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开膛破肚
玉青晴离开,云浅月心里松一口气的同时,脸上红如火烧。歇出个喜脉来?这是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和容景在房中做什么了。
容景伸手拉她入怀,温润的声音带着浓浓笑意“就这点儿胆子?这点儿脸皮?”
云浅月闻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是啊,容公子,我没你胆子大,没你脸皮厚。”
容景轻笑“这个慢慢培养就好了,我们时间长得很。”
云浅月伸手拧了他一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容景看了她一眼,也笑着闭上了眼睛。
房中幽香馥郁,帷幔内
意暖暖,不多时,两人气息均匀成一线。
半个时辰后,青裳在门口轻声道:“世子,皇上的玉辇从宫里出来了,带着已经死去的两位帝师,似乎向咱们府而来。”
容景“嗯”了一声。
云浅月皱了皱眉,要睁开眼睛,容景伸手拍了拍她“先睡,别理会。”
云浅月当真不理会,疲惫地睡去。
又半个时辰后,大门口传来一声高喊“皇上驾到!”
高喊声一连喊了三声,震耳
聋,从大门口一直传到紫竹院。
容昔等人稀稀拉拉地从府中出去,到门口
驾。从荣王府的旁支离开后,云王府内部空虚得只剩下容景的近亲支系,连侍候的丫鬟仆从,也不过几十人而已。与以前每次接驾哗啦啦出来几百人天差地别。
“恭
皇上!”几十人的声音到不是不小。
圣驾来临,仪仗队甚是庞大。不止帝王驾临,安王和文武百官随扈,御林军铁甲银
,皇家威仪半分不输。
夜轻染坐在玉辇上,他的伤害没好,不能走路,但养了几
这般坐着已经是没有问题。他淡淡看了荣王府
出来的几十人一眼,难得偌大的荣王府,曾经门庭若市,如今几十个人身单影薄,但也不显得清冷空
。
“景世子呢?”夜轻染目光看了一圈,定在当前跪着的容昔身上。
容昔抬起头,看了一眼庞大的仪仗队和随行文武百官,不卑不亢地回话“回皇上,世子哥哥受伤太重,早先发了热,喝了药,如今在睡着。”
夜轻染点点头,吩咐左右近侍“抬我进去。”
左右近侍连忙从他从玉辇上扶下来,放在四个人抬的单辇上。
夜轻染坐稳,声音微沉地吩咐“将帝师带上,随我入府。”
有人立即用担架抬了两名帝师上前。
夜轻染看了一眼,不再说话,抬着他的近侍迈入府中。两位帝师的担架走在他身后,安王和文武百官跟随,夜轻暖走在队伍的最后方,一行人浩浩汤汤入了荣王府。
容昔待人进入,站起身,跟了上进去。
一行人来到紫竹林外,青裳自己等在那里,见天子仪驾她自然要跪的,声音亦是不卑不亢“皇上万岁!”
夜轻染看了青裳一眼“嗯”了一声。
“我家世子伤了心脉内腹,险险捡回一条命,早先明太后来时,在世子屋中坐了一个时辰,屋中开着窗子,吹了冷风,世子发了热,不久前喝了药,不能
驾接待皇上。皇上恕罪。”青裳道。
“景世子妃呢?”夜轻染问。
“世子妃为了救世子,急血攻心,伤了身,如今太过虚弱,比世子强不了多少,也睡着了。”青裳道。
“朕进去看看他们。”夜轻染道。
青裳开口拒绝“皇上身体不佳,以防过了病气,还是…”
夜轻染挥手打断他,吩咐左右“进去!”
左右内侍立即抬了他向里面走去,安王和文武百官跟随。
夜轻暖来到青裳身边,仔细地看着她“景哥哥当真发热了?”
