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人生不就是如此吗？
　申家华是脸贴着脸将父亲的尸体抱下树的，他很平静地把父亲放在地上，展开那双大手，将长舌头慢慢地送回父亲的嘴里，又将那双瞪得吓人的眼睛抚平。直到把遗容整理得不太难看，他才将父亲背回到关押他们的地方。

　劳教农场不允许申家华提出给他父亲盖旗的要求，他就用黄被单子盖在父亲身上，又从被里出棉花，捻成了长命灯，燃在父亲灵前。徐俊申家华跟他讲这个往事的时候仍然很平静，他申家华从那以后，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是一个弱强食的地狱，一个人要想在这个弱强食的地狱活下去，唯有明白尼采的强即是善弱即是恶的超人哲学。

　后来申家华变了，变得圆滑起来，变得凶残起来，变得罪恶起来。当然，申家华后来火起来，不光是他的思想变了这么简单，一个光思想变了，没有机遇让自己发迹也枉然。申家华发迹是有一个过程的，他命运的最初转折点是农业大寨学得最红的时候，县里赶时髦也建了一个化肥厂，因为没有真懂技术的人，愣是没法投产。申家华念过大学，化肥厂的事儿难不倒他。那时，申家华还在接受劳动改造，当然他那时因为变得很圆滑，场长和干部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大家就没有再整他，还多次把他当成成功劳动改造的典型进行宣传。

　但是申家华被老中青三结合进来的郝柏君冒着被结合出去的危险，启用了申家华时，申家华却情大变，变得特别傲慢起来。因此有人暗示他低调点还有应该感谢郝柏君。申家华对此一概不以为然，他自己没错，启用自己更证明是他们错了。一进化肥厂，申家华果然不负郝柏君的厚望，他在化肥厂一干就是十年，从技术员到厂长，把化肥厂办活办强，成为全县的纳税大户。这时，县长提议让申家华出任主管工业的副县长，申家华既有文凭又懂专业年龄也不算太大，刚把这个提议拿到常委会上，就引起一片非议，申家华不成，意气用事，喜欢胡作非为，很容易影响的形象。

　已经是县委书记的郝柏君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申家华这个人选，他让组织部考核他，然后再做决定。组织部的人大张旗鼓地来到化肥厂考核申家华，申家华以为当副县长已成定局，不待考核结束，开着北京吉普直奔县委，找到郝柏君大大咧咧地，我才不做什么狗的副县长，成天干来送往吹牛捧臭脚的勾当，让我干就把县给我，否则我还是当化肥厂的厂长舒坦。

　然而，申家华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这句话又得罪了县长，因为县长垂涎化肥厂这块肥田，他想安自己的亲信做厂长，才故意在常委会上提出让申家华当副县长，这样方便他安亲信接替申家华，只要县长的亲信接替了申家华，那肥田里的肥水自然都会到他的包里。所以县长见申家华不上当，便设套让郝柏君把申家华派去省委校去学习。申家华对县里这个决定，没好气地回答：没时间。组织部长就态度极为亲切地：老申啊，机会难得，著名经济学家来讲课，大多数课目涉及现代企业管理，全省才三十多人，你不去，那是咱们通县的损失啊，去吧，对化肥厂会大有好处。

　申家华被现代企业管理吸引住了，这么多年来，他不断地思考着用什么样的方式管理企业，他总感觉自己当厂长像当小媳妇，县里动不动让他这样那样，想要独立地做些事情，非斗争个遍体鳞伤不可。他倒要看看现代企业管理怎样规定政府与企业的关系。

