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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风卷残红
 六十一:风卷残红

 任雨泽看的不怦然心动,而另外一幅照片则是她和一位须斑白的老者的合影,老者虽是耄耋之年,却是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手里拄着一柄长剑,只从剑鞘上看,倒正像墙上挂着这柄。

 几个人坐好后,向梅就笑着走进厨房,任雨泽忍不住斜眼望去,瞥见她袅娜的背影,曼妙的身姿,正暗自发呆间,向梅已端出几个果盘来,轻巧地放在茶几上,美滋滋道:“两位书记,县长,先吃些水果吧。”

 任雨泽笑着摆手道:“向主任不用客气,你只管去忙,不用理会我们。”

 向梅又倒了茶水递过来,抿嘴笑道:“那哪成,书记这位贵客登门,当然不能怠慢,不然一会老公会骂我不懂事的。”

 任雨泽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水,微笑道:“向梅你笑了,你这么漂亮贤惠,蒋局长心疼还来不及呢,哪里会舍得骂?”××h。。Net

 向梅眉眼如风,瞟了一眼正在与刘副县长闲聊的蒋局长,娇俏地道:“老蒋,你可听好了,书记可话了,以后再敢欺负我,我可要向领导告状哩。”

 蒋局长就抓了一把瓜子,坐在那里讪讪地笑,目光却无意中向仲菲依扫去,在她的脸上稍作停留,就挪向别处,嘴角拂过一丝苦笑,今天他一直就感觉仲菲依不怎么高兴。

 仲菲依当然不高兴了,自己和任雨泽是有些感情纠葛的,而这个向梅也有人传闻和任雨泽不清不楚的,看到她,自己每次都会不大爽快,仲菲依吃了几瓣桔子,就从沙上站起,走到向梅面前,嘴里酸溜溜地道:“向主任,你家的小孩子呢,要不是听小孩都上学了,我还以为你是十八,九岁的黄花大闺女呢,身材竟然保养得这样好,一点都没走样。”

 向梅忙笑着:“孩子今天上自习,在他那面,钟书记你可真会话,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仲菲依瞄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都女人是水做的,我看你倒像牛做的,蒋局长真是好福气啊,娶到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话也嗲声嗲气的,听得我心里都直,真是死人了,哪个男人见了你能不动心啊,蒋局长你可要警惕些,去那么远的地方,小心家里后院起火。”

 向梅微微皱眉,觉得对方的话实在是有些刺耳,里面尽是挖苦之意,但她还是莞尔一笑,拉着仲菲依的手,笑着:“钟书记,你就放心吧,我和老蒋都是老夫了,也彼此信任,互相扶持,我们决计不会做出伤害对方的事情,他只管放心去工作好了,后院固若金汤。”

 任雨泽瞄了蒋局长一眼,见他神色不安,双手在沙上抓来抓去,不时地挪挪**,有些如坐针毡的样子,就皱了皱眉,笑着:“向梅啊,你家里有扑克牌吗?我和他们去打会牌,你们两口子赶紧做饭,我们早点吃完早点走,不要给你们带来麻烦。”

 向梅忙笑着:“扑克牌有,老蒋还不快去拿,书记怕是饿了,我这就去收拾饭菜。”

 任雨泽笑道:“这些野味,味道很不错,都做了吧,给大家尝尝鲜。”

 林副县长听了就笑道:“你看,我们都沾了书记的光,这回可有口福了。”

 仲菲依没有话,而是起身走到墙边,放了桌子,将椅子摆好,蒋局长从抽屉里翻出扑克牌,到任雨泽的手里,三人坐在桌前玩起斗地主来。

 向梅拉着蒋局长进了厨房,关上房门,小声道:“老蒋,怎么今天把刘县长和钟书记请来了,钟书记话怎么还带着火药味?”