青裳点头“是发热了!奴婢不敢拿世子的病开玩笑。”
夜轻暖不再说话,跟着走了进去。
青裳知道拦阻不住,也不拦着,站起身,也跟着进了去。
一行人穿过紫竹林,来到紫竹院。
东暖阁主屋内此时窗子开着,没有帘幕遮挡,下午的夕阳
在窗子上,红霞辉映。
来到院落正中,夜轻染一摆手,内侍止住步,后面浩浩汤汤的队伍自然也止住步。
“景世子可醒了?”夜轻染看向主屋,帷幔内隐隐有两个人影,似乎正在起
。
“醒了!皇上来了舍下,自然不敢不醒。”容景往日温润的声音带着几分大病的沉哑。
“若非事情重大,朕也不会前来打扰景世子养伤。”夜轻染沉声道。
容景声
淡淡“皇上稍等片刻。”
夜轻染不再说话。
文武百官看不到屋中的情形,夜轻染被人抬着坐着单辇上,隐隐能看到,只见那二人起了
进了屏风后。他抿了抿
,静静等着。
夜氏帝师毙这么大的事情,朝中的百官们自然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进了宫。今
来的人包括卧病在
的德亲王和身体不适在府中休养的孝亲王,二人脸色都不好,一时间众人都静静等着。
天圣建朝百年来至今,无论多么身居高位者,也从来无人敢藐视皇权,更别说凌驾于皇权之上了。可是这一代,就偏生出了两个人,一个是荣王府的景世子,一个是云王府的浅月小姐,偏偏这二人如今还是夫
,自古以来,功勋老将卧病在
,哪怕有一口气也要爬起来
驾,可是偏偏这二人,不但不
驾,还让皇上等候。但相比较于敢拿剑传入金殿杀皇上来说,等候真的不算什么。
无人出声,百官中钦天监的大臣和几位老态龙钟的谏言官也都不敢吱声。
这一等便是半个时辰。
夜轻染受得住,夜天逸受得住,夜轻暖也受得住,但是德亲王受不住了,他终于开口“景世子在做什么?还要皇上等多久?”
“景世子大病,只要能出来为帝师验身,等等也无妨。”夜轻染沉声道。
德亲王虽然不满,但当
在金殿云浅月要杀夜轻染,他纵容他杀,让他无可奈何,如今他刚一开口,里面的人还没说话,便又被他拦住,他心中气恨,瞪着夜轻染。
夜轻染说了一句话后,不看德亲王。
这时,那两人从屏风后走出,都仅着了一件松软织锦的袍子,缓步走了出来。
夜轻染看得清楚,目光凝了凝。
不多时,房门被从里面打开,珠帘挑起,那二人走出来,站在门口。
顿时院中的人不管是文武百官,还是仪仗队随扈,人人顿感如九天花光洒下,落在那两个人的身上,即便苍白虚弱,任谁一眼也能看出正身处于大病之中,男子如明月遮纱,女子如扶风弱柳,但还是惊
异常,仪容华眼,甚至不敢直视。
有许多人第一时间躲开了目光。
也有许多人直直地看着那二人,神思不在。
德亲王和孝亲王虽然老一辈,但也难免被此等花光刺眼,晃了晃神。
夜轻染眸光微凝不过一瞬,便看着二人沉声开口“景世子,辛苦为两位帝师验身吧!若是你不能为其验身,这天圣上下,朕就再也找不出另外的人了。”
“皇上褒赞了,天圣泱泱大国,藏龙卧虎,能人异士虽然隐世,但若细查,还是大有人在。不是独独景一人。”容景缓缓摇了摇头,平时寻常人都听不到他气息,此时却听他气息虚弱,似乎说一番话,便也能耗费他巨大的精力一般“况且皇上、安王都验身不出来,景怕是也不能胜任。”
“朕相信你能胜任,这里文武百官也相信,外面的天圣臣民自然也相信。”夜轻染沉声道:“景世子遇刺,这京城都翻了天,京兆尹府被围困,京城府衙险些被拆,朕的皇宫都险些聚集了万民。景世子声望和百姓的推崇可不是无的放矢,徒有虚名。”话落,他话音一转,看着云浅月道:“是吧?景世子妃?”
云浅月目光淡淡落在夜轻染身上,这是既那
她抱着那个死去的孩子怒闯金殿后刺了他一剑后第一次见到夜轻染,大约是失血过多,也是从奄奄一息中救回来,所以他虽然养了几
,但是不比容景好多少,面色苍白,大病未愈,但他不苟言笑地坐在单辇上,身后簇拥着一众文武百官和随扈,不比在金碧辉煌的金殿上少半分帝王威仪。
似乎一直以来,他就是帝王,真正的帝王。
云浅月看了他一眼,便移开视线,没说话。
容景淡淡一笑“盛名不过是别人强加于身而已。”
“放眼天下,四海之境,有景世子这等盛名的聊聊无几。”夜轻染勾
一笑,目光冷静,声线低沉地盯着云浅月“朕以为景世子妃恨极了朕,再见到朕会再给朕来一剑。”
云浅月仿若未闻,脸色神情淡漠。谁说过若这个人疯魔无救,对他漠视是最好的作为?
