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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打架受辱
 任城街头。

 正着赶集的了。大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人声鼎沸。街边小角小贩们扯着嗓子的呦喝声,跑江湖卖艺的喝彩助威声,街头乞丐的乞讨声,汇集成闹市独有的乐章。

 两个玉冠束发,身材较削,却风采翩然的俏公子,踱着小方步,摇着折扇走在任城的街头。虽没有倾城红颜的女子般惹人侧目,却也引得大姨小媳俏姑娘们纷纷注目,目光短接处,含羞的小女子红着脸低头匆匆而过,身姿皆是说不出的风情无限。

 其中一位公子走了一会,低声对另一位更为英俊雅的公子说:“姐…公子,咱们还是找间洒楼坐下吃点东西吧。都逛了半,也该饿了吧?而且此处太过吵杂,你平不是最厌烦这些杂音吗?”

 另一位公子却姿态闲适,脸带意犹未尽的笑意,回道:“别扫兴,再逛一会。这些吵杂声多未闻,今听之,甚是亲切悦耳。”

 说着纸扇一收,径自往前行去。朵儿跺了跺脚,整了整头上束发的玉冠,快步跟了上去。姐姐说是要出来准备远行的用品,却瞎逛了一整,也未曾买得一物。两只脚累得又疼又麻,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叫起来。可她还是不亦乐乎的样了。朵儿忍不住在心里叹起气来。

 雪雁在一个拉二胡的盲者跟前停下,凝神听了一会悲咽的乐声,心一酸,随手搁下一锭银两。

 坐在盲者身边唱小曲的,约摸八九岁扎着羊角辨的小姑娘见了,停下来,神情涣散的双瞳慢慢绽出光采来,双手颤抖着捧起那绽银子,冲老盲者叫道:“爷爷,是一锭银子,这位公子施舍了一绽银子,咱有银子了,可以给娘冶病了!”

 说着就对着雪雁跪了下去,边磕头边说:“多谢公子施舍,小女给公子叩头了。”

 那盲者也停下拉二胡的手,面上的肌动,浑浊的泪水从脸庞滑下,双手摸索着就要给她磕头。

 她忙把老者扶着:“老人家别这样,快把小姑娘带回家安歇着吧,天气寒冻,她衣衫单薄怕是受不得这北风吹。”

 那老盲者还是向她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小如她爹死得早,她娘一病不起,有了公子这绽银子,她娘便有救了。”

 雪雁朝他们点点头,记起自已现在是男儿身,遂敛去面上的恻隐之,转身向前走去。朵儿边走边拽她的衣袖,小声道:“银两都给他们了,我们不要置行装了吗?”

 雪雁才记起,刚才那一绽银子是她们此行的全部家当。刚才一动恻隐之心,便全都给出去了。现在倒好,好不容易出趟门来,却要落个空手而归了。她有点恼自已的率而为:“朵儿,你身上可还有银子?”

 朵儿把钱袋拿出来抖了抖:“就一些碎银了,应该还够我们吃顿好的,再买东西就难了。”

 她无奈道:“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怎能铁石心肠呢?我们先找个安静点的店子填了肚子再作打算吧。”

 朵儿点头,两人抬脚向前行去,忽听得背后一阵,雪雁又忍不住停下步子,拔腿向后跑去。她越过围观的人群,不看不打紧,一看不怒火中烧。

 只见刚才那盲者带着小姑娘正对着一个衣衫不洁,不修边幅满脸痞气的氓猛地叩头,口里还一迭声哀求道:“求您了!行行好,把银两归还我们吧!那银子可等着救命的!人命关天哪,老汉求您了!求您了!”

 小姑娘哭着扯着痞子又脏又烂的管子,哭求着:“求您你!那是救我娘性命的银子,求您还给我们吧!”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痞子见状想走,却被小姑娘死死扯着,动弹不得。议论声,指责声渐大,那痞子急了,用力甩了几下未能甩开小姑娘的手。情急之下一脚把她踹在地上,啐了一口沫子:“你娘性命关老子鸟事!放手!再不放手,老子今就踹死你!敢阻老子横财!”

 一连踹了两脚,小姑娘放声大哭起来。可她还是扯着他不放。

 雪雁总算看明白了,在他第三次抬脚踹小姑娘时,她一个箭步冲上去,用手中的折扇迅疾抵住他抬起的腿,手腕一用劲,那痞子一个趄趔向一边倒去。她暗暗庆幸从小跟着力嘉练来的几下拳脚功夫,今天算是用得上了。

 那痞子见有人出手相助顿时恼羞成怒,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挥着拳头向她砸来,她左一旋身或一转背地闪避着,瞅着空当还他一脚。

 痞子打红了眼,吼道:“哪来的多管闲事,敢惹爷爷是吧!今叫你好看!看爷爷怎么收拾你!”

 眼看痞子越越近,她习惯性地往怀内一摸,却什么也没有。出门时太仓促,竟然忘了带防身的匕首。心想,要是力嘉在,这痞子早趴下了。她有点后悔没让力嘉跟着。

 她这一定神间,一个迅疾的黑拳头挥了过来,她本能地低头弯避过,拳头正中她的发束。束发的玉冠被打落,一头乌黑的青丝倾泻而下,衬得一张纯净绝美的脸更楚楚动人。

 那痞子看得呆了一瞬,两眼放着光,带着的笑道:“原来是个娘们啊,还是一大美人呢!来,跟相公好好玩玩!”说着就要伸手往她的脸摸来。

 雪雁摇着手中的折扇,厌恶的打开他的手,攻守间胳膊却已被他一只手牢牢钳制住。另一只手往她的前探去,朵儿惊呼一声:“姐姐小心!”

 雪雁又急又怒,拼力想挣脱他的钳制,却力有不逮。眼看那张脏脸越靠越近,那只脏手已探到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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