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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大周男儿
 覃初柳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个叫沈致远的二货,比沉默腹黑的傻蛋,憨实机敏的谷良要难对付的多。

 所以,这样的人坚决惹不得,最好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打定了主意,覃初柳忙吩咐高壮“高叔,不要管他,咱们快走。”

 马车到家,高壮连一口热水都没喝就回去了。

 元娘和梅婆子小心翼翼地把覃初柳安置在炕上,正一左一右地挨着覃初柳嘘寒问暖,忽听门外沈致远大声呼喊“覃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任的,你让我进去好不?你家这条狗…”

 “狗”字刚说完,就听隼一声嚎叫,紧接着,便再没了沈致远的声音。

 梅婆子赶忙下地“我去看看,可别出人命啊。”

 不大一会儿,梅婆子就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回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梅婆子面急惶的神色“他好似晕厥了过去,现下正在门外躺着呢。”

 晕厥了?吓晕的!是隼吓晕的!

 覃初柳很不厚道的笑了。

 “现下也不若冬日那般冷了”,覃初柳安抚梅婆子“他就是在外面躺一会儿也不会冻死,咱们不要管他,他醒来见没人管他自己就该走了。”

 梅婆子探头往外瞅了好几眼,很是不放心“隼不会真咬他吧,若是咬伤了人,那可怎么办好啊?要不咱们先把人弄进来,等他醒了再撵他走。”

 这样的人让他进来容易,让他走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覃初柳才不会因为一时心软给自己招惹这么大一个麻烦呢。

 “梅姥姥,隼是狼不是狗,它只不过是想吓吓沈致远罢了,若是它真想怎样,现下那沈致远还能有命吗?”

 梅婆子想想也是,但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一个大活人躺在自家门口,这心里总也忐忑不安。

 沈致远在外面躺了足有两刻钟了,依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附近的几户人家已经发现了他。

 他们并不知道沈致远是来找覃初柳的。只以为是过路的人晕了过去,赶紧把安冬青找了来。

 安冬青给沈致远把了脉“应该没啥大事儿,吃点儿东西暖和一会儿也就好了。”

 可是,去哪儿吃东西暖和一会儿呢?

 安冬青看了眼覃初柳家紧闭的大门,最后还是没开这个口,只招呼了几个身体强健的汉子合力把沈致远搬回了他家。

 看着一群人散了,梅婆子才踏实地坐回炕上“被安冬青救走了!唉,不管咋样。只要无事就好!”麻烦到了安冬青手里,覃初柳也心安了不少,只要沈致远不来着她,他愿意去谁家就去谁家!

 不过,覃初柳忘了很重要的一点——安冬青是个贯会坏事儿的。

 安冬青把沈致远带回家。不大一会儿他就醒了,吃了热乎乎的饭,这才彻底缓过劲儿来。

 安冬青问了他的来历,要去到哪里。

 沈致远下地,给安冬青行了一礼,先是道了谢,然后又把这次来安家村的目的说了。“我撞了覃姑娘,让她受了伤,大夫先头儿说她的胳膊再难恢复如初,后来覃初柳的娘去了,大夫又开口说能治好。我猜测,那大夫指定是为了安抚覃姑娘的娘亲才会如此说。

 “覃姑娘是被我撞倒的。她受伤我难辞其咎!我堂堂大周男儿,做了错事怎么能逃避责任,若是覃姑娘以后真的不好了,我要好好照顾覃姑娘才是啊!”一句“我堂堂大周男儿”也让安冬青热血沸腾,他起身拍了拍沈致远的肩膀。“你说的对,我大周男儿顶天立地的,绝不做缩头乌。等一会儿我就陪你再去元娘家里走一趟。只是,你要如何对柳柳负责?”

 这个问题可算问着了,沈致远一滞,半天无话。

 他也开始琢磨起来,到底要如何负责呢?他们男女有别,莫说要近身照顾覃初柳了,就是与她同屋多说几句话也都于理不合啊。

 怎么才能解决于理不合这个问题呢?

 正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南烛和紫苏来了。

 “爹,听说你救了个人,祖爷爷让我们来看看。”南烛推门而进,一眼就看到了眉头皱成川字的沈致远。

 安冬青给沈致远介绍“这是犬子南烛,小女紫苏”,转头又向沈致远“这位是…”

 忽想起来,安冬青还没问过沈致远姓名呢,沈致远便自我介绍“在下沈致远,京城人士,此来贵地是为了…”把他撞了覃初柳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紫苏和南烛听了都很着急。“柳柳现在情况如何?”紫苏焦急地问道。

 “大夫说养一养就好,不过我看不尽然,覃姑娘的胳膊只怕难再好。”沈致远很是执着于自己的猜想。

 “哥,咱们现下就去看柳柳吧?”紫苏立时红了眼圈儿,抓住南烛的胳膊急切说道。

 南烛还未说话,就听沈致远双手一阖,发出一声脆响“哎呀,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若是成了兄妹,在一起不就合情合理了吗!”

