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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一个捧在天堂,一个跌进地狱
 傅染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家的,只知道走了一路,哭了一路,又停了一路。

 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脑后,她脚步趔趄,实在太累,连腿都提不起来,她抱住双膝蹲在路边,看到自己的影子也无助地缩成小小的一团。

 明成佑前二十几年被明云峰捧在手里,失势后傅染离开他时的痛,他如今都一分不差还给了她。

 傅染咬紧牙关,看到眼泪砸在脚边,漾出一个个浅显的水痕。

 她没想过明成佑会这样对她,更没想过他跟尤应蕊之间的事。

 傅染手掌撑着路面起身,一时晕眩,人摇摇晃晃连路都走不稳,走个三步,实在无力又蹲下去。

 世界好像坍塌了,她头一次为感情倾尽全力,脸上被结婚证砸过的地方隐隐作疼,眼泪淌出来刷而过,更是火辣辣似要掀开一层皮。

 也不知走了多远,傅染逃也似地远离中景濠庭,身上的衣物很快被风干大半,脚步拖着向前,耳边传来急促的汽车喇叭声,傅染充耳不闻,直到听到有人喊她。

 “小染?”

 似是难以置信,明铮打开车窗,把车停稳在路边。

 傅染转过身,同明铮打了个照面。

 “真是你。”明铮解开安全带下车,副驾驶座上的罗闻樱收起手里的资料夹,也从另一侧下来。

 傅染看着走近的身影,全身粘稠的难受极了,明铮目光在她身上扫了圈“你怎么会弄成这样?究竟出什么事了?”

 “哥哥,你送我回家吧。”傅染没有多开口,眼睛红肿地盯着明铮。

 他目光落到傅染颈间,看见一个深刻的吻痕,介乎于红色和青紫之间。

 明铮单手扣住傅染的手肘,罗闻樱自动走到后面“让她坐在前头吧。”

 明铮把傅染进副驾驶座内,并帮她扣好安全带。

 车子发动后缓缓开出去,明铮眸子透过内后视镜睨向傅染,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在半途把她送上车,比捡条狗还惨。

 罗闻樱知道明铮此时的心思不会再在她手里的文件上,她端坐在傅染身后,明铮紧张地回过头“eve,把外套递给我。”

 罗闻樱将明铮放在后车座的外套递过去。

 明铮顺手披在傅染身上“小染,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傅染只一个劲地摇头“我要回家。”

 罗闻樱看到明铮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慢慢圈紧,傅染咬紧牙关没在开口说过一个字,明铮眼里的戾越渐聚拢,随时似要爆发出来的样子。

 这也是罗闻樱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傅染,车子很快停在傅家门口,明铮替傅染打开车门,罗闻樱跟跟着下了车。

 傅染攥紧了衣领往里面走去,明铮俊脸紧绷,不死心地拉下她手腕“小染,究竟出什么事了?”

 “我好累,想回去睡会。”傅染挣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往里面走。

 罗闻樱站在车旁,目光从傅染身上收回“能让一个女人失魂落魄成这样,肯定跟男人有关,”罗闻樱若有所思睇向明铮“

 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还不是小事。”

 明铮冷着脸,清冽眸子同罗闻樱对望。

 “跟王总约好的时间在11点,”罗闻樱适当提醒句“要不我自己过去吧。”

 “不,”明铮说着,身子已经绕过车头来到车门旁“走吧。”

 傅染浑浑噩噩走进客厅,拖鞋也没换,范娴和傅颂庭在客厅看电视,见到她这幅样子,范娴手里捧着的茶杯一颤“小染,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傅染子紧紧贴着两条腿,衬衣褶皱不堪,头发又,说出来的话带着连她都不敢相信的嘶哑“爸,妈。”

 傅颂庭搭着的腿落下来。

 两人对望了眼,范娴忙把茶杯放到茶几上,她快步走到傅染跟前“小染,出什么事了?”

 “妈,我没事。”

 她说完转身要走,范娴跟着傅染来到房间,先去浴室给她放好洗澡水“赶紧泡个澡,睡衣我给你准备在外面。”

 范娴走出房间,并把房门带上。

 傅染衣服都没,抬腿迈入浴缸内,水如注,被挤出浴缸外,温热的水浸过衬衣和子,全身却冷得发颤。

 她哆嗦着缩在浴缸内,傅染把脸蒙入水面,强烈的窒息感尽她腔内仅有的空气,双手掐紧手臂,傅染剧烈地呛出声,背过身猛烈咳嗽,鼻子酸涩难止,头昏昏沉沉枕在了浴缸边沿。

 傅染洗完澡出去,卷过被单躺在上。

 神智接近混沌,无意识中感觉有人在喊她,想要睁开眼,眼皮却重的抬不起来。

 额头发烫,连全身都烫得难受,傅染模糊中感觉到有冰凉的东西贴上她额头,有人在她耳边不断想和她说话,脚步声进来又出去,傅染好不容易睁开眼帘,范娴声音一松,倾过身“小染,你总算醒了。”

 傅染喉咙痛得难受,范娴赶紧端过摆在头柜上的碗“快喝了,刚让陈妈煮的姜茶还烫着呢。”

 范娴在傅染身后垫个靠枕,喂着她喝完碗里的姜茶。

 她探手,手背摸向傅染前额“总算退烧了。”

 傅染摸着还在发烫的脸颊“妈,你别担心。”

 范娴眼里藏不住的焦虑和担忧“小染,是不是你和成佑发生了什么事?”

