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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棋局
 他是来真的,她感觉得到,他眼里的决意,让她感到无力反抗,就这么混混噩噩的被他抱回了寝殿。

 那天,她一夜未眠。

 之后的几,脑袋更因为他的话而隐隐作痛,烦躁让阿尔缇妮斯的心情一团糟。

 看来,她真的是做错了。

 她不该在地牢里说那些话,不该在奴隶场智斗卡鲁伊,不该与他定下赌约,千万个不该,更不该遇到他,让他有机会搅她平静无波的心湖。

 如果在二十一世纪,她或许会被他吸引,他的容貌、气度、智慧的确是万中挑一,比起现代那些被宠坏了富家子弟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但——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这里是公元前十四世纪,是古代,是世,更是一个永远见不到爷爷的地方,她不能留下,更不能在这里爱上任何人。

 爱!?多惊悚的字眼,她爱了吗?

 不,充其量只有欣赏,外加一丝丝的害怕,还有…那该死的悸动。

 当他说要她做皇妃的时候,那股悸动几乎淹没了想要逃跑的冲动。而他的宠溺更是让她有种即将沉沦的感觉,近来,他带她骑马,带她游览各处,如影随行,即使他议事的时候,他也会在帝王的宝座旁安上一个她坐的位置。

 渐渐地,连官员们都隐约察觉了其中的端倪,对她的态度开始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一传十,十传百,她身上就这么被贴上了皇帝的女人这张标签。

 而可恶的是,始作俑者丝毫没有反悔之意,一步接一步地朝她发动攻势,让她几乎招架不住。

 失败,这是她活了十六年以来最大的失败。

 想着,顿时愁思万缕,面对眼前的美食,她却如同嚼蜡,连最喜欢的葡萄也食之无味,用食指轻着鲜润的葡萄,在毡上滚弄着。“小姐,您不吃了吗?”丽莎见她一副毫无胃口的样子,轻声问道。

 她抬眼,入目所见的是一排战战兢兢的侍女,人数较之前翻了一倍,几乎市长殿所有的侍女都在这了,她们奉了皇帝的命令来伺候她,对她恭敬万分,只要她一个叹气,她们就会如此刻这般抖瑟着身子,怕她降罪。

 “撤了吧,我已经了。”

 “是!”见她没有怒意,侍女们松了一口气,麻利的收拾餐盘,然后替她斟上一杯鲜

 “小姐要午睡吗?”丽莎问,知道她有好吃好睡得习惯。

 “不,我想坐一会儿,你们下去吧!”有她们在,她会更烦。

 她恭敬的颔首,带着一群侍女退了下去。

 正午的太阳有些炎热,吹入寝殿的空气也带着一份燥热,她曲膝环抱呆坐在凉处,看着杯口冒出的热气,香四溢,她却无心品尝。

 没由来的,她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宫,用尽方法也找不到出口,这样的感觉,她也曾经有过,是那个牵绕她的梦所带来的。

 奇怪的是,那个梦自遇到他之后,竟突兀的消失了,她不再被它袭扰,心中那份失落,像是被补上了缺口,不再缺憾,她百思不得其解,一直以为是最近过于劳碌所致,但即使最近她整天无所事事,它也不曾再出现过。

 梦,穿越,他,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让她迷茫。

 “你在干什么?”磁深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她抬眼,苦笑着,另一个噩梦来了。

 萨鲁见她像一只被丢弃的小猫卷缩在角落,心中有些不悦,她看起来很不开心。

 “过来!”大手一招,他唤她,将手里的盒子放在桌子上。

 她摇头,自顾自的卷缩在那里。

 “你要的东西已经做好了,不想过来看看是否合意。”他打开盒子,陌生的看着排列在里面的玩意。

 她说,它叫国际象棋,是一种游戏,用来培养逻辑思维的。

 她瞅了一眼,猛地被吓了一跳,美眸圆睁,他竟真的让人做出来了。

 回想几天前,她不过是恼了,对他那句‘你想要什么?’烦到了极点,想挫挫他的锐气,随口说想要象棋,见他不明白,还故意画了一张图画,以为他会知难而退,谁想,他会把那张图带走,还依样做了一副。

 “不想玩吗?”萨鲁走到她身边,蹲在地上与她平视。

 “没有对手这么玩?”下棋必须两个人,难道让她左手对右手吗?