 蒋局长摇头道:“向梅,你是多心了,仲菲依那人向来都是大大咧咧的,话很随意,今天是在书记办公室遇见刘县长的,不好推,就一起请来了。”

 向梅听了拿手在他后背上捶了一拳,悄声道:“我也没怪你啊,就是问问,看你紧张的。”

 蒋局长就:“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不想见钟书记,你们女人在一起就是掐。”

 向梅眼波转,笑着瞥了他一眼,低声道:“知道就好,别傻站着了,还不快去洗菜干活。”

 蒋局长笑了笑,便扎了围裙,洗了手,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一会向梅到卧室里打了电话,出来后,便笑地站在任雨泽的身后,笑着:“书记,刚才给林副县长打了电话,请他到家里来做客,林副县长本来有应酬,来不了,可一听您在这里,马上就把晚上的宴席给推了,这就要赶过来。”

 任雨泽出几张牌打了出去,笑着:“老林要来吗?那可不是什么好事,他这个酒县长可了不得,喝起酒来没完没了,这顿饭不上要吃到什么时候去了。”

 向梅嫣然一笑,轻声道:“没关系的,书记,既然来了,当然要喝好,我那边已经准备了四瓶好酒呢,您放心好了,只要不耽误工作,玩到通宵都行。”

 任雨泽笑着了声好,把手里的牌合拢放在桌子上,伸手往衣服口袋里摸去,倒摸了个空,向梅赶忙转身来到茶几边,拿来烟和打火机,帮任雨泽点上,这才喜滋滋地去了厨房。

 仲副书记冷冷地向厨房方向瞥了一眼,低声道:“向主任倒是个人,会讨人心,也爱出风头,不像蒋局长那么憨厚朴实。”

 任雨泽皱了皱眉,深了一口烟,摆手道:“我们是来做客的,有的话就不要太多…”

 仲菲依听后不再吭声,只管闷头抓牌,此时仲菲依妒火中烧,正在心里盘算,要想个办法,让向梅在酒桌上当场丢丑,虽然自己和任雨泽已经没有什么纠葛,自己也马上要去省城,但看到有女人给任雨泽献殷勤,仲菲依心里还是很不痛快。

 十几分钟后,蒋局长急匆匆地从厨房里出来,下楼接了林副县长上来,林副县长一进屋,就哈哈笑道:“任书记,以后喝酒一定要记得叫我,不是我吹,在这洋河县城内,也就我能陪好你,别的人统统不行。”

 任雨泽笑了笑,把牌丢到一边,坐到沙上,摆手道:“老林啊,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要想陪好我,恐怕难度不小。”

 林副县长笑呵呵地坐了下来,点头道:“陪不好也得陪,人家向主任可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让我把你放倒了。”

 这时向梅端了茶水走过来,嘻嘻笑道:“林县长,瞧你,居然进门就诬陷我,在书记面前我的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小心一会不给你酒喝。”

 林副县长忙拱手道:“向主任,那可不成,我这人可以一无饭,就是不能一无酒,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这次吧。”

 向梅嫣然一笑,又袅袅娜娜地进了厨房。

 林副县长悄声道:“这向主任是越长越好看了,你是不是,书记?”

 任雨泽笑着指指他,低声手道:“没错。”

 林副县长摸起茶杯叹息道:“老蒋真是福不浅啊,癞蛤蟆吃了天鹅,这向主任就算放在市里,那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

 任雨泽瞥了他一眼,低声道:“老林,你这话就不对了,蒋局长也是一表人才,工作能力也是很强的,怎么能是癞蛤蟆呢,照我看,他们两个倒是郎才女貌,很般配的一对。”

 完这话,任雨泽目光再次移到墙上那张引人遐思的写真照片上,想着向梅那完美的身材,高耸的酥。,惊的俏脸,一股热就在小腹中涌起,下身变得火热坚。巨起来,他忙跷起二郎腿…。

 二十分钟后,一道道精致的菜肴端到餐桌上,有冬笋鹿丝、红焖野猪、糖醋鲤鱼、火爆花、葱香云菜炒魔芋、香菇炒空心菜、还有几道凉菜,最后向梅捧着一道热气腾腾的清炖甲鱼汤上来,众人就都洗了手,笑笑地来到餐桌边,任雨泽与仲菲依自然是坐了上位,林副县长,刘副县长,坐在任雨泽和仲菲依的的左右,下面依次是蒋局长、向梅夫妇。

