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松赞老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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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公主，字明达，幼字兕子，母长孙皇后，是太宗异常宠溺的女儿，这单从封号上就能体现，晋正是李唐龙兴之地，太宗给李明达“晋”的封号，足见他对这个女儿的珍视。 )

　晋公主也的确值得太宗喜欢，她情内敛有急智。尤其是在太宗年老，情变得愈发急躁之后，时常因为一点儿小事，就怒斥臣下，聪慧善良的晋公主总能抓住时机为朝臣们辩解，故亦赢得臣下的赞美和喜爱。

　杜睿前世看史书的时候，还曾仔细研究过晋公主的劝谏的方式，不难发现其与长孙皇后生前的迂回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最为难能可贵的是，晋公主利用太宗的“殊宠”保护臣下的时候，才不过十多岁的年纪。

　长孙皇后去世的时候，晋公主年纪还小，不能理解母亲的死，没有什么反应，长大后，再经过长孙皇后生活过的地方，则悲不自胜。

　长孙皇后去世后，与太宗所生的子女中，只有时封晋王的李治和晋被太宗皇帝亲自抚养在身边，可以说，晋公主是有史可考的享有皇帝亲养殊遇的唯一一位公主，就连比晋公主更为年幼的新城公主和濮公主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因此晋公主和李治的感情也最为深厚，李治每次出宫去，晋都要一直送到虔化门，流泪而别。

　贞观十六年，李治十五岁，这在当时已经是男子的g rén之年了。所以，太宗下令让李治穿朝服上朝，列于朝臣之中。

　得知这个消息，晋公主哭着说：“哥哥现在也要和大臣们一样站班，不能再留在宫中了吗？”说完，哭得哽噎不能控制。太宗听后，也为之跟着流泪。

　其后李治谋逆，被太宗发配往倭州，晋公主虽然识大体，没有为李治求情，然李治在离开之后，晋公主便大病了一场，几乎丧命，由此可见晋公主对亲情的眷顾。

　此外晋公主还异常聪慧，太宗自己善书飞白书，后来又喜欢杜睿所创的各种笔体，晋公主常年跟在太宗身边，久而久之，也能写一笔跟太宗一模一样的书法，下人的都无法分辨真假，就连杜睿看过之后，都说晋公主的书法造诣，假以时，定能超过他。

　可这位可爱的小公主因为遗传了父母双方的疾病，身体从小很不好，当初太宗给她取小名为兕子，就是因为“兕”是一种独角母犀牛，凶猛壮硕，太宗是希望晋长得像兕一样健康，能抵挡一切不测和疾病。晋字明达，这个字也可以讲解一下，这是个佛学常见词汇，明指三明，达指三达。在阿罗汉叫做三明，在佛则叫做三达，取字如此，也有求佛保佑的意思吧。

　可惜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个小名和字，并没能赋予晋公主健康的身体，在十二岁的时候，晋不幸病逝了。

　“吐蕃使臣禄东赞叩见天朝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禄东赞，对李承乾和杜睿来说也称得上是老人了，当初李承乾奉命攻拔吐谷浑之时，吐蕃派人来见李承乾，要求归还吐谷浑的国土，来的就是这个禄东赞。

　说起这个禄东赞，在历史上也称得上是个能人，据史料记载“虽不识文记，而明毅严重。讲兵训师，雅有节制。吐蕃之并诸羌，雄霸本土，多其谋也”

　松赞干布即位之初，他曾受命为大论，辅佐赞普治理朝政，统一诸羌部落，开拓疆域，创法立制，巩固王权，参与吐蕃军政大计，对内进行除叛臣，分桂庸，查户口，划田界，立丁册，征赋税等重大的政治、经济变革。

　对外平息诸部反抗等等，特别是他主张与唐朝以及邻国尼婆罗和亲，并几次亲自出使长安通好。

　唐贞观十三年，为松赞干布请了尼婆罗尺尊公主人藏；翌年又从松赞干布之命，到唐朝求亲。

　在原本的历史上，禄东赞携带众多的黄金、珠宝等，率领求婚使团，前往唐都长安请婚。不料，天竺、大食、仲格萨尔以及霍尔王等同时也派了使者求婚，他们均希望能回贤惠的文成公主做自己国王的妃子。

　为之，太宗也非常为难。据说为了公平合理，他决定让婚使们比赛智慧，谁胜利了，便可把公主去，这便是历史上的“六试婚使”

　第一试：绫缎穿九曲明珠，即将一柔软的绫缎穿过明珠的九曲孔眼。比赛开始，由于吐蕃以外的使臣们有势力，所以他们抢先取去，绞尽脑汁，怎奈几挽也没有穿过去。而聪慧的禄东赞坐在一棵大树下想主意，偶苫发现一只大蚂蚁，于是他灵机一动，找来一丝线，将丝线的一头系在蚂蚁的上，另踊头则在绫缎上。在九曲孔眼的端头抹上蜂，把蚂蚁放在另一边，蚂蚁闻到蜂的香味，再借助禄东赞吹气的力量，便带着丝线，顺着弯曲的小孔，缓缓地从另一边爬了出来，绫缎也就随着丝线从九曲明珠中穿过。

　第二试：辨认一百匹骒马和一百匹马驹的母子关系。比赛开始，但见各位婚使轮辨认，有的按区分，有的照老幼搭配，有提则以高矮相比，然而都弄错了。最后轮到禄东赞了，得到马夫的指教，他把所有的母马和马驹分开关着，一天之中，只给马驹投料，不给水喝。次，当众马驹被放回马群之中，它们口喝难忍，很快均找到了各自的母亲吃，由此便轻而易举地辨认出它们的母子关系。

