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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篇拿出你的男子气概来
 汐瑶自出了呼奇图王城,那一身女扮男装的行头就没变过。

 起初时,年幼懵懂的祁润在这称呼上的习惯实在难改,还闹出不少笑话,后而汐瑶一横心,儿子不喊她‘阿爹’她就不应,总算没有再出马脚。

 这厢祁润一个瞌睡醒过来发现身边没有人了,寝房里黑漆漆的,难免有些怕,他想要的是阿娘,张口却老实巴的唤‘阿爹’。

 而图亚大汗呢,虽美人在怀,听到儿子的连声呼唤,父爱当前,燥火算什么,温情才重要妲!

 于是…依依不舍的走回里屋去。

 谁想坐在上的小家伙一见是真正的阿爹来了,那张哭不哭的脸忽地一愣,两条淡淡的眉毛难看的扭动了下,瞅着站在前对自己伸出手的男人,‘哇’的一声嚎啕,声嘶力竭的纠正——

 “阿娘,阿娘,我要阿娘!阿娘…哇呜呜呜…”

 祁云澈伸手抱儿子的动作僵在半空,对着上撒泼的,骂不得更打不得。

 外屋,汐瑶听见儿子边哭边改口,含着哭腔喊得发自肺腑,把他跟前的老爹嫌弃到死,人是笑得抱着肚子打滚。

 …

 因被儿子嫌弃,在汐瑶提出去南疆时把他交给祁若翾照料,祁云澈态度难得坚决,连犹豫都不曾就答应了。

 身为男儿当顶天立地,怎能动不动就哭,还动不动就要娘?!

 汗皇陛下觉得儿子太娇气,应当过一段离开双亲的独立生活。

 汐瑶听罢他语重心长的假忧虑,没有给他点出来…

 其实你就是因为被嫌弃,故才对儿子怀恨在心吧!

 …

 次,国天香楼设宴,款待小圣女。

 对这位三岁起便在南疆苗域被奉为神明,且还极少在人前现身的人儿,汐瑶和祁云澈不得不防。

 如今南方崇山峻岭里的形势异常紧迫,时时都在变化,他们最多在苍阙逗留一就要启程,去晚了,那楚淮不定会等不及只身先入险境。

 一番商量之后,汐瑶还是以男子装扮与之相见。

 既然昨已被颜莫歌自作主张先将姓氏报与人听,她自然只能继续冠以‘慕’姓。

 给自个儿捏的假身份便是武安侯的义子,名唤‘慕风’,当今蒙国汗妃的义兄,只因常年居在北境沈家,祁人大多不知。

 如此一来,这位慕枫慕公子会和沈瑾瑜、颜莫歌等人坐在一道饮茶便都说得通了。

 祁云澈则以蒙国商人的身份示人。

 汐瑶本想单独去见阿岚儿,他偏要随之,还临时临坎的给自己起了个叫做‘云漠’的名字。

 一云一风,骨子里的霸道发挥得淋漓尽致。

 …

 自古南疆在祁人的眼中古老而又神秘。

 虽南疆的百姓不如北境外那些凶蛮的民族茹饮血,可那些传得神乎其技的巫术蛊术,要人生不得死不能的可怖法子千百万种。

 闻者无不心惊。

 就拿这圣女来说,圣女在南疆权利极大,连南疆王都要对其行跪拜大礼。

 然而要得到这样的权利,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老一代圣女归天当,整个苗域需将那时那刻出生的女婴统统带回王城,其后还要经过重重考验。

 开始先把女婴放在神庙里,每天只给她们服用少量所谓的圣水,往往这个时候,初生的婴孩就会相继死去,留下最后十二名。

 其后在接下来的三年中,每天在十二个孩子的身上取一小杯鲜血滋养剧毒无比的赤金蛇母。

 三年后,蛇母会从血毒池里爬出去往神殿,将养得白白胖胖的女童生生食下,足足食满十一个!