 蒋局长打开酒,把杯子都满上,又给仲菲依和向梅倒了牛,众人先共同碰了一杯,吃了几口菜后,蒋局长就把酒再满上,端着杯子站起来,笑着:“书记,感谢您能在百忙之中出时间光临寒舍,更感谢您的培养与厚爱,我敬您一杯薄酒,聊表心意。”

 向梅笑了笑,伸手在蒋局长的背后轻轻拍了拍,拉了他的一只手,紧紧地攥在掌心中,轻轻摩挲,眼波里一片温柔。

 任雨泽端着杯子站起来,咳嗽两声,就笑呵呵地道:“老蒋,客气话不要多讲,你能有今天,是因为你的能力得到了认可,所以不需要感谢任何人。”

 完之后,任雨泽转过头来,对着林副县长道:“老林,你也过来赞助一杯。”

 林副县长听后哈哈一笑,也举着杯子站起来,三人碰了杯,在清脆的撞击声中,均是一饮而尽,其他几人又笑着鼓了掌,蒋局长的酒量极少,坐下后,打了两个嗝,酒气上涌,脸上就渐渐红了起来,向梅忙为他夹了菜,悄声道:“多吃点菜,酒气,别喝得那么急。”

 蒋局长点了点头,吃了两口野猪,仲菲依轻轻叹了口气,将杯子里的牛喝光,伸手摸起酒瓶斟上白酒,从椅子上站起,端着杯子,笑地道:“书记,两位县长,能够有机会坐在一起吃饭,是我仲菲依的荣幸,我敬三位领导一杯。”

 任雨泽刚刚端起杯子,林副县长便笑着拿手拦住,似笑非笑地道:“钟书记,敬酒要有诚意才成啊,你得想好敬酒词,不然我们两个可不喝。”

 仲菲依微微一笑,略一思量,就点头道:“好,就依林县长的意思。”

 接着她轻轻咳嗽两声,就笑着:“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满怀深情来敬酒,领导在上我在下,要干几下就几下。”

 她话音刚落,向梅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待众人转头望她时,她忙抬手掩了薄,扭头望向别处,眸光飘忽不定,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那模样娇滴,众人望之无不怦然心动。

 林副县长收回目光,笑着:“的好啊,‘领导在上我在下,要干几下就几下’,钟书记不愧是委委的女中豪杰,讲话有水平,书记,既然她这么有诚意,那我们两个就双管齐下,干了它”

 任雨泽皱了皱眉,抬眼望去,却见仲菲依一脸平静,似乎并不以为意,刘副县长与其他几人均是表情尴尬,都低下头去,一声不吭地埋头吃菜,他忙起身圆场道:“仲书记,我也借这个机会,祝你到省城顺风顺水,步步高升。”

 仲菲依瞥了他一眼,低声道:“谢谢任书记。”仲菲依也一仰脖喝干了酒。

 过了一会,见场面有些冷清,为了活跃气氛,林副县长就拿筷子敲了桌子,待众人安静下来,他就讲了个荤段子,;“这故事是洋河县真实生的事情,一个已婚男人得了不举之症,夫间的**极为苦恼,两人四处寻医求药,效果都不理想,老公有次去省城公干,偶然遇到了古华寺的一位得道高僧,那位僧人教了他一套咒语,结果效果极好,每次行。房前,只要去洗手间念几遍咒语,就能一路凯歌,高飞猛进,他老婆在欣喜之余,就有些好奇,有次悄悄跟在他后面,却看到老公赤身。体地站在镜子前,不住地自言自语道:“她不是我的老婆,她不是我的老婆…。”

 众人听了就开怀大笑,趁其他人不注意,向梅悄悄拉了拉蒋局长的衣袖,把嘴巴凑到他耳边,悄声道:“老婆都是别人的好,晚上你也去试试这咒语吧,我保证不偷看。”

 蒋局长脸上一红,刚想话,中一股酒翻滚,险些从喉咙里出来,他赶忙抬手捂住嘴巴,转身离开座位,摇摇晃晃地奔到洗手间里,把着马桶吐了半晌,向梅开门走进来,拿巾给他擦了背,低声抱怨道:“没事吧,不能喝就别逞能,干嘛把自己搞成这样,你这呆子也太实在了,除了领导敬的酒外,其他人何必理会,他们终归是小角色,根本帮不上你什么,在酒桌上,只需哄得任书记开心即可,其他人简单应付一下就成了。”

