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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战
 出宫时发现红凤领了两个没太受伤的武师牵着完全没事的壁炉在宫门外侯着,看上去没受到什么伤害,我心中甚喜。

 红凤见我无恙,也很欣慰,我又问她起火的状况,好在烧得不多,大部分建筑物都没事,尤其是我的水榭和火药研究所,看来某人救火救得很及时。如此匆匆说了两句,便陪我去城门,忽听到后面呼喊,回头看见高玉枢家的马车。

 我停下来等,就见老高擦着汗从马车里爬出来,说:“父亲大人,孩儿陪您同去。”

 我看他擦汗的样子,心中有点感动,便同意了。

 第一次现场看见攻城战,我被老高拉着,不让太靠近箭垛口,怕被矢所伤。

 登上古代城墙,现代人最容易有在游览古建筑景点的感觉,可这一切都是活生生的,这些箭,有一支中我,也可能叫我痛,叫我受伤,叫我死。

 肩膀又隐隐作痛起来。

 罗蔚的军队是久经沙场的,一看就训练有素,御林军则娇气得多,慌里慌张。幸亏是错编的,要不他们守的地方只怕早完了。

 不知道是否因为大家还不信任薛驸马,他的军队没让上一线。

 我在殿中没同他说话,他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神色有些惶惑。

 想起我他亲手杀死公主,我心里头有点悔意。但是真的没法子,这样的关头,我不能留着不堪信任的八千军队在城里,就算把公主先关押,也可能是苦计,——毕竟没死,事后救出来就是。

 让他亲手杀死公主,就算他是有歹意的,也只好死心塌地站在这一边了——杀死了梁王的嫡亲堂妹,也很可能是这次谋逆的核心成员的长公主。

 既然已经到这份上,就该让他派上用场,恐怕如今薛驸马心中,最想的就是立功。

 找到指挥部的时候,发现不但罗蔚和李闵国等一干将军在,古韵直老头也在——至少,这也是个不怕死的。

 老古已经命人把王福桂的人头挂上城门——公主最后的体面是要保全的,只好委屈这位公公了。

 互相箭的阶段略过,有一部分敌军已经渡过护城河,开始架攻城梯了,战斗白热化起来。

 刘溪的物资也送到了一部分,于是城墙上架上一口口大铁锅,烧着桐油,为防不够,还有别的油类,一时间火光熊熊,臭气与香气同溢。

 罗蔚见我已叫人布置好这些,投过来微讶和赞赏的目光。

 烧开的油倒在一个个小桶里,传递到最前沿,瞅准往上爬得起劲的敌人,浑头浑脑浇上去,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许多敌军就像饺子一样“扑通通”掉下去,掉在护城河里的算是好运,像那些爬得高一点掉下去掉在地上就摔死了,就算没死,接下来的一阵箭雨也叫人难以逃命。

 如此情形持续大半个时辰,虽然敌人有盾牌,不过爬的时候也不方便,最多弄点小盾牌,却很难遮全,所以十分有效。

 可惜油却用完了。

 接下来上的是石头,大小不一的石块砸下去,声势更大,可惜城里哪有许多石头,这次不到半个时辰就告罄了。

 将士们也累得呼哧呼哧的。

 敌方死者甚众,已经数千上万,但他们的大部队也已经徐徐赶到,外头碧空苍野“梁”和“清君侧”的旗帜飘扬。

 新一轮攻击又开始了,这次只能靠常规武器,火箭和弩算得上比较有用的。

 敌方似乎下定决心要一举猛攻下来,一批死了,又上水般的一批,踩着原来的尸体往上爬,渐渐的尸体都堆到半墙高了。

 我觉得不妙,这样一来攻城变得容易了,而且我们这边伤亡虽然较小,可大家也杀得手软了。我看形势不大乐观,想了想,对红凤耳语几句,红凤微,但还是颌首领命而去。

 不多会工夫,红凤带着我的火药研究所的爆竹师傅们亮相人前,带着一车东西,拿土盖着,小心至极运到城墙上,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我葫芦里卖什么药。