 “我陪你。”这是他从未对任何女人做过的事,没道理,他只想宠她。

 她讪笑“你根本不会。”这时代还没有象棋,他要怎么陪她玩。

 “教我不就行了。”一个游戏而已,会很难吗?

 她无言以对,他是铁了心了,一改往日的霸气,开始采用柔情攻势,尽管偶尔,他也会吼两句,只在她触犯了他的底线时,但他从未伤害过她。

 男人,当他极力想要一样东西的时候,果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唉,她是踢掉铁板了。

 看着那张俊美如铸的脸孔,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死皮赖脸四个大字。

 她悻悻然地起身,知道不足他的愿望,他是不会走得。

 好吧,那就下棋,看我不整死你,她在心底嘀咕着。

 走到桌前,她看着木盒子里摆放整齐的棋子,一脸狂愕。

 这竟然是用黄金打造的,黄澄澄的颜色刺得她满目生光。

 她视线扫向身后,上帝,这家伙,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喜欢吗?”他替她将棋盘和棋子从盒子中拿出,由于不知道要怎么摆放,只能让它们散落在桌面上,数量对等金银两种棋子在接触桌面时发出沉闷又带着清脆的响声,可见分量十足,而棋盘的六十四个小方格,也用黄金和白银错,金得耀眼,银的璀璨,那工细造的外形,俨然是一件件艺术品,让人乍舌,她最多也只玩过水晶象棋,黄金得还真没碰到过,这次算是开了眼界了,这得多少黄金啊,多少白银啊。

 “你很奢侈!”她径自在找了张椅子在桌边坐下,凝眉看着他。

 “如果可以,我想镶些宝石什么的会更好。”他完全没有悔悟之意,在她的指示下坐在了对面的位置上。

 她不雅得翻了翻白眼,已经懒得跟他理论了。

 “听好,这叫棋盘,而上面的金色的格子我们姑且称黑格,银色格子称白格。”她指了指金光四的方形棋盘,然后又拿起一边散落的棋子“这个叫棋子,下得时候就放在这些格子中移动。棋子共三十二个,以金银分为两组,各十六个,由对弈双方各执一组,兵种是一样的,分为六种:王一个、后一个、车两个、象两个、马两个、兵八个。”她将代表王队的棋子,按象棋规则摆放到他前面。

 然后开始拉拉杂杂的说着下棋的规则和棋子的走法,以及计分方式,她故意说得很快,甚至有些说得模棱两可,故意想让他出丑。

 可他安静地聆听着,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明白了?”

 他摩挲着下巴,摆弄着金色的棋子,然后抬眼看她“很象打仗!”

 “对,它被称为没有硝烟的战争。”她等着他退缩,好还她一片清静。

 “来玩吧。”他有种跃跃试的感觉,打仗是他最拿手的。

 她挑眉“小心输得很惨。”她是职业级的。

 “我想我会很喜欢这个游戏。”他有身为王者的傲气,无论是现实还是虚拟,他的字典里都没有输这个词汇。

 “你等着输吧。”她哼道,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副拽样。

 一语落下,被称之为没有硝烟的战争拉开了帷幕。

 从一开始的磕磕碰碰,屡战屡败,到平手,再到她仅是小胜,萨鲁-姆尔希理充分发挥了他的智慧和谋略,以及不下问的学习精神,最终将国际象棋这门艰涩中带着刺的游戏给融会贯通了。

 “将军!”略带厚茧的手指将‘兵’攻向岌岌可危的‘后’。

 此时被攻击的‘后’应立即‘应将’,如果无法避开将军,‘后’即被将死。

 纤纤玉指,莹白如玉,粉的指头将‘后’轻松移开。

 “你怎么可以走那么多步!”萨鲁蹙起浓眉,眼睁睁的看着胜利与他挥手告别。

 阿尔缇妮斯狡黠的一笑“忘了告诉你了。‘后’和‘王’虽然横、直、斜都可以走,不过,唯独‘后’步数是不受限制,除了不能越子外,它可是国际象棋中威力最大的。”对他,果然要留有后招才行。