　紧接着，太宗又出题让指认百只雏与百只母的母子关系。这件事又把其他婚使难住了，谁也指认不清。禄东赞便把珊赶到广场上，撒了很多食料，母一见吃食，就“咯、咯、咯”地呼唤小来吃，只见大多数小跑到自己妈妈的颈下啄食去了。但是仍有一些顽皮的小不听呼唤，各自东奔西跑地去抢食，于是禄东赞学起鹞鹰“瞿就儿——瞿就儿——”的叫声，娃听见，信以为真，急忙钻到了各自母亲的翅膀下藏起来，母与雏的关系再被确认开来。

　第三试：规定百名求婚使者一内喝完一百坛酒，吃完一百只羊，还要把羊皮好。比赛开始，别的使者和随从匆匆忙忙地把羊宰了，弃得满地又是，又是血，接着大碗喝酒，大口吃，还没有吃完，人已酩酊大醉，哪里还顾得上皮子。禄东赞则让跟从的一百名骑士排成队杀了羊，并顺序地一面小口小口地咂酒，小块小块地吃，一面皮子，边吃边喝边干边消化，不到一天的功夫，吐蕃的使臣们就把酒喝完了，吃净了，皮子也好了。

　第四试：太宗交给使臣们松木一百段，让人分辨其和梢。禄东赞遂令人将木头全部运到河边，投入水中。木头部略重沉入水中，而树梢那边较轻却浮在水面，木头梢显而易见。

　第五试：夜晚出入皇宫不迷路。一天晚上，宫中突然擂响大鼓，太宗传召各路使者赴宫中商量事情。禄东赞想到初来乍到长安，路途不，为不致迷路，就在关键路段做了“田”字记号。到了皇宫以后，太宗又叫他们立即回去，看谁不走错路回到自己的住处。结果，禄东赞凭着自己事先做好的记号，再次地取得了胜利。

　第六试：辨认公主。太宗及诸部大臣来到殿前亲自主试。但见衣著华丽、相貌仿佛的300名宫女，分左右两队依次从宫中排开，宛如300天仙从空中飘来，轻盈、潇洒、俊美，看的人眼花缭。其他使者都没有主意，不知哪位才是文成公主，惟独禄东赞因为事先得到了曾经服侍过公主的汉族老大娘的指教，知道了她的容貌身体特征：体态娟丽窈窕，肤白皙，双眸炯炯有神，性格坚毅而温柔，右颊有骰子点纹，左颊有一莲花纹，额间有黄丹圆圈，牙齿洁白细密，口生青莲馨味，颈部有一个痣。禄东赞反复辨认，最后终于在左边排行中的第6位认出了公主。

　婚试完毕，太宗非常高兴，将美丽多才的文成公主许婚于吐蕃首领松赞干布，禄东赞终于完成了亲使命，成为传颂千年藏汉联姻的佳话。为此，太宗还很器重禄东赞的才识，封他为“右卫大将军”，并以琅琊长公主的外孙女段氏之，挽留他久居长安，不时垂问。然禄东赞称：“臣本国有妇，父母所聘，情不忍乖。且赞普未谒公主，陪臣安敢辄娶。”婉言谢绝了太宗的好意，坚持要求回归了故土。

　当然这些史料的真实如何，根本难以考证，而且也无需考证了，因为杜睿的出现，文成公主早已嫁为他人妇，长子都已经十岁了，跟那位松赞老布全然没有了半分关系。

　禄东赞虽然急智过人，然此时见李承乾面色阴沉，等了半晌都不见李承乾说那句“平身”，心下也是惴惴，知道此番求亲，怕是也没什么好结果了。

　其实在来之前，无论是禄东赞，还是那位梦想着做老新郎的松赞干布都对求亲成功，不抱太大的期望，只是如今两国关系，让松赞干布不得不忧心。

　虽说没有刀兵相向，然吐蕃几次要求重开边市，进行贸易的要求都被大唐一方拒绝了，大唐安西都护府又时常厉兵秣马，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让松赞干布这个雄才大略的吐蕃英主都担心不已。

　再加上如今松赞干布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世子芒松芒赞又非英主，松赞干布这才生出了向大唐求亲，利用和亲来欢呼两国的关系，为将来的继承人寻求一顶保护伞。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起了晋公主的主意，大概也是因为近些年来两国交往不多，他们只知道晋公主才气，美貌俱佳，松赞干布这个老不休本就是个贪花好之徒，便生出了娶晋公主，修补两国关系的主意。

　可他们哪里知道，晋公主可是太宗和李承乾这两代大唐帝王的心头，对其宠爱几乎到了不讲道理的地步，也是因为晋公主自身的意愿，如今连比她年幼的新城公主都出嫁了，她还待字闺中。

　李承乾阴沉着脸，看着禄东赞，好半天才道：“禄东赞！你主好大的胆子！”

　禄东赞闻言，心下一沉，可他毕竟身居高位，处变不惊的本事倒还了得，忙道：“外臣不懂上皇因何而怒！”

　李承乾怒道：“好！好一个不知，你主老而昏聩，如何敢打朕亲妹的心思，真真岂有此理！”

　禄东赞闻言，知道求亲一事，恐怕是很难实现了，可嘴上却不含糊，道：“上皇容禀，我家赞普确实仰慕晋公主才名，才备齐金珠宝贝前来求亲，如何能说是冒犯！还望上皇能谅解我小邦对天朝一番敬仰恭顺之情，允诺了这门婚事！”

　“放肆！”李承乾闻言怒不可遏，大声道“朕妹乃天之骄女，先帝视为掌上明珠，岂能嫁给你家松赞干布那老匹夫，此事无需再言！还不速速退下！”

　李承乾当真是怒极了，一向很有涵养的他，居然都爆了口，褚遂良闻言，心下一阵担忧，杜睿倒是眼睛一亮，或许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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