 有点像土法手榴弹,一个个土和草绳包裹的火药团,留着长长的引线在外头,小心点着,或用手掷,或用弩机,或远或近“轰隆隆”地动山摇,一一炸开。

 其实效果并不算顶理想,有一些半空就爆炸了(主要是使用弩机的,手脚稍慢就会这样),有一些落地无声,但仍然足以使敌人胆战心惊起来,炸到的人不少,更重要的是威慑效果,尤其是对方旗帜那边很近处都爆炸了一颗,动摇大本营,颇起了一阵,阵脚都了。

 所有人都惊诧地看着我们,包括古老头,和李老头。

 罗蔚更加殷勤赞佩地探问:“张大人真神人也,却不知此乃何物?”

 我微微一笑,开始信口胡编:“下官平好热闹,素来喜欢烟花炮竹之物,常见小厮们被炸到手,受点轻伤什么的,就不免想,若此物的威力再增十倍百倍,岂不就是战场上的神兵利器?所以请了不少爆竹师傅在家研究,没料到真能派上用场。”

 此言一出,以老高为首,立刻谄媚颂德的话水价涌过来“父亲大人真奇才也!”

 “大人力挽狂澜,居功至伟。”

 “这么多人玩爆竹,怎么就想不到?”…

 我听得晕忽忽的,幸好打仗的士兵们依旧打仗,投手雷的依旧投手雷。

 等一车火药下去一半之后,那边鸣金收兵了。

 大家欢迎喜喜下来,只留下驻防的部分军士。那高兴劲儿就跟大了胜仗一样。就连老古的脸色都好了很多。

 遇到周紫竹,他可能是今天最忙的人,衣衫都脏了,脸上有汗渍,不过他的差事完成得很好,给我看了下所征收粮食簿子后头的总数,比我希望的还要好。

 节衣缩食的话,支持两三个月不成问题,有两三个月时间,邵青也好,王将军也罢,各地勤王之师都该赶得过来了。

 我心中大定:粮草武器一应充足,梁王想打下京城,难矣!

 估计他就想突袭加里应外合,可惜一开始内应就给我们废了,他骑虎难下,也只好打了。

 我回家换药休息,幸好幸好,我的书房还在,秘密小金库的银票一张未少。

 梁王那边和我们打起了持久战,他准备充分,加上如今是秋天,各地都收割了,筹粮很容易,光在京师附近乡村掠夺就足够一阵子开支。所以他比我们还不愁粮草军需。

 京城百姓了一阵子,很快恢复了平静,还有不‮妇少‬孺提着食篮爬上城墙慰问士兵的。

 总体而言,他们的老百姓对政府信任度显然比现代社会要高。

 我回到宫里,很多人根本不知道我失踪过,却都一径看着我,鸦雀无声。

 原来梁王的先头队伍已经到城下,并且公开打出了“清君侧”的旗号,并且把“讨贼檄文”用箭到城里,历数我“秽宫廷,把持朝政,迫害忠良(原庆云和锦梓两家被举作主要罪证),危害国家”等数十条罪行,说要将我清除,拯救被“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小皇帝云云。

 看上去文笔好得很,比兴俱全,引经据典的好一篇骈文,洋洋洒洒,我却舒了口气:这种文笔老百姓是大都看不懂的,宣传效果减半。

 朝廷上不说人人自危,自危的人也不少了,李闵国一向讨厌我,斜着眼睛看我一眼,说:“这个好办,既然梁王要的是张大人,就把张大人送出去给他,请他退兵便是了。”

 居然也有几个人低声附和。

 浑身着甲胄的罗蔚站在庭下,他是奉邵青之命要护着我的,听了这话大怒,手都按在剑柄上了。

 李闵国现在仗着自己手中两万御林军,抖起来了。

 我保持冷静,不卑不亢,说:“李将军此言差矣,自古到今,口口声声清君側的,哪个不是打着自立造反的念头?下官死不足惜,只不过突起内讧。又寒了将士的心。”