 蒋局长笑了笑,拿手指抠着喉咙,含混不清地道:“我心里有数,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呆会就好。”

 向梅帮他敲了背,又递过水杯,让他漱了口,见蒋局长的脸色依然不好,便叹了口气,轻声道:“你先在这歇会吧,我回去作陪。”

 蒋局长点了点头,低声道:“千万要陪好客人,我稍后就回去。”

 向梅照了照镜子,信手理了理前的秀发,笑着应了一声,便转身推开房门,悄悄回到客厅,落座后,却见刘副县长放下手中的杯子,笑着:“任书记,我们先慢点喝,等等老蒋,林县长刚才的段子讲的好,我前些日子听了个段子,也非常好笑,这就讲给大家听听。”

 众人就笑着点头,刘副县长卖了个关子,拿眼睛在桌边扫了一圈,脯,才慢悠悠地道:“有天中午,小偷摸进一间民宅,在偷了东西后,他现正在午睡的女主人模样俊俏,就起了歹意,悄悄摸到了边,意图强。,却将女主人惊醒,遭到她的誓死反抗,两人正僵持间,恰巧丈夫下地回来,见老婆被小偷住,一怒之下,抡起铁铲就向小偷的后背拍了过去,就听老婆哭着骂道:‘该死的,你回来的真不是时候,反抗了半天,倒被你一铲子给拍进去了。’

 他话音刚落,在座的人就都轰然大笑,向梅刚夹了口菜,没等放到嘴里,就觉得有趣,也忍俊不,吃吃地笑了起来,香菇掉到面前的碟子里,她却浑然未觉,依旧耸动着肩膀,窃笑不已。

 任雨泽斜眼瞄去,却见她拿着筷子抵在边,那妩媚动人的俏脸上,悄然飘上两朵红霞,红的,实在招人喜爱,目光落在那滑腻如脂的脖颈上,没来由的心头一热,只觉得口干舌燥,就端起面前的酒杯,皱着眉头一饮而尽,竟生出几分醉意来,他笑着放下杯子,抱肩调侃道:“向梅,蒋局长去哪里了,是去念咒语还是铲地去了?”

 众人听了,再次笑得前仰后合,林副县长捧着肚子笑了半晌,就在旁边凑趣道:“肯定是去外面铲地了,任书记快下手,我们帮你放风。”

 桌边就又是一阵爆笑,林副县长也话道:“任书记可要加把劲了,这种事情最好还是靠自己,老蒋没有铲子相助,只能拿手拍了,效果要打上七八分折扣。”

 任雨泽笑了笑,没有吭声,只是盯着面前的酒杯,眉头微微颤动,脑海里多出许多生动的影像来,暗自琢磨,要真能要了这活生香的大美人,就算挨一铲子也值了。

 向梅见众人扯上任雨泽书记,不好反驳,只好嫣然一笑,顺着话题:“老蒋哪敢去拍任书记,他最多也只能拍我。”

 完之后,听众人笑得更加厉害起来,向梅便觉得脸上烧得厉害,忙吐了下小舌头,拿手捂了光四的俏脸,羞惭惭地笑了起来,直笑得花枝颤,过了半晌,她才将手移开,摸了摸滚烫的双颊,站起身来,扭捏着往任雨泽的碟子里夹了几道菜,又帮他斟上酒,有些难为情地道:“书记,老蒋酒量有限,刚刚已经喝多了,正在洗手间醒酒呢”

 正话间,蒋局长从洗手间里走出来,醉醺醺地坐在座位上,抬手在向梅的后背上拍了拍,笑着:“老婆,在什么开心的事啊,在洗手间里就听你们笑得厉害。”

 他刚完,桌上的人就又放声狂笑起来,林副县长已经笑到小腹疼痛,把着椅子道:“老蒋啊,你还真拿手拍啊”

 蒋局长有些莫名其妙,抬手挠了挠头,惑不解地道:“怎么了?”

