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四章 似是故人归
崔氏果然又来了两次,小河的态度很坚决,直接告诉崔氏“娘,我不同意这门亲事!你就是和我断绝母子关系,我也绝不会娶了她!”
断绝母子关系?崔氏可从来没这么想过。
小河一说,她心里就慌了,哪里还敢再劝,只回家自己发愁去了。
崔氏以为最大的问题就是给小河找一个小河看得上,还得她能拿捏住的媳妇,可是事实上,赖在她家死活也不走的崔
花却成了最大麻烦。
崔
花平
里很乖巧,让她坐着不动,她果真就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只在要去茅厕的时候才会扭来扭去。
只一点,她的饭量很大,每次吃饭,盘子碗里肯定丁点不剩,都被她划拉的干干净净。
一次两次崔氏还能觉得她这是能吃有福气,时
多了她也受不住。
再加上小河态度坚决,她就想把崔
花送回去。
谁成想平素里乖巧的崔
花一下子拗了起来,说什么也不肯走,好不容易生拉硬拽给她拉上了车,她指定半路跑回来。
送了几次没送走,崔氏也着急了,最后干脆回娘家,让
花的爹娘把
花接走。
花的爹娘看上去老实巴
,实则十分有主意,嘴里应着,却迟迟不动。
崔氏也看出来了,他们这就是赖上她了。
她在娘家大闹了一场,也没人理会她,
花的爹娘更是闭门不见,只当她不存在。她又只得灰溜溜地回来。
娘家那边没有办法,还是得从
花这边下手。
她不是吃的多吗,崔氏就不给她饭吃,她饿极了自己就知道回家了。
只是她错估了
花的威力,这姑娘不光会吃,还会做。
崔氏饿了她一天,晚上她实在受不住了。就爬起来自己做了顿好吃的。
第二天崔氏起来看见灶房里满地的
和灶坑边上吃剩下的
骨头,气得差点吐血。
那可是她打算过年再杀的
啊,就这么被
花蔫不悄的吃了。
从这一天起,崔氏开始全力对付起
花来。根本无暇给小河张罗娶媳妇的事情了。
小河暂时得到了解
,对覃初柳感恩戴德,拍着
脯保证“柳柳,你以后要是有啥事,只管和我说,我指定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覃初柳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就是不忙你,我以后有事你还能不管我了?”
小河嘿嘿直笑,一口大白牙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的耀眼。
覃初柳见不管他这副傻兮兮的模样。只冲屋里喊了一句“娘,小河说让你赶快给他张罗媳妇呢…”
喊完,撒丫子就跑回了自己屋里,只留小河气得在院子里直咬牙。
这边厢覃初柳还在为成功地黑了小河一把而得意。谷良就找上了她。
“柳柳,温掌柜说有萧白的消息了,你要不要去问问?”谷良脸色不大好,一副
言又止的模样。
覃初柳一颗心凉了半截,已经能把结果猜了个大概。
果然,见到温掌柜还不等她开口,温掌柜就十分悲恸地对她道。“柳柳,派出去的人带回了消息,人没找到,不过,找到了他当天穿的衣裳。”
顿了顿,温掌柜哽咽着继续说道。“已经找魏三看过了,他确定那就是萧白的衣裳。上面沾了不少血,还有被野兽爪子抓过的痕迹…”
覃初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萧白极有可能是被野兽吃了。
屋子里只覃初柳和温掌柜两个人,他们都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悲恸地大哭起来。
哭了很久,覃初柳才渐渐止了眼泪,再见温掌柜,他也好了很多,却还是一脸沉痛的表情。
“柳柳,咱们都这般伤心,不知道他娘听了这个消息,能不能受得住。”温掌柜很是忧心。
萧白临走之前,还特特请求他多关照关照他娘,现下萧白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他总不能袖手旁观。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悲伤,覃初柳光是想想就心痛的不行,黑子娘和萧白更是多年相依为命,感情更是深厚。
真不敢想,黑子娘知道这件事,该是什么反应。
她不敢想,更不敢看,所以,在温掌柜去见黑子娘前,她就离开了东升米粮店。
谷良跟在她身后,见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好几次差点撞上路上的行人,心里很是担心。