 周紫竹也说:“不错,将张大人出去,此刻不过徒军心,有百害而无一利,在座诸位,不管以前如何,现在都是性命相连,梁王逆贼,意在问鼎,如果攻破京城,谁也逃不了好去。”

 连古韵直也道:“王将军前便说西南平息,即班师,如今接到消息,自会加速行军,诸位坚守坐等即可。”

 罗蔚也道:“梁王军号称二十万,以他历年所报,充其量七八万而已,京师城高池深,易守难攻,邵将军已得知此事,他素来用兵神速,不定能回援。”

 李闵国是外戚,是皇帝的外公,梁王若登大宝,对他也万万不是好事,想想便不再作声。

 说话间外头有些躁,远远听见有“隆隆”喊杀之声,然后便有小太监和小校匆匆跑进来,慌慌张张说:“敌军攻城了!”

 罗蔚脸色一凛,肃容出去,李闵国也疾步跟出去。

 剩下来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古韵直突然起身先出去了。

 我走到周紫竹面前,说:“紫竹兄,这种大城,确实难攻,守城[怕就怕饥荒,咱们要先作打算,请你先去把粮栈富商豪门的所有粮食都先统一监管,每控制发放。”

 这个任务可以说比守城还难,又极度得罪人,周紫竹眉头都不曾皱,说:“好。”转身便去。

 我看着他毅然立的背影,方觉有些安慰。

 又瞥见殿角的刘溪,我心中一动,走过去待他去调某物资,他悉心听,记住也走开了。

 我则决定去城墙观战。

 出宫时发现红凤领了两个没太受伤的武师牵着完全没事的壁炉在宫门外侯着,看上去没受到什么伤害,我心中甚喜。

 红凤见我无恙,也很欣慰,我又问她起火的状况,好在烧得不多,大部分建筑物都没事,尤其是我的水榭和火药研究所,看来某人救火救得很及时。如此匆匆说了两句,便陪我去城门,忽听到后面呼喊,回头看见高玉枢家的马车。

 我停下来等,就见老高擦着汗从马车里爬出来,说:“父亲大人,孩儿陪您同去。”

 我看他擦汗的样子,心中有点感动,便同意了。

 第一次现场看见攻城战,我被老高拉着,不让太靠近箭垛口,怕被矢所伤。

 登上古代城墙,现代人最容易有在游览古建筑景点的感觉,可这一切都是活生生的,这些箭,有一支中我,也可能叫我痛,叫我受伤,叫我死。

 肩膀又隐隐作痛起来。

 罗蔚的军队是久经沙场的,一看就训练有紊,御林军则娇气得多,慌里慌张。幸亏是错编的,要不他们守的地方只怕早完了。

 不知道是否因为大家还不信任薛驸马,他的军队没让上一线。

 我在殿中没同他说话,他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神色有些惶惑。

 想起我他亲手杀死公主,我心里头有点悔意。但是真的没法子,这样的关头,我不能留着不堪信任的八千军队在城里,就算把公主先关押,也可能是苦计,——毕竟没死,事后救出来就是。

 让他亲手杀死公主,就算他是有歹意的,也只好死心塌地站在这一边了——杀死了梁王的嫡亲堂妹,也很可能是这次谋逆的核心成员的长公主。

 既然已经到这份上,就该让他派上用场,恐怕如今薛驸马心中,最想的就是立功。

 找到指挥部的时候,发现不但罗蔚和李闵国等一千将军在。古韵直老头也在——至少,这也是个不怕死的。

 老古已经命人把王福桂的人头挂上城门——公主最后的体面是要保全的,只好委屈这位公公了。

 互相箭的阶段略过,有一部分敌军已经渡过护城河,开始架攻城梯了,战斗白热化起来。

 刘溪的物资也送到了一部分,于是城墙上架上一口口大铁锅,烧着油,为防不够,还有别的油类,一时间火光熊熊,臭气与香气同溢。

 罗蔚见我已叫人布置好这,投过来微讶和赞赏的目光。

 烧开的油倒在一个个小桶里,传递到最前沿,瞅准往上爬得起劲的敌人,浑头浑脑浇上去,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许多敌军就像饺子一样“扑通通”掉下去,掉在护城河里的算是好运,像那爬得高点掉下去掉在地上就摔死了,就算没死,接下来的一阵箭雨也叫人难以逃命。

