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四六章 陆守是谁
此名显化,陆云戈心中立时一悸,身前凭栏,都被他一掌握碎。
第二储君,怎会是她?
这个
女人,此时不是该在冥狱受刑么?怎么会被这石碑,选为储君?
且即便二十载前,此女尚未事发,被囚困之前,排位也不过是第四。
冥狱一年,可耗十载寿岁。那个女人,最多只有几十可活才是!
缘何就成了焚空圣庭,地位崇高第二储君?
九绝死狱那边,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陆天青那个老鬼,怎的就半点消息,都没知会一声?
下方广场,也是轰的一声炸响。所有人都再忍不住,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陆含烟,这是哪个陆含烟?”
“还能是哪一位?多半是如今焚空圣帝的那位嫡孙女,曾经圣庭公主。”
“可是此女自二十载前出了那件事之后。不是已经被当时刑殿判定逐出焚空陆家,夺去皇储资格,囚
在九绝死狱了么?”
“鬼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是又出了什么变故?”
“诸位可曾注意,这次焱元圣尊一脉,在这一百零八位储君中,居然占了足足三成之巨!”
“还真是如此!也就是说,这次的血脉逆溯,那焱元后裔,这次得到的好处是最多?”
“怎么感觉是风暴在即,大变将临?”
那些议论声,此刻也正是陆云戈心中所思。
静静听着。那面色先是铁青,而后又
晴不定。
陆道焱也同样是错愕,口中是喃喃自语:“含烟?怎么会是含烟?她回来了,名列第二储君——”
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陆道焱是忍不住,大笑出声:“回来的好!回来的好!吾心甚慰!当浮一大白。云戈堂兄,这可是大喜之事。不知你意如何?”
虽说仍不清楚,这储君的名位变化,到底是因何变故。陆含烟之名。又为何能显于这圣碑之上。
然则他却深知,圣庭之中形势,必定将会是剧变!
陆含烟再入储君之选。换而言之,是他这堂姐罪名,多半已经被彻底洗
,不再是陆家罪人。
当年之事,也将再次翻案!
否则也不至于,得到陆家祖庭与圣碑认可。
可这其后,若没有族中一两位强力人物在后支撑。含烟她,怎么可能被免去罪责?
而焚空圣帝,只怕亦无需再为陆含烟而隐忍。
在焚空圣庭中,即便不能势力再复旧观。可他们这一脉子弟,也绝不会落到再任人欺凌的地步。
这心中喜悦,简直是难以名状。
“我知晓云戈堂兄,素来都有一心愿。不过可惜了,只怕堂兄再难以办到!”
这陆云戈的心愿为何。无非是登上国主圣帝之位后,继续打
与陆含烟亲近之人,使这一系,永无出头之机。
二十载来,他陆道焱心中已积累无数怨气。此时有机会宣
,自然是肆无忌惮。
陆云戈则是口里闷哼了一声。此时真恨不得,一巴掌把这吵闹不觉的苍蝇拍死!
宣华国主将此人留下,让其在九位储君中,有一席之地。是为族中公论,也为照顾周全焱元圣尊的颜面。
免得那位焚空圣帝陆北武,狗急跳墙。焱元一系,唯独这一位,最是无能!
然则此刻,他却首次感觉,这人是如此的惹人厌恨!
若有机会,定要使此人死无葬身之地!
陆云戈目里戾意闪过,又恢复了平静。
却只能强自忍耐,在把所有的一切,都弄清楚前,还不是发作之时。
双手紧捏,陆云戈静静等候着,那最后一个人名出现。
不过此时圣碑,却停顿了片刻。那赤红血光,才重又开始聚结。
最开始是一个‘陆’字,引动所有人翘首以盼以后,却是一个‘守’字单名。
“陆守,陆守是谁?”
陆道焱一阵茫然,全然不知所以。
这陆守的名字,实在是陌生之极,记得圣庭之中,根本就无此人。
却又隐隐记得,自己以前似乎听说这名字,而且就在最近。
只是一时间心神恍惚,不记得这位是何人,又是在何处听闻了。
陆云戈却是身形剧震,面上最后一丝血
,也都尽数退去。
失魂落魄,身形踉跄着,连续退出数步。
——陆守,是陆含烟之子!那个被他们认定了,是双脉之身,残魂之体,无法修行的杂血
种!
晋圣陆家纯血之人,竟然是他!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所有一切,此刻都有了解释。
怪不得,这陆含烟可名列第二储君!是母因子贵么?
