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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第一百二十六章 有人反水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有人反水

 曾子祥也不想别人先说,他道:“我先说说,这三人中,个人以为花无叶比较合适一些…,排开其他条件不讲,她起码是卢宁开发区硅矿项目招商有功之人。”

 以发展论实绩,这是客观的评判依据。麻枫林很有感慨的表示:“我知道花无叶与曾市长当初合作招商的情况,一个女同志能有如此怀与果敢,让人钦佩,我赞成花无叶同志作为开发区区长建议人选。”

 吆喝,麻枫林也反水了?蒋百年一愣,曾子祥究竟给了他什么好处?他不由将目光盯向了雷勇,希望从他那里能打开突破口,不料雷勇却避开了他的目光,低头道:“开发区是市政府的派出机构,从大局出发,我也赞同花无叶。”

 蒋百年的嘴差点就抖了,雷勇也他娘的投敌了,这是凶多吉少的征兆。不过,好在这时冯咬金及时道:“我还是选择排在第一位的罗正同志。”

 “卫星皇书记呢?”蒋百年的语气有些急切了,他必须要扭转几票才能稳住阵势,不然全完了。

 卫星皇慢的道:“我上次给白春风常委投票的时候弃权了,现在想来都后悔,估计他现在都在心里骂我呢。唉!我看这些有上升势头的领导同志,我还是不得罪为好,选花无叶吧。”

 完了!这是蒋百年的第一反应,他很气的问刘小磊:“你的意见?”

 “花无叶!”

 “乔刚?”蒋百年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问出来的话还是能分辨出带了擅音,如果换个地方听的话,你一定认为他在学周节伦唱歌,说不像不说,唱不像唱。

 乔刚还是那副事不关已的姿态,人武部政委才懒得瞎搅和。他道:“我支持曾市长,选择花无叶。”蒋百年用眼睛骂了一回乔刚的娘,他真是无能为力了,天时地利都有了,却不得人和啊。

 沉默了一下,他还得继续下去才行,看着李延东道:“你呢?有什么意见?”声音问得相对柔和了些,已经无力回天了,便总希望李延东给点安慰,找回点面子也好啊。

 李延东有意无意的瞟了曾子祥一眼,见他轻点了一下头,于是看着蒋百年道:“花无叶是众望所归,我别无选择!”

 拷!养虎为患!蒋百年算是明白了,他MD李延东、卫星皇都是曾子祥的卧底,要不是冯咬金那一票,今天自己就成了孤家寡人了,众叛亲离是什么滋味?蒋百年偿到了,他口干舌燥,伸手去拿茶杯,但感觉手上一点力都没了,差点没抓得起来。反正带回办公室也要砸了,不由将手一松,茶杯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还抖动的响了起来!

 他自己的一票也不投了,反正投也没用,弃权作废算了。强制镇定了一下,道:“那就上报花无叶吧。散会!”然后他带着满腔愤闷地走出了会议室,秘书长冯咬金赶快跟着跑了。

 曾子祥看了看众人,又与李延东、卫星皇等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一脸平和,不骄不躁地起身,稳步走出了会议室,其余众常委跟在他身后也鱼贯而出。

 原本以来,曾子祥并不想让李延东、卫星皇等暴出来,可想到蒋百年处处玩心机,干脆就彻底让他死心算了,所以他才在李延东回答时轻点了一下头。

 蒋百年也不想想,江帆是中组部江部长的儿子,跟曾子祥又称兄道弟,要降服一个市级组织部长那还不是小儿科的事,岂能让你捆到一块去对付曾子祥?

 晚上,曾子祥照例将支持者们悉数召集到了春风雨楼,李延东、卫星皇也都不用再回避了,曾子祥还将麻枫林、雷勇也叫了去,他们今天的表现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后面也有待加强团结,和衷共事,利于发展,市政府也才会有所作为。

 麻枫林和雷勇此时最受教育,他们根本没想到组织部长与纪律书记也是曾子祥的支持者,心想要是不向曾子祥靠拢,错过了今天这机会,那将会意味着什么?他们自问相比蒋百年,还差一截呢,再看看聚会的其他常委们,不由一阵后怕,幸好悬崖勒马,否则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蒋百年本发难,不想偷不成蚀把米,常委中除了一个市委秘书长外,其他人挑明改弦易辙、全跟了曾子祥。他是羞愤加,一张老脸无地自容,干脆以生病为由,上京城躲了开去,这一就是半个月,是人不面,情况也无人知悉,长丰市的大小事情他也懒得过问了,反正过问也是无法如愿,索全丢给了曾子祥。