 如此情形持续大半个时辰,虽然敌人有盾牌,不过爬的时候也不方便,最多弄点小盾牌,却很难遮全,所以十分有效。

 可惜油却用完了。

 接下来上的是石头,大小不一的石块砸下去,声势更大,可惜城里哪有许多石头,这次不到半个时辰就告罄了。

 将士们也累得呼哧呼哧的。

 敌方死者甚众,已经数千上万,但他们的大部队也已经徐徐赶到,外头碧空苍野“梁』和“清君侧”的旗帜飘扬。

 新一轮攻击又开始了,这次只能靠常规武器,火箭和弩算得上比较有用的。

 敌方似乎下定决心要一举猛攻下来,一批死了,又上水般的一批,踩着原来的尸体往上爬,渐渐的尸体都堆到半墙高了。

 我觉得不妙,这样一来攻城变得容易了,而且我们这边伤亡虽然较小,可大家也杀得手软了。我看形势不大乐观,想了想,对红凤耳语几句,红凤微,但还是頜首领命而去。

 不多会工夫,红凤带着我的火药研究所的爆竹师傅们亮相人前,带着一车东西,拿土盖着,小心至极运到城墙上,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我葫芦里卖什么药。

 有点像土法手榴弹,一个个土和草绳包裹的火药团,留着长长的引线在外头,小心点着,或用手掷,或用弩机,或远或近“轰隆隆”地动山摇,一一炸开。

 其实效果并不算顶理想,有一些半空就爆炸了(主要是使用弩机的,手脚稍慢就会这样),有一些落地无声,但仍然足以使敌人胆战心惊起来,炸到的人不少,更重要的是威慑效果,尤其是对方旗帜那边很近处都爆炸了一颗“拐过去,朝西…西…勿荣居…”

 我朝红凤使了个眼色,红凤心领神会,一个手刀劈在那丫鬟后脖子上,丫鬟晕了过去。我们将其掩藏在花草丛中,便朝她所指的方向过去。

 一路小心风向月光,我们运气不错,一点也没有暴,实际上内院里头也没什么值夜的人。

 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什么“勿荣居”,此刻当然要更加小心点,然后我们发现这里唯一亮灯的房间,便过去了。

 叫武师在一边等着,我和红凤,罗蔚过去了,红凤轻轻跃上屋顶,倒挂下来,动作轻捷,一片瓦也没弄响。

 我则把窗户纸弄,捅破了一点点。

 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一下就看见李老头被绑在椅子上,怒道:“逆子!还不放了我!”

 李大也苦笑着说:“问题是如果不跟梁王,明城破,连归隐田园都不可得了,死无葬身之地呀!”

 李老头瞪眼睛说:“咱们怎么就撑不下去了?他梁王凭着区区几万人就想攻下京城?”

 李二叹气说:“爹,您是不知道眼下形势啊,王和靖早被梁王殿下买通了,明后天一到,咱们哪还抵挡得住?梁王不过是因为王和靖兵多,怕他坐大控制不了,想抢先试试能否拿下京城。”

 李闵国闻言一震:“此话当真?”

