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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好事?
 “心儿姐姐,你醒啦!”沈素心刚刚睁开眼睛,便听到耳边一个甜甜的声音。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晰起来,一张近在咫尺的俏面,泛起了一对好看的酒窝。

 沈素心怔了怔,看清此人乃是温浅,不由也微微一笑,道:“浅浅什么时候醒的?现下…现下什么时辰了?”

 温浅轻笑道:“浅浅也不知,浅浅醒了有一会儿了,但心儿姐姐抱得太紧,浅浅又怕弄醒心儿姐姐,所有就一直没动。”

 沈素心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还紧紧地抱着温浅呢!她不脸儿微微一红,赶忙放开,讷讷道:“呃…那个…咱们赶紧起来洗漱一下吧,待会儿…待会儿还要下去找蓝教主呢!”

 温浅轻笑道:“好呀!现下天已然大亮了,想必,师傅定然早已起身了。”说着,她坐起身来,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衫。

 沈素心这才注意到,自己和温浅,竟然都是和衣而眠的。

 两人起了身,匆匆洗漱了一番,便相携下了楼,来到蓝心湄的房间,敲了敲门,但,屋内却没有动静。温浅疑惑道:“师傅…师傅没在房间么?这么一大早,她会去哪儿呢?”

 沈素心轻道:“要不,咱们进去看看?或许…还没起身?”

 温浅轻道:“嗯…那好吧,咱们进去瞧瞧,若是师傅还没起身的话,咱们再赶紧出来好了。”

 其实,这种情况下,她们是不应随便进门的。只是,不知为何,沈素心心中总有些隐忧,而温浅毕竟是个小苗女,没那么多规矩。

 一进门,屋里却是空的,哪里有蓝心湄?温浅不嘟了嘟小嘴儿,轻嗔道:“师傅怎么走了?也不唤浅浅一声!”

 沈素心却微微皱着眉,四下打量了一番,轻道:“不,昨夜蓝教主并未在此房中歇息。”

 “啊?”温浅闻言,不一怔。

 沈素心指了指铺,轻道:“你看,铺整整齐齐,并未有人睡过的痕迹。但若只是如此,那或许是蓝教主起后,整理了铺的缘故。可是你仔细看,单的些许褶皱,却是和昨夜中,素心前来你们房间时候,在上坐过留下的。若是蓝教主在此歇息过,这些褶皱定然不会还是这样。而且,蓝教主也并不是打算一去不回的,因为房内你们的行李,也是整整齐齐地放在一旁,并未翻动过。”

 温浅皱了皱眉,轻道:“那…师傅究竟会去哪儿呢?”

 沈素心想了想,轻道:“想必,世上能强迫蓝教主之人,怕也没有几个。而且,蓝教主若是被强行带走了,那,咱们便是在楼上,总也会听到些许响动。想必,应是蓝教主识之人,在咱们离去后将蓝教主唤走了。但,究竟是什么人,在半夜时分,还如此得蓝教主信任呢?”

 温浅疑惑道:“信任?”

 沈素心轻道:“必是蓝教主识,且信任之人。因为,再如何说蓝教主也是独身女子。夜半时分,无论手段再高明的独身女子,也绝不会随意与人外出。若不是蓝教主识、信任之人,又怎能在这个时刻,将蓝教主如此轻易地唤出呢?”

 温浅皱着眉头,思索了半晌,轻道:“呃…若是在苗疆,像心儿姐姐所说这样的人,还是有不少的。但在这宏朝京城中,浅浅却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人,能像心儿姐姐说的那样…”

 正在此时,沈素心忽然道:“啊…浅浅,你可有认识…一个叫做马步生的人?”

 “马步生?”温浅一怔,道:“浅浅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沈素心指了指窗边的墙壁上,轻道:“浅浅,你看。”

 温浅顺着沈素心的指示,只见墙上刻着“马步生到此一游”七个歪歪扭扭的小字,这七个字写得很是拙劣,但,沈素心却知道,这五个字在江湖中,可是大名鼎鼎的。

 沈素心不失笑道:“这个家伙…难道,他竟然和蓝教主有所集么?”

 温浅茫然道:“心儿姐姐,这个马步生…究竟是什么人呀?”

 沈素心轻笑道:“此人乃是江湖中一名怪杰,有一大爱好,便是游览风景。”

 温浅疑惑道:“爱好游览风景,又有什么奇特之处呢?”