　申家华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么一去，就上了致使一当，走出了一手无法换回的臭棋，也走进了另一片新天地，后来他跟我也过，如果当初不是县长陷害他，他有可能至今还是通县的化肥厂的厂长。这正应了老子的一句话“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申家华前脚一进省委校学习，后脚他的厂长位置就被县长的亲信霸占了，等到申家华从省委校学习归来，他被县里硬在副县长的位置上。申家华再牛也斗不过组织，他见局势已定，一怒之下带着老婆孩子来到东莞投奔在沙角部队当军官的姨父。在姨父的关系网保护下，他搞起了外贸走私，从此生意愈做愈大，在东莞也扎下了自己，从一个走私外贸的贩子一步步成长为今天拥有上亿资产的大老板，豪迈集团主要从事豪迈装饰和地产业务（暗中从事汽车走私和原油走私），豪迈装饰是贾总一手创办的，而豪迈的地产业务则由申家华全权掌控，不过听徐俊近两年申家华已经把这块业务也慢慢交给贾总来打理。豪迈地产现下设深圳分公司、广州分公司、长沙分公司、深圳市豪迈房地产评估有限公司、深圳中诚致信担保有限公司、深圳市房贷通按揭服务有限公司、湖北豪迈置业顾问有限公司等，为客户提供周全的一条龙服务，是最早实现产业链完善服务体系的机构之一。贾总是申家华的第三任子，听徐俊讲过，申家华第一任子是被母亲包办的，徐俊申家华那个子跟苏琴琴一样又丑又脾气不好。我一听到这里好像跟申家华有了共同语言一样，一下就有了亲切感，申家华的第二任子是难产死的，至于这些故事是什么样的内容，徐俊没有跟我讲过，我也没有必要去打听。我大概知道申家华这些历史，也就知道了怎么去应付他这个人，跟一个人打交道，尤其是跟一个人物打交道，如果能够了解他一点历史，就很容易装出好的印象给他对方看。

　我在张雨生的《大海》结束前，把车倒进了富丽酒店一个空车位里，下车进入大堂撞见小唐，他手里拿着给徐俊他们买的设计用品，我跟他一起进电梯，问他徐俊他们的进展如何，小唐进展很顺利。其实这是没话找话，人就是这么的无聊，见面没话也要找一些话无聊一下，尤其像我这种老板一见到手下还要板起老板脸跟手下无聊，再也回不到像以前跟手下像跟朋友一样无聊了，这是生活经历把我变成这样的，这一点变化也让我觉得好笑，可是我已经潜移默化地被生活环境变成这样了。在二楼，电梯停下，程走了进来，她总是笑得那么甜美可爱，我们俩无聊地打一声招呼，就安静地站在电梯里，任由电梯上升，她再也没有了紧张，更不会脸红什么的，她已经习惯我在身边的存在。这个女孩，我每次看到她，都有一种止不住的舒心感觉，不是想占有她，而是觉得她很可爱，也不是把当妹妹一样看待…那种感觉无法形容，总之就是一看到她，我就会情不自地感到舒心，我从她身上看到尚存的女之美。

　我没有去打扰徐俊他们设计，在客房部跟小唐还程告别后，独自一人回到自己的客房。服务员已经帮我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新的单又一次把我跟沈青留下的罪痕迹打扫的干干净净，还有那垃圾桶里沾满我跟沈青罪体的纸巾也一扫而光，连一点气味都不剩，就像一个睡过去的梦，一个回不去的门，那个门在哪儿，我已摸不着也看不透了，就像我跟沈青的此情此景。

　“铃！”

　突然门铃响起，谁这个时候来喊我的门，我带着满心的疑问拉开门，居然是程，这次她又脸红的像猴股。女人之美在于女人脸红时，我止不住乐了，这姑娘跑来做什么，难道对我也有意思，想跟我聊天什么的…

　“左老板，我…”程紧张地。

　我笑道：“你找我什么事？进来吧。”

　“我把垃圾袋落在卫生间了。”程紧张地完不等我反应过来，她一阵风似的进来走进卫生间把一只很小的垃圾袋提走，在出门时：“这是垃圾桶里装纸巾的袋子…”完脸更红了，低头就走。

