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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贪欢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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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夜贪200

 翌,兜兜醒来,看到舅舅,高兴的扑进舅舅怀里,一个劲送香吻,苏东宁笑得嘴都合不拢,结果看到拿钥匙开门进来的池未煊,他的脸立即拉了下来,语气很冲道:“你来干什么?”

 池未煊见小舅子脸拉了下来,他也不以为意,笑眯眯道:“我来吃早饭,小吉他,快进来。”

 苏东宁碍于兜兜在场,不能留下坏印象,沉着脸道:“你家没锅吗?你没长手吗?不知道自己煮,我姐又不是你家奴隶。”

 “哪能啊,我是你姐的奴隶,不信你问她,她让我干嘛,我就干嘛。”池未煊卖萌道。

 苏东宁嘴角,强忍着往上翘的嘴角,嫌恶道:“我姐现在让你滚出去,你也照办?”

 “只要你姐开口,别是滚,就是爬出去我也不会有二话。”池未煊继续卖萌,苏东宁已经忍不住了,他冲厨房里喊“姐,他让你叫他爬出去。”

 晴柔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到两组人马冷冷对决,她头疼的呻“东宁,别闹了,我们一会儿要去医院接妈妈出院,很忙。”

 “怎么就是我闹了,应该让这个负心汉滚出去,再了,他妈为什么要你去接?他自己不知道去接么?姐,现在是你该摆高姿态的时候,怎么轮到别人欺负你?”苏东宁一脸鄙夷地从头到脚打量池未煊“还是,池未煊,这就是你保护我姐的方式?可真够特别的。”

 池未煊捏了捏眉心,先把小吉他拉了进来,然后郑重其事道:“东宁,我跟你姐是夫,我妈就是她妈,我们去接她出院,在情理之中…”

 “等等,夫?我可记得我姐现在手里拿着的是离婚证,你们算哪门子的夫?”苏东宁挑眉,还好他做足了功课,昨晚跟姐谈心的时候,知道他们并没有复婚。

 池未煊挫败地看着他“我们还没去领结婚证。”

 “那就不算是名正言顺,我姐没责任照顾你们,也没义务去接你妈出院,所以现在,你们是非法侵入,我随时可以报警抓你们。”

 “舅舅…”兜兜懵懂地看着他们,见他们脸色都不好,她吓得眼泪汪汪,挣扎着往池未煊身上扑“我要拔拔,我要拔拔。”

 苏东宁连忙哄兜兜,兜兜就一个劲往池未煊那边扑,池未煊上前一步接过兜兜,兜兜趴在他怀里伤心的大哭“拔拔不要走,哥哥不要走,舅舅坏,舅舅走。”

 “…”苏东宁瞪着眼睛,女生外向,此话一点也不假,这小孩居然临阵倒戈。他将目光投向晴柔,晴柔耸了耸肩,转身进了厨房,苏东宁咬牙,女生果真外向!

 最后兜兜被池未煊哄着不哭了,小吉他看着妹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狠狠地瞪了苏东宁一眼,了句奇怪的英文。

 苏东宁听出来了,他骂他倚老卖老。苏东宁暴走了,他很老吗?他才22岁的花美男,他老了吗他老了吗?

 他正要找小吉他理论,却见小吉他抱着妹妹哄“舅舅坏,我们不跟他玩,不跟他玩。”

 苏东宁整颗心被机关突突的扫过,为什么他明明为她们好,现在却成了大恶人了,他郁卒不已。池未煊搭着他的肩“东宁,听你们大四就开始实习了,我公司里正好有一个空缺,你要不要来?”

 苏东宁心里一喜,脸上却厌恶地挣开“就凭我的才华,在哪家公司找不到工作,还用走后门?”

 “也是,那如果你有需要再告诉我。”池未煊。

 “…”苏东宁在心里腹诽,真没诚意。

 吃完饭,晴柔将车钥匙给了苏东宁,让他自己去外面逛逛,这车还是宋清波的,她拿去还给他,他不肯要,是送她的礼物,晴柔只好收下。

 苏东宁本来打算跟他们一起去,后来想一想,他要跟着去,不就是妥协了,他才不要这么容易就放过池未煊。姐姐已经不争气了,他得给她提点分,免得池未煊觉得姐姐好欺负。

 晴柔他们一行人到医院时,医生正在给杨若兰做检查,他们等在一旁,医生检查完后,对他们道:“病人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好好调理,别刺她的情绪,药也要按时吃,其他的就没什么可注意了。”

 护工已经将杨若兰的东西收拾好了,杨若兰看到晴柔时,明显还有怨气,也不愿意理她。晴柔心里一叹,最近她叹气的时间好像比过去三年更多了。她将行李交给小吉他,她去扶杨若兰,杨若兰甩开她的手,她就不再去扶了。

 池未煊皱了皱眉头,想起医生的叮嘱,又拿她没办法。心里庆幸苏东宁没有跟来,否则看到晴柔受委屈,他那张恶毒的嘴还不知道会蹦出什么来。一想到回去后,他们就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池未煊就头疼。

 扶着杨若兰站起来,晴柔去小吉他手里拿行李,小吉他不给她“新妈咪,你牵妹妹。”

 兜兜怯怯地看着板着脸的杨若兰,在她心里,还是很慈祥的,突然变成这样,她有些不能接受,她走到身边,疑惑道:“,你刚才在发疯吗?”

