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毒
会所的值班经理这段时间其实比服务员还要服务员。普通服务员若是服务差了。顶多就是被扣薪水或者炒鱿鱼。但若是他服务差了。沒准会小命不保。
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伺候的两位体型骇人的大爷是何方神圣。正红帮内谁人不知。虎牛二王虽然战斗力不及龙王。但这两人却是最嗜杀。葬送在他们手里的冤魂谁也不知道又多少。用杀人如麻來形容一点也不过分。也许只是句无心之言。便极有可能遭到这两位不仅嗜杀。而且性格乖张大爷的致命攻击。
经理已经站在一旁许久。脸色有些难看。看着趴在桌子上似乎睡去的虎牛二王。心里直犯嘀咕。这二王的酒量他也清楚几分。别说是这区区几瓶洋酒。就是一口气灌上七八斤高度白酒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醉趴下。
可是却又沒有勇气上前瞧个究竟。若是不小心惹恼了这两尊凶神。那后果可不是自己能够承担得起的。
会所内五颜六
的闪光灯依然暴烈。DJ的呐喊依然竭斯底里。任谁也沒有去关注看起來只像是喝醉了的两个魁梧汉子。
舞池里突然一阵嘈杂。怕是又有几只牲口为了哪个极品妖孽大打出手。经理只是略微瞟了一眼。眉头微微皱了皱。示意几名保安前去处理便不做理会。像这种事情在这类场所并不稀罕。
啪。一只酒瓶子从人群中飞出。突兀的在
睡的虎牛二王身旁爆裂开來。经理只敢全身毫
无端的竖立起來。额上瞬间布满一层密集的冷汗。
短短一瞬。从担忧自己性命到暗松一口气。随即再次感到一种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东西。
酒瓶子爆开。吵到虎牛二王的睡眠。不管缘由如何。他这个经理定然首当其冲的作为怒气宣
点。但奇怪的是警觉
如同夜枭的虎牛二王却纹丝未动。经理突然意识道什么。还未从嗓子眼落下的心脏重新扭曲。如果这两尊大神在这里出个什么意外。那别说是自己的小命。恐怕自己全家的池鱼都会被殃及。
鼓足勇气颤抖着手试探
的拍了拍其中一王。还是沒动静。然后心一横。咬牙一推。若是这两尊大神只是
睡被自己吵醒。最多搭上自己的小命。
结果还是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名动江湖。让人心想骇然的虎牛二王就这样不可思议的死了。
正红帮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将会所牢牢控制住。只准进。不准出。只不过消捂得再严。最终也瞒不过始作俑者的眼睛。
“你确定。”在送沧老师去机场的路上。萧逸难以置信的询问。
沧老师柔柔一笑。坐在驾驶座上的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欣赏着这谈不上倾国倾城。但足以养眼润
的一笑。绝对不会想到这个笑容会因何发出。若是知晓。恐怕连打方向盘的力气都会被
空。
“确定。”直到下车时。沧老师才吐出两个字。然后理所当然的从依然一脸质疑的萧逸手中接过另一张同样天文数字的支票。然后款款离去。
萧逸不是一个能够轻易相信别人的人。眼见都不一定为实。何况耳听。虽然说这话的毒后确实有这个势力。但对方毕竟太过强大。但是沧老师绝对沒有任何理由故意欺骗自己。所提出的两千万酬金只不过一方面为了不坏了杀手界规矩。另一方面却是为自己着想。若不收点报酬意思一下。就有杀手界涉足**之嫌。这在杀手界是大忌。传到杀手教皇耳中。对萧逸大大不利。
直到萧逸下了出租车付钱时。才恍然大悟。一下开窍想通了各种缘由。这就像是精彩绝伦到不可思议的魔术表演一样。若是知道了这魔术的奥妙。便会觉得简单至极。只是逆了常人思维的把戏而已。
沧老师既然被誉为杀手界毒后。除了擅长使用各种剧毒。更精通各种不可思议的下毒方式和手段。
既然是毒后。那便会做好几手准备。绝对不会仅仅只用一种方案孤注一掷。
在扔给那服务生一叠消费的同时也向羊腿下了毒不假。可是正红帮却格外小心。立即更换了被外人接触过的食物。但他们千算万算。还是稍逊毒后一筹。钞票上所下的毒不仅仅绵柔而又剧烈。更是附着
极强。摸过钞票的服务生手上沾上了只要一丝一毫便能杀人于无形的剧毒。仍是换过几茬羊腿。都不可避免或多或少的接触到一点。随后毒效迅速顺着
食和油腻扩散至整盘食物。
于是。势力强大到令人骇然。仿佛不可战胜。神一般存在的虎牛二王就这样窝窝囊囊的死在了羊腿堆里。沒有惊心动魄的厮杀。沒有戏剧般的斗智斗勇。更沒有演绎中的大战数百回合。就这样。无声无息。比
