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当年害得我流产
因为他,她才发现站在角落里的上官暮雨。
她见上官暮雨这般低调,只道她名声被毁,自知羞
,所以不敢站在人前。
因此,便故意过来,想羞辱她。
谁知上官暮雨竟表现得落落大方,一点没有失态。
而且,那些臭男人居然都在看她,那些目光都充满了欣赏之意。
心轻心里再恼,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得失态。
她的脸上,努力维持着笑容。
低声问:“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谈?不妨就在这儿谈好了。”
旁人离她们比较远,没有人听见她俩说的话,只能看见她俩的举止表情。
见她俩言笑晏晏的模样,均以为她俩是在闲话家常。
有了解内情的人深觉奇怪,这两个人应该是情敌才对,怎会象好朋友般相处?
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
上官暮雨这阵子心思都被与银夜漠之间的纠结给占据了,暂时还顾不得找心轻质问当年的事。
今晚她自动送上门来,正好。
她也
低了音量,说:“好,在这儿谈就在这儿谈。心轻,当年你害我
产,这笔帐该怎么算?”
她的话直入主题,让心轻措手不及,几乎不知该如何应对。
心轻的本能反应就是抵赖。
“我哪有,明明是银夜漠——”
她的话说得太快,太想把自己的责任给推卸干净。
却因为没有经过深思
虑,话说得太多了点。
上官暮雨朝她
近了一点,紧盯着她的眼睛问:“你怎么知道有人把我?”
质问归质问,脸上却依然挂着笑容。
看在旁人眼里,她俩便如一对好姐妹一般。
在门口接待客人的银夜漠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眉宇间浮上一层怒气。
当年的事,他还没有找心轻算帐,她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心轻自知说漏了嘴,想着法子抵赖:“我,我是听人说的。”
“听谁说的?”上官暮雨追问。
“人人都这样说。”心轻从刚才的慌乱中恢复过来,冷静地考虑着措辞,想弥补自己刚才的失言。
她这样说,上官暮雨没办法反驳她。
上官暮雨快速思索着,冷不防又问:“银夜漠出国那天,你去机场送他了吗?”
“当然有啊。”心轻嘴快地回答“所以,我不可能来推你。”
上官暮雨眼中透出冷意。
“你当然不可能来推我,因为你去送银夜漠了。我被人推下去的时候,正是银夜漠上飞机的时间。你凭什么说是他在推我?”
心轻张口结舌,回答不上来。
她又再失言了。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老是被上官暮雨抓住话里的破绽?
她好一会才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有说过是银夜漠推你下去的吗?啊,我一定是口误。上官暮雨,你孩子
掉的事跟我无关,你不许污赖好人。”
“有没有关,你我心知肚明。银夜漠那时候根本不知道我怀孕的事,一切都是你在捣鬼。”
上官暮雨不想再跟她争辩,她只是揭穿事实。
她这样说,心轻无法再抵赖。
人家这阵子和银夜漠和好了,两个人一对质,多半就给对出真相来了。
当年,她是故意趁银夜漠有事,去外地呆了几天,没办法接电话的工夫,找上官暮雨探讨打掉孩子的问题。
本来是想把上官暮雨彻底从银夜漠的视线里
走,她自己好取代她。。
可是,没想到,上官暮雨竟然不肯打掉孩子,也不肯要她的钱。
而银夜漠也不肯移情别恋,把感情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她当年白白当了一回银夜漠的工具,他借以刺
上官暮雨,冲她发火的工具。
这六年多,她一直没有放弃努力,她甚至跑到国外去找过银夜漠。
可是,银夜漠从来没有对她产生过一丝一毫的情意。
接待她,也不过是看在以前的份上,而且接待她的态度很是敷衍。
她更加没有想到,六年多过去了,银夜漠竟然还对上官暮雨念念不忘,连抢亲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心轻恼火地说:“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好了,我不怕你说,你说说又不能把我怎样。”
脸上再也装不出笑容,脸色很是难看。
周围看着她俩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讨论眼前的状况。
银夜漠撇下面前的客人,朝这边走来。
心轻没有再替自己辩解,但也没有承认当年的事是她做下的,上官暮雨暗暗恼怒。
些只名有。是啊,她不能把心轻怎样。
当年的事,口说无凭,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些事是心轻干的。
就算是有证据又能怎样呢?
孩子还没有生下来,难道她能把心轻告上法庭,判她个杀人罪不成?
