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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潮
 说了大半天,才让二人明白,主要是王昭明明白,至于富弼,专门与他讲解好处。他明白有多少好处就行了,其他的明不明白无所谓…

 事实富弼也哑然。虽然知道真相,还是不可思议,但好处确实象郑朗所说…好多。

 可是富弼越听思维越混乱,许多地方听不懂。尽管郑朗努力用最浅显易懂的词语向他解释,甚至他自己的新中庸再次冒出来。

 王昭明也在退缩。

 好处多,但这算啥?

 心中很想说一句,为什么你不去啊,问不出来,恐怕以郑朗怒斥八大王,只身入丹湖化解渔民的纠纷,也是一个不知死字如何写的人,说不起。他也不能去,是朝廷的制度。

 “来,”郑朗说道。从房后拿出一个皮圈子,不知道什么用场,将王昭明与富弼带到西湖边上,叫来一艘小船,让船夫将小船到湖中间,对王昭明说道:“你用手碰碰这水凉不凉?”

 八月中旬,湖水有些凉了,但还好,稍稍有些余温,王昭明手伸进清澈的湖水里试了试,接着摇头。

 “这个水,敢不敢下去游泳?”

 “郑府尹,我不识水性,如何游啊?”

 郑朗将这个小圈子系在他间,要感谢从唐朝以来发展的击鞠,一些皮革技艺提高,包括密封

 虽然不太好,能将就用一下。忽然一脚将王昭明踹进西湖里面。

 王昭明惶恐不安的大喊救命,富弼急切地说道:“郑知府,你要做什么…”

 没有说出来,看到王昭明喊了几声救命后,呆在圈子上神奇地看着湖水,也兀自奇怪,自己怎么不沉下去。郑朗将他捞了起来,道:“如何?”

 “古怪…”

 郑朗又说了一些浮力原理,能不能听懂不管,只要让他们明白不是在变幻术,是“格物”的学问,又道:“你再试试。”

 王昭明犹豫不决,毕竟是新奇事物,也有些跃跃试。

 “我还能害你,若是你出事,我如何向陛下待?”

 王昭明小心翼翼地下船,这一回有心理准备,在水中试了试,高兴地喊了几声。

 郑朗又说道:“海水比湖水更重,浮力也会更大。”

 是忽悠的。

 论河船中国工艺水平一直领先于世界,但对大海一直很陌生,直到唐朝大食人到了广州后,才知道海上还有一条商道,但唐朝止百姓出国,包括经商。可不妨碍百姓收大食船舶的技艺,融合自己的工艺,原先大食船最佳,师子船其次,南海船再次,中国海船最差,但到唐朝中叶后,中国海船很快后来居上,跃于冠首。

 到了宋朝,中国船舶工艺水平,更遥遥领先于其他国家,南海诸国所行驶的船舶多是中国造。

 只要一出事,皆是十分恶劣无比的天气与其他一些偶然的原因,比如超强台风引起的飓,或者风山暴发引起的海啸,或者磁场紊乱引起指南针失了方向导致在大洋上航。

 一旦遇到这种情况,有了这个救生圈也没有多大作用。

 但有总比没有好。

 对这个王昭明哪里知道,心中想到不沉,那就没有事。心情终于转好起来,只要不死就好办,功绩有了。

 富弼也惊奇地说道:“有这个事物好。”

 “贵啊,”郑朗道。全用湖羊皮做的,湖羊生长在太湖域,杭州也有少数人家养着这些湖羊,毕竟少,又在南方,皮革价更贵。所以史上王安石也想放开与契丹人的易,他想法是以货易货。然而人家只要铜,给你货,你给我钱,俺不要你的丝绸,于是偏差了方向。

 这也是一个新课题。

 就不知道自己这一次变革会带来什么变化。

 又将王昭明拉上来,王昭明还拿着这个小圈子恋恋不舍,可是保命的本钱。

 郑朗吩咐船夫将船摇上岸,替他换了衣服,将他喊到府上居住,有的事当着富弼面不好说,怕富弼反对,这要背下里偷偷地说…

 王昭明心情转好,才想起来问:“那个借种…”

 “是真的,但不用管他们,不仅倭人,秦川回鹘种也多有此事。”

 “郑府尹,你知道得真多。”

 “不是多,是必须要知道得多,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往往细节利用好,比什么都管用。”

