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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戏给谁看
 赫连啸天见柳氏这娇弱置气的样子,原本还以为是莲庄中又后院起火出了什么幺蛾子,可是竟没想到是这样一件事儿。

 “你说什么!”顺势就气势变得阴沉了起来。

 赫连啸天像是听到了什么足以令人掀起滔天巨怒的事情似的,抱着柳氏的手劲也加大,柳氏还想在他膛里头窝一会儿,装作哭哭啼啼惊怕的样子,这会儿看到赫连啸天的动作,把自己愣是往怀中一带,不由得吓了一跳,轻了一口气,详装淡定的样子…

 可这淡定的神情中又有着说不出的惊恐:“啸天…我说,玦儿他好像是在装病。”

 这话语声略带了媚音,说得极小声,就像是在和赫连啸天在上私语呢喃之时那样,可低的声音中又带了几分惧意。

 就好像这事儿是真的,她也是刚知道,并且还被吓了一跳…

 这般事情如此慎重,她怎么能不低了声音说?而且涉及的事情如此之广…若是玦儿真是在装病,那么一直以来他们便就是低估他了,那还等什么病发身亡?只怕等不到这一天,他们就要一齐被送进棺材里头了。

 柳氏倒是还好,赫连玦的生母,可是赫连啸天就绝对不可能再高枕无忧。

 “你说的,可是真的?”赫连啸天的声音仿佛是从冰窟里头传出一般,阴沉得渗人,就好像低沉的声线里带了几分不可置信。

 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怎么会…十年来,赫连玦病发难愈是他一手造成,这么多年的观察,还有晚宴之上赫连玦的晕倒,最后堪堪测出来的结果…乃至他移玄武堂之后,赫连玦的闭门养病。

 这些若都一齐是假的,那这个少年的城府到底是有多深?

 他还乐悠悠的想着处理完江湖中的事宜,静待着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此时,只怕是美梦破灭了。

 赫连啸天问话声历,柳氏听着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这会儿娇媚的身子一软,缩了一下,像是被这事情吓的,可是媚眸中一闪而过的心思却叫人难以琢磨:“啸天…是、是真的。”

 赫连啸天忽地低头看着柳氏。

 只见她眼中的惶恐不像是有假。

 沉了声,终是认真起来,如临大敌般将她一带,带到了一侧坐了下来:“说!”

 直喝了一声:“把今儿的事都说出来!”

 柳氏堪堪一倒,把脸一别,似是没看赫连啸天,眸光游离:“今儿我寻思着玦儿的身子该好得差不多了,所以便派了几个丫鬟去给他送东西,几株虫草不算贵重,可是听送回来的下人说,似是收了,却也见他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望着气也好多了,行动也变得利索起来。”

 “沈家那个小姐面色红润,俩人像是琴瑟和谐…丫鬟支支吾吾不语,说是俩人腻歪得旁人看着都害羞,直是不对劲的样子,啸天…”打了个颤“你说这不是假病是什么?”

 再而歪了身子,把自己娇媚的送上去:“只怕是…那一的晚宴,玦儿也是在做戏给我们看的。”

 “啸天…玦儿若是没病,我倒是没什么大碍,他再怎么察觉不对,知晓了我们想要夺|权的事情,也不会对我这个娘亲做出什么事情来,可啸天你…我跟着你这么多年,可不希望你输给他。”

 “毕竟他虽然是我的玦儿…可你也是陪伴我一生的人啊,自我跟了你那一天起,就把你当做与我白头偕老之人,怎么忍心…看玦儿把你给…”话语声悠扬婉转,哀声哀戚,似是真的舍不得的样子。

 她不忍啊…这番肺腑之言听得赫连啸天目光更是阴冷。。

 看着柳氏的眸光也变得炙热起来,冷中带了几分让人琢磨不透的锐利,方才才把柳氏从怀中大力带出,这会儿直又将她狠狠的拽回去,直吐出了个词:“鬼崽子!欺人太甚。”

 猛地把脸垂了下来,看着被他拉扯进到怀中的柳氏,看她眼里都是惶恐,好像还是害怕的眼带了泪花,中多了几分闷气“你对我的心意我自然是知道,只是我杀了他,你忍心!”

 这可是没病装病,他若是杀了赫连玦,那可就是杀了一个没病之人。

 而不是只是想要他快点去见阎罗王仅此而已!