 向梅咬着嘴忍了半天,还是扭头笑出声来,过了半晌,她才幽幽地叹了口气,佯装嗔怪地在他后背上也捶了一拳,幽怨地望了他一眼,娇嗔道:“该死的,你回来的太不是时候了,白白解释了半天,倒被你一巴掌给拍进去了”

 完之后,再也忍俊不住,她先带头笑了起来,在众人的笑声里,蒋局长更是摸不到头脑,再加上喝多了酒,脑子的反应就不是一般的慢,愣愣地道:“把什么东西拍进去了?”

 向梅一脸娇羞,努嘴道:“你这呆子,可真是没救了,想知道啊,自己去问任书记,他自然会告诉你。”

 林副县长在旁边看得有趣,就故意逗道:“老蒋啊,要是任书记到你家里来偷东西,你会不会拿铁铲拍他?”

 蒋局长笑着:“林县长别开玩笑了,哪里会出现那种情况,任书记喜欢什么只管一声,我自然会双手奉上,哪里会用偷。”

 向梅‘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乜了他一眼,抱着他的胳膊摇了摇,低声道:“你这呆子,倒是嘴上大方,也不问偷的是什么,就一口答应下来,只怕到时就舍不得了。”

 蒋局长笑着:“有什么舍不得的,任书记喜欢什么,尽管拿去好了。”

 林副县长端着杯子道:“任书记,你看着局长真是好,贴身又贴心,真是让人嫉妒。”

 众人就又是一阵哄笑,向梅赶忙夹了一块野猪,送到蒋局长的嘴里,娇嗔地笑道:“行了,我的傻老公,快吃东西吧。”

 任雨泽可不想闹得太过火,就笑着点了一烟,忙摆手道:“算了,小偷的笑话先放一放,咱们点别的,都别瞎起哄了。”

 向梅就:“还别,前几天我还真的丢了东西。”

 她见大家都很关注的看着她,就又:“我吧结婚戒指丢了。”

 仲菲依夹了口菜,似笑非笑地瞥了向梅一眼,摇头:“向主任,你未免也太粗心了吧,结婚戒指那么重要的东西都能丢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向梅也是一脸自责地道:“是啊,那天不知怎的,就是魂不守舍,总觉得失落落的,好像预感要出事情,结果就丢了钻戒。”

 蒋局长见仲菲依老是挤兑自己的老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就尴尬地笑了笑,放下筷子,拉过向梅的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悄声道:“一个戒指而已,丢了就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些日子再买个就是了,不要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林副县长就看到向梅这两口子恩恩爱爱的样子,悻悻地叹了口气,就端起酒杯,轻声道:“任书记,来,咱们两个再走一个。”

 两人撞了杯子,各自把杯中酒喝掉,向梅忙取了瓶酒,打开后,再次为两人斟满,又拿勺子舀了两碗汤递过去。林副县长喝了一口靓汤,就笑着:“任书记,向主任真不错,当初你把她从公安局挖过来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发现了她的才能了,你看看人家,真是出得厅堂,下的厨房。”

 任雨泽嘿嘿一笑,夹了口菜,:“是啊,向主任本来就不错。”

 仲菲依听了,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刘副县长与她搭话,她也是全然不理,就坐在一旁自斟自饮,没过一会,就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脸上酡红一片,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身旁的任雨泽,满脸的惆怅。

 回想到自己和任雨泽这几年中的情意和恩怨,仲菲依暗自蹉跎不已。

 刘副县长端起酒杯站起来,笑着道:“蒋局长,我敬你一杯,今天打扰你了,很过意不去。”

 蒋局长不好推辞,只好与他碰了杯,刚刚喝了一半,就觉得喉咙里火辣辣的,肚子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出来,他端着酒杯直皱眉,却再也喝不进去,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向梅瞧了,赶忙抢过酒杯,笑地:“刘县长,老蒋酒量有限,剩下这半杯酒,我替他喝了。”

 向梅完,仰脖喝了进去,又给刘县长夹了一块菜送过去,甜丝丝地道:“刘县长,动筷子,别光看着,一会菜都凉了,趁热吃。”