 将王昭明引入自家府上。

 家中正在排练白蛇传。

 也有很强的用意,非是娱乐百姓生活。但是现在除了王安石几个学生外,没有人能够知道。

 从各个青楼里请来十几名行首,全是美扮演各个角色,不能男女同台,虽这时代比较开放,也会匪夷所思。

 郑朗听到歌唱声,走进内院,看了看她们的排练。

 站在郑朗的角度,怎么看怎么不满意,根本看不到半点后来越剧优美的身影,那个水袖更是舞得惨不忍睹,是宋舞,还是在“挥袖子”走步,唱腔全部不对。

 王昭明却看得津津有味,毕竟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出戏剧,不象京城的那些杂剧,有着完整的故事情节,曲词优美,幅度又很长,就是听得不大明白。但人美,这些子每一个都是来自各个青楼里有名的行首。

 这就是做府尹的好处,一声令下,那个青楼敢不配合?

 王昭明是太监,不妨碍他欣赏这些行首的美丽。

 郑朗看了一会儿,摇摇头,估计让江杏儿教一年也教不出一个越剧的雏形。

 其实江杏儿也不懂,与十几名行首一边看郑朗写的剧本,一边相互琢磨推敲,才弄出现在四不像的越剧。

 只能凑合,崔娴忽然走过来,将他喊到门外,悄声说:“你看那个白娘子。”

 “我看到了,”郑朗不解地说。如今杭州城中最红的名秦凤儿,其他的郑朗就不知道了。

 “你看她的…”

 “我看她的…?”

 “再看她的tún部…”

 “我干嘛要看她这个部位?”郑朗不解地问,两者是女子最羞人的地方,即便是子,看也不礼貌。

 “我们几人太瘦,不适合生养…”

 郑朗终于明白她意思,自己几个妾身段苗条,皆有些偏瘦,但这个秦凤儿长得丰rǔ肥tún,象一个容易生养人的样子。但是郑朗好奇地看着崔娴,纳闷地说:“你什么时候看得开?”

 “妾也是急…”

 “你一天到晚在想什么,比我想的还要多。我今年才多大,有了你们,还养不出来更多子女,那么合该我郑家就这独苗的命。不用胡思想。少一个我不乐意,多一个我也不想要。你别要瞎掺,今年冬天将是我最关健的半年,不想出现任何事情分我的心。”

 很快就让他分心了,中午天好好的,下午一场大风到来,风催雨势,大雨倾盆而至,下得仿佛连天都掉下来。

 西湖的事便来了。

 平时里看西湖很美丽,但现在的西湖不是如此。

 从唐朝时水一大,西湖就经常泛滥成灾。李泌治了一下,白居易治了一下,并且引运河入漕,直接使漕运通达杭州城边。然而时间一长,湖葑蔓合,湖渐堙。到吴越又精心治理,宋朝还增置了斗门,以防溃溢。不过由于北宋对南方的疏忽,并且王钦若又于天禧中奏以西湖为放生池,上添乱,湖葑再生,还有少数的侵占,或为良田,或为市宅,西湖情况渐渐比原先更恶劣。

 不但越来越浅,湖水面积也越来越少。所以郑朗用竹篙测量了湖水的深度。

 城中李泌引的六井也渐渐干涸。

 这个问题同样严重,因此史上杭州百姓很感谢苏东坡,正是因为苏东坡到了杭州后,将这些问题大多一一解决。

 六井是指西井、金牛井、西井、方井、白井、小方井,相国井。不是真正的井,而是六个贮水池,用瓦筒与竹筒分别从钱塘门与涌金门引来的西湖湖水。

 迫于无奈之举,杭州除了数座山峰外,多是淤积之地,在唐朝时地下水还是咸水,不能食用。在北宋还是半咸之水,家有井,多是洗衣涤用的,同样不能食用。

 后来西湖淤积减少了水量,六井供水困难,于是白居易修了白堤,不仅是用来治理西湖,也是抬高湖面,有了六井,有了钱塘江与大运河,杭州迅速发展起来。

 多年后弊端再一次显现出来。如今西湖再度向淤方向进军,涝时因湖面萎缩,湖水又浅,不能蓄水,四处泛滥,不仅淹没庄稼,连住在低洼处的百姓人家也让洪水淹没。到了枯水时季,庄稼无水可灌,六井取水又十分困难。西湖不治理不行了,不能等到苏东坡,天知道因为自己出现,苏东坡还会不会来到杭州?