 “你真的只是忘记了!”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笑得像只狐狸,发现她和他一样,容不得输这个字。

 她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摊了摊手“忘记了,你拿能我怎样。”

 “重来,这局不算。”他怒目威吓,眼看着就要赢她了,却又被她给溜走了。

 “不玩了!”她丝毫不在意他的不满,捏着酸痛发的脖子。

 “你耍赖。”

 “兵不厌诈。”她回道,这可是他教得,而且还是实际演练,她没忘记他是怎么利用奥利来打败她的。

 “不行。”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她指了指窗外,那悬挂在高空的弯月“皇帝陛下,我们已经下了一个下午了。”她的就快断了。

 刺,兴奋,这是他在棋局中给她的感觉,他的迂回战术,急直下,让她回味无穷,虽然他没有赢过她,但只是一个下午,他就可以得她用出最后的杀手锏,可见,他的实力,有多可怕。

 她有预感,再玩下去,她会输。

 见好下手,她懂。

 主意一定,她站起身,活动着酸痛的筋骨,然后,斜睨着他发黑的脸色,暗在心头。

 突然‘咯嗒’一声,松动筋骨当口,她竟然不慎扭到了。

 “痛!”她惊呼。萨鲁脸色一变,急忙扶住她“怎么了?”

 “我的啊!”上帝不会是惩罚她耍诈吧。

 她上半身无法动弹,一个扯动就会让她痛,无奈之余只好靠在他怀里。

 “别动!”他灼热的气息吹拂着她耳畔,温热的厚掌*着她的后,拿捏适中的力道,顿时缓解了她的酸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也立时窜入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暖烫的体温像一张网将将她从头到脚圈住,好闻的麝体味竟让她觉得有些飘飘然,心间窜过一丝激动,她慌张的推开他。

 不料,还未痊愈的枝又一次遭到了重创。

 “哎呀!”这次,她叫得更大声,忍不住眼眶里蒙上一层雾气。

 “叫你不要动。”见她疼痛难忍,他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脸上不自觉地出心疼。

 他打横的抱起她,将她放置到寝殿内的大上,好让她舒服一些“好些了吗?”轻翻过她的身子让她侧躺着,大手继续捏着她柔弱无骨的身。

 他,堂堂一个皇帝,竟然沦为了按摩师。

 但,阿尔缇妮斯愕然的不是这个,而是身下的那张

 ,男女万恶的源,多少痴男旷女葬送在它柔软的陷阱之下,而牵扯不断的关系也由此而生,它是绝对危险的地方。

 “够了,够了。”她推着他的壮硕的身子,下意识往反方向退去。

 他的长手一捞,又将她捞回了原处“别动,听话。”

 “我好多了,别再捏了。”她垂首看着白色的单,不敢抬头,就怕他看到她现在驼红似火烧的脸颊。

 惨了,她对他竟然有感觉。

 怦怦…怦怦!愈来愈急躁的心跳声,在她耳边犹如擂鼓,一声声地提醒着,他的触碰正对她造成了莫大的影响,

 她不想着,能够被他这个皇帝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被他放在手心里宠着,身为女人,她是不是不该有挑剔和抱怨的呢?

 这个念头,让她一震,身子突然一僵。

 她一定是疯了。

 察觉到她身子的异样,萨鲁停下捏的手“怎么了?”是他力道太大,弄疼她了?