 杨若兰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晴柔闻言,大惊失“兜兜,别胡,跟道歉。”

 兜兜被妈妈喝斥,她哇一声伤心大哭起来,为什么一觉起来,所有人都变了,慈祥的变得凶巴巴的,温柔的妈妈也穷凶极恶“我不喜欢妈妈了。”

 小吉他扔了行李,蹲下来抱起她,一边哄她一边解释道:“新妈咪,你别怪妹妹,我最近陪她看爸爸去哪儿,里面有个小女孩不能理解一个小男孩发脾气,才是不是在发疯,她没有恶意,,她没有恶意的。”

 晴柔看见兜兜委屈的大哭,她心里也不好受,昨晚苏东宁的话又浮现在脑海“姐,你是他们家的罪人吗?对不起你的人是池未煊,凭什么你现在要低声下气的求原谅?就是你这态度,才让他们越来越变本加利的欺负你。你再大度不计较,也不该任由别人欺负到你头上来。”

 晴柔从小吉他怀里接过兜兜,她看了一眼池未煊,然后面向杨若兰,她:“阿姨,我知道您还在我的生气,但是我没做错什么,三年前没有,现在也没有,我不是罪人,我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您的事情,如果您不能体谅,我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打扰了。”

 晴柔完,抱着兜兜转身就走。

 东宁得对,委曲求全换来的不是包容,而是变本加利。从一开始她的姿态就摆错了,所以杨若兰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她。

 她终于明白,人要自强,不仅仅是经济能力的自强,还有人格尊严的自强。

 “柔柔。”池未煊根本没料到情况会急转直下,他松开杨若兰,让小吉他扶着她,他快步追过去,杨若兰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她的双肩垂了下来“小吉他,扶边坐坐。”

 “好。”小吉他扶着杨若兰坐在边,杨若兰怔怔的坐着,过了许久,她才轻叹了一声“小吉他,做错什么了吗?”

 “,新妈咪很好,是我做错了,我不该挑拔离间生是非,,您打我吧,我只是害怕她会抢走爸爸,抢走您。”小吉他愧疚的垂下头,如果不是他故意话,还添油加醋,也不会住院,他真的知道错了。

 杨若兰没吭声,小吉他吓得不轻“,对不起,您生气就打我吧,医生您不能再受到刺了,。”

 “小吉他,真是老了,才会越来越固执,走,陪去个地方。”杨若兰站起来,有些伤,化在心里成脓二十几年,折磨别人的同时也折磨着她自己,只有揭了伤疤将脓挤出来,狠狠的痛一次,才能彻底愈合,才能重新开始。

 小吉他惴惴不安地看着杨若兰,生怕她会想不开“,新妈咪真的很好,兜兜也很乖,她还小,不懂那句话的意思,您别生气,好不好?”

 “会跟一个孩子生气吗?小吉他,你很喜欢兜兜?”杨若兰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

 “嗯,我是哥哥,我要保护她。”小吉他弯捡起行李,语气里有种为人兄长的自豪,杨若兰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这些天她想了许多,关于从前关于现在关于未来。

 她是个失败的子,也是个失败的母亲,她的自私把这个家搞得夫离女散,如今还差点让孙子步上她的后尘“小吉他,你要记住,你跟我们是一家人,以后不管外人怎么挑拨,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但是不能让别人利用了,知道吗?”

 “…”

 “新妈咪好,你就对她好,喜欢兜兜,就好好保护兜兜,别去伤害她们,她们也不容易。”

 “…”

 “错了,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小吉他懂事。”杨若兰抹了抹眼晴,手背的“给你陈北叔叔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们。”

 “那爸爸他们…”

 “等他打电话来再告诉他吧。”

 “哦。”

 … … …

 晴柔走得很快,兜兜看着妈妈紧绷的下颌,趴在她怀里也不敢话。池未煊很快追上来,他抓住她的手臂,气吁吁道:“柔柔,你先别生气,妈妈是病人。”

 晴柔低垂着头,她看着自己的鞋尖,闷声道:“未煊,我没做错什么,我也不想再委曲求全。”

 “柔柔,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体谅一下她,好不好?”

 “那谁来体谅我?未煊,你不能总让我为别人考虑,是,我劝你去见宋伯父,没有知会阿姨,但是我的出发点难道不是为你好?这么多年过去了,有多少深仇大恨都该放下了,不是吗?”

 “可是你也要给她时间啊,柔柔,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这样,你不高兴就打我骂我,我任打任罚,但是你别跟妈妈生气,好不好?”