 若不来怎么办?

 但不是在这时候。

 郑朗只好中断与王昭明的谈话,扔了一个小册子给他,也是怕他记不住的,刻意将相关事项记下来。给王昭明自己看,自己也未必将所有细节都能写出来,以后还会有陆续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可一旦开始,通讯会始终保持,朝廷会更注意。可以不停地指导。

 带着一群衙役走出去,协助百姓撤离到安全地带。

 但几十年来百姓一直这么过来,有了经验,受灾的人家不多,仅二十几户,只是样子有些惨,大风吹,大雨淋,大水淹,不过实际损失也不大。

 可郑朗站在风雨中,心里想到,必须加快步伐。

 想要整理西湖,必须在冬天,与圈圩一样,水位浅,用工省。

 然而不是他所想的,最好等到明年,自己做任何事都会有说服力,包括白蛇传。

 到了下半夜,郑朗才疲惫不堪地回到家中。

 崔娴怜惜地说道:“这样做官太辛苦。”

 “是偶然的天气,西湖又没有治理,是特例。”

 “等你将一切治理好,又有人会过来。”

 “那也不是好差事,有能力的人会高兴接手。没有能力,我树立的榜样则成了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接手的不是政绩,是棘刺。”

 说完了倒头便睡。

 八月十七到来。

 与后世一样,钱塘江的水乃是八月十八前后三天最大,不是天体与洋的准时,只是说中国农历的精确。

 现在观的人也很多。

 但有一些不同之处,非是在盐城盐官等地,而是在杭州,水哗哗而来,是三角形,没有后来扭曲的喇叭形阻挡,一下子冲到杭州浙江口。于浙江受阻,水才叠高起来。因此在杭州的凤凰山与江干一带观,才是最佳地点。

 今年有些不同。

 郑朗于凤凰山脚下一块平坦之所搭了一个高台。

 然后让这些美们在上面唱白蛇传。

 从上午起唱,这是新鲜事,观者如山,挤来了不知有几万百姓。郑朗与富弼不得不安排衙役维护秩序,实际后面的百姓根本听不到高台上唱的什么,有可能连人都看不清楚。

 反正是观,有的百姓从四面八方赶来,正在等下午的水,索挤来挤去,凑一个热闹,这是国人的最喜。

 开始开唱。

 古怪的越剧,但是十几个美长相明动人,又不收什么门票,仅这个就值得看一看。

 而且所选美皆是歌舞俱佳的各青楼行首,虽然唱得让郑朗惨不忍睹,甚至他写的台词都让这些美们唱错掉了,可各自唱舞本领也是有的。

 至于水袖,没有当真,那不叫水袖,叫宋舞。

 看着台上的“法海”用曼妙的水莲舞蛊惑许仙,郑朗差一点绝倒。

 这个法海让人爱都来不及了,何来恨?

 不行,得换人手,换一个打杂的老过来扮演这个重要的角色,否则自己一番心血会白费。

 唱到求草这一段结束。

 许多百姓看得张口结舌,一是这出神话的瑰丽,二是这样长的戏剧乃前古未有,富弼来到杭州有一段时间,勉强能听懂唱些什么,同样听得如醉如痴,目不暇接。

 倒是一些老鸨们看出商机,好啊,只要以后在坊内将这个本子传唱,何愁不招来生意?

 然后宣布结束,先是喝彩声,后来是抗议声,要继续唱下去,不能吊我们胃口。

 直到一个小吏过来说明天还有,人群这才散去。

 富弼看着郑朗问道:“这是德化?”