 话刚完,向梅身边的蒋局长身子忽地一歪,险些滑到椅子下面,向梅眼尖,忙一把拉住他,见老公醉得不像样子,身子软绵绵地瘫在椅子上,她暗自叹了口气,就仰起俏脸,笑着:“任书记,钟书记,你们看看他,今儿高兴,就多喝了两杯,没成想醉成这个样子,让大家见笑了,你们慢喝,我先扶他到屋里,去去就来。”

 任雨泽笑着点点头,一会向梅再次返回时,刚刚坐下,仲菲依却端起酒杯站起,摇摇晃晃地道:“向主任,你们伉俪情深,真是让人羡慕,也让人嫉妒,我单独敬你一杯,祝你永远年轻漂亮。”

 向梅既然已经沾了白酒,也就没法拒绝,只好笑着陪她喝了一杯,这杯酒下去后,那张俏脸上就如同打了腮红,更加丽起来。任雨泽见仲菲依也醉得厉害,脚下拌蒜,却依旧伸手去摸酒瓶,就知道不能让她再喝下去,否则不知会闹出什么子来,他忙拉过刘副县长来,低声在他耳边道:“钟书记今晚喝得有些多,你先把她送回去。”

 刘副县长点头道:“任书记请放心,我一定安全把她送到家。”

 林副县长向白燕妮打了招呼,就扶着醉眼惺忪的仲菲依下了楼,这两人出了门后,向梅也松了口气,任雨泽也就抬手看看表,便笑着:“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我们也撤退吧,就不耽误你们休息了。”

 向梅忙摆着双手道:“书记,好菜给您留着呢,您和林县长先坐着,我很快就回来。”

 任雨泽就只好再坐坐,林副县长忙摸过酒瓶帮任雨泽满上,两人边聊边喝,没过多久,向梅便喜滋滋地端出一个热气腾腾的锅子来,放在桌上,挽起袖口,为两人舀了两碗汤,笑着:“两位领导,这汤大补,快点尝尝,要趁热喝才好。”

 这汤滋味果然不错,香浓可口,任雨泽刚喝了两口,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任雨泽一看号码,是临泉市政府办公室刘主任的号码,就不敢大意,忙站起起来对几个人:“我接个电话,你们先吃。”

 完一面往厨房走,一面接通了电话:“刘主任,你好啊,你总算是想起我了,好久没来电话了。”

 那面刘主任就:“任书记,我每天都想着你的,就是你在洋河温柔乡中,把兄弟都忘了。”

 两人就寒暄了几句,任雨泽也就进到了厨房,关上门和市政府的刘主任聊了起来,但两人谈的时间越长,萧博翰的脸色就越加的凝重起来,到最后也就只听他:“嗯,嗯,这样啊,奥。”

 他几乎没有了一句像样的话了,显然,电话那头的刘主任给任雨泽着什么极为重大的事情,让任雨泽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过了好久,任雨泽才:“乔董事长化工厂附近的村民把国道都堵了啊,那省上领导的车都返回去了?没有进到临泉市来?”

 “不返回去还能怎么样?村民化工厂的污染很严重,很多人都因为染上了疾病,所以这次堵住省上领导的检查车,上面都很生气,影响很大的。”

 “看样子村民肯定是受到了挑唆才会这样。”萧博翰分析着。

 “那是肯定的,就在几天前,许秋祥专门安排防疫站的任到那里去做了个检查,这不是明摆的事情吗?早不检查,晚不检查,现在去检查,能安好心?”刘主任都能看的清这盘棋了,可想而知,事情在明显不过。

 任雨泽想了想:“刘主任,这件事情市委那面有什么反应没有?”

 刘主任在电话那头叹口气:“还能怎么样,只有按常规处理,这件事情本来对云书记就很不利的,那个乔董事长的事情你也知道,你没让人家在你洋河县上马,人家换个地方上,地钱比当时给你洋河县开的还低,这其中确实破绽就出来了,许秋祥是什么人啊,他忍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既然挑起了这件事情,不达目的他实难罢手,我估计啊,后招都准备好了。”

 任雨泽在厨房来回的走动着,握在手里的电话上也有了汗迹,他换个手拿着电话,:“刘主任,以你在市里的感觉来看,云书记有没有觉察到许市长的意图。”