这次血脉逆溯,这
女人得到的好处,自然也是最多,
生下陆家纯血后裔,此女自然是无过有功。
只是那不知是该叫‘陆守’还是‘宗守’的
种,怎么就能拥有焚世之血?
不是说只有同族的族亲结合,才能使血脉更是纯粹?
当真是天不开眼!
这些念头,在陆云戈的脑海之内,纷闪而过。
而此时在圣碑之前,则更是喧闹如
。
“陆守,陆守何人?”
“这陆含烟
罪,成第二储君也就罢了。可这陆守是谁?”
“没听说过!”
“焚空圣庭中,当无此人——”
“不对!可记得不久之前,嫡脉名册中,新近多出的那一位,似乎是名列十七!”
“是这样?许久都没回来,倒不知还有这变故。”
“是你孤陋寡闻了!这两年,也曾轰动我陆家。不过这一位,一向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排名也不太高,不曾在意。”
“奇哉怪也,此人也是不知是哪一系培养出来,居然雪藏如此之久!这次真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我倒曾听说,这个‘陆守’,是那陆含烟与外族之人私通,所生之子——”
“这是说笑吧,当年那陆含烟是自己自甘下
,寻了一个云界所谓‘妖族’,七尾玄狐血脉的土著结合。此女之子,没被血脉之力冲突,早早夭折就算不错!”
楼阁之上,陆道焱却已猛醒了过来。随即是再压抑不住心绪,哈哈大笑,迹近疯狂。声
散开,震
着这祖庙之前,数十里空间。
“陆守,陆守!不就是宗守么?是我那堂姐之子!能使含烟
罪,更名列第二储君,不是那孩子又能是谁?你们眼中的废人,如今却已是陆家唯一纯血之人,掌握焚世血瞳!尔等当年诡谋,算计圣帝之时。可曾想到,会有今
?”
陆云戈在旁,一口钢牙几乎咬碎!
整个广场,也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说话,只目光
换。
此处的陆氏子弟,多有城府。知晓若真如这陆道焱所言,这陆家真是剧变将生,风暴已临。
圣庭中的几大势力,必定再次变化。
此时一言一语,都当谨慎有加。
再怎么争斗,也是上层之事。可若是他们贸然参与进去,一不小心,就要落到粉身碎骨。
却也有一部分,目中光泽变幻。
身具唯一纯血,圣庭第一储君。这似乎,已立于不败之地!
于是整个偌大的祖庙之前,就只剩下陆道焱猖狂的笑声回响。
直到那虚空中,传来一声冰冷呵斥:“住口!”
强横的神念贯空而至,一道伟岸身影,也现于那圣碑上空。
陆道焱的气焰,顿时一窒。只觉自己的神魂,几乎要被这人的意念,碾
粉碎!再说不出话来。
陆云戈却是神情一松,来人是宣华国主!
二十载前,那般艰难的局面,在陆北武几乎抵定大局之时。
这位也依然把局势板转了过来,
得陆北武,不得不退隐。
更何况此时,局面远比当年,要好得多!
不过也就在这时,另有一个身影,也出现在了那圣庙之上。
同样面貌俊朗绝伦,气度沉雄,不怒而威。
此人一至,那凌
在陆道焱身上的意念,就被迫开。
却同样是冷冷的训斥:“在我陆家祖庭圣碑之前喧哗,成何体统。稍后可自去刑殿领罚!”
陆道焱却非但不惊不恼,反而怔怔的看着这人一眼。
焚空圣帝陆北武!
居然不再闭关苦修,二十年中,首次现于人前。
中心绪一阵
,陆道焱又强自压抑,郑而重之的一礼:“臣已知罪,领帝君之命!”
陆北武并不理睬,只是定定的,看着那圣碑顶端之上,那陆含烟与陆守这两个名字。
神情不变,那目中却是波澜隐生。
随着这二人抵至,这广场上空,又陆续出现数十位人影。
使此处更是寂静,鸦雀无声。这些凌空而立之人,不是一方国主,就是五殿之首,又或圣庭中的元老尊者。莫不地位崇高,实力强横,修为至少也在圣境之上。
使下方数十万陆家子弟,只觉自己呼吸,都甚是困难。
却仍是悄悄抬头,看着这些人的面色,以推测眼下局势。
其中大多数,都是喜怒不形于
。却也有一部分,是或喜,或怒,或忧。
也在这时,人群中的一个声音,忽然响起:“不知圣女,可否为我等解释一二?这陆守乃是何人?此人对我陆家,无尺寸之功。如何能窃居这第一储君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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