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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一支金耳钉(1)
 【第二百零四章】一支金耳钉(1)

 这事儿虽然灵验,也很受老百姓们的,但小拴柱这个举动,毕竟有天机之嫌,时间长了,肯定对他不利。怪不得李淳风﹑袁天罡那些神算子﹑活神仙们,尽管精通未卜先知之术,对后来的事虽然明察秋毫,却也不敢明言指出,最多也只是非常巧妙﹑委婉晦涩地暗示而已

 也许是上天见责,也许是小拴柱报怨讨债完毕,就在他六岁生日当天,小拴柱竟然毫无征兆地晕厥过去,无疾而终

 这事儿虽然早已过去多年,但在我们心上始终留下一个疤痕。一提起与驴有关的事,我就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聪明得有些诡异的小侄儿。想到他当初的莫测心机﹑想到他后来的浓浓亲情﹑更会想到他那能见鬼魂的天眼

 一想到这些,我心中就隐隐作痛,很是难受,哪里还会再吃什么驴

 “听小李兄弟讲了这么长时间,热腾腾的驴也凉透啦”大傻没心没肺地举了举酒碗“来,弟兄们继续喝,既然小李兄弟这般说啦,这驴不吃也罢”

 “你这个大傻兄弟啊,真是没心没肺没感情小李讲的这件事儿,惹得我心里酸,就差眼泪没掉下来啦,你倒好,光记着吃”我训斥了大傻两句,说得大傻嘿嘿了两声,低头不语。

 “嗯,彦真兄弟说的不错,小李讲的这事,确实感动人的”刘老大也表示赞同我的看法“不过,这有关动物的怪事儿,却使我想起了当年我在东北老家时,与此有点类似的传说,是有关一支金耳钉的故事”

 “一支金耳钉的故事?嗯,一定比半只耳朵的故事还要过瘾哪还等什么?老大你就快点讲讲嘛,我就喜欢听老大你讲那些东北深山老林里的怪事”狗蛋说出了我们共同的心声,我们也是立即停杯放筷,眼巴巴地看着刘老大。

 “现在不行,好好喝酒吧兄弟,听小李讲了这么长时间,只顾感动呢,这酒倒是还没下多少”刘老大举了举酒碗“来,弟兄们继续喝,那些鬼怪之事到晚上讲,月黑风高﹑乌鸦叫的时候,听起来才有气氛﹑有感觉”

 反正是刚立大功,这两天休整无事,我们营又喝了近半个时辰,直到过半的战友东倒西歪,桌上杯盘狼藉,才算罢休。

 当天晚上,果然是个听鬼故事的好时间——夜漆黑﹑风声呼啸的,虽说凉爽宜人,倒也神秘兮兮的,很有听鬼怪故事的气氛

 我们这些没有被放倒的弟兄们,精力旺盛﹑无所事事,就在营地空旷处围在一起,听刘老大讲了起来:

 事先声明,今天我讲的这事儿啊,是大哥我听来的,不敢保证百分之百不含水分,但的确是有其人其事,而且很有意思,在我们那个地方风传很广,和小李兄弟所讲的动物投胎﹑向人讨债报怨不同,当然也不同于历史上那种结草衔环进行报恩的事儿

 当年在离我们屯子不远的地方,大山里面住有一户人家,也是以打猎为生。老夫妇年过半百﹑身体硬朗,儿女齐全﹑心底善良。而且老两口还会点儿医术——住在深山老林里面,平时有个小病小灾的,不可能处处靠先生求医问药,跟人学点岐黄之术,虽然不能养家糊口,应急自保倒有必要。

 老人的两个女儿,已经远嫁山外,一年回来不几趟,身边只有一个未娶室的儿子。那小伙子名叫金虎,机灵胆大﹑黝黑壮实,是一个好猎手。就是住在深山﹑家境不好,已近而立之年,仍未娶生子,平时打猎为生,shì奉二老,小日子倒也过得自由自在。

 当年net上的一天,金虎挑了些平时打猎积攒的兽皮,出山去卖,这一来一回,需要两三天的时间,没想到就在他不在家的那一夜,家里生了一件怪事。

 当天那老夫妇吃过晚饭后,照例念叨了一阵金虎的终身大事,叹息一阵子,也就早早休息了。可还没等他们睡着,就听到外面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深山中的老猎人,警觉当然不低。这黑灯瞎火的,外面的篱笆墙又高又密的,是什么人能越墙而入?若是胡子(土匪)歹人什么的,既然已经进院,早就踹门而入了,何苦又轻轻敲门呢?