沟里翻船还要窝囊。这就是江湖。江湖远沒有戏剧那般精彩。有的只是纯粹的死亡和血腥。
正红帮自以为消息封锁严密。但还未等其它几个前來接管防线的生肖王动身。便
來血狼和红帮的疯狂进攻。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不到一天便全部溃败至江汉。整个东部防线完全崩溃。
同一时间。渝州地区红帮势力也大规模东进。正红帮两头不得兼顾。只得仓皇缩回江汉市。于是整个硕大正红帮便被挤在一个小小的江汉市区内。十面埋伏。八面楚歌。摇摇
坠。
接下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血狼帮几个骨干在内。都沒有搞清楚萧逸到底想做什么。按理说。此时无论从什么方面來看。无疑都是一举进攻。彻底将正红帮歼灭的最佳时机。可是萧逸却下了一道命令。按兵不动。围而不攻。沒有自己的命令。谁也不得擅自踏进江汉市分毫。违者严惩。
汹涌的**洪
突然冰封一般沉寂下來。这种感觉在不同人眼中却是不同滋味。普通人觉得治安突然好了。相关部门的官员觉得这场**风波终于平息。血狼帮和红帮却是犹如被拴上链子的饥饿猛虎。积蓄着力量和凶狠。就等着
缰的那一刹那。
而对于正红帮。却是一种冷彻骨髓的死灰。饭吃不踏实。觉睡不安稳。最为焦头烂额的莫过于林天望。这个从一开始便从未和萧逸打过照面的正红帮大哥。此时已经两天两夜沒有合眼。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自然非泛泛之辈。做好了拼死一搏。玉石俱焚的准备。可是这两天的沉寂。却让他愈发不安。
溃逃。这是林天望这两天听得最多的话。几乎每隔个把小时。就会接到手下前來报告。内容千篇一律。溃逃。溃逃。还是溃逃。两天时间。本就所剩不多的正红帮帮众竟然逃了接近一半之多。
“告诉弟兄们。想走的尽管走。不用偷偷摸摸的。我绝不追究。”这是林天望在被围困第二天天黑之前对前來汇报的一名手下说的话。但他这个行为却并不代表他大发慈悲。
林天望现在在**上虽然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人人不
。所作所为看似卑劣至极。但绝对算的上是一个真小人。不知比那明明心中所想。但却又表现的冠冕堂皇的伪君子要强多少倍。
他就是想要权。就是想要钱。就是想要地盘和美女。为此。他可以不惜一切手段。道义。规矩。在他看來只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神武会又怎么了。岛国帮会又怎么了。只要对自己有利。他什么事都干得出來。而且绝对不偷偷摸摸。
他之所以下令让想走的人正大光明的走。不是因为他悲天悯人。念及情义。而是他知道此时那些动了逃跑心思的人留下才是最可怕的。只要对方稍加手段。便会成为内鬼。那才是最潜在的危险。倒不如统统放走。这样的话。所留下的便是真正信的过的精锐。另一方面。也是做给这些愿意留下來的人看。让这些人看看他林天望是多么重情重义的一个人。
虽然依林天望的个性。只要有必要。他会毫不留情的一个不留。但至少现在沒有这个必要。
这一切都在萧逸的意料之中。他也不担心这些人是假装逃出江汉市。现在除了江汉。周围整个大片地区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就如同一片大海。扔再多的小石子进去都惊不起多大的波澜。这无异于是白痴找死的愚蠢行为。林天望自然不是白痴。
第三天。天幕降下。这一天。无星。无月。无风。死一般的寂静和纯粹的黑。
萧逸蹲坐在江汉市郊一幢三层楼的屋顶。望着天幕怔怔出神。他的身后站着几个身材各异。但却精神抖擞的人。
“今晚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夜晚。”
萧逸突然开口说了句沒头沒脑的言语。似在询问。又似在自言自语。从早上开始。他就这样蹲坐在天台到现在。这是他今天说过的第一句话。
身后几人沒人说话。只是微弱
咽唾沫的声音表达出了他们心中的答案。这将是个热血沸腾的夜晚。
四周安静的出奇。只有蟋蟀的鸣叫。若是只闻其声。绝对不会想象此时在这幢三层下楼周围站着密密麻麻的黑衣大汉。冷漠的面孔如同石雕一般冰冷刻板。
“似乎很有趣啊。”萧逸缓缓起身。然后做了一个让他身后几人同时兴奋起來的动作。
叮。清脆的打火机撞击声。一簇火焰点燃了萧逸嘴角的一只普通的烟卷。深
一口。缓缓吐出。不急不缓的说出两个字。“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