套一句俗语说“我死会了”,我的心是在阿聪身上的。

 是在远远离我200公里的地方的那个人身上的,而不是面前这位天天能见到面,离我仅仅一臂之遥的人身上。

 所以,我得跟他说清楚,而且必须很清楚才行。

 “如果可以,今天晚上,我想约你一起吃个饭,好吗?”他说,吃饭?这或许是个好机会吧!跟他说清楚的好机会。

 “几点?”我问,而且我问完之后有点后悔。

 那群人又是一阵欢呼,咆啸,起哄,拍手叫好。

 第16节

 “7点,我在你的宿舍门口等你。”他说,笑得好开心。

 “好…”我说完之后转身就走,带着不知如何是好的心情,离开文学院中庭。

 那群围观的群众,在我转身离开之后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开始向阿明祝贺,吵杂声中,我隐约还听得见文贤学长的声音对着阿明说:“好样的!你终于出运啦!”

 这一刻,我想没有人可以了解我的心情,它是那么的无奈,而又那么的揪紧着。

 “幸福就是当你戴上这个戒指,点头对我说YES的时候。”

 这时候,我想起阿聪对我说的这句话,我这才知道,我到底有多想他。

 “阿聪,你一定知道我不想去的,对不对…?”

 带着思念的心情,这句话不自觉的口而出,然而,我想,大概只有面而来风听到吧…!

 我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我不敢回宿舍。

 因为阿明说他在服务台那里放了"些"东西要给我,还叮嘱我说如果搬不上楼,他要帮我搬,心想,有什么东西是一个女孩子搬不动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九百九十九封信?九十九本写满情话的记?还是九杯他常请我喝的珍珠茶?

 说实话,我连想都不敢想,抱着课本,一路往图书馆去,只希望在‮试考‬前,能让我专心一致的念完它。

 但事总是与愿违的,坐在图书馆里,一个字也念不下去,托着腮帮子,望着窗外被风吹得飘摇的椰子树,我的心里此刻满了他的影子,我的男朋友,林翰聪。

 但事总是与愿违的,坐在图书馆里,一个字也念不下去,托着腮帮子,望着窗外被风吹得飘摇的椰子树,我的心里此刻满了他的影子,我的男朋友,林翰聪。

 于是,我决定打电话给他!至少在晚上7点赴阿明的约之前,我要告诉他这件事。

 果不其然,我的西洋文学概论考得一蹋糊涂,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让我烦躁的心情顿时雪上加霜,在回宿舍的路上,我不断的责难自己,远从台北到高雄来念书,可不是为了"爱情"两字而来的,这并不是我这大学四年的必修学分,更不是我原本给自己的计画里所规划的项目,甚至跟阿聪在一起,也在我的计划之外,而我居然为了一个我不喜欢的人,考坏了成绩,这是我怎么样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从皮包里拿出电话卡,入卡式电话,拨出阿聪家的电话号码,听着嘟嘟声响,心里居然忐忑起来!?

 我是不是不该告诉他我要去赴别的男孩子约的事?如果将心比心,我也不会愿意他去赴另一个他不喜欢的女孩子的约,即使我有多相信他。因为我知道,在爱情的路上,这样的事件像是会戳破脚底皮的鏽钉,是会血如注的,即使它是会癒合的,但如果哪天不小心踩到一颗不痛不的小石子,还是会看间当初留下的痛楚,我何必去造成这样的伤呢?

 眼看跟阿明约的时间越来越近,我就越心急,心绪就越难理,因为他的电话,到现在还没有人接。

 我抱着西洋文学概论课本,蹲坐在宿舍楼梯上,手錶上的时间写着6:47,身边不时经过向我抛以奇异眼光的学姐们,而我却连自己的宿舍门口都不敢进去。

 6:51分,我决定打最后一次电话,也决定把这通电话当做一个赌注,如果他接了,那么我就告诉他我要跟阿明出去吃饭,如果他没有接,那么我将不会让他知道今天的我背着他跟另一个男孩子出去,即使我是多么的清白。

 故意从宿舍走回管理学院外打电话,就是不想知道阿明那傢伙到底在服务台放了什么东西?而且也不希望他看见我在宿舍里打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希望他看到!