　我顿时明白她为什么脸红了，她发现了我的秘密，让一个女人发现自己跟别的女人留下体的纸巾，不用是很不雅观的事情。难怪在电梯里，我撞见她时，她自然的表情里面隐隐约约让我觉得有些不自然的神色，那神色好像是对我一种不洁生活的鄙视又或者像是对我玩女人的一种怨恨，总之她那种神色让我心神不宁起来…我无聊地想着这些，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她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何必在乎她对我的看法。

　我看了一下时间，快到10点半，我得抓紧时间收拾自己的身体卫生，刚才在工地身上沾了一身灰尘，出了一点汗后有些不舒服，索把自己得光洗了一个香的淋浴，换上一身干净的SK休闲装就马不停蹄地吹着口哨走出客房，刚到电梯口居然撞见李丽珍跟程从走廊那头着话走过来。

　程一看到我，就有一脸的害怕样子，而李丽珍却一脸的愤怒。我则朝她们笑着打招呼，电梯门一开，我就想闪进去走人，哪个男人看到女朋友对自己一脸的愤怒都会想逃跑。

　“站住。”李丽珍发飚地冲过来。

　我：“这么凶干什么？”

　李丽珍更凶道：“你昨晚是不是叫婆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我难道连一个婆都不如吗！”

　我一听就眼睛睁大了，忙去看程，她慌忙对李丽珍：“丽珍姐我有事先走了。”我不是傻子，一见到程这样子，就知道原因了，如果是换了平时我才懒得理李丽珍怎么生气，我根本不在乎她跟我的感情会不会破裂，甚至会马上不再理她，因为我很清楚跟她的未来，我们最好的结局是情人关系，最坏的结局就是她带着怨恨离开我。但是我还有一个阴谋要靠她去完成，因此我假装一个受了莫大冤枉的男人一样：“喂，喂，你在什么，我昨晚什么时候叫婆了？我了我去跟朋友办事了，你信不信随你。”完就走进电梯想逃跑，这种情况下，是个聪明的男人都会脚底抹油开溜。

　李丽珍在我前脚一进电梯，她后腿就冲进来，电梯门一关，她就跟我吵“你还骗我，程刚才什么都跟我了，你房间里有女人过夜。”

　“她胡八道。”

　“她才不会，你房里有女人落下的发夹，还有女人跟你做用过的一堆纸巾。”

　我一听这话，没想到程是那么爱搬是非的女孩，这让我对她的好感大打折扣，但是事到如今，我只能赶紧假装被冤枉后很生气的样子，：“昨晚小唐在我的房间睡，我在外面跟朋友做事，今天早上才回来取车。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房里昨晚有什么事情都是小唐搞出来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信，自己去问小唐。”

　李丽珍：“你没有骗我？”

　我一把她搂住，亲一口，：“我骗你干什么，我有你这么一个大美人，吃错药才会去叫婆。”

　李丽珍破怒为笑，：“油腔滑调，不是好东西。”完抱紧我的朝她的下部顶过去“我现在就要。”一千遍一万遍，这女人还是不行，这不是我公粮吗。我现在根本硬不起来，忙：“我现在要去办事，哪有时间，你别闹了。”

　李丽珍撒娇道：“我不管，我现在就要。你昨晚没有玩婆，你好久没有跟我做，我就不信你硬不起来。”真不愧是干桑拿部长出身的女人啊！我的死被她抓得没话了，但是昨晚我跟沈青那么猛，现在就是仙女下凡我都硬不起了。我窝着火把李丽珍抓我裆老二的手打开，：“电梯里有电子眼，你发呢。”

　“我就是发，你能把我怎么样。”李丽珍地一蹦，索‮腿双‬夹紧我的对我发地撞击起来。她那浑圆感的股就在电梯墙面上更浑圆感地照出来，还出里面一截红色的内。

　我的天啦，这女人发起来母猪都有情上树了，可是我实在硬不起来，相反很反感她这样做，便把她甩下去。

　我：“别闹了，我现在要去朋友家吃饭，我晚上回来去找你。”