 眼睛从紫苏握着南烛胳膊的手上收回来,他便急匆匆地往外走,安冬青不明就里,却也怕他惹出祸端,赶忙跟上。

 南烛和紫苏跟在后面,还没走到大门口就被高氏拦了回去。

 此时覃初柳正享受元娘亲自端着茶盏给她喂水。

 “够了吗?”覃初柳喝完一盏,元娘手执空盏问道“你若还要娘在给你倒。”

 覃初柳背靠在墙上,美滋滋地点点头,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向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呢,确实很舒服啊。

 元娘倒了第二盏温水,刚凑到覃初柳边,就听外面有人大声说道“覃姑娘,我想到一个好办法,这样我来照顾你就名正言顺了。”

 这人还真是魂不散,覃初柳往下出溜了一下,由靠坐变成了躺,闭上眼睛懒洋洋地说道“娘,不必理会这人,他自己觉得无趣就走了。”

 虽然沈致远的眼睛很像覃绍维,但是元娘对沈致远也没有什么好感,说到底,若不是他撞了覃初柳,覃初柳也不必遭这份罪。

 母亲袒护子女是没有理由的,凡是伤害了自己孩子的人,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母亲看来,都是不可原谅的。

 元娘见覃初柳躺下了,也放下了杯盏,拿出绣活做了起来。

 沈致远还真是有毅力,屋子里没人应声,他愣是在外面喊了半天,大有你不回应我我就一直喊下去的架势。

 安冬青看他喊了一会儿,心道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村里已经有不少人出来看了,对元娘和覃初柳的名声都不好。

 他拉住了沈致远“你先别喊,我来试试。”

 说完,他便说道“元娘可在家?听说柳柳伤了,我来看看她。”

 还是没有人应声。

 “元娘,柳柳,你们若是不说话,我可就进去了啊,大门没闩”,说着,就推开了院门,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隼已经从牛棚里钻了出来,瞪着眼睛看安冬青和沈致远。

 安冬青倒是不怕隼,他知道隼虽是狼,却从不咬人。

 但是沈致远却害怕的不行,他刚刚不就是因为听到了隼的狼叫才昏过去的吗。

 哆哆嗦嗦地跟在安冬青身后,隼一看他,他就赶紧把头埋进安冬青的后背。

 “覃姑娘家里怎么会养狼,太危险了,若是它想吃了家里又没有…”一抬头,正看见前方屋檐下一窝白白的兔子,杖子边还有一头老黄牛和一头鹿,沈致远识趣地没有说下去。

 人家家里还不少呢,倒是他想的多了。

 眼见他们就要走到门口了,隼突然呲起了牙,警告地看着安冬青,饶是安冬青再胆大,看到这样的隼心里也开始害怕了,站在那里不敢往前走一步。

 “元娘,柳柳,我已经进来了。这狼不让我们进屋,你们谁先出来看一下啊。”安冬青说道。

 元娘在屋里叹了口气“还是我出去看看吧,让他们在咱屋外站着也不好,若是他们硬闯,隼咬了他们,那就更糟了。”

 “不用…”管他们,话还没说完,元娘已经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梅婆子又把覃初柳扶坐起来,不大一会儿,元娘便领着安冬青和沈致远进来了。

 覃初柳一见沈致远便没有好气地说道“我堂堂大周男儿,竟然被一匹不吃人的狼吓晕了去,当真是勇猛啊!”沈致远一张小白脸登时被羞红,有些无措地站在炕边,鼓着腮帮子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我大周男儿,连死都不怕,何惧狼!我这就出去,和它决一死战!”

 然后,沈致远就如风一样,瞬间刮出了房间。

 这个反应,也太强烈了些。

 安冬青和元娘赶紧追出去,覃初柳在梅婆子的搀扶下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沈致远手里拿着笤帚疙瘩,前后脚叉移动,围着隼绕圈子。

 而隼呢,悠闲地趴在地上,头枕着前爪,眼睛微阖,竟是看也不看沈致远一眼。

 沈致远见覃初柳也出来了,心道不能让人小瞧了去,他顶天立地的男儿,决不能给大周抹黑。

 这样想着,沈致远突然对着隼大喝一声“你给我起来,我要和你决一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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