 沈素心轻笑道:“他不仅是喜欢游览名山大川,更是喜欢去严不相干的人进去的地方。偏偏他轻功算得上顶尖,同时又擅长隐没行迹,是个极擅潜行之人。无论戒备如何森严,看守如何严密的地方他都能进得去。且他每到一处,必找个极醒目,却又是常人难以达到之处,刻下‘马步生到此一游’七个字。”

 说着,沈素心轻笑着指了指墙上的字,轻笑道:“就像这样。”

 温浅又望了望那七个字,鄙夷道:“好丑的字喔!心儿姐姐,你认得这个人么?”

 沈素心摇头道:“只是见过一次罢了,谈不上认得。但,我先前见过好多次他的字。”

 温浅好奇道:“啊?你见过?在哪儿?”

 沈素心苦笑道:“梁国公府,祖父的大书房的房梁上,便有这七个字,只是却在房梁朝上的那一面,除非懂得轻功的人,跳上房梁去才看得到。”

 温浅奇道:“啊呀,他怎么会将字刻在那里?炫耀轻功么?”

 沈素心轻笑道:“那是因为,祖父偶尔也促狭的很。他发现了这几个字之后,便命人改建大书房,将那几个字置于极难发现之处,专门恶心这个家伙。”

 温浅道:“这便能恶心到他么?”

 沈素心轻笑道:“当然!因为他是个极爱面子的人,每次发现有人涂掉他的字迹,必然会再去重新写上。但若是字迹还在,他便不会再写。偏偏祖父将字迹隐藏起来,却又并非十分严密,仔细看仍能找得到。事后他再次潜入祖父大书房,却都看到这处字迹,当真气得七窍生烟,却毫无办法,只得悻悻而去。”

 温浅笑道:“你祖父也很是有趣。不过,他还在什么地方留下过字迹呢?”

 沈素心轻笑道:“这柳家庄柳老爷子寝室中就有。另外,当今四大亲王府、七大国公府,都留有他的字迹。同时,大宏朝第一峰青云山主峰之巅的崖壁上,有一处最大的,每字都有三四尺大小,当真不知他如何做到的。还有,就连皇上寝宫里,也有这七字真言。”

 温浅咋舌道:“也算个有本事的人了。”

 沈素心轻笑道:“也因此,他总是被各路高手追踪。只因先皇曾下旨,谁能在他身上刻字,无论刻下什么字,都赏黄金万两。而当今皇上登基后,也曾下过类似旨意。”

 温浅掩口轻笑,道:“皇帝也如此促狭啊!”温浅话音未落,便听屋门外一人轻笑道:“那可不是先皇,而是先先皇了。不过说来,听说前不久,已然有人成功在他身上刻了字,却不知是谁做的。”

 沈素心与温浅俱是一怔,赶忙回头,却见蓝心湄轻笑着,从屋外缓步走了进来,望了望墙上的字,轻笑道:“这个马步生,竟然趁着我不在,偷偷进我的房间。下次见了他,定要让他的脸黑上三天!”

 温浅掩口笑道:“师傅可是要用浅浅配的锅底丸?”

 沈素心微微一怔,轻道:“什么锅底丸?”

 蓝心湄瞪了温浅一眼,轻笑道:“是这小丫头配出的一种药,若是被人服了,脸蛋便会变得黑如锅底,无药可解。但,对身体却无设么损伤,而且,只要三五天,便自行褪去。”

 沈素心轻笑道:“这可是个好东西,浅浅,回头可要给我些!”

 温浅为难道:“啊呀…这东西,浅浅手边可没有现成的呢!”

 蓝心湄轻笑道:“手边没有,那待到有空的时候,配上一些,交给素心不就行了?”

 温浅恍然道:“喔…师傅说得是!”沈素心亦是微微一笑,随即望向蓝心湄,轻道:“蓝教主昨夜可是与这马步生一起出去了?”

 蓝心湄轻笑道:“心湄昨夜的确是与人一起外出了,但却不是这马步生,而是另外一人。但,心湄却是不知,马步生竟然会在心湄离开之后,潜入心湄房间。”

 说着,蓝心湄望了望沈素心,轻道:“素心,昨夜之事,却是与你有些关系的。”

 沈素心闻言,不微微一怔,轻道:“与我有关?什么事?”

 蓝心湄轻笑道:“可是好事呢,若是你知晓了,心湄觉得,素心你定然会欣喜若狂的。只是,容心湄卖个关子。现下,心湄却是专程回来带素心一起走的,只要到了,你便知晓,究竟是什么好事了。”

 随后,蓝心湄与沈素心便各自退了房,再加上温浅,三人一起来到了一座小宅子。进了门,蓝心湄便带着沈素心,七转八拐地,来到了一处并不起眼地房间门前,转过头,对沈素心轻笑道:“好了,进去了你便知道了。”

 沈素心微微一怔,将手轻轻放在房门上,正在犹豫间,忽然门内传来一个沈素心极其熟悉的声音:“是素心来了么?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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