 巨庄又听。“啸天…我…”柳氏果真立马装出一副不舍的样子来,似是在艰难抉择,面对着赫连啸天浑厚雄壮的气息,转开了脸:“我不知道…”

 好像真是一边是男人,一边是亲生儿子的模样。

 过了半晌:“建天…他已经死了这么多年…我…”

 赫连啸天听她又提赫连建天的名字,原本就足够鸷的目光就够吓人了,这会儿眦目而视,更是把柳氏看得吓得不轻。

 “我自然是选你…”“哈哈…”赫连啸天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这声音甚是豪放,就好像极是心满意足起来。

 鹰眸一睨,大手这才拢到了柳氏的脸上,粝裹着茧的手一在她脸上滑过…

 柳氏害怕的颤抖,却还是终于把眼睛一闭,狠心的说道:“没了玦儿,我还有你。”

 赫连啸天心里终于多了几分冷冷的笑意,此刻已经不再质疑她所说的,而是眼底多了几分促狭的笑意,整个大手把柳氏给抱了起来,直接将她身上的衣裳一扯,又扔到了一边去。

 惷光乍,他像是枭雄般,看着柳氏,目光渐浓。

 心里头好像是已经多了几分计较,有了主意。

 既然如此…那也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柳氏还在忐忑得很,不管玦儿是如何,她这番一说,倒是让赫连啸天下定了决心起来,好叔父的名声也不要了,剑走偏锋的除掉赫连玦…她也不会再失去什么了,直到最后她还是这莲庄正儿八经,名正言顺的夫人。

 赫连啸天欺身下来的时候,柳氏直直勾了媚眼望着繁花幔帐,低低哀媚的叫了一声:“啸天…”像是最后的叫。

 心中已经定了主意…

 这厢一番江水暖,而落棠院里头,沈如薰把柳氏送来的东西丢掉,怕是赫连玦不高兴,这会儿直杵着看他,看了一会儿后早已一齐进房了。

 一进到主卧中,赫连玦便把门关上了,气氛幽沉得不行,而后便又再是上一次出现的那几个人敲门而入。

 再一次毫不避讳的在沈如薰面前吩咐了事宜。

 此刻沈如薰看着眼前的景象,好像是繁花过眼便眼花缭,夫君刚刚说什么?

 解开落棠院的封|锁,对外宣称自己修养得身子渐好了,再让人把雪莲送了出去,不用歌姬在府里头唱歌了?

 还说什么…玄武堂…换管事,提了另外的人任堂主,举行比武,清人…

 夫君这是要开始做什么,如此大的一番动作。

 除了这些不止,还有上一次的生风堂、火舞堂、飞羽营、上清宫的管事们,全都一齐汇聚到面前,一一说了这些天闭门不出时江湖中发生的事情,原来他们真的对赫连啸天的人马做了动作,江湖中原本就声名鹊起,这会儿更是风头正盛,算是一批不小的势力了。

 夫君和叔父看似好像到了一个地步,已是逐渐水火不容。

 这会儿赫连玦在前头吩咐一些事情,而沈如薰却是支着脑袋在后头听着,一边听一边小心肝儿一颤一颤的,就好像感觉要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今儿知道的事,对于夫君来说,是他生命中的一记大的打击,就好似隐忍了那么多年,有朝一发现全是错的…

 就与她方才在他面前忽然松手丢掉娘亲送来的那些药材一般,无论今儿夫君是要做什么,她都势必是要跟随着他的…

 此刻沈如薰依旧讪讪的在一旁坐着,听着前头窸窣讨论的话语,止了声,一边心跳极快,一边默不作声的自觉不打扰前头的话题。

 直听得心惊胆颤,最后等到赫连玦低沉的一声出:“就这样了,下去吧。”

 把面前这些前来听令的人屏退了出去。

 待到房中彻底安静下来,好像一切暂时平息,沈如薰才终于再一次讪讪出声:“夫君?”喊了他一声。

 这声音弱弱的,就好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与此刻房中诡异的气氛相融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妙诡异感。

 赫连玦此刻就像是刚做了什么决定似的,直远眺外头的风景,站在远处,听着卧房门合上又再开合又再合上的声音。

 幽深的眸光似有些冷,听到了沈如薰的低喊声,蓦地回头。

 只见此刻沈如薰一双水眸里头又蓦地全是担忧;“夫君你要和叔父、娘亲对着干了么?”

 要不然又怎么会有方才她听到的那些对话,又是换掉玄武堂的人,又是让人开始在江湖中开始做些什么,她又不傻,他方才说的那些,她在一旁瞎听着,也是能听出几分的。

 就像是真的不忍心似的,明白他的难受,也终于看到他眼睛里头的冷意,站起身来,蓦地跑到了他的身边:“嗯?告诉我,是这样的么?”

 伸出手,张开双臂,又扑到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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