 “肯定是觉察到了,她今天一早就到下面乔董事长的化工厂去了,好像那化工厂附近的农民闹的很凶呢,把她的车也围了。”

 任雨泽很忧心的:“这么严重啊。”

 “是啊,许市长在马上换届的这个节骨眼上挑起了乔董事长的事情,我看情况还会继续恶化的。”

 任雨泽也懂其中的含义,当初自己和云婷之也就是因为这个乔董事长的化工厂问题闹翻的,在云婷之最后把乔董事长转到其他区去了之后,云婷之还给乔董事长在土地转让上很大的优惠,不得不,任雨泽当时也是有点看法的,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自己已经在云婷之面前失势,有的话根本就不能,也没法。

 但在云婷之处理乔董事长化工厂这整个过程中,许秋祥等人一点都没有提出异议来,现在想想,这都是许秋祥留下的一手好棋,他就是要等现在这个时候,才把这件事情闹出来,闹大,闹得让省上领导都知道。

 任雨泽就为云婷之担心起来了,从名面上看,任雨泽最近一年和云婷之的关系很僵,甚至云婷之也几次准备对任雨泽做出惩罚,但任雨泽却不能轻易的忘记自己和云婷之的感情,自己能走到今天,也完全得益于当初云婷之的提携,没有云婷之,也就没有今天的自己。

 在外面吃饭的向梅和林副县长,因为任雨泽的缺席,也都没再闹酒了,两人不咸不淡的着闲话,等着任雨泽出来,对他们来,酒桌上所有的表现和玩笑,都完全是为了让任雨泽高兴而已。

 不过今天任雨泽注定是不会在高兴起来了,他从厨房出来之后,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也没有刻意的去伪装自己的表情,这两人都是自己的铁杆下属,在他们面前自己用不着费那个劲,但就算他们是自己的铁杆,任雨泽还是没有对他们出自己刚才听到的消息。

 这个消息很突然,对任雨泽也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因为刚才从临泉市市政府办公室刘主任的电话中,任雨泽已经感受到了包括刘主任都有的恐惧,一场巨大的风暴已经开始在临泉市刮起,而风暴中心的人就是云婷之,她能不能过这场由市长许秋祥和吕副书记,葛副市长等人蓄谋已久的狂风暴雨呢?

 任雨泽现在想想自己都很难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因为这一局许秋祥市长他们开的太好,不管是时机的把握,还是事情的起由,都恰到好处,圈套在无形中已经让云婷之难以逃脱。

 任雨泽沉默不语的不停的喝酒,他这种情绪很快就感染了林副县长和向梅,他们跟了任雨泽很长时间了,对任雨泽的表情和性格也都大致熟悉,想现在这样的任雨泽,他们在平常很少遇见。

 林副县长就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任书记,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向梅也很关心的看着任雨泽,任雨泽又自己喝了一杯酒,放下了酒杯,:“还不好讲,但大家最近都注意一点,不要太张扬了。”

 林副县长心中一惊,:“是不是听到什么不好的风声了。”

 任雨泽叹口气,点下头:“是啊,树静而风不止啊。”

 向梅就在任雨泽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感伤,向梅轻声:“任书记,你放心,不管出现什么情况,我和老林都会以你的马前是首。”

 任雨泽微微的摇了摇头:“这次并不是针对我们洋河县来的,但我们最后是不是能独善其身就很难了,疾风骤雨总是会刮到很多东西,不管是相关的,还是不相关的,对这一点才是最为可怕。”

 林副县长:“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那么任书记,我们能做点什么。”

 任雨泽苦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我们能做什么,或者在等等吧,让事情再明了一点,我们才能更清楚的看到其中的厉害关系。”

 林副县长和向梅一起点点头,向梅:“书记,要不今天就喝到这吧,我看你也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了,不要喝醉了。”

 任雨泽没有话,沉默着,坐在那里了好一会,突然站起来,意味深长的:“行,我们走吧,明天一定会有很多事情要做。”

 林副县长和向梅对望一眼,两人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任雨泽的判断能力,既然让人任雨泽如此紧张,如此费心,那一定就真的是有重大事情发生了,而作为他们两人来讲,都是和任雨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任雨泽的走向和未来,对他们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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