　李丽珍幽怨地：“我就知道你在骗我。”到这里，电梯开了，我们到了大堂，一起走出去，我：“你要我怎么证明自己没有谎嘛。要不，我打电话给小唐，让他下来亲自跟你。”

　“哼，他是你的狗腿子。”李丽珍：“你把他喊来，你什么他还不照什么，你以为我是白痴不懂。”

　我拉下脸，：“你既然这么不相信我，那我无语了。”完就走。

　“你就是在骗我。”李丽珍哭着拉住我。

　我烦躁起来，：“我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饭局，没有空在这里跟你闹了。你要闹，晚上你过来，你想怎么闹就怎么闹。”捏一下她的脸。

　李丽珍打开我的手，：“你什么重要饭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去会哪个‮子婊‬。不然你带我去，我也要去。”

　我火了，：“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了。我是去贾总家吃饭，上次我救了她女儿，她先生从新加坡回来请我去吃饭，同时我们还要谈一些业务。你自己，这种场合我怎么方便带你去。”

　“怎么不方便带我去。”李丽珍不依不饶地：“你带我去我是你的女朋友不就是了。哼，你根本就是玩我，根本没有把我当一回事。”完掉头就哭着走了。

　我懒得理她，跟她不清，我下定决心，只要把谭主任摆平了，我就再也不理李丽珍，这女人让我头痛了，上次我们得好好的只做情人，她现在又这样纠我，这只能明她心里根本没有想过跟我做情人而是想跟我结婚，是的，她爱我，可是爱情不是霸占。还有女人就是一个非理性的动物，在这种情况下，我愈理她，她愈加横着来，反正事情都到这了一步，也不怕她不理我。大不了出点血，下次带她去买一件珠宝哄一下她就得了，当然那得正式派她去收拾谭主任才可以，否则我不会给她买什么珠宝，因为我跟她是情人，不是包她做二，这个世上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用钱去买女人的，我用的是情，我跟女人在一起玩的是灵与的情…我想着这些走到自己的车前，一上车，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打一个电话告诉小唐，如果他撞上李丽珍问他昨晚的事情就照我的话去回答她的问题。

　我打完小唐的手机，启动车，打开音响，听着网络歌曲《哥有老婆》：“爱哥的美女你听哥，哥哥的家里已有老婆，你的爱伤害她伤害了我…”我一听到这里止不住骂道：“蛋的自恋歌。”止不住换一首听不懂的英文歌，不知道是什么歌，听起来很带劲，就像我此时带劲的心情一样，我于是在这首带劲的英文歌曲中开着朗逸朝贾总家驶去…我的心情舒畅得像一路畅通无阻的车速，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是那样的飘逸…路口等绿灯，汇车，前行，超车，一个接一个的驾驶动作都是那么的利…拐上连升路，奔上大道，提速80码，天空的白云在大道上方伴着城市的高楼飞速倒退而去…音响也响起终于让我很满意的DJ《等哥有了钱》：“他们都我很傻，下班就回家，其实我是月光族，挣钱不够花，早出晚归忙工作，不敢去酒吧，姑娘都会嫌弃我，不接我电话，年纪愈来愈大，还没人嫁…等哥有了钱，情人就一大把，谁不喜欢我，我一定踹了她…”

　我放开嗓门跟着原唱一起唱到最后，这首歌仿佛就是专门为我写的，我又重播一遍再跟着唱一遍“…等哥有了钱，情人就一大把。”我唱完仍然止不住赞道：“这歌就是为我写的，人生不就是如此吗…”我到这儿，突然发现旁边一辆越野车里的美女司机在看我，我忙住嘴朝她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她朝我不友好地丢了一眼，绿灯一亮，她轰车走了，在那一刻，我认出那个美女司机，她不正是小雷警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