“柳柳,今天采香院选花魁,你想不想去看?”谷良几个大步,走到覃初柳身边,提议道。
覃初柳心里实在难受,哪里有什么心思看人家选花魁,不过,她转而又想,兴许把注意力转开了,她就不会这般难受了。
最后,她还是跟着谷良去了采香院。
现下不过才刚过晌午,往日这个时候采香院还冷冷清清,不过今
却格外的热闹,来来往往香车宝马,莺莺燕燕笑语盈盈。
谷良是这里的老
人,糜鸨子一见他来,还带来了覃初柳,马上殷勤地把他们引到楼上的雅阁。
“这里视野好,一会儿下面姑娘们表演全都能看得清楚。”糜鸨子热情地介绍。
覃初柳有些心不在焉地应着,糜鸨子贴了冷
股也不在意,张罗着让小丫头上了最好的茶点,这才忙着去招呼其他的金主了。
采香院自茗烟之后,就再没有个能拿得出手的花魁,眼见花柳街有好几家青楼楚馆超越了采香院。
采香院蛰伏了这么久,突然大张旗鼓地选花魁,这件事在太平镇,甚至是周围其他的城镇都传开了。
不少人慕名而来,一定要见识见识采香院这一次新推出的姑娘。
楼下楼上议论纷纷,覃初柳却一点儿提不起精神。
这里实在太吵,还都是浓浓的脂粉味儿,覃初柳有些受不住。
“谷良咱们走吧,我不想看什么花魁了。”覃初柳豁然起身,抬脚就往外走。
她这一动作太过突然,谷良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光是谷良,隔壁雅阁里的人。反应也慢了些。
覃初柳走到隔壁雅阁的时候,门突然阖上,透过快速闭合的门
,她还是看到了里面的人。
虽然只是一个侧脸。覃初柳还是觉得十分熟悉,好似,是他…
她想也没想就去推那扇门,门并没有闩,一推便推开了。
里面或站或坐七八个人,有男有女,有的女人甚至酥
半
地靠在男人怀里…
覃初柳还没缓过神来,追上来的谷良已经把她拉走了,走出去好远,还能听到雅阁里的咒骂声。
“这样的地方你也敢
跑。被那心思歹毒的拉到角落里你喊破嗓子也没人管!”谷良真是有些恼了,抓着覃初柳胳膊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
覃初柳好似不知道疼,就这样被谷良拽出采香院,才有些呆怔地问谷良“你们主子回来了?”
她刚刚。从门
里看到的人,好似是傻蛋。
谷良也愣了一下,眼睛不自觉往回瞟了一下,有些心虚地道“没有,主子事忙,哪有功夫回来。”
覃初柳脑海里都是刚才的影像。根本没发现谷良的不自然。
“是啊,他那么忙…”覃初柳回想了一会儿,门
里的人影越来越模糊,最后竟好似真的是个完全陌生的人。她甩了甩头,把刚才那个可笑的猜想甩出脑海。
“咱们家去吧,这里的事情也不用咱们管。”覃初柳对谷良道。
谷良巴不得覃初柳赶快回去呢。这个时候覃初柳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花柳街,傻蛋依然
直地站在采香院二楼的窗户前。
“主子,这次的花魁,您要不要先看看?”糜鸨子胆战心惊地站在傻蛋身后。若是主子一个不高兴,可能就会因为刚刚那个意外要了她的老命啊。
傻蛋眼睛看着早已经没有人影的那一处,好半晌才转过头来“花魁不是要肯花钱的人来选,怎么你自己就选好了!”
糜鸨子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却也不敢隐瞒“新推出来的姑娘里,只郁皎最出色,这次的花魁,非她莫属,而且,她比茗烟还…”
“我不想看到她在选花魁的人中,”傻蛋冷冷
代“今晚就让她接客!”
说到前半句,糜鸨子只以为是傻蛋自己看上了郁皎,想要金屋藏娇,刚要松口气,就听到了下一句。
“主子,今晚接客…她…”她不就和采香院里大多数只靠卖
的姑娘一样了。
傻蛋冷哼“看来,你在这里待的太久了,真把自己当成老鸨子了。”
糜鸨子害怕了,不敢再说,只恭敬地应了。
糜鸨子出去后,傻蛋又在窗口站立了很久,所有对覃初柳不怀好心的人,他都不会放过,不管是过去还是以后。
当晚,采香院选出了新一届的花魁姑娘,长的不多出色,但是身姿十分窈窕,据说
上功夫也是一
,不少慕名而来的大老爷愿意花高价与之春风一度,她很快就成了采香院的摇钱树
不久之后,采香院又多了一棵摇钱树,长的漂亮,人也知情解意,最重要的是,价钱便宜,所以不少没啥钱财的普通男人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糜鸨子不想浪费这个好资源,于是做出了新规定,郁皎姑娘全天接客,每个客人最多在她房里待一个时辰。
也就是说,郁皎每天最少要接十几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