 曾子祥虽然无心把持这个大局,但也这样也有利于改革试验进程,有事自然会责无旁贷地接着,工作方面岂敢稍有懈怠,这是政治而非儿戏,事关长丰全局、事关百姓生计。

 蒋百年要躲,并不代表他不当市委书记,曾子祥不失时机的打了个电话给蒋百年,将自己的位置摆正。请示道:“蒋书记,长丰市几个县的社会治安、干部作风都存在严重问题,不治其害将亦深,您看是不是回来开个常委会,研究一下如何采取措施,整顿与防备兼而治之,营造真正意义上的长丰安定和谐环境。”

 “你在家主持工作,不用请示我,该开什么会、该研究什么问题,自己定就是了。”蒋百年没好气的说完,就挂上了电话,他清楚开常委会自己也没了话语权,何必自取其辱,心中自然是充满了惹不起躲得起的愤懑。

 大局当前,工作为重,曾子祥也就不谦虚了,走了应该的请示程序,当仁不让地打电话给市委秘书长冯咬金。道:“冯秘书长,明天上午9点召开市委常委会”

 “恩。好的。”冯咬金无可奈何,市委秘书长的职责就是为市委服务,天生就是要为市委领导服务的命,蒋百年有躲的本钱和资格,自己却是想躲也躲不了啊。不由在心中狠狠地怨怒了蒋百年一回:你得势的时候,把兄弟伙们呼来喝去,现在失利了就自顾自躲开了,顺带连个挡箭牌都不给一个,缩头不顾尾,看你今后还要不要人?

 这也难怪,蒋百年拥有绝对权力的时候,总是对那些追随者习以为常,视之为理所当然,以为像私人用品一样,可以让它永远不会离自己远去,久而久之,习惯了命令,习惯了指示,却忘记了关心与呵护,忘却了人中最纯洁的一面。

 人之初,本善,每个人都需要爱惜,每一份工作都需要体现公平正义,都需要用发展效果来回报。他没有意识到,这些一直围绕在自己身边的诸候们也会有疏远离开的哪一天。此时的他,躲到了一个自以为可以放松的地方,却不想也躲开了这个一直跟随自己左右、不离不弃的市委秘书长。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

 此时的冯咬金,也有了一个清醒地认识,真正的政客,应该在遇事之时,看清在哪里干、跟着谁干,这才能使自己的聪明才智得到最大程度的运用,淋漓尽致的展现其才华。

 心念虽动,但心中并无底,自己如果向曾子祥靠过去,人家收不收人、会不会要还成了问题!

 冯咬金征集了常委会的相关议题,又通知各常委参加会议的时间,犹豫再三了一番,最后还是抹下脸,过来向曾子祥报告了会议安排的情况。

 他这天的态度虽然很端正,但曾子祥并没有给冯咬金什么好脸色,痛打落水狗固然不可取,但对这种不识时务、助纣为的市委秘书长,何需虚情假意,爱憎分明才是英雄本

 曾子祥听了冯咬金的情况报告,又看了看议题单子,在上面签了个“可。”就开始看起了桌子上的文件,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意思不言而喻,冯咬金该走了。但他并未知趣地离去,站立良久,还是开口道:“曾市长,您能给点其他工作指示吗?”

 曾子祥继续看着文件,却见冯咬金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半响才道:“如果非要指示的话,就指示你一回,去读一读《襄记》吧”

 “好。一定按你的指示细读。”

 冯咬金平常不爱读书写字,对许多古典名著都不熟悉,他走出市政府大楼,边走边想《襄记》会是什么书呢?加快脚步,赶回办公室立即上网搜索,终于找到了,原来是三国人物方面的著作。

 看了许多章节,还是有些不明其义,只好仔细地读下去。《襄记》中:郑庄公时,同父异母的共叔段要谋反篡位,庄公开始表现的无动于衷,但暗地里密切注视着共叔段的动向,当他确知共叔段己准备妥当之时,觉得己找到诛灭共叔段的合法借口,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囚了武姜氏,并将共叔段诛灭。

 由此可见,能够准确地识别时机的转换,是英雄创业的基本素质。圣人之所以能永垂不朽,就是能把握时机的变化。所以无论在行动上,还是计划上,如果不能顺应时代的变迁,讲求适应环境的策略,只是一味固守己见,绝对是要失败的。

 特别是当冯咬金看到:识时务者,在乎俊杰。此间自有伏龙、凤雏。他心中是豁然开朗,古人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古雄才大略之人皆能顺应时势而成大事,永远走在时代的前面。兵法说战法应该“与时迁移,随物变化”,这也就是“造势”的奥妙所在。

 一书警醒梦中人,冯咬金算是明白曾子祥的意思了,顺大局、造时势、做俊杰,他不由为曾子祥的气势所惊,更为曾子祥能用读书这样巧妙的方法启发自己顺势而为,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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