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
高高挂起的灯火,随着夜风轻轻地晃动着,来来往往走动的丫环婆子,为着今夜的谢府添了一份诡秘。
苏氏的正房里,已经点起了灯火,此时的苏氏,正有气无力的躺在榻上,自她与谢静嫣商量着要将身体瘦下去之后,每
里除了青菜便是粥,一律食物都在小厨房里,用的全是自己的心腹,如此两个月下来,苏氏倒还真是瘦了两圈。
见着王嬷嬷有些急切地走进来,苏氏半闭着眼,有些无力地问道:“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王嬷嬷没有停下脚步,直接走到了
塌边上,低声地说道:“一个时辰前有大夫进了萍姨娘的院子,刚才又得了眼线的消息,萍姨娘那边…有了。”
一听到有了这两个字,苏氏的眼睛便睁开了去,连着身体都慢慢的坐了起来,两只眼睛有些凌厉,再次地向王嬷嬷问道:“你确定萍姨娘有了?”
王嬷嬷自然是忠心耿耿,坚决地回道:“老奴确定,萍姨娘确实是有了。”
苏氏站起身来,只觉得一阵头晕目弦,要不是王嬷嬷手快,苏氏直接就会倒在地上去。
“太太,您怎么了?”王嬷嬷关切地问道。
苏氏再次地坐在了
塌上,摇了摇头,有些气
地说着“就是有些头晕。”
这些日子,苏氏对自己的狠心,王嬷嬷当然是看在眼里,如若不是这样,苏氏的身子怕是全毁了,可是狠心之后,苏氏的身体怕是营养跟不上,所以才会出现刚刚的头晕目弦,再细看苏氏的脸色,皮肤苍白没有光泽,就连平
里对肌肤最为骄傲的紧致,也因为减肥后变得松垮起来,王嬷嬷暗自叹息,这苏氏就算是把身子瘦回去,想要恢复到昔日的情景怕是难了。
“太太,明儿个还是给您找个大夫开些药调理一下身子吧,再这样瘦下去老奴担心您的身子会吃不消。”王嬷嬷建议地说道:“现在府里的人,也没一个省心的,那些个姨娘的眼睛每天都在咱们的院里看着呢,如愿您出了点什么事情,她们的心里怕是高兴得紧,这一个一个的狐媚子,真是些个不省心的。”
苏氏又合上了眼睛,让刚刚的弦晕慢慢的沉淀下来“嬷嬷说得有道理,减肥固然重要,但是身体的营养也很重要,如若我身体一垮,那些个姨娘们怕是要登天呢。”
苏氏的话里透着几股子寒气“这些日子,她们也蹦跶得够久了,再让她们蹦下去,怕是我的位置都要坐不稳了。”
关键时刻,在大太太这个位置与着身材来说,苏氏还是知道哪个重哪个轻的。
王嬷嬷站在一处,双手垂放在前面,毕恭毕敬地问道:“太太,萍姨娘那边,您是怎么个想法?”
苏氏却是淡淡地问道:“今儿个晚上,老爷是歇在谁的屋里?”
“刚刚巡了一圈,大老爷去了丞相府,现如今还没有回府呢。”王嬷嬷如实地回道。
自打她生了五少爷之后,谢安邦就没有在她的屋里歇过一晚了,这样的情形,看在那些姨娘通房的眼里,都是一种变相的鼓励;如若不是苏氏有点脑子,手段又够狠,怕是这位置直接就被谢太夫人和二太太给架空。
前有狼后有虎,这样的情形是打苏氏胖了之后,越发的狼虎发威起来。
苏氏沉默了一会,才轻声地说道:“萍姨娘这一胎,不知道是男的还是女?”