夜轻染晒笑了一声“景世子妃从今以后是打算对朕封口,不说话了?”
云浅月面色冷静异常,不再看他。
“皇上今
来是想景为两位帝师验身,还是想
怒朕的内子不好收场?”容景淡淡地看着夜轻染挑眉。
“景世子真是爱
!”夜轻染又笑了一声“朕连
来躺在
上心中苦闷,见了景世子妃不免想多说两句,景世子勿怪。毕竟朕可是被她险些要了命,这样越狠,朕才越忘不下她。”话落,他摆摆手“今
她不说话也好,免得她说话惑我,让我心神不宁,忘了今
的来意。”
云浅月淡漠的面色终于沉了下来,她不想怒,但是夜轻染真是太知道如何让她怒了。
“她如今身体不好,很是健忘,伤过皇上之事恐怕早被她忘了。皇上多虑了。”容景轻飘飘一句话,让云浅月被挑起的怒火瞬间消失殆尽。
夜轻染看着云浅月眸中翻滚的情绪隐了下去,脸色一沉,不再针对云浅月,摆摆手,沉声道:“景世子请吧!两位帝师亡灵,就靠景世子宽慰了。”
容景淡淡地看向担架上的两位帝师道:“两位帝师是半仙体之人,在他们面前,景可不敢托大,尽力一试吧!”
夜轻染不再说话。
容景虚弱地握住云浅月的手,温声道:“扶我过去。”
云浅月点点头,似是搀扶,又似是相携一般,二人走向两位躺在担架上已死的帝师。
帝师旁边站着的人被二人身上浅浅的华光所
,不由地倒退数步,恭敬地给二人让开了道,大气也不敢出。
容景来到近前,蹲下身,仔细地看了帝师的面相、手、身上。
两位帝师虽然死了,气息已绝,但是面色还如那
来荣王府所见一般,没有半丝死人的面相。若是不仔细辨认,只以为是睡着了。
容景看了片刻,眉头紧锁,似乎是不得其解。
夜轻暖等了半响,终于忍不住上前,问道:“景哥哥,你可看出他们是如何死的?被何人所杀吗?”
容景不看夜轻暖,淡淡道:“看不出。”
“连你也看不出?”夜轻暖声音徒然拔高。
“夜小郡主既然是帝师的徒弟都看不出,我看不出也没什么稀奇。”容景缓缓站起身。
夜轻暖一噎“那怎么能一样?你是景世子。”
容景淡淡一笑“我的名号这般误人吗?容景也是人,是人便有不知道的事情。若是未卜先知,或者我真如此本事的话,也不至于被人刺杀,若非内子赶去救我,险些送命了。”
夜轻暖彻底没了言语,看向夜轻染和夜天逸。
“景世子真的看不出?”夜轻染挑眉。
“看不出,这等事情,我没必要欺瞒。”容景淡淡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云浅月“虽然我看不出,但内子也许看得出。毕竟我有些地方也不及她见多识广。这一点当初做染小王爷的皇上和做七皇子的安王应该清楚。”
夜天逸不说话。
“也是!论起医术和武功,博古通今,她也许不及景世子,但是奇闻异事,离奇怪事,她可比我们这里所有人都强。”夜轻染一笑,看向云浅月“看来今
景世子妃不与朕说话还真不行了!你伤了朕一剑,朕没还手让你伤,也既往不咎,今
这两位帝师到底为何被害,是被人如何害了,就劳烦景世子妃吧!”话落,他不等云浅月开口,又道:“况且帝师之事查不出因果,解决不了的话,这天圣无人有此能耐,免不了要劳烦景世子了。景世子身为丞相,又是百年来受封的荣王府开国功臣之后,虽然伤势过重需要卧
休养,但帝师身死,关乎国事,自然免不了让他劳心费神,不得休养了。”
云浅月眯了眯眼睛。
“景世子妃以为如何?帝师尊贵,国事为重。景世子妃虽然自诩弱质女
,不干国事,但是事关景世子不得休养之事,让他劳心劳累带兵彻查,你必是不舍吧?既然如此,就发挥所能吧!”夜轻染话音虽然低沉,但语调中说不出散漫冷静。
