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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零六 徐福秦皇
 “已经寻到了!”

 地宫深沉,在某位红袍人的身后,两名蓝眼赤足的修士,都齐齐发出惊喜的呼声,头着如释重负的味道。

 此时在二人之间,此时正由一只大约一尺长短,背有双翼,深红色的小虫,正在震翅鸣叫。

 一人正以灵决控,驾御着这只盗香识灵蛊。另一人,正侧耳做倾听状。

 蛊虫凶厉,所以世间能御蛊之人极少,而能辨识虫语之人,同样是罕见,千万人中无一。

 “奇怪,这盗香识灵蛊辨识的方位,是在上面一层——”

 “上面?你说那层假墓?”

 韩清的神情,明显也是意外无比

 谁能想到,在这秦皇主墓即将被打开,十二铜人出世在即的当口,宗守几人,反而暂时退了出去?

 “看来真是已经有所警觉了。”

 红袍人怪异的笑了起来:“此子有宙书在手,可加速时光。既然感觉到危险,多半会借宙书之助,准备一些其他的手段应对杀劫。”

 说话之时,眼却望着那些背有双翼的黑肤夜魔,还有那几位形体飘忽之‘人’。

 其中一人冷笑:“我夜魔必杀之!”

 然而随即又语气一折:“然而我等是否能将那宗守围杀,元魔圣尊自然是再清楚不过。想必不会令我等失望?”

 “自然!”

 那红袍人微微颔首,收起了那狂狷姿态。

 “诸位当知道那重玄是云界道门之人,然而之后又得徐福一脉的练气士传承?”

 那周围几人,显然是对云界之事,知之甚深,毫无意外之

 “那么尔等又可知,当年徐福在远离云界之前,其实已被秦皇下过制?”

 那红袍人淡淡道:“徐福是万载前,天资更胜龙影之人。龙影能踏入圣尊,徐福自然也不可能办不到。然而只要那制不除,其生死依然cāo控于他人之手。所以这万载以来,这一位都不曾面。”

 韩清此时,已略略听明白红袍人的意思;“赤师叔的意思是说,那殷御确实是为十二铜人而来。可那重玄,却未必如此?”

 那红袍人闻言,顿时吃吃的笑:“难得你这次聪明了一回。”

 韩清面色铁青,面不满,却只能暂时下。

 眼前这位赤红衣,同样有着无穷潜力,是血圣魔主之下,第二位有望进阶至境圣尊的人物之一。

 平时两位圣尊可容许魔门内斗,然而此时魔门风雨飘摇,根基重创,实在经不起折腾。

 任何形式的内争,无上元魔都不会允许。

 周围另几人,则都若有所思。

 “是解封那么制术法,需要借用王道之气。可重玄效力大商,一直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似非是那种利用主君之人?”

 那红袍人失笑,声音依然柔:“这就是那仈jiǔ炼神分魂法的‘妙用’了。分裂出来的神魂,虽还是自己,却未必就是性格如一。更何况你如何能知晓,那重玄效力大商时,没有自己的私心。人死盖棺,他生前有什么图谋,我等可未必就能知晓。”

 那说话人楞住,随即就又不解的问:“重玄谋图秦皇墓,与我等围杀宗守,又有什么关联。”

 “自然是有关系!”

 那红袍人淡淡的答着:“无非是二龙相争之局而已,一条生龙,一条半死不活的老龙。本座甚是期待——”

 其实还有其他的手段,却无需言明。那是不得已后的选择,毕竟万灵元胎,这个世上真是颇为少见。魔门几千年来,也只寻到一人而已。

 心中这般想着,赤红衣目中却夹含着几分疑惑。

 唯独奇怪的,是那位居然愿付出如此代价,也要将宗守灭杀在此。到底是为何?

 再次进入到下面的秦皇正墓,宗守五人立时就觉,这次的情形,与一之前,截然不同。

 整个两仪聚灵阵都被引发,被破坏的符,都被一一修复。

 不过可能是绝大部分力量,都集中在主墓室的关系。几人在墓道中行走,反而没有昨的惊险。

 倒是那边主墓室方向,时不时传来了颇是强横的灵能波

 即便远隔百里,也可感应这余波。

 不过宗守此时,却正拿着一张信符,陷入了深思。

 符乃张怀所发,以秘法传递千里,强行穿过两仪聚龙阵,投入到了他的手中。

 想也可知,张怀必定付出了绝大的代价。

 内中除了张怀对形势的判断之外,还有孔睿之言,一并在内。

 夜观天象,恐有大劫——

 大劫?是说宗守这一次秦皇墓之行,可能有杀身之祸?

 后面都是些歉词,天机已。孔睿是直到事发之后,才能察觉,未能及时提醒,是司天监之过。

 又给出了建议,退则灾,进则劫。

 若是此时退出,固然能保存性命,不过也会引发灾劫。

 大商可能首当其冲,然而乾国后,只怕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那是天下之灾——

 而进则劫,却是他个人的劫数,也未必就定能阻止那灾难发生。

 换而言之,到底是进是退,全有他自己选择。

 张怀同样一筹莫展,不知墓中情形,同样难做判断。只是将这几,从师门内知晓的事情,告知于他而已。

 不过这些消息,看似无用,却真是帮了他大忙。

 宗守紧紧皱起了眉,徐福,秦皇——

 万载前始秦覆灭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始秦皇帝难道真能活过来,再次君临天下?

 这又是自己这只本不该存在蝴蝶,扇出来的风暴?万载前可没这破事。

 虽是形势险恶,然而知晓了这些,却总好过事到临头时,猝不及防。

 能知晓危险来自何处,就可知晓怎么应对才妥当。

 首先是石越,他不信这位,一点风声都未听闻。而既然知晓了,这位就绝不可能坐视。

 那么此时这一位,又藏在何处?这是墓中,除了苍生道剑宗等盟友之外,唯一一个可以借力之人。

 然而自己,现在该如何行事?

 摇了摇头,宗守停止了思绪,谋算之道非他所长。他宗守最擅的,还是以力破局。

 想要他性命么?那就试试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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