 “是谁在敲门啊,这么晚了,有啥事么?”老猎人高声问道。

 外面没人说话,回答他的又是几下敲门声。没人说话,这门当然是不能轻易打开的。这年头,山神野鬼﹑胡子逃犯的,什么都有可能碰到

 但那敲门声隔一会儿就响几次,问他是谁﹑敲门何事?他又不答,但又不走,这让老夫妇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外面敲门的,倒底是人是鬼啊?

 如此僵持了一会儿,终究不是办法,一晚上不可能一直这样耗下去的。

 老猎人打猎大半辈子,成天玩的就是虎口夺食﹑剥皮剔骨的活儿,虽说年纪不饶人,力量大不如前,但胆量还是有的。

 老猎人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当下悄无声息地披衣下,取下火铳,装上火药铁砂,慢腾腾地拉开门栓,猛地拉开了房门

 外面明月高悬﹑如同白昼,站在门外的,既非歹人,也非鬼怪,而是一只“山林我为王﹑一吼震山岗”的斑斓猛虎

 只见那只吊睛白额大老虎,退在院落门口处,与主房保持一段距离。月光下黄黑斑,高约三尺,身长近丈,两眼闪光,动人心魄,但它一没有大声怒吼,二没有作热扑,而是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并不敢

 老人本能的就要扣动扳机,却见那猛虎趴在地上,频频点头,继而立起身子,前爪合抱,像在施礼——看来这只百兽之王今晚好像并无恶意

 “你这孽畜,深山老林中不缺你吃的,来这里是想要吃掉我这个糟老头子吗?”老人端着,考虑到火铳对付这种大型猛兽,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如果冒然开,不一定能占上风,所以虽然端在手,但是并未开火,怕一不小心jī怒于它,反而不好。

 那只猛虎似通人一般,听了老人的话,一个劲地摇头不止,趴在地上,状若家猫

 “哎哟我的天哪,是这,这只老虎在敲门的吗?”老妇人出来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看到门前的一幕,吓得两脚软,连连倒退,宽大的衣裳像水波一样dang漾起来——深夜遇到这个吃人的家伙,而且近在咫尺,逃无可逃,打又打不过,不吓得抖才怪呢

 但那只猛虎,却是趴在地上,老老实实的,丝毫没有逞凶之意

 老人久居深山,知道有些动物年深久﹑颇有灵,心中思忖着:难道这只猛虎,今晚来到这儿想要避难?或者是有求于人么?

 想到此处,老人朝着那只卧地猛虎轻声问道:“你到这儿,看来不是想吃我这把老骨头,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那只猛虎果然频频点头,脸上出温顺的样子。

 “你确定不会伤害我们吗?”面对这只百兽之王,老人也是深感恐惧,丝毫不敢大意。要知道它再通灵懂人话,但它毕竟天生就是吃喝血的主儿啊

 二人一虎又僵持了片刻,见那老虎确无伤人之意,老人渐渐胆大起来,放下手中的,大声问道:“这么晚了,你到我这儿究竟想要干什么啊?”

 话音刚落,那只老虎就张开了大嘴﹑出了森森虎牙不过它一没有怒吼,二没有近前,而是用前爪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虽然不知道这只猛虎究竟为何事而来,但老人心里已经渐渐白过来了,看来这老虎确实是有事相求于自己,也就慢慢胆大起来:“如果你真的不是想害我们,而是想要我们帮忙的话,你就慢慢进屋来吧”

 那只猛虎果然慢慢站了起来,温顺地向前走来,缓缓走到门前,站到老人身边。

 事已至此,两位老人确信今晚这只猛虎有灵懂人话,且有事相求,于是便放下心来,退到屋内,请那猛虎进来。

 “到底有什么事能难住你山大王啊?”老人试探着问道“我们这把老骨头,不够你牙的,想你也看不上眼,我俩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帮你什么忙呢?”

 那只猛虎再次慢腾腾地张开大嘴,用前爪指了指嘴巴。

 两位老人都通医道,在灯光下仔细看去,那只猛虎大嘴两侧并不对称,右边似乎肿得厉害

 老人干脆取过油灯,靠近虎嘴,认真地察看起来。猛虎倒也懂得配合,大张嘴巴,让老人好好检查。

 “哟,老婆子啊,它这嘴里面,可是肿得厉害”老人吃惊地叫道“来,你给我掌着灯,我好好给它瞧瞧”

 经过一番检查,原来这老虎嘴巴右侧,和牙齿相对的腮帮上,竟然有一枚闪亮的金属物,深深地扎在上面,才引起这般肿

 “我说你这山大王啊,看来肯定是你在吃人时,有什么东西扎进嘴里面啦要让我帮你取出来吗?”

