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死亡时限
出乎意料,来人白净面皮,五络长髯,一声道袍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显得温文尔雅,慈眉善目。与刚才那人简直天壤之别。他倒背着手,似乎很悠闲,但是脚下度却是快逾奔马,一眨眼间,就穿过树林来到了近前。
江川虽然明知不可能再次偷袭,仍是静静地用隐匿术藏在一块大石之后。与其说是在躲藏,还不如说他在拖延时间。对他来说,多拖一刻也许就能捡一条命。
没错,他现在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保住性命。
打从那人刚一
面,就给江川带来了从所未有的压力,不管是视觉上还是感觉上。从视觉上,他看到了那人身上从所未见的宝光,明白了那人拥有远胜于自己的实力。而从感觉上,他的直觉明明白白的警示着他,不能和对面的人战斗,绝对不能!
然而有时候,明知不可为,也不得不为。
不是因为大无畏的勇气,而是因为人家不放过你。
那人悠闲地站在
口,似乎全不在意,笑道:“贤弟,别闹了,是为兄来了。”满面笑容,似乎是在跟原来那个修仙者说话。
江川寒
一炸,泛起了一阵难以言喻的危机感,几乎是瞬间,他将体内的真气疯狂的运转起来,一双眼睛冒出了一层层淡淡的
光。
透过这双眼睛,他好像隐隐约约看见空气中蓦然出现了无数的红色光点,好似红色蚊蝇,到处
飞。然而隐隐约约的,空气中好像有一个漩涡,搅动着这些光点飞行的秩序,让这些红色的蚊蝇疯狂的像一个点飞去。
那个漩涡,就在那人手上。
江川头脑中一组词语闪过:群攻——法术——
一个法术即将成型,而且江川有预感,这个法术横扫下来,虽然不知道范围有多大,但足够让自己无处容身。
从他看到红色的光点出现到法术成型,席卷四壁最多不过几息,这时候根本容不得他犹豫,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制人。
几乎是瞬间做出了决定,他脚下一蹬,顶着重重压力运转身法,整个人化为一道
光,以最快的度向那边冲过去。
冲过去干什么?
阻止那个法术的jī。
怎么阻止?
不知道,冲过去再说。
在半空中,江川只有一个念头,尽量得快,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欺近身去。
也许是嫌自己的身子飞的太慢,他下意识的想要握住什么长的武器,以期快的扰
那个危险的法术。
所以他并没有去拿自己的宝剑,而是拽住了一
细长的锁链,正是他从刚才那修仙者身上得到的那
似乎普通的铁链。
轻轻一
,狠狠一甩,铁链嗖的一声甩了出去,直扑那人面门。
那人吃了一惊,他当然早就知道同伴遇难的消息,刚才那一番做作,不过是将敌人引出来,就算那人真忍得住,他那浴火术出手,数丈之内,寸草不生,自然也能将那人烧成灰烬。只是这般痛痛快快烧死了他,未免无趣,他偏偏要
出些许破绽,让那人自动来投,好叫自己受尽手段消遣于他。
只是若是来的是硬茬子,连他也收拾不下,反而被人收拾了怎么办?
那不可能,他早就算好了,真正的高手,挥手投足就能把一群乌虫消耗殆尽,怎么会允许这许多乌虫逃回自己这里来?想必那人最多比自己的同伴稍高一筹而已。
自己那个同伴,资质能力无一足取,尽管这几年了家,用药堆也不过堆到了法体四层,稍稍摸到了中层的边,实力不过如此。而自己则是法体九层,接近法体圆满的修为,只怕在世俗的散修之中,几无对手。
所以他右手jī着一个需要长时间蓄气的**术“浴火焚生”另一手却已经捏住了一张“炎焰术”的符箓,只等那人一来,就把这符箓引燃,先烧那人一道狠得,再擒下来慢慢摆布。
然而那人不但来了,而且人不到,兵刃先到。一条明晃晃的铁链到了近前,他刚才为了蒙蔽敌人,根本没用甲术护身,这时两手都有用,更加jī不得,心中一急,握住符箓的手上翻,握住了那
铁链。同时真气外放,要把那“炎焰术”释放出来,只等那人到时,来个
头痛击。
然而他要放法术,江川也有法术,而且他早在出来的时候就有准备,在铁链被那人抓住的一瞬间,法术已经jī。
他用的是掌心雷。
明亮的雷光顺着铁链飞下行,在空气中出了滋滋的电花。那人刚刚握住铁链,只觉得手臂麻,电光已然到了近前,一震之下,真气失控,炎焰术的符箓冒出了一丝火花。
飞出的火花遇到了掌心雷的电光。
空中静了片刻,蓦地,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轰鸣声震得地面颤抖不止。
大爆炸!