 傅染屈起‮腿双‬,两手抱住膝盖后把脸闷入“妈,我不想说。”

 范娴替她整理好,也未再坚持“还有些低烧,你快睡一觉。”

 她端着碗走出房间,傅染躺回上睁眼看向头顶的天花板,眼睛一眨都不眨。

 晚上范娴送了粥进来,见到傅染的样子,心疼地直掉眼泪。

 整夜都没睡好,又怕她会想不开,傅染的房间门敞开道隙,范娴每隔半个小时都要过去看一眼。

 傅染拥紧被单坐在上,半天没说过一句话。

 夜静谧,房间内黑暗如墨,越是没有声响心里却越无法安宁,走廊内映进来的一点灯光包裹住傅染瘦削的双肩,范娴退回身子,放轻脚步走到房间。

 傅颂庭也还没睡,话里不住担忧“怎么样?”

 范娴红着眼圈摇摇头。

 对于心里的伤害来说,时间是最难捱的,傅染从来也未觉得一晚会如此漫长,她身子靠向垫,辗转难眠。

 翌,范娴去房间看的时候见她还睡着,中午端了些清淡的菜上楼,两三点钟进去一看,菜却还原封不动摆着。

 提心吊胆一整天,傅颂庭下班后回家问了傅染的情况,两人紧锁眉头,范娴斟酌再三“想来应该是和成佑有关,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

 傅颂庭把公文包放到茶几上“我看还是算了,这是他们两的事情,做家长的不要手为好。”

 客厅的电视开着,每准时都会播放当地新闻,范娴没有心情,但陈妈定点会将电视打开,也成了习惯。

 范娴走到楼梯口张望,旋身之际,眼睛不经意瞥到电视屏幕上的画面,她来不及做出反应,明成佑的声音已率先传出。

 “我跟傅小姐的事情已经成为过去,自今起,我们再无瓜葛。”

 有记者提出疑问“可前段日子你们还如胶似漆,是因为三少您另结新了吗?”

 明成佑面容依旧精致,眉峰紧皱,并不同意记者的话“感情到了头,只能说缘分已尽。”

 傅颂庭坐定在沙发上,从电视画面来看,不像是记者招待会,应该是明成佑被无意间堵在哪个路口。

 “请问三少,您说得缘分已尽是否跟当初傅小姐在您失势时的手离开有关?”

 记者圈嗅到一点八卦,自然要刨问底。

 明成佑考虑半晌“可能吧。”

 “三少,请问坐在您车内的是否就是您的新?”

 明成佑面容含笑,他走到副驾驶座旁,拉开车门,牵着里头的女子下来,这个动作,跟当初承认傅染关系时所做的一模一样。

 镜头自然而然转到他身边的女人身上。

 陡然撞入眼帘的这张脸,令傅颂庭和范娴惊诧无比,范娴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沙发跟前,嘴里不住喊出声“蕊蕊?”

 明成佑右臂环住她的,瞅向尤应蕊的神色溢满宠溺“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是我子!”

 记者圈有片刻沉默,范娴口窒闷,手掌按向左心房的位子,她勉强坐到沙发上,傅颂庭抿紧紧盯着电视。

 “三少,您说您已经结婚了?”

 “是的,”明成佑毫不含糊承认“就在几天前,我们登记了。”

 尤应蕊小鸟依人地偎在明成佑身边,享受这种被闪光灯包围的感觉,明成佑抬手替她捋起发丝“在我最艰难的两年里,其实都是应蕊一直陪着我,我也曾有过失,认为跟傅染可以重新开始,但显而易见,感情不能勉强。我们也算好聚好散,现在我跟应蕊结了婚,以后也请你们不要将过多的精力放到我的私生活上面。”

 “三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尤小姐…不,是明太太,她曾经应该是傅家千金吧?”

 “三少,您不怕明太太和傅小姐见面尴尬吗?”

 面对蜂拥而至的人群,尤应蕊嘴角轻启“这个问题,其实应该由我来回答,我跟小染的身世虽然前二十年是错位的,但也因此有幸都拥有两边父母的爱。我们私下关系也不错,况且成佑说了跟小染是好聚好散,我相信她会释怀并祝福我们的。”

 傅颂庭脸色铁青,范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也总算明白傅染为何会这样。

 “三少,你们会举行婚礼吗?”

 明成佑搂着尤应蕊要离开“会,到时候会通知你们。”

 他打开车门让尤应蕊坐进去,记者在一旁以极快的语速陈述