 她一个劲地摇头,活象一只正被人玩耍着的拨鼓。

 随着她臻首轻摇,银丝舞动,光晕无限,佳人婀娜的娇躯,就这么呈现在他的眼前,那在衣料外吹弹可破的肌肤,在烛光下透映着柔美的光泽,这景象像是浓醇甜腻的糖,拨着他的神智,令他的喉间霎时干渴得犹如野火燎原。

 他下意识的挨近她,抬手挑起她美玉般的下颌,烫热的指尖抚上她的面颊,看见她两颊微红,恰似一朵亭亭盛绽的花儿,水潋滟的湖光隐藏在她似水的杏眸里,而那若凝脂的芳,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池中绽放争的莲花。

 一个扑蝶似的吻,轻柔地落在她的上而后停伫,甘美芳醇,人心弦的馨香充满了他的口鼻。

 时间就此停住,吻一触及发。

 本来只是浅尝即可的吻,像是燎原的火种,烈地噬了他的理智。

 他想要得更多。

 被他突如其来的吻而导致呆愣的阿尔缇妮斯,因惊愕而圆睁的美眸渐渐涣散,只能任由他攻城掠地,虚软的身子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只觉得身体的某处产生了共鸣,叫嚣着。

 “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她的顺从让他欣喜若狂,只是水眸汪汪,蒙中妩媚人,他觉得喉际愈来愈焦渴干燥,想一口了她。

 这一句,将阿尔缇妮斯从情边缘拉了回来,涣散的眼神顷刻间恢复清冷,她狠力推开他,不敢置信自己竟然没有反抗。

 第一次,他吻她,她打了一巴掌。

 第二次,他吻她,由于太突然,她忘了反抗,但最后还是拒绝了他。

 而第三次,也就是刚才,他吻她,她竟连反抗的意识都省了。

 心的某处,似乎有什么给剥落了,推倒了她抵御他的藩篱。

 被她突然一推,险些摔下的萨鲁看着她惊恐的表情,捕捉到她脸上某种急于掩饰的迹象,笑意染上嘴角“你开始喜欢我了。”

 她一惊,小手下意识的捂住口,那里面是颗不受控制的心,它剧烈地跳动,让她无法反驳。

 “没有…”她撇开脸,命令自己不要在意,但说出的话却隐约带着颤意。

 “那再让我吻一次。”他要趁热打铁攻破她的心房。

 “休想!”再来一次,她怀疑还能不能清醒过来。

 他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绝不可以有集。

 “你在害怕!”

 “我没有。”她的心在抖。

 “很显然,你刚才的表现是很喜欢我的吻。”

 她拼命压抑自己那颗蹦跳的心,努力维持镇静,小手下意识的揪紧单,掩饰自己的慌乱“你错了,只不过是觉得你的吻技很高超。”她尽量表现出淡漠,冷静地应对。

 “还有其它人吻过你吗?”她的回答让他联想到了比较。

 心里突兀地涌上一阵酸,酸得让他眉心纠结,他极力腔里那股令他无法集中精神的酸味。

 她冷然一笑“你说呢?”吻是有,她是英国人,人见面难免行个吻礼,不过是脸颊,还未曾有人如此吻过她。

 “谁?”他妒忌的提高了音量,猛然想起牢里关押的四人,是哪一个?他要杀了他。

 “你管不着。”

 “说!”他吼,大手握住她的肩膀。

 “说什么?”他简直莫名其妙。

 “说,还有谁吻过你,除了我,还有谁?”他的吼声震天响,像极了捉的丈夫在对子质问。

 他的表现,让她觉得玩味,似乎沉沦得不仅仅是她一个。

 “很多!”她不想惹他的,只不过心里觉得很呕,呕得她不服输的本又出头了。

 听闻,萨鲁的脸顿时乌云密布,黑了一大片“你该死!”他狂怒的叫嚣,握住她纤细的枝,一把拽进怀里“除了我,我不准任何男人吻你。”

 她是他的,永远都只能是他的。

 “你还没有赢我,没资格说这句话。”他们还未分出胜负,赢得未必是他。

 “不准,不准,我不准。”他将她抱得更紧,分不清是生气还是其它的什么情感,只觉得他忍受不了其它男人碰触她,一手指都不行,不再是单单的想要征服,不再是因为她适合而想让她成为赫梯的皇妃,也不再是仅仅为了胜那个赌约,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他不仅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以及生死相随。

 就像那盘棋,当他以为可以赢得时候,她又逃走了。

 一时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变质了,让他恐惧无措,怀里的她不是一颗棋,她不是一颗可以任意摆放的棋子,而是活生生的人,她有思想,她有灵魂。

 棋局输了可以再下。

 如果现实中,他输了,还能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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