 经过郑朗进一步的雕琢,去掉一些过份绵悱恻的词语,俚语,以及其他方面的内容,所做的词或者曲,或者对白比较雅约,富弼看到现在,也不排斥。

 “不是德化,”郑朗摇了摇头。

 娱乐一下百姓的精神生活,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意义。现在派不上用场,过几个月后便知。若没有反应,自己可以做出进一步的攻击。

 下午水涌来。

 远远传来巨大的雷鸣声,然后一道白线铺天盖地而来,声势赅人。

 一会儿便涌到杭州的浙江口。在这里受到浙江口阻挠,水叠加起来,越叠越高,张夏、叶清臣担心的看着这水。

 虽然这一带是杭州历年最重视的堤防,两边多是山坡,危害不大,可这水声势太大,让两个转运使有些害怕。然后就看到张夏修的那道新堤岸,在水冲击下,几下子就冲垮下去。

 但还好,后面就是吴山,也没有什么百姓居住,卷走几株树木,水渐渐平息下去。

 张夏叹了一口气,道:“一千贯又没有了。”

 但是看到的,没有看到的,以及以前发生的数字更巨大。

 郑朗默然道:“张转运使,你是良吏,陛下让你前来治钱塘江,无疑是最佳人选。”

 “不要夸我,钱帛不足,”张夏又叹了一口气,否则他能做得更好。

 “你能等一等,三个月后,我会支持你一批钱帛。”

 “三月后…”张夏狐疑地问。说了富弼有许多也没有想明白,不说张夏更想不明白,只知道来的商人很多,还有那个契股,知道郑朗又在变戏法,可他想不明白。

 戏法变出来要时间的,例如蔗糖,从谋划到准备、研发,到成功花了一年多时间。

 仅是几十万缗钱的收益,不是杭州的五六倍,朝廷只得到其中四成,更不足杭州收入的五分之一。什么样的收益才能达到杭州收益的五六倍,他想到了两条,一是盐,二是酒,但也不可能,那是全国的在经营,才有可观的收入。放在杭州一城,能有什么?

 也不想过问,过问了作为转运使必然手,未必是好事。更不想抢这份功劳。

 但三月后,这个时间还是出忽他预料。

 “大约三月后。”

 第二天郑朗又被家中几个妾喊过来,对台上的表演,郑朗看得无语,可崔娴她们看得入神。到了下午,则是郑朗必须要看的。

 今天是八月十八,水的最高峰,但有一场精彩的表演。

 弄

 一些自付水性好,不怕死的吴儿,手掣着红旗,站在钱塘江边,等着水到来,破踩水。

 此时还少,也不是真不怕死,没有头的正中方向,而是立于头的侧面,水会矮一些。

 看上去还是让人感到惊心动魄。

 太阳斜挂,天没有完全冷下来,水再次到来。

 钱塘江与浙江会口处,两边走出十几个小青年,每人手拿着一面锦旗,郑朗认真的看了一下,也未必全是红旗,各种各样的旗幡,多以红色为主,锈着一些图案,还有其他的一些道具,离得远看不清楚。年龄也不大,多是二十几岁,少数几个才十几岁。

 看到这些个弄儿到来,人群自动分开。

 富弼皱眉道:“儿矜夸不好,一旦有垂危之险,永沦于下,儿哭泣于水滨之边,非乃国家幸事。”

 郑朗最怕的就是这个。

 他很想说一句,虽有危险,可这个民族要有一种不怕死强悍的精神,再让你们薰一薰,汉唐的风采不但消失在上层,连下层也彻底消失了。一个懦弱的民族,还能剩下什么?

 没有辨,也不会主动阻止。

 水再度来临,白色的头如同雪崩一样,滚滚而来,似要天,似要灭。郑朗离得远,可头碰撞堤岸溅起的巨大花,还是带着了串患水珠打在他的衣服上。

 忽然鼓声响起。

 这是民间自发在为弄儿壮行。

 富弼又皱了一下眉头。

 郑朗就当没有看见。徐徐道:“长忆观,满郭人争江上望。来疑沧海尽成空,万面鼓声中。弄涛儿向涛头立,手把红旗旗不。别来几向梦中看,梦觉尚心寒。”

 苏东坡也爱这首词,还写在屏风上,石曼卿因为此词还请人画了一幅《潘阆咏图》。

 听到他这首词,富弼略有些不悦地说:“难怪郑知府说那样的仁义。”

 绝对的贬义。

 “富兄,你不懂的,也许两年后你便知。若是百姓没有了血,会多可怕。仁是儒家根本,但要的是大仁,爱民也,何谓爱民,国家昌盛强大,百姓富裕安定,内部没有欺,外面没有强敌侮辱,才是爱民之道。非乃是施舍一碗粥,赠一匹衣。”可郑朗忍住话题,不想争辨。

