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三二章 三灵问尸
“换而言之,天青伯父你也不知绝焰圣尊,取这苍梧圣果,是为何用?”
声音从海螺般的法器中传出,略有些失真。
不过能大约听清,是个少年人的声音。
陆天青则是背负着手,冷冷地看着眼前。
那是一株有十万八千三百二十四丈高的巨树,树身需得万人环抱,树冠则覆盖三千里地域。
相当于这一世界的千分之一。
这就是苍梧圣树,两千年一开花,两千年一结果,果实可增人百载之寿。
不过此时树冠之上,却只寥寥几十枚灵果而已。
随着陆天青一道道剑光斩去,而后把坠落的灵果,收入到玉匣。
这树上的灵果,是益发的稀疏起来。
堪堪十枚,收入匣中。陆天青闻着那清香,万分惋惜不舍的,看了这些苍梧圣果一眼。
似这等灵果,他也只不过服用了一枚,真不知是何人有此福气。
他虽是已入圣境,几千载内不惧陨落。可若能有更多的岁寿,则冲击至境之时,必定更为从容。
微微一叹,将这玉匣合上。陆天青这才有心思,搭理海螺中传来的人声。
“绝焰圣尊行事,向来难以测度。不过突然要取这苍梧圣果,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
语音平淡,用着长辈的语气。此时通过这海螺状的宝物传声之人,正是焚空圣庭。位列储君第二的陆云戈。
此人如今,也不过只是一介神境初期而已。本来似这等神境修士,在他眼中,实不值一哂。
然则此人的身份,却极其不凡。是有机会继承焚空圣庭之人,储君第二,即便最后落败。也能成为一国之主,统辖近百世界,雄霸一方。成为陆家。八位国主之一,
且以这一位的天资才情,要在修为境界上追上他。也不过只一两千年的时光。
故此陆天青的言语间,并不敢太过托大。
总之不亢不卑,敬着就好。
“那么伯父之意,是绝焰
以这十枚苍梧圣果,笼络那宗守?细细思之,还真是有此可能!”
一声轻笑,从海螺中传出,却又带着几分凝重之意。
“除此之外,更曾软硬兼施,迫使天青伯父你应承下徇私之罪?那赤蜂鸟之事。是我陆云戈想差了,云戈行事欠妥,连累了伯父。”
陆天青挑了挑眉,他说这些,可不是为听一两句不痛不
的道歉。
不过紧接着。那陆云戈的语气,就又一转:“此事我会代伯父,告知宣华国主。绝焰圣尊行事,确然常令人摸不着头脑,出人意料。我等不可不预先准备,防患于未然。只是此事。伯父也无需太过忧心——”
陆天青
角微挑,
出几分笑意。只需宣华国主知晓,那么即便到最糟糕的境地,也有转圜余地。
几位国主,虽非圣尊。可凭借本身圣境巅峰的修为,以及掌握的近百大中千世界,都有着可与至境,抗衡之力。
心中一松,那不安之意也渐退。陆天青仍旧是侧耳倾听,静听下文。
“我焚空陆家,早已不是万载之前。即便是至境,也无法任意妄为,一切都有规法。些许徇私,不过小罪。圣尊即便要处罚,也不过使伯父闭关百载,不痛不
。且绝焰圣尊,也有求到我等处。哪怕真要翻脸,宣华国主有zì yóu办法应对。我陆家虽只三位至境,然则此域中,却还有着其他圣尊——”
陆天青目光微闪,眉头略皱。此人言下之意,是宣华他已有了外援?
“可我焚空陆家,勾结外敌,却更是罪大莫及。”
“怎么会是外敌?”
那声音不以为然的冷哂:“难道就不能是供奉?宣华国主,掌握一百二十世界,就请不起一位圣尊,顾问国事么?对我陆家,有益无害。”
陆天青怔了怔,接着哑然失笑。
供奉?当真是好名目。
不过也真只需有一个借口,应付族内之人责难便可。
此事对他也颇有裨益,却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如此说来,无有恰当罪名。那么除非是绝焰与陆家另一位至境联手,否则还真奈何不得他。
只是这,又如何可能?
旋即就又微微摇头,陆天青目中一丝冷芒微现,透着几分讥嘲之意。
这个陆云戈,还未坐稳第二储君之位,也才刚刚踏入神境。
可这言语间,就已与以往大不相同。
虽未颐指气使,然则却已是自认可于他平等对话,隐隐有居高临下,指点的意味。
这是视他陆天青,堂堂圣境,为一枚棋子了——
不过此时,这人真是气运鼎盛之时,在焚空陆家中,灸手可热,正红的发指。
一时之间,却是奈何他不得,
不过旦有这人落难之
,他陆天青必定要其知晓好歹。
圣庭帝位之争,还远未曾落幕,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陆无双那般的天才,都身殒于佛门之手,苍灵世界。
这陆云戈,未必就不会步其后尘。
这般一想,陆天青的面上,就渐渐平静下来。
本来
说起陆无病之事,此时却已不打算提起。
——陆无双可能身殒于宗守之手,本身也只他的猜测而已。
“赤蜂鸟之事,是因我而起。若圣尊
以此事见责,那么允戈必定会与伯父一起担待罪责,,补偿伯父损失。”
那陆云戈的话语,仍在继续,透着可刮人骨髓的凉意,
“然则若是事后风平
静,那对母子,就请伯父代云戈,照拂一二!尤其那宗守——”
话音略顿,声音更显
寒。
“云戈对那宗未然,是恨不得啖其
寝其皮碎其骨!生食其血。此人如今,暂时不知去向。那么能在其子身上找回,也很是不错。听说伯父手中,有一枚三灵问尸蛊?云戈不
,必定要去九绝死狱,亲睹此子痛不
生之景。若能心愿得偿,天青愿以两枚苍梧圣果,敬奉伯父!”
陆天青挑了挑,听出这陆云戈那疯狂的恨意。
本来是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此法实在过于
损。
然则听到后一句,却又微微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