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六章 醉翁之意
宗英说话实在
俗,贺拔瑾瑜的眉头蹙的更紧。
转头看她死死的拉着覃初柳,怕自己惹怒了她,她反过来伤到覃初柳,便只得
下脾气好言道,“宗姑娘,有什么话咱们进书房去说,如何?”
宗英扒拉了一下散落在额前的头发,双眼警惕地上上下下打量了贺拔瑾瑜好一会儿,“你不会想着进去关上门占老娘便宜吧。”
贺拔瑾瑜被她气笑了,眼睛也毫不客气地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儿,轻哼一声,“我就是要占便宜,也不会占你这样的”,说完,他还拉了拉覃初柳的胳膊,把她往自己身边拉过去一点儿。
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他是想告诉宗英,他若是想要占便宜,也占覃初柳这样的…
覃初柳大窘,幸好宗英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思忖了下便道,“好,老娘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完,宗英大步迈进了书房,覃初柳走在最后,进去之后想要关上门,却被宗英制止了。
“不能关门,咱们两个小姑娘可制不住他一个大男人,他若是起了兽心,吃亏的可是咱们。”宗英把覃初柳推到里面,动手把两扇门全都推开了,这才满意地回来坐了。
“贺拔瑾瑜,你说怎么办吧?现下四周邻居都知道你摸了我的手,老娘本来就嫁不出去,这下更嫁不出去了!”兴许是屋子里不若外面敞亮,宗英说话的声音也比刚才小了一点儿。
贺拔瑾瑜用手
了
眉心,有些无奈地说道,“宗姑娘,那一下我真的是无意。你想让我负责,我也不可能娶你,我已经…”
“宗英姐姐,不若我把门关上,你有什么心里话就好好的说说。”覃初柳尽量做出无害的样子。笑着对宗英道,“这院子里都是他的人,若是他真想做什么,关不关门也没有差别。”
宗英脾气火爆。
子其实很单纯,她觉得覃初柳说的有道理,便点了头。
覃初柳关了门回来,问宗英,“姐姐有什么要求不妨与贺拔瑾瑜说清楚,也省得这样一次一次来闹,还什么事情都解决不了,平白坏了姐姐的名声。”
她这一口一个姐姐的,把宗英的心都叫化了,难得的。从
发里
出的半张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好妹妹,果然还是咱们女人懂女人,我来这里闹多少回了,这里的臭男人都没弄明白我想要干啥,你一听就懂了。”宗英拉过覃初柳的一只手。轻轻地握在自己手里。
她人长得高大,手也比覃初柳大出很多,且十分
糙,一看就是做惯了重活的,和她自己说的小
手一点儿都不搭边儿。
覃初柳有些无语,其实她也不知道宗英想来干嘛,只是她见宗英嘴上说贺拔瑾瑜占了她便宜。却好似对贺拔瑾瑜没有别的想法,这才怀疑她兴许是有其他事情。
“你到底有什么事?”贺拔瑾瑜的眼睛盯着她们握在一起的手,脸比锅底还黑。
宗英极喜欢覃初柳,并没有松开她的手,转头对贺拔瑾瑜道,“我看上一个男人。他不想娶我,你给我做主吧!”
这,这要怎么做主?覃初柳已经彻底惊呆。
这时候贺拔瑾瑜倒镇定了下来,他的背往后靠了靠,好整以暇地看着宗英。“你看上了岑无!”