众人都看着云浅月,心中都清楚,云王府浅月小姐曾经伪装十年,后来不伪装了,她的才华渐渐呈现,但到底她有多少本事,总是在她做过那些轰天动地的大事下令人看不清看不透。以往每次她做一件大事时,众人都会以为这就是她最震惊的举动,但是不久后,她还会有更令人震惊之事,所以,谁也拿不准她有多大本事,多大能耐。但是都不由隐隐觉得,若是她真想做一件事情,一定能做到。这是这么多年来,给天圣京城的所有人,甚至天下所有人都不约而同从心底公认之事。
一时间,这一处静谧无声。
“云姐姐,你快看看,帝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被人杀了?”夜轻暖
着鼻子,眼睛红红肿肿,显然是早先有一番大哭,让她整个人显得娇小又怜弱。
“我可以验尸,但是方法,我说了算!”云浅月终于开口,声音虽然虚弱,但也冷清至极“若是同意,我就验,若是不同意,就另请高明。”话落,她补充道:“当然我验完之后,若是没有结果,或者是结果不如人意,别找我麻烦。我虽然也受伤了,但是不高兴的话,拿剑杀人还是没什么问题。”
“好!”夜轻染颔首。
皇上开口,群臣自然都不说话。
“青裳,去拿一把匕首来。”云浅月对青裳吩咐“另外拿口罩,手套,仵作所用的一切东西都给我准备来。”
“是!”青裳连忙应声去了。
众人都猜想难道景世子妃是要用匕首放血验血?
不多时,青裳拿来匕首,一切仵作用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云浅月先回头对容景道:“你躲后面点儿,免得一会儿脏了你。”
容景点点头,退后了三步。
云浅月带上口罩手套,接过匕首,青裳给她身上罩了一件黑色的斗篷,只不过那斗篷从前面围到身后,将她整个人都给包裹了起来。她拿过匕首,靠近第一位帝师,忽然照着帝师的身上划下。
群臣齐齐睁大眼睛。
夜轻暖大惊,瞬间扑过来拦住云浅月,脸色发白,浑身发抖“云姐姐,你要做什么?”
“验尸!”云浅月冷静地道。
“你…你怎么…验尸?”夜轻暖颤抖地问。
“开膛破肚。”云浅月道。
夜轻暖看到她动作时显然料到了,面色瞬间如纸,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浅月,睁大眼睛“你…你竟然要给两位帝师开膛破肚?他们的身份尊贵,怎么能…怎么能开膛破肚?”
“外表看不出来,只能看里面。”云浅月淡淡道。
“不行,不能这么验。这是侮辱帝尊。”夜轻暖摇头。
“开膛破肚,是在外面没有任何迹象的情形下,才不得已的作为。还死者真相,告慰在天之灵,这是让死者瞑目,生者也安心的事情。怎么能是侮辱?”云浅月清冷地看着夜轻暖浑身颤抖的模样,淡淡道:“开膛破肚的事情你的哥哥,如今的皇帝,曾经的染小王爷也做过。我只有这一个办法,若是夜小郡主阻拦,那么我自然是不必验了。这等事情,我也不想脏了眼睛和手,毕竟死人肚子里也没什么好看的。”
夜轻暖白着脸看着她,似乎从来不认识一般。
群臣也是又惊又骇,去年署
里,景世子和浅月小姐被一百名隐卫死士暗杀,据说浅月小姐给那尸首开膛破肚,当时身为皇上的染小王爷眼睛遭了罪大怒之下将群臣都叫了去观看。满朝文武,尽数一半的官员都吐了个稀里哗啦,有些人甚至还病了好几
,月余见到饭还想吐。那件事情太记忆犹新,除了后来科考被选进朝中的清
官员没经历过那件事情,当时在朝的这里尽一多半都经历过,如今旧事重来,还是给两位帝师开膛破肚,一时间只觉得胃里反酸,强忍住才不让胃里的东西滚出来。
“不行,的确不能这么做!”德亲王也是又惊又怒“这是帝师。”
孝亲王也骇得连声道:“景世子妃,的确不能这么做,帝师是何等尊贵,怎么能…死后还开膛破肚呢?这是对死者大不敬啊。”
“帝师一生为我天圣京城培育帝王和皇室暗人子嗣,的确不能啊!”有一个老臣也道。
“的确不能!这样的事情不能做。”有几位老大臣也白着脸同样颤抖着连声附和。
云浅月摊摊手“不做更好,那另请高明吧!”
