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思念万千
萧白的两指正中了风鹤隐的掌心,手臂上顿时被风鹤隐的长指甲爪出了数道血痕,但风鹤隐整个人也被萧白的二指震退两步。
两势对撞,瞬间相互破除。
“果真后生可畏!”风鹤隐眉毛一扬,又有跟进,萧白终于抓住机会,开口道:“风叔叔,且慢动手!”
风鹤隐面
惊容,猛然收手,说道:“你竟知道我的姓?”说完这句话后,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口中竟然咳出了点点血星。
原来风鹤隐为了尽快杀死萧白,一直都在强
自己伤势,此刻心中惊讶,战意全无,体内旧疾立即复发,因为之前的压制反而更加严重了。
“风叔叔,你还好吧!?”萧白大惊,连忙扶住风鹤隐,后者摆摆手,又咳嗽两声,抬头道:“你先说说…咳咳…你如何认得我?”
萧白道:“风叔叔,是您的女儿林轻羽托我来找你的。”
风鹤隐通体一颤,难以置信地说道:“我…咳咳…女儿?林轻羽?”
风鹤隐眼神震惊,像是自言自语般地喃喃念道:“没错,那麻雀谷养鸟的老妇姓林,定然是她取的名字!她…她现在在哪!她还好吗!?”风鹤隐眼睛里亮起了明亮的光辉,声音有些微微发颤。
“她…就在西疆战宫,她很好,可惜还不能来亲自找您,您先别激动…”萧白见到风鹤隐脸色苍白,毫无血
,不
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您的身体——”
风鹤隐道:“我体内旧疾复发,已经命不久矣。”
“什么!?”萧白脸色大变,自己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风鹤隐,怎么会是突然出现这样的结果!?
“小天,你快帮我看看,他还有救么!?”萧白在心底急切说道,小天的声音很快回应道:“爸爸,他没救,他体内伤势拖了十五年,已经耗光了体内全部生机,刚刚又经历战斗,情绪上大起大落,恐怕活不过半个时辰了。”
萧白身体一颤,心中犹如针刺,一方面是为眼前男人感到悲哀,另一方面,他只想林轻羽这么多年间,三入西疆寻找父亲,又历经艰辛加入西疆战宫,却得到这样的结果,要是林轻羽得知此事,该有多么得伤心悲痛?
反倒是风鹤隐面色平静,说道:“我的情况我自己最清楚,你也不必太过介怀,快跟我讲讲,这些年她到底过得怎样,咳咳…”萧白扶着风鹤隐坐在干草上,开始讲述起从林轻羽口中听来的事情,道:“她自小就跟着她师父在麻雀谷修行,十岁以前,从未踏出过山谷半步,十岁那年,她师父对她讲述了身世,并且告知您被关在这战宫九幽绝狱之中。她那师父是个绝情绝心之人,断了红尘念,早就不问世事,也不愿轻羽涉入尘世,当初就给她两条路选择。第一是继续留在麻雀谷中修行,不再理会红尘之事,也不要相救您。第二则是,她若要选择来救您,那就得永远离开麻雀谷,从此轻羽的生死都与她无关了。”
“轻羽想了一夜,最终还是选择离开了山谷,来救你出狱,从那之后的两年时间,她三入战神城中,寻思救你的方法,却毫无收获,她知道硬闯行不通,于是就想要加入战宫,可惜西疆战宫从不接纳女子,此后的三年中,她尝试各种方法想要加入战宫,都无法成功,直到今年,在一场天下宗门汇聚的万宗武会上,她在考核中大放异彩,成为了战宫千百年来首个破格
纳的女学子,可惜九幽绝狱凶险,她暂时没有获得进入机会,便嘱咐我来打探您的消息…”
风鹤隐默默地听着,眼神中忧伤渐起,轻叹道:“当年我为了报仇
愤,弃她于不顾,她却还如此惦念于我,如今她才十五岁,却花了五年时间都在相救于我,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害苦了她…”
萧白一时无言,宽慰道:“她并未责怪过您,看得出来,她千思万想,都在想着与您相见…”
风鹤隐泪水盈眶,道:“我又何尝不想?咳咳…这十五年来,我每
每夜都在悔恨中煎熬中渡过,所以我白了头发,我千思万想也就想见她一面,与她说一声对不起,无论如何,你见到她,一定要对她转达此话,告诉她,我真的
/
夜夜都在思念着她…”
“我一定会的。”萧白看着这个性命垂危,黯然神伤的男人,也是心下恻然。
父女二人互相思想十五年,却终究不能见一面,又是何其可悲?
监牢中一时间沉默下来,风鹤隐幽幽一叹,又开口道:“她…咳咳…是怎样的一个人?”
萧白道:“美丽、善良、聪敏、善解人意…因为她有魔族血统,从不与其他人往来,给人的感觉冷漠孤傲,其实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喜怒哭笑,都与常人并无区别,她时常伪装自己,其实过得很苦。”
风鹤隐眼中闪过一抹疼痛,拳头紧握,说道:“那老妇虽然收留她,其实早就对红尘念绝,不理世俗中人,十分冷漠不近人情,她与那老妇生活了那么多年,恐怕也是郁郁寡
,根本就没有一个女孩童年的乐趣,如今更是这样孤苦无依,是我之错,真是我的错啊…”风鹤隐懊恼地抓扯的满头白发,情绪激动,又不
连连咳嗽,口中血星飞溅。
“风叔叔,你别这样,她真没有怪你…”风鹤隐抬首的时候,脸上已经涕泪纵横,望向萧白道:“小兄弟,你能知晓她的秘密,却不嫌弃她,自然是值得我女儿托付终身之人,所以拜托了,请你好好照顾他。”
萧白道:“风叔叔放心,我全心全意照顾她,绝不会让她受伤。”
风鹤隐见到萧白神态真诚,语气坚定,欣慰地点点头道:“轻羽身负魔族血统,在这红尘大陆能遇见你,是她之幸,我真的放心了,可惜…临死之前,就是不能再见她一面了,女儿活了十五年,却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真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