 晴柔抬起头看着他“未煊,我先带兜兜回去了,还有件事,今天早上我在巴黎的朋友给我发邮件了,南宫家于三后在雅典娜大酒店为南宫家主南宫宇举办订婚典礼,如果未离跟南宫家有关系,这是个见到南宫宇的最好机会。”

 池未煊眼前一亮,他最近正在头疼未离的事,前几天顾远兮给他打电话,已经确定未离被南宫家的人软起来,他本来打算这几天去一趟巴黎,看来这是个好机会。

 “柔柔,我们一起去巴黎。”

 “我不放心兜兜,你自己去吧。”晴柔完,向医院外走去。池未煊太阳“兜兜跟我们一起去,就当作是年前放松,好不好?”

 “你知道我坐飞机就会晕机,我不想去。”

 “我抱你下飞机。”

 “不要。”

 “去吧去吧,我好些年没见到未离了,万一她站在我面前我都认不出来怎么办?”

 “…”“去吧,啊,就当作我们是去度月的。”

 “谁跟你去度月啊,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东宁都了,我手里拿着的是绿本本,不是红本本。”

 “那意思是你愿意跟我换成红本本了?”

 “你想得美。”

 “嗯,我就是想得美,那我们回去就去换成红本本。”

 “池未煊,求婚也这么不正经,我才不会答应你。”

 “那我求求你,嫁给我好吗?”

 “…”早被池未煊抱过去的兜兜趴在爸爸暖乎乎的肩膀上,已经对这对活宝父母无语了。

 池未煊哄好了晴柔,想起刚才他就那样追着晴柔出来,妈妈还在医院里,他连忙给小吉他打电话,小吉他看了一眼坐在病上的杨若兰,他:“爸爸,她要去一个地方,让您带新妈咪他们先回去。”

 池未煊:“有没有她要去哪里?”

 “没有,爸爸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的,你们先回去吧。”

 池未煊本来是来接杨若兰出院的,现在闹成这样,他心里也难受“那好吧,小吉他,就交给你了。”

 “好。”

 挂了电话,晴柔偏头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妈要去一个地方,让我们先回去,走吧,我下午还有应酬,我先送你跟兜兜回去。”池未煊发动车子,载着晴柔母女离去。

 他们刚走,陈北开车到了医院楼下,他上去接了杨若兰祖孙二人下来,开车离去。不一会儿,车子停在军区医院楼下,陈北转过头去“老夫人,到了。”

 “嗯,陈北,去打听一下前宋书记住在哪个病房?”

 陈北下车向医院里跑去,问了住院部的护士,打听到宋衍生住的病房,他又小跑回去,对杨若兰道:“老夫人,宋书记住在10楼35号病,您要上去吗?”

 杨若兰透过车窗望着医院大楼,鼓足了勇气才开门下车,吩咐道:“陈北,你跟小吉他在车里等我,我几分钟就下来。”

 陈北点了点头,小吉他不放心,想跟着她一起去,杨若兰笑道:“我去见个老朋友,不用担心。”

 小吉他这才放了心,目送杨若兰走进医院。杨若兰乘电梯上了十楼,问了护士35号病在哪里,然后沿着她指的方向找过去,她一间间慢慢的找,心里已翻起了风,无论她如何深呼吸,都控制不住越来越快的心跳。

 那年的春天,遍野的油菜花黄灿灿的,年轻的儿郎握着少女的手,一声声深情呼唤“阿兰,阿兰,嫁给我好吗?”

 少女娇不胜羞,轻点螓首,儿郎高兴的欢呼,弯将她抱起,快乐的旋转,少女抱着他的脑袋,那一刻幸福得快要死去。

 可是是什么让曾经的儿郎变得面目可憎,是什么撕碎了平静的婚姻?

 那一夜,他绝决的走出她的视线,她恶狠狠的放狠话“迟震威,你今晚要是踏出这里一步,就不要再回来。”

 她以为他会像从前一样,跑回来抱着她哄她别生气了,可是那一次,他真的走出去了,再回来,他们却再也回不去了。

 短短一段路,杨若兰似乎走了一辈子,她恨他,却更恨自己,是她的荒唐,才将他一步步走。

 她终于走到病房外,透过玻璃,她看到病上的男人,他老了,鬓边添了白发,俊彦的容颜,也刻满了皱纹,他们已青春不在。

 杨若兰几次举起手,都落不下去,曾经种种,历历在目,最深爱的人,转眼却成了仇人。她涕泪纵横,颤着手,敲响了门。

 “进来。”里面传来颇有威严的声音,杨若兰深了口气,拿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然后缓缓推开门,这道门亦如她尘封的心门,正在缓缓开启,曾经的怨恨、不甘、愤怒,都化作了云烟,原来鼓足勇气面对过去,其实不难。

 躺在上的宋衍生,讶异地看着站在门边的杨若兰,虎目里划过一抹沉沉的痛,是痛是怨是恨是怜,他已然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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