 李大说:“何止如此,粱王殿下事先还结了匈奴回鹘。”

 李闵国更加震惊:“那邵青…”

 李二一撇嘴:“明摆着调虎离山呗。”

 这话我听了也大吃一惊,看来粱王准备还充分。如果不是锦梓去替我料理掉王和靖那边,我还真死定了。

 李老头思索片刻,坚决说:“不成,不站在我外孙这边,为了怕死就去帮外人,我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娘。”

 我有点失望,其实趁此机会能连同李大李二一起把李老头也处理掉我还是很愿意的。不过,听到他这么说也有点舒服的感觉,毕竟还是喜欢看到世间多一点良善之事。

 李大李二相顾一眼,同时叹气,说:“那就请爹原谅孩儿们无礼了。”

 李大拿了块手帕,把他爹嘴给堵上了,李二四下看看,还想把他爹底下去。

 我一看时机已经差不多了,给罗蒙和那边两个望风的武师一个手势,大家一起踢开门,冲了进去。

 李大李二都吓了一跳,自然还想抵抗,被红凤跳出来几个就擒住一个,另一个没多久也被罗蒙拿住了。

 我亲自去把李老头的手帕从嘴里取出来,给他松绑,又假惺惺说:“李大人没事吧?”

 李闵国这下可难受了,看看我又看看那两个儿子,又想骂他们又怕我把他们怎么处置,满脸为难,半天跺着脚说:“…逆子啊,逆子!家门不幸啊…”我好言说:“您老受了惊,请先休息吧?放心,我们在门外听得明白,连累不到您老身上,我先带他们下去了,底下还一堆事要解决呢…”

 李闵国脸色又青又红,僵在那里作声不得,等我快要走出去的时候,才迟疑出声:“张…张大人…”

 我回头,示意他们都先走,然后等李老头开口。

 李老头犹犹豫豫得很,我其实知道他的心思,他两个儿子勾结叛逆,证据确凿,我之前怎么对付有同样罪行的浏公来众所周知,儿子虽不好,终究是自己生的,自然不想看着他们就这么死了。

 “张大人,逆子虽然不好,我李家只剩这么点香火了,能…能否手下留情…”

 “我不能”

 李老头果然急了,额头直冒汗:“张,张大人…”想了想,白胡子老头咬牙说:“张大人,老夫老了,若能保得逆子性命,情愿解甲归田,告老还乡。”

 我一听大为心动,这倒也算是个好生意了,王和靖叛国,而且也死了,清实力必大受影响,如果能把外戚清除朝廷,我倒不一定非要杀李家这两个败家子。

 但我表面上没出喜怒,只说:“李大人,许多事也不是下官说了算,不过下官会尽力保全,请李大人暂且放心。

 儿子在人家手里,李闵国哪可能放心,不过他现在也没法子。

 我想想又说:“对了,李大人,大战在即,为了统一调度,李大人可否将御林军先交给下官指挥?”

 李闵国有点怨忿之意,但还是回头将兵符从柜子上的一个匣子中取出来,交给了我。

 三更时分,高玉枢和两个黑影鬼鬼祟祟到城门口,调开守城兵士,将城门打开,并发出事先说好的信号,片刻间,梁王大军长驱直入,涌进了京城。

 但是进来大约三分之一的时候,城门口一次大爆炸,排队等着进城的后头的部队吓得往后撤退,与此同时,城门被重新关上了。

 被隔在城里城外两边的军队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城内的军队再攻开城门,但门口突然冒出来的小支守卫士兵都是武功颇高,以一当十。

 往里深入时,城里街道上也处处发生爆炸,逃窜时又有许多陷阱,两边房屋里埋伏大量弓箭兵,大部分人不是被炸死,就是掉进陷阱,被井底的长矛活活戳死,有侥幸未死的,也很难逃过漫天箭雨,和有准备的围剿,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十停里死了九停,剩下的也都投降了。

 战况惨烈,京城这一夜之间,真是血成河了。

 被阻在城外的军队先是拼命想再次打开坚固的城门,但突然间数倍于己的大支部队赶到,将他们包围,展开的与其说是殊死之战,不如说是屠杀。

 一夜之间,梁王多年经营的军队几乎是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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