哗啦啦——
无数的尘土飞扬起来。
尘土和火花湮没了那人,江川也因为离的极近,被巨大的冲击波掀的飞了出去,在山石上撞击了数次,再落到了地上。
若非是江川身上这件衣服是真正的法器,只怕他早就摔成了一团
泥了,饶是如此,他现在也好不到哪去,满头满脸都是鲜血,抓住铁链的那只手也是血
模糊,几乎看不出形状,已然是废了。原本带在身上的法器宝剑被甩了出去,掉在身旁数尺。
好在他的神志还算清醒,虽然被刚才的轰鸣声炸的有点耳聋,但没有失去意识,用还算完好的那只手扶住山壁,慢慢支持起身子。只觉得口中涩,里面全是土沫,吐了两口,道:“***,哪有这样的事,这番真是赔本了。”
只听得有人
恻恻的道:“赔本,老夫才跟你赔本呢。”
江川一愣,浑身一僵,只见慢慢散去的烟雾之中,走出了一人,虽然不自由点蹒跚,但还是直立行走,正是刚才那人。
只是那人已然没有初见的半分儒雅,五络长髯已然烧掉了四络半,脸上灰尘扑扑,身上的衣服炸的稀烂,连着几丝布条,勉强在身上挂着,
出的肌肤上满是黑红色的伤口。但诡异的是,这种时候,他的头居然没有
,仍是好好地束着,别着一
银光闪闪的簪子。
江川只觉得口中比刚才还苦,那人虽然看了伤的不轻,却是没有伤筋动骨,而自己的一只手已经不能用了,腿脚似乎也出了问题,就算能勉强站立,却也难以走动,更何况那人的实力原本在自己之上,只怕这一番十死无生。
那人面目狰狞扭曲,道:“没想到啊,没想到。终
打雁,叫雁给啄了眼珠子去。老子白活了五十岁,被你这个小畜生摆了一道。好好好,小畜生,爷爷不陪你玩了,给你瞧瞧爷爷的真本事。”
江川咬了咬牙,摸出一张“金甲符”jī出来,一层淡淡的光罩将他整个人笼罩了起来。
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人冷笑道:“你也只有这点本事,刚才叫你瞎猫碰上…”想起用“死耗子”形容自己殊为不当,便不再说,掐了一个法诀,口中念道:“疾——”
他头上那
完好的银簪登时飞出,一头烧得半焦的头披散下来,更增添了两分狰狞。
那
银簪在空中一个盘旋,登时长大了百倍,足足有碗口
细,丈来长短,带着一层银光直冲向江川。
江川第一次见到器物变身,情知那就是法器了,手中一挥,另一枚金甲符也祭了出去,有一层金色的光圈挡在自己身前。
能挡得住么?
挡不住的,这是江川的直觉。
看着越来越近的银簪,江川忍不住有些绝望,眼角一瞥落在数尺之外的那法器宝剑,闪过一丝念头:如果它在手,还能挡一挡吧?
但那是不可能的,他没有去捡的时间了。
无奈中,只是运转着那残存的一丝丝真力,想象着自己身旁的那把宝剑,似乎期望着那宝剑能听懂自己的心声。
倘若…我会御剑术就好了!
银簪在那人的催动下,眨眼之间到了近前。
正如江川所想的,那银簪遇到了金甲术的光罩,不过一顿,立刻出一道剑光,将光罩劈得粉碎,两张光罩,还不如两张窗户纸。
银簪的光芒已经映得江川的眉毛都染上一层银色。
迫在眉睫!
“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