她自问自答地说道:“是个女孩呢没啥稀奇的,府里的小姐已经不少了,可若是个男孩,怕是老爷要稀奇得很呢。”
苏氏心里很清楚,现如今,大房除了她有两个儿子外,再无其他,当然,她更明白一点,那便是只要这大房里再没有其他的男孩,那大房便永远都只有她有两个儿子,这样的地位无论谁都动不了她。
王嬷嬷惯了这内宅的弯弯道道,当然也是看得透呢,只是不知道苏氏想不想动手。
“若说子嗣,大老爷定是高兴的,如若要动手,那也得尽量的小心些才是。”王嬷嬷的话并不说全,现在的情形可比不得苏氏风头正劲的时候了,如若大老爷知道苏氏想打他子嗣的主意,怕是心里怪应得紧,就算大老爷不休
,削她的权是肯定的,一个没有了当家权力又没有丈夫疼爱的当家主母,处境会是怎样不言而喻。
苏氏沉
许久,慢慢的睁开眼,透着寒光的眼眸没有了一丝妩媚“这孩子来得还真是时候,能不能生下来,还得看她的造化了。”
苏氏这样一说,王嬷嬷的心里便有了底,应着话道:“老奴得仔细一番,再布置布置,定不能让人怀疑到这边来。”
“萍姨娘的院子对她有了身子可是嘴紧的很,听说大夫一查出来,萍姨娘便
了院子里的人,不许走漏了风声。”王嬷嬷想就着这一方面下手“如若萍姨娘不说,咱们就当不知道,也好让她‘安心’地养胎呢。”
苏氏微微一笑,轻声地应道:“嬷嬷说的是这个理呢。”
主仆二人就着萍姨娘有了身孕这一事又说了好一会话,王嬷嬷才从苏氏的屋子里退出去。
这一头,谢静娅正凝视着眼前的男子,一双比女人还要媚的桃花眼,令他整个脸都添了几分妖媚,这种美男子,要是生活在古朝,怕是要被人抢疯了去。
谢静娅见着他,着实惊讶了“你竟然没死!”
陈晓建的嘴角划出一丝冷笑“五小姐,真是托你的福,我没有死!”
“你出现在这里,杀了丞相府这么多人,是私仇还是奉了他人之命?”冷静下来的谢静娅,思绪便非常的清楚起来。
陈晓建借着月
,看着眼前惊慌不
的谢静娅,真是像极了那一天,她毫不犹豫地拿出毒针,扎在他的
口处,下手又快又狠,真不知道她一个小小的闺阁女子,哪来的那份子勇气。
湖蓝色的裙角在晚风的吹拂下轻轻地扬角,月
下她肤若凝脂,乌黑的头发上只随意的挽了一个结,大部份的头发散在
前,此刻的她就跟这月
一样宁静,通身看不到她面对刀剑时的害怕。
“你说,我的剑要是刺进你的
口,你会是怎样的一番表情?”他很好奇,她的眼睛会怎样的睁大,她的嘴里会对他吐出什么样的字眼来。
此刻,不待谢静娅开口,在她身后的刘氏趁着谢静娅一空,便钻到了她的前面,用自己的身体挡着“我不管你跟丞相府有仇还是跟谢府有仇,但是请你高抬贵手,看在我这个老婆子的份上,饶了我家静娅,你要命的话要了我的好了,我堂堂一品诰命夫人的命,肯定比她一个小女娃值钱。”
陈晓建却是笑了起来,很不客气地回过去“老夫人,还真是不好意思,您的命没有这小女娃的命值钱。”
刘氏也顾不得低声下气,求道:“只要你愿意放过静娅,你要什么,我老婆子都愿意给你,只求你放过静娅,行吗?”
陈晓建却是冷冷地回道:“除了她的人,我什么都不想要!”
“你…”刘氏被气得打结“你…你真是太过份了!”
“你可要知道,今儿个晚上你若是动了我跟我外孙女儿,你的命也绝对逃不了的,只要你愿意放了我们,我老婆子对天发誓,今儿个晚上的事情绝不
出去,如有失言,天打雷劈…”
“您老就省省心吧,这样的誓对于我一个身负无数条命的人来说,没有任何的用处!”
见着说不通,刘氏便大叫着:“静娅,你快跑…快跑…”
刘氏虽然没有一丝的还击之力,可是她愿意付出生命来护着她,这对于谢静娅来说,就是天大恩赐,这世上,还是有疼她的亲人,不是吗?
她只稍用了一点力,刘氏便被她再次拉到了身后,站在他的对面,轻齿朱
“既然你要的是我的命,如果我真的死了,那你就放了我外祖母!”
陈晓建只是冷声地一回“我凭什么要答应你!”
“行,既然你不愿意放,那你便告诉我,是谁让你来杀我的?”谢静娅
利地问道。
这倒是让陈晓建的眼里闪过一丝讶
,只一转眼便冷了下来“难道就不能是我想杀你吗?要知道,你可是想害死我的人。”
“我害你,是因为你奉了别人的命要进来害我。”谢静娅直接地回了过去。
“不管你出于什么心态,总之,你的双手沾了我的血,这个事实,无论你如何狡辩都不可能改变。”对于这一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如若不是她,他不知道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的毒,钻进他心脏时那种蚀骨的痛让他没了呼吸,那种被折磨得连眼睛都闭不上的痛他至今都忘不了。
更让他忘不了的是近两年来,他所受的训练,那是一种变态残忍的极致,当他们发现他没有死还是一块练武奇才时,便授与了他各种各样的杀人手法,如果仅仅只是这样那也便好了,偏偏还要控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