 这段时间,他连那桩sī盐案不想审问,连西湖都暂时不想碰,况且争论。

 水到来,儿下水,一个个解开上衣,披头散发,踏入水中。

 虽站在侧面,头也卷起四五尺高,可这些个儿用脚踩着水,随着头忽上忽下,居然旗幡不。这个人这个旗,在这种巨大的天地壮观前,显得无比的缈小,但正因为儿不伏,旗帜不倒,却让人感到一种另类的雄壮。

 忽然又是一变,两边十几个儿打开手中的红绿清凉伞,借着凉伞之力,浮于面,腾身百变。有的儿借着力,手脚并用,在阵阵滔天的巨中,做着种种惊险万分的动作。

 还有两个儿踏着混木,在头上表演着水百戏。

 郑朗同样看得瞠目结舌。后世空手踏板的现代冲已经是不易,这种弄难度比空手冲何止高上百倍。用手鼓了几下掌,低声问王家兄弟:“你们能不能做到?”

 王家兄弟面有愧的摇了摇头。

 头再次下去,儿拿着旗子以及道具走上来,两边百姓纷纷过来,替他们披红挂彩。郑朗想赏一些物事过去,可看了看富弼,忍了下来。

 第三天,还是让家中几个妾拉过来,看白蛇,今天是最后一天。

 崔娴又说道:“官人,这十几个子皆不错…”

 北宋时的女地位不算太低。

 对贞的态度也不象明清,一些大都市,许多人家因为贫困所迫,子出去卖笑谋生,左邻右壁并不以为

 最尊贵的是为皇宫表演的女童,但准确来说,她们是伎,非是,只卖艺不卖身,也别当真,在宋朝与伎是同一词,也不会真有不卖身的伎。

 但很受百姓追捧,许多青年才俊为表达爱慕之心,抢着向这些女童献宝具,献果酒,颇似后世的追星族。有一位贵族子弟仰慕女伎王金榜,说她:“有如三十三天天上女,七十二神仙,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鹊飞顶上,尤如仙子下瑶池;兔走身边,不若姮娥离月殿。”于是要抛家别业,与王金榜一块去“冲州撞府,求衣觅食”

 这是伎,还有,要看,姿好,还要有才艺,才会受人追捧。杭州名周韵要求官员替她女户籍,此官员提出要她作一绝句,周韵不加思索,出:陇上巢空岁月惊,忍看回首自梳翎。开笼若放雪衣女,长念观音般若经。

 然后好姐妹前来送行,胡楚写了一首诗,淡妆轻素鹤翎红,移入朱栏便不同。应笑西园桃与李,强匀颜色待秋风。

 龙靓写的是:桃花水本无尘,一落人间几度。解佩暂酬甫意,濯缨还作武陵人。

 子能达到这样的水平,怎能不让士大夫喜爱?所以范仲淹的如夫人,韩世忠的梁红玉,张浚的张秾都是以子身份,荣升为贵夫人,有的还留名于青史之中。

 被挑选出来的十几个子皆是杭州城中数一数二的名

 若论生小孩子相,魏家那个十娘让崔娴最满意,可她也知道不可能,以魏家的才势,怎么可能让最痛爱的小女儿做丈夫小妾?

 然而自己与江杏儿几人没有一个人有动静,让崔娴担心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并且郑家一直很单薄,丈夫无子,做子的也有过错。看到这十几个青春年少的小姑娘,崔娴动了心思。

 但这次郑朗注定让所有人失望,他以风著称,无论在太平州或者杭州,他硬是没有发生一件风事。

 崔娴又说道:“要么你看那个安八娘。”

 “安八娘是谁?”

 “那个坐在侧面弹琵琶的小娘子。”

 郑朗看了看,长得很俏丽的一个小姑娘。不过也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丰rǔ肥tún,容易“生孩子”

 “要么那边的宜娘。”

 “是谁?”

 “那个演许仙的,文学精通,能背整本《庄子》,还会作诗。”

 “家中已有了你这个诗,还有杏儿的字。”

 “那不同的,而且这个宜儿身世很可怜,在坊中作风也好。”

 郑朗额头起了黑汗,低声道:“别添乱。”

 忽然杨九斤走过来,低声说道:“登莱二州来人。”

 “好,已至!”

 杨九斤很不解,水渐渐退下,为什么自家主人说已至。

 真正的大来啦!

 这一波水若兴起来,会催毁许多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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