 电话的嘟嘟声响一样超过了20声,电话的那一头依然没有出现我想念的声音,这时我突然有一个感觉,如果两个人是互相喜爱的,那他为什么没办法感觉到我此刻的无助呢?就算这样的要求太天马行空,但至少也要在我需要听见他的声音时出现在我的耳边吧?!

 越想越气!我越想越气!林翰聪,难道你真的忍心看我跟一个我一点都不喜欢的人一起共进晚餐吗?

 7:08,我一共打了11通电话到他家,也告诉自己11次如果这通电话他接了,我就告诉他…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宿舍门前,他不是别人,就是阿明。

 “还好…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他带着笑,松了一口气似的告诉我“抱歉,我迟到了…”我勉强扬起嘴角,对他示以道歉之意。

 “没关系!没关系!那…我们走吧!”

 “嗯…”走到停车场,坐上他的机车,戴上他特地去为我买的安全帽,我的心里面,想着的是另一个人…

 “去吃斗牛士?你说好吗?”他边骑车边回头问我,我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同意,但我想着的是那天下午,我第一次到台中的那天下午,他载着我到山上的情景,他宽阔的双肩,他身上的气味,还有他让我溶化的那句话…

 “幸福就是当你戴上这个戒指,点头对我说YES的时候。”

 我开始后悔,没有收下那枚戒指,我没有任何一点能寄託予感觉的东西,只凭着他在我脑海里的深眸,以及他让我舒暖的声音…

 跟他在一起之后,我第一次又为了他发誓:“我发誓,如果下一次他再让我像今天一样无助,除非他立刻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不会原谅他,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阿明,陈孝明,我的直系学长,大我两届,喜欢珍珠茶。

 斗牛士,一家不错的牛排馆,在大立依势丹旁边的地下室,好吃,好贵,好吵。

 我跟他在用餐之间,并没有说太多话,我看得出来,他拼命的要跟我取得一些话题集,脸红,耳赤热,切牛排的动作缓慢,吃的也不多,都在在显示出他在我面前的难定与不安。

 我是很不好意思的,因为并不是我不跟他说话,而是我完全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讲课业上的事?无聊!讲学校的事?奇怪!讲社团的事?更让我取美食而不知其味!因为我还在为了今天社团学长,学姐们的联合欺侮而了脖子。所以,一餐吃下来,我跟他似乎是整间牛排馆里最安静的一桌。

 我没什么食欲,看得出来他也是因为我而没了食欲,7点多才到牛排馆,加上牛排送上桌的时间,我们在一小时内解决了并不是愉快的晚餐,看着桌上还剩一半以上的食物,我想他一定更不愉快,因为是他付的钱…

 我知道,当晚餐结束时,就是我该面对他对我说一些话的时候了,但这并不表示我经验丰富,而是我有一个经验丰富的好朋友兼好室友,淑卿。

 走出牛排馆,我再一次跨上他的机车,也开始做一些心理准备,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的对话,会让我陷入什么样的窘态?

 车子往寿山上骑去,夜晚的高雄市,缤纷灿烂,并不亚于台北市,身边伴着绮丽的夜景,心里却一点都没有欣悦之情,身前的这个人对我很好,我却吝啬给他一个会心的微笑。

 “到了,下车吧!”

 他很努力的摆出一副高兴的样子,但却藏不住他不知所措的神情,从他把安全帽摘下,到把机车引擎关上,我跟他之间都漫着一份尴尬的味道。

 “来过吗?”他问“没有…”我答“这里很漂亮。”他说“嗯…我也觉得…”我说“那里是高雄世贸50楼,那里是东帝士85,那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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