上官暮雨
低了声音说:“心轻,你知道我最想做什么事吗?我警告你,等你以后怀了孕,你千万得小心着点,说不定哪天你也会摔上一跤,把孩子给摔没了。”
她其实就是这样说说而已,想吓唬吓唬心轻。
至于会不会当真这样做,以牙还牙,报复心轻,她没有想过。
恼恨归恼恨,她却是当真拿心轻没有办法。
心轻却被她这几句话给吓白了脸。
她懊恼地说:“上官暮雨,你想暗算我?你别太过份了,大人之间的事大人处理,你别拿小孩子开刀。”
她这样说,其实等于已经承认当初的事的确是她做下的了。
上官暮雨气得直想给她一巴掌。
碍于这是在晚会,很多人都看着她俩,好容易才控制着自己。
她暂且把这一巴掌记下,以后再找心轻算帐。
她只是低声说:“心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好意思说大人之间的大人处理,你当初为何要拿我的孩子开刀?你想得到夜漠,他却不肯睬你,你竟然连这种卑鄙的法子都想得出来。你就是个
女人。”
她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这会儿在气头上,只想狠狠地刺
心轻。
何况,她说的本来也是实话。
她说得问心无愧。
心轻何曾被人这般辱骂过,又羞又愤,顾不得这是在什么场合,抬手就想甩上官暮雨一巴掌。
但是她的手才刚抬起来,就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抓住了。
那只手,象铁爪一样,让她动弹不得,手腕被抓的地方痛得要命,象是要折断了似的。
心轻注目一瞧,只见银夜漠正站在她的面前。
抓住她的手的那只手,正是他的。
而他的另一只手,却揽住了上官暮雨的纤
。
真是太讽刺了,心轻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嫉妒还是因为疼痛,或者二者皆有之。
银夜漠甩下心轻的手,低声警告她:“心轻,你别做得太过份了。当年的事,我还没有跟你算帐,你又想惹事了?你不许再到上官暮雨面前来。你若敢不听,别怪我不顾两家情面。”
上官暮雨本来不想在众人面前跟银夜漠表现得这般亲密,但现在心里怒极,被怒气填得满满的,偏要刺
心轻。
因此,不但任由银夜漠揽着她,而且朝他更靠近了些。
假做好心地提醒她:“心轻,小心眼泪把妆弄花了。”
心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擦掉滚落到脸上的泪水,掉头就跑。
她的晚装很长,后面的裙摆拖到了地上。
她本来站得离上官暮雨很近,这一转身,裙摆顿时扫到了上官暮雨的脚背。
上官暮雨不动声
地踩住了她的裙摆。
当年心轻跟她玩
的,今晚她也跟她玩
的,以牙还牙。
心轻不知道自己的裙摆被上官暮雨踩住了,被银夜漠刺
得直想跑开。
她用力往前跑,没防着裙子突然被扯住,站立不稳,收脚不住,顿时跌到了地上。
只听“嗤”的一声响,裙子被撕开了一条大口子。
上官暮雨松开了自己的脚。
心轻只觉得脚腕剧痛,猜想一定是脚扭了。
她穿的鞋子跟太高,太细,摔上这一跤,脚不扭才怪。
她坐在地上,忍着痛,扳过自己的脚看。
只见一只鞋子的树根已经断了。
裙子和鞋子都坏了,这个晚会还怎么参加?
心轻又愤怒又委屈,猜到有可能是上官暮雨暗算了她,却拿她丝毫没有办法。
上官暮雨做得太隐蔽,除了离她最近的银夜漠看见了她的动作,别人都没有发现。
就连当事人心轻自己,也仅仅只是猜测,不敢肯定这事是因她而起。
心轻扶着旁边的一
柱子站起身,捂着脸就跑。
也顾不得脚疼。
今晚她真是太丢脸了,她还有什么颜面在这儿呆下去?
晚会在一幢高楼的顶层。
这幢楼是银夜漠新建的,就取名叫万基大厦,打算用来做为万基集团的办公场所。
心轻从大厅跑出去,匆忙间也没注意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
她就只顾着往人少的地方跑,看见有一道门,就跑到了门外。
门外是一条走廊,她顺着走廊一路跑,跑到尽头,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小阳台上。
阳台上没有人,空空的。
心轻颓然坐下来,不顾形象坐在地上。
她真是太失败了。
银夜漠也知道了当年她的行径,她害他失去了孩子,他还可能再接受她吗?
心轻越想越愤怒,越想越伤心,忍不住捂着脸啜泣。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对她说话。
“心轻,你很喜欢银夜漠?你还想取代上官暮雨得到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