 最后的那剩下的,便是被选中的。

 南疆王族,还有整个苗域的百姓都认为,只有真正的圣女不会被蛇母噬,那才是他们的神明。

 他们的圣女是如何选出来的,天下人皆知。

 故而当汐瑶亲自与阿岚儿相见时,当真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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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天香楼三楼最大的一间中厅内,周遭雅致的摆设与人平添几分舒适,安神的淡香缕缕从香炉中飘散而出,众人先彼此客套罢了,落座后,竟是无人再言语了。

 汐瑶一身男装坐于主位,天青色的缎袍,再加一把做工精美少见的羽扇,使得‘他’看上去柔气质甚浓。

 自嫁人生产,一晃又三年了,连祁若翾第一眼见了她的男子扮相都不吝赞叹…慕公子真是十分的俊俏!

 那不动声的眉眼,那莹润勾丨人的红,斯文儒雅中带着一丝看似不着痕迹,可,总能叫人觉得出味儿的风

 昨儿个那一眼已让小圣女记挂在心里,此时再见,莫说移不开眼,连话都忘了说。

 坐在汐瑶旁侧的是做贵族蒙人打扮的祁云澈。

 蒙国的商人都异常富有,在穿着上多以菱缎和动物昂贵的皮为主,配以各种耀眼的宝石,真真是内敛却又霸道,狂而不失俊美。

 祁家出尽天下美男,此话绝非虚言。

 阿岚儿坐在左手边第一个位置,她的穿着和昨天无异,深蓝的苗衣苗裙,夸张而又精美的银饰是唯一的陪衬。

 汐瑶打量着她,她也将汐瑶上上下下巨细不落的看得仔细。

 这偌大的中厅里便是沉默了一阵接着一阵。

 祁云澈兀自饮茶,瞧着面无表情,人意识暗中察觉,那小圣女身后站的侍婢怎总是盯着他望个不停?

 而颜莫歌呢,早就在偏厅后的小房间里窝着,舒舒服服的倚在香榻上,光明正大的旁听。

 闻得外面的人互相介绍之后,就…没声儿了?

 他百无聊赖的从榻上支起半身,从屏风的隙贼贼的往外面窥去。

 那隙外正好见到小圣女与汐瑶对望,一个是显而易见的打量,而另一个…

 颜莫歌先有一诧,继而再勾起个极其诡异的笑容,眼底一派清明。

 有好戏看了。

 外面,汐瑶的心思还沉浸在南疆如何残酷的选出每代圣女的过程里。

 昨是不得好好打量,今再见,她以为从出生就有那般可怖经历的女子,再是年幼都会…多几个心眼儿,抑或者眸里透着歹毒?

 可此时在她眼里的阿岚儿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女,面容清秀,美目极富灵,看上很是和气好说话。

 若非那尾在她手臂上的赤金小蛇不时弹出脑袋来吐吐蛇信子,怕是行在街上与她错肩无数次,都不会将她和南疆的圣女联想到一起。

 在她袖子里那围小蛇就是整个苗域权利的相争,绕在一个毫无戾气的少女的藕臂上,如何都显得儿戏了。

 结果,先回神的反倒是阿岚儿。

 察觉慕风公子盯着自己的蛇儿看,她摸了摸它的脑袋,笑道“它叫阿宝,自我三岁起就与我形影不离,慕公子好像很喜欢它?你要不要摸摸看?”

 言罢她就起身,行动相当快。

 汐瑶一惊,端在手里的茶水都差点打翻“不必不必,我…怕蛇。”

 “慕公子你怕竟蛇啊!”桑朵朵闻言咋呼起来,道“那你先还说想和这位云漠公子到南疆做生意,可是我们南疆的蛇最多了。”

 “是啊,我知…”汐瑶讪笑,才有少许意识。

 她这会儿可是武安侯的义子慕风,连蛇都怕,会不会太没男子气概。

 桑朵朵心直口快,说完之后见阿岚儿回头嗔了自己一眼,才是想起祁人最注重脸面了。

 况且方才阿岚儿听闻慕风要去南疆做生意,那眼底的光闪得…恨不能借此机会赶紧将人带回去!

 她说南疆蛇多,不是把人吓唬走么?

 于是桑朵朵只好又道“其实蛇并不可怕,我阿娘说活人才是最可怕的,我们南疆的蛇虽多,却不都有毒,就算有毒,也多有对付的解药,对了,云漠公子,恕我唐突,我想问,你怕蛇吗?还有昨与你在一起那位公子,他今天怎么没有来?他怕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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