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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威吓
 不出我的猜测,他果然在第三天晚上就往雅贵妃那里去了。

 熟悉凤仪宫的一切,熟悉皇后的习惯,熟悉董蕊每天晚上离开皇后寝宫的时间,我轻易的进入了皇后的寝宫,演练了一场卖力的好戏。

 “啊!鬼啊有鬼啊!救命,人来啊!救命。。。”

 “皇后娘娘,没事了,没事了。”

 听着那慌慌张张的呼救声,及那凌乱的安抚声,站在凤仪宫的角落里,我漫不经心的擦掉脸上的伪装,相信那些烟幕也已经散掉不见。

 “有鬼啊!她要夺走本宫的命,快来,你们快来。”皇后一直惊魂未定的高呼着,我已将头发给简单的梳好,然后很快的依着那记忆中的路夹着混乱离开。

 回头深深的看了眼凤仪宫内的光芒,角的笑很沉,其实不算是开心的。

 也根本开心不起来。。。

 像这样的戏,在很多年前,我就曾经演过两场,那是在侍候先帝的容嫔娘娘时被迫去演的。

 从前的容嫔就是一个最善妒的人,她在后宫中争宠的戏码也是相当的丰富。

 仍记得第一次在她的要求下扮鬼,其实自己也很害怕,因为那是死罪。

 只是当第二次也成功了后,就不懂得什么叫害怕了。

 原来,后宫中许多女人就是胆小如鼠,她们平恶行不断,其实也会怕有报应这回事。

 当心里有鬼,就算深夜里忽然出现的只是一个平常人也会有几份害怕,就别是有意装出来的‘鬼’了。所以,她们根本不会去大声的问对方是人是鬼,也不会大胆的伸手去抚到底是真鬼还是装鬼。

 就像皇后,她在那天经我话的恐吓之后,看见房间的浓雾时就吓得不能话了,当我穿着像小云这种宫女的衣裳出现,头发掩脸,她就直接的想到我是小云。

 这种心虚的人,不必多作言语,就足够吓得不敢去验证眼前的是人是鬼。

 带着衣服走,我很快就跑到了观星楼下。

 我是穿着自己的衣服走出清华殿的,芬芳这一次主动的放弃跟随,我相信她也不会有勇气再跟踪着我。

 而宫女的衣服是到观星楼的顶上换的,现在我是想再到那里换回去,然后安心的回清华殿休息。

 劳腾了一个晚上,就只是为了好皇后演这一场戏,也不知道是否值得。

 可是想到小云的惨死,而她仍能开心的笑着,我心里就极不满。

 一切,好像又是那么的值得。

 脚步更快,在进入观星楼的顶部时,看见了那呆站在其中的背影。

 他就那样站着,身上仍是夜行衣,静静的立于其中,听到我的脚步声后缓慢的转身而来,脸上也并没有掩黑布。

 “王爷就不害怕会是别人吗?”看着他静静投来的视线,我的带苦涩的弯了弯

 我就是以为这里没有人才前来的,他亦是认定能到这里来的人就只有我吗?

 这个原本属于玲太妃所爱的地方,不知道当年的她每一次到这里来想的是什么?他们是在这里暗暗来往?

 “怎么是一身宫女的衣裳?”他问,看到了我身上的不对劲。

 其实此时已经很晚了,他还真的不该在这样的时间内发现。

 “王爷不用睡吗?”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衣服,我只想请他暂先离开。

 可就因为时间不早,后宫已经静得连人影都不见一个,他就真的不用休息?明天不用早朝?

 “本王最近总是睡不着,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着,轻淡的扯了扯角,可是不像在笑。

 没有理会,我上前去,直直的看着他:“王爷,能否移步让星儿将身上的外衣换一下。”

 “看来不止是本王的夜行衣有问题,纯嫔娘娘的宫女服也很有问题,像这样低级的宫女服,你很多年前就没有穿了吧!”他打量着我身上的这套打扮,忽然就笑了。

 这种笑,如悉一切。

 平淡的,我没有答话。

 “本王就有听闻,纯嫔娘娘你用这神鬼之吓得皇后娘娘这两天都不得安宁,难道今天才是真正惊吓的日子?”没有立即让步,他可不客气的揭穿我的计划。

 平静的看着他,我没有答话。

 有些罪状就是被人看到了仍不能承认的。

 “本王听闻,纯嫔娘娘从前侍候过一个主子,她会用这妖魔之术,其实就是用雾烟,加上夜里会发蓝光的粉剂,就足够吓破人胆。”他着,角的笑很是得意。

 怔怔的看他,我不解的皱了皱眉:“你怎么会知道?”

 我以为多年前的那些把戏,就只有我知道呢!