 那猛虎再次点了点头不用说,这肯定也是它今晚前来的目的。

 “那,那你可要忍着点儿啊,肯定会疼的,你可不能怪罪于我,我才敢给你治,行不行?”面对猛虎,特别是要把手伸到老虎嘴里,老人还是相当的谨慎,都说是老虎的股摸不得,更何况还要把手伸到虎嘴里呢

 猛虎点头,似乎表示理解且能忍疼。

 反正这事不解决,这只猛虎是不会走的。老人定定神﹑壮壮胆,取出行医的那一套家伙,抖胆给它把那枚金属物,从虎口中慢慢拔了出来,又给它上了些药,让它消肿止痛,慢慢好转。

 取出的那枚东西,稍稍擦拭后现,竟然是一枚金耳钉也就是当时妇女的耳部饰品看样子成不错﹑纯度很高。当然,扎到里肯定毒不小,要不然怎么说“金自杀”呢

 “喏,这个东西可是有毒的,你肯定是吃人啦”老人见那猛虎倒也温顺,并没有显凶相,顺便就罗嗦了几句“这大山里面,山jī野猪﹑狐狼狍兔的,你吃什么不好?偏偏要吃人要不是今天我给你取出来,别看这个小小的东西,它一定会让你嘴巴溃烂,活活的饿死你,你后可别再造孽吃人啦”

 猛虎听后,似有羞惭之意,伏身点头﹑表示受教,然后再三作揖后,转身离去。

 猛虎走后好久,老夫妇这才回过神来,感叹不已,表示后怕与惊奇。

 当二人在灯光下仔细看那支耳钉时,现耳钉上竟然打有印记,取来老花镜再瞧,那印记是一个“梅”字,很是清晰,而且整个耳钉成很足﹑工艺更佳,自是小心翼翼地收藏了起来。

 二人感叹一番,熄灯就寝。

 都说是积善行德﹑福荫子孙,此言果然不假。两位老人自从救了那只猛虎之后不久,已过而立之年﹑仍然光一个的独子金虎,竟然巧遇良缘,在深山中邂逅了一名如花似的妙龄女子。

 据金虎所讲,事情是这样的,金虎那天上山打猎时,在深山密林处,竟然遇到一位身着华服的妙龄女子,自言被胡子(土匪)强抢上山,要她做寨夫人,中途她逃了出来,躲藏在这密林之中,不敢动,始得幸免

 虽然知道这座山上并没现有什么成气候的大队胡子,但也难保近段时间有胡子进驻此山,所以金虎当时并未多想,出于同情之心,就把那个姑娘领回了家中。

 那姑娘自称小梅,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哥哥,与其相依为命,无奈去年冬天,唯一的哥哥被抓壮丁,一去不返﹑杳无音信,现在她是有国无家﹑只身一人,没有任何容身之地啦

 听姑娘如此说来,一家人也是感叹不已。如此命苦之人,总不能让人家再回胡子山寨吧?想来想去,只能留她住下。

 小梅姑娘虽然身单力薄,却也心灵手巧,针线女红﹑做饭洗衣,样样精通,且非常勤快,老猎户一家人非常喜欢,心里偷偷地思量起来:这姑娘要是和金虎配成一家,那该多好啊

 但还没等两位老人考虑好如何开口时,金虎就sī下现小梅姑娘有些奇怪,就是每当她看到偏房中的哪张虎皮时,一张俏脸顿时森可怖,一双杏眼中似有冷光迸出

 金虎只是感到奇怪而已,并未多想,更未直言。

 这还不算什么,真正让他全家人吃惊的,还是老妇人给小梅姑娘准备做衣服而量尺码的那一天。

 老妇人年纪虽大,但并不糊涂,在给小梅量身时,在她脖子后面,无意间现了一片云雾状的印记,那些印记呈暗紫,非常少见

 老妇人并未声张,而是将此事悄悄地和老猎人透了一下。两位老人相视无言,眼中的惊恐说明他们二人想到一块去了,对,那些印记确实少见,因为它是死人身上才能出现的东西——尸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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