“开膛!”夜轻染沉声开口。
“皇上不可!”德亲王为首“噗通”几声重响,几位老臣都沉痛地跪在了地上。
“夜氏帝师一生为国,数代忠心,如今两位帝师年逾古稀,白发苍苍,如何在他们被人陷害之后还对其身体利器加身?这是大罪。”德亲王沉痛地道。
“那德亲王以为如何?”夜轻染沉声问。
“自然不能动匕首,更不能开膛验尸。”德亲王做好了拼死阻拦的准备。皇上是他的儿子,但是他如今是皇上,不能大不敬,也只有一死。
“那德亲王想办法吧!连景世子从外表都看不出帝师被如何所害,天下间还有何人能看出?”夜轻染冷沉地道:“总之这里的所有人,朕是看不出,安王也看不出,钦天监看不出,皇室里培养的暗人仵作也看不出。试问,还去哪里找人,能够看出?”
德亲王顿时一噎,没了声。
“今次帝师被杀,主要是当先明白真相,朕相信两位帝师也不想死不瞑目。查找真相才能真正告慰亡灵,以安死者之魂魄。”夜轻染又道:“德亲王和众位爱卿若是一心阻拦的话,那你们将两位帝师的尸体带走吧!朕看你们如何能找到能人,给出个
代。”
这回不止德亲王没了声,孝亲王和跪在地上的几位朝中老一辈大臣也都没了声。
“可是…可是哥哥,他们是帝师啊…”夜轻暖忍不住
下泪来,哭道:“他们是帝师啊,难道就只有这一种办法了吗?”
夜轻染沉默不语。
“而且云姐姐也说了,她说验尸结果也不一定有结果,万一真没有结果呢?那岂不是白开膛辱了帝师尸体?”夜轻暖哽咽地道:“景哥哥也说了,天下智者能人多得是?我们可以贴皇榜,可以招揽人,可以等着有人来给两位帝师验身,验明死因啊,不一定…不一定非要开膛破肚的。”
“如今春日将暖,尸体放不长。”一直没开口的夜天逸此时道。
“冰库里有冰,可以用冰镇着。”夜轻暖道。
“用冰镇着能镇多久?”夜天逸冷静地道:“十
,二十
,还是一个月,两个月,甚至半年一年,或者两年?皇上看不出,景世子看不出,这天下间若是贴皇榜也无人来看,或者看不出呢?就一直就样下去?”
夜轻暖一边摇头一边道:“不会的,一定有别的办法。”
“凶手还是尽快查尽快了结。帝师是夜氏的神话,即便有能人,也等不了那么久。况且人人都知道天圣京城云王府有个景世子,他都看不出来,还有多少人敢来?奇人异士大都早已经不理俗世,即便能来者,也是微乎其微,一拖再拖,只会让帝师永远沉冤,不得昭雪”夜天逸沉声道:“京城连番动
,皇上遇刺,景世子遇刺,帝师被杀,三件大事之后,你以为如今的百姓不恐慌,难道还能太平度
?目前的京城和天下,早已经不堪重负。比起来朝野动
,百姓难安,帝师不得昭雪,你认为开膛破肚还是了不得的大事儿?”
夜轻暖后退了一步,眼泪汹涌“可是两位帝师教导之恩,我…我不忍心啊!”“不忍心就退后别看。”夜轻染沉声道:“不敢看的人都别看,敢看的人就仔细地看着。看看帝师到底是怎么死的。”话落,他对云浅月道:“开膛!”
“确定?”云浅月扬眉。
“朕下旨,再有阻拦者,杀无赦!”夜轻染扫了群臣一眼,冷声道。
几位老臣一哆嗦,德亲王自然也是睿智之人,被夜天逸一番话说得也没了赴死的主张。众人再无人应声,不再阻拦。
云浅月手起刀落,极为痛快地划开了帝师的身体,两具尸体,顷刻间被她开膛破肚。
所有人无一人躲避,都睁大眼睛,想看看帝师到底因何而死,好奇战胜了惧怕。
只见两位帝师的心口空空。
云浅月扔了匕首,匕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她摘了口罩,用嘲讽的语气笑道“原来夜氏的帝师也养这等巫咒,被咒虫反噬,餐食了心。心没了,人自然活不了了。这是自作孽,不可活。还找什么凶手?可笑!”
---题外话---
身体不给力,颈椎
椎犯了,今
更新晚了,亲爱的们体谅吧!
亲们送的月票我都看到了,爱你们。月初别让咱们世子妃差太远,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