 “因为有一次她用同样的手段来害玲太妃,本王揭破了。”他。

 听他话,我倒是更不相信:“不可能,主子她当年不是死在被揭破这点上面的。”

 皱眉,我不相信。。。

 “当然,当年本王揭破她的把戏,可是没有当场捉到了人,于是本王就用手段将她弄死的,那个让她得到死黑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本王。”可算了不起的,他点头的时候那眼眸会笑。

 不知可否的看他,我微微的别开脸:“王爷既然知道皇后的后宫闹鬼了,何不快点离开?这事若闹大了,皇上让人搜查后宫,只怕王爷无处可躲。”

 “他不用搜就该猜到是你做的好事。”轻淡的,他笑了,转身将视线投入高楼之下。

 平静的,他的话也没有让我多感不安。

 知道就知道,都已经是做了。

 而且皇后的宫中闹鬼这事,也不一定会传开去的。

 皇后心中有鬼,也许她根本不会想要让任何人知道这闹鬼之事。

 所以,就算如此容易猜出来,段若辰也不一定会知道吧!

 “王爷,你到底要不要让步?”手里拿着衣裳,我耐不住,又一次问。

 “你在放心更衣就行,本王不会回头看的。再,只是换个外衣,什么都看不到,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他,那无所谓的态度好像这没有什么大不了一般。

 冷瞪了他一眼,我抱着衣服,往楼梯级走去。

 算了,不与他计较,我在梯级上换掉也行,反正如他的只是一件外衣,轻易就完成。

 很快的,我便换好了,重新回到他的身边站着,大家不话,倒也像是特别的亲切。

 好久没有像这样自在的聊天,这种感觉又远又浓。

 “王爷近来可好?你打算一直留在京城里吗?还是会再回去边境的?”靠在墙围上,看着下面的平静,我轻声的低语。

 “这些事都不是本王能决定的,而且现在也没有非要离京的借口,段若辰也不一定会放我这样离开。”他低声的,轻淡的笑。

 这些无奈,我如隐隐的感觉得出。

 他这人也不错,怎么会是该死呢?

 “王爷,只要安份守己,没有人能把你怎样的,最重要是淡定,不慌不,不错不纵,就算在京城中也不错啊!至少有时候你夜里睡不着,也可以有一个能让你怀念的地方。”笑着,我转头微微的看向他:“而且这皇宫守卫这么差,你随便出入,多好。”

 “不是这里守卫差,是本王能力来。”他摇头,指正我的话。

 听着,不被他此时装出来的认真逗笑了。

 “本王听你的气息不好,看来是真的很不好,怎么以前红润的会如此泛白的?你的脸色也不好,眼圈也很大,一切看起来都这么吓人,你这鬼不用装皇后也会吓倒的。”微侧着身,与我认真的对视着,他的视线投放在我的脸上,剑眉紧锁。

 这是真的关心我吗?

 这两天段若辰在凝视着我的时候也是如此的。

 “我睡不好,总是恶梦不断的,不敢睡,所以眼眶就是黑黑的。”咬了咬下,有点涩意,苦恼的轻叹。

 那恶梦不散,我根本无法好过。

 “既然心里明知道这个世界上的鬼都是骗人的,你又要怕什么呢?”

 “星儿现在才发现,原来所谓的鬼就是自己的心魔。儿虽然离开了凤仪宫,可是我总觉得自己欠下的许多,小云的事已经是不能挽回的事实,那将是我一辈子的痛。”我的心里有病,太医给我开的安神药根本没有作用。

 睡不好,总是在夜里惊醒,然后自己无助的靠在边环视着宽大的房间,那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段若辰在的那天晚上还好一点,他不在,我又是如此。

 真不知道,吓完皇后以后,我自己又能撑多久呢!

 或者这是报应吧!

 “既然明知道是不能挽回,为什么还要执着不放?”皱着眉,他伸出手,用力的往我额前一拍。

 微痛让我吓了一跳,想瞪他的时候,却被他扯进了怀中。

 忽然而来的怀抱让我一怔,呆呆的,才想争扎,却被抱得更紧:“心的疲累比身体的疲累更磨人,你再不放下心结,你会死的,到时候本王入宫来就看不到人影了。”

 “王爷,这不适宜,你还是放开星儿吧!”被迫落在他的怀中,我想要争,奈何自己不敌他的力气。

 “星儿,你还记得皇后准你出宫的那天晚上吗?我们靠坐在森林的大树旁,我仍记得你当时的坚强。明明着那么多的血,却能强忍着一切。明明软弱,却有着不一样的刚强。”他,头轻靠在我的肩膀上。

 敌不过的力气,我只好放弃了。

 可是,却不能放松。

 现在的我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不能再那么的随心。

 “星儿啊!还记得本王第一次在后宫中遇到你,当时,本王发现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眸,水灵得像是会话一样。”他仍着,淡淡的笑意从耳边传来:“再后来,我们又在桂花林遇到,那时候的你很勇敢,明明以为我是刺客,却还要追着跑,那样的护主,才叫忠心啊!可当你发现这刺客是本王的时候,你却想要保护本王,是吗?那时候本王心里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淡定从容的星儿姑姑好像对本王有意思呢?”