不是疑问,而是十分的肯定。
“你怎么知道?”宗英疑惑地问道。
贺拔瑾瑜暗笑,怪不得每次宗英来闹的时候都是岑无在的时候,开始几次岑无还会
面,那时候宗英还没有这般蛮不讲理,后来岑无不出现,宗英才越来越变本加厉。
原来,宗英的醉翁之意,全在岑无。
不过…
“岑无已有家室,我没法给你做主!”贺拔瑾瑜看着宗英,一字一顿道。
宗英松开覃初柳的手,大手啪地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盏都颤了好几颤,“
!他哪有什么家室!他拿这话骗我,你也骗我,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我不管,我四个弟弟就战死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弱女子,若是不找个好人嫁了,被人欺负了我可真要你负责了。”
贺拔瑾瑜的嘴角
了
,看着眼前的“弱女子”,开始头痛起来。
他之所以对宗英如此忍让,也正是因为她的四个弟弟都战死了。最小的一个,才十三岁,还是战死之后才知道的真实年龄。
最大的一个还曾经在他身边待过,十分勇猛,若是现在还活着,定然受嘉奖。
“他没骗你,岑无确实有家室,你若不信,不妨把他叫来你们亲自对质,如何?”贺拔瑾瑜提议道,岑无惹下的事,还是让他自己去解决吧。
说完,还别有深意地看了覃初柳一眼,覃初柳会意,拉过宗英的手,“姐姐和岑无说明白也好,若是他敢再骗姐姐,我也帮你收拾他。”
覃初柳挥了挥小拳头,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宗英被她逗乐,笑着点头,“好,若是他骗我,咱们一起收拾他。”
贺拔瑾瑜吩咐下人把岑无叫来,这时候宗英突然紧张起来,用手整了整有些脏污的衣裳,又顺了顺头发,“妹妹,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确实不好看,脸上沾了不少灰尘,都看不出本来的容貌,头发再顺也凌乱的不行。
覃初柳吩咐冬霜打了水来,宗英梳洗过后又重新梳了头发,虽然未售黛,也没戴首饰,但整个人都显得十分
利,特别是一双丹凤眼,更显出几分厉害来。
“姐姐这般美,哪人男人不想娶姐姐,定然是他没眼光。”覃初柳看到宗英的真容,不由赞道。
宗英二十二三岁的年纪,没有妇少的风韵,却也比少女更加成
。
宗英竟然红了脸,她本就皮肤白皙,脸这么一红,倒真有几分娇羞的样子。
只是,她一说话就暴
了自己的本
,“妹妹说的对,他敢看不上我,我就把他的眼珠子抠出来!”
话音刚落,岑无就走了进来,与贺拔瑾瑜行了礼,便规规矩矩地站在一侧,垂头不语,就好似没看到宗英一样。
宗英哪里受得了他这般无视,几个大步走到他身前,明明比岑无矮了大半个头,却还是伸手去抓他的衣襟。
“姓岑的,你给我说清楚,你为啥不娶老娘?”宗英气势汹汹道。
她的力气不小,却没有拽动岑无分毫,他还是低垂着头,淡淡地道,“多谢姑娘厚爱,岑某已有家室。”
“有个
,”宗英啐了一口,“我已经打听过了,你根本没有过亲,你还想骗老娘!”
“岑某之
已于多年前亡故,岑某没有再娶的打算。”岑无还是没有抬头,但是语气里却夹杂了些许难言的悲伤。
宗英缓缓地松开了手,定定地看了岑无好一会儿,“你,你打算一辈子不再娶了?”
好半晌,岑无都没有回话,最后也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宗英一下子就颓丧下来,松开岑无,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哎,宗英姐姐…”覃初柳唤了一声,宗英也没有停下,她干脆追了出去。
“宗英姐姐,你等等我”,覃初柳边跑边喊,她身子不适,跑的很慢,不一会儿就不见了宗英的影子。
她停下来扶膝
了一会儿,刚要起身,就见身前多了一双宽大的绣鞋,抬头去看,不是去而复返的宗英是谁。
宗英的脸上满是泪痕,刚刚梳理好的头发又
作一团,见覃初柳看她,只嗫嚅了一句,“妹妹…”,然后就上前抱住了她。
覃初柳哄了她好一会儿她才渐渐止了眼泪,哽咽道,“我就想嫁他,他不娶我,我就终生不嫁。”
覃初柳把宗英带回了自己的院子,亲自拧了帕子给宗英擦脸。
宗英已经稳定下来,却还是闷闷的,也不说话。
覃初柳坐到她身边,轻声安慰道,“姐姐也别难过,刚刚岑无也没亲口说会一辈子不娶,说不准哪一
他自己就想开了呢。”
“真的吗?他真的能想开?”宗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紧紧地抓住了覃初柳。
这,覃初柳怎么敢肯定,不过看到宗英的期冀的眼神,到底还是咬咬牙点了头。
“他见我时总是低着头,定然是没见到我的好,我以后要多在他面前
脸,这样他就能喜欢上我了,对不对?”
覃初柳点头。
宗英的脸上马上浮现出了笑意,“那我以后就多来找妹妹说话,这样就能常见到他了”,想了想似乎落了个很重要的问题,“妹妹该怎么称呼?”
“我叫覃初柳,姐姐叫我柳柳就好。”覃初柳有些无奈地回道,说了这么半天的话,终于想起来问她叫什么了。
覃初柳和宗英很谈得来,知道她家只剩下她一人,干脆邀请她过来一起住,“我要在这里带上一阵子,姐姐能过来陪我也是好的。”
宗英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家里空
的,她还总是想到死去的几个弟弟,还不如过来住。
当晚,宗英就住了下。
第二天岑无就趁着宗英回家收拾东西的时候找了过来,覃初柳不等他说话便直接道,“岑老板,你们不是要开制衣作坊吗,我已经给你找好了制衣作坊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