 “王爷,你还是放开星儿才话吧!你再这样,我可就要永远都不来这里。”仍被抱在怀中,我只好出条件来。

 “好吧!能抱一抱,本王也算偷得了足。”他着,笑了。

 松开了我,自己走到一边靠着墙角坐下:“从前本王总是不明白你,只是想要利用你,却没有想到自己也许会喜欢你。”

 怔怔的,他最后的话我听不出意思如何。

 这个喜欢,与爱相同吗?

 不,或者不同的,他的爱早给了别人。

 “星儿,玲太妃死了,她就那样死了,死得那么惨,她的死同样是本王一辈子都抹不掉的痛。以前,我总觉得桂花林中的那个宫女是属于本王的,一种很自然的感觉,可现在也不是了,当得知你与他之间的关系以后,我的心就像被什么重击了一下。星儿,你这是为什么?”平坐着,他这动作看起来那么的潇洒,可他的语气却半点都不潇洒。

 “王爷只是不习惯失去,太先入为主罢了。”对他的感情,我给予了他一个解释。

 “本王也曾这么想,可是每一次走到桂花园里,每一次走到这高墙之上,本王都会感到特别的失落,因为星儿不在了。”他着,笑了笑,转头看向我:“你们出宫去就只是要将傅子元接回来这么简单吗?只为了一个傅子元,其实也不必让他如此劳师动众的离宫去,还是他做这一切为了你?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硬是要立你为嫔,这不是他的作风。对女人,对后宫,他可一向很随和的,顺着太后跟大家的意思走,不管那些女人如何的暗里斗争,他从来都不会去管。可这一次他却为了你而不管所有人的反对,这还真的不是他会做的作风。”

 轻轻淡淡的,他着,笑了笑,对我真心的笑:“所以,你不必与皇后一般见识,在后宫中圣宠才是一切,只要他心有你,只爱着你一人,那么你就是一切的胜利了。”

 他,这些话正好是我放不开的结。

 他的猜测没错,为了傅子元一人不足以劳师动众的离宫去。

 只是他没有想到,段若辰的另一个理由并不是为了我,而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那个女人。

 “王爷,你对星儿的感情是依赖吧!是因为玲太妃。过去在你想念玲太妃的地方有星儿,所以你太自然的将星儿代入玲太妃的角色里去,现在星儿不来了,你就会失落,这与感情无关。”没有去回应他的那个问题,我指出他想法中的错误。

 我可不希望他总误会自己有多喜欢我。

 “或者吧!是什么原因本王根本不想去管,反正你来了,本王很开心。”轻淡的,他的剑眉微挑。

 静静的看他,我亦跟着,坐了笑。

 滑坐在另一边的墙角上,与他远远的隔着,静静的对视,这种距离又好像很特别一般。

 “王爷最近可好?还在调查玲太妃的死因吗?”

 “有许多事查不出来,隔了这么多年,也无从入手。”摇头,这不知是否表示他已放弃。

 “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既然无从入手,何不放开双手。有时候,放手对谁都好,相信玲太妃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被这事困心。还有,总是夜半入宫这事能减少就减少吧!若真的被捉到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星儿这是在关心本王?”他听着,笑了。

 回视着他,我轻点头:“当然,你是星儿的恩人。”

 “星儿,如果当年本王并没有因为急着入宫而将你遗留在农家里,现在你会怎样呢?能为成纯嫔娘娘,是本王给你的福气,还是本王害了你?”他想了一会,忽然又开口。

 静静的微笑,我没有去回答。

 这也没有什么害不害的,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而他救过我,这才是最真实的恩情。

 “星儿,不要再为那个宫女的死去纠结不放,如你的,有时候放手对谁都好。既然人都死了,你再如何放不开都只是在折腾你自己,看你这不堪一击的软弱之相,本王可真不习惯,难道段若辰就不会心疼吗?”他叹了,又指到我的神色上去。

 听着,伸手轻抚脸额,自己的心也很沉重。

 才发现,原来放手这事不是到就能做事的。

 我亦不想总是恶梦身,可是却控制不了,也许真的冤魂吧!

 静静的,我们两人呆坐在自己的角落里,谁都不想离开。

 有他在这里相伴,我便不愿回到那落大的寝宫之内。

 慈念总是要休息的,除了她其他的人不得进入我的寝宫,在那落大的房间中,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孤寂的享受着恶梦后的惊惶。

 如此,我更不想回去。。。

 ***

 亲爱的各位,今晚还是会有第二更的哦!皇后受惊后,风波还没有停下的,大家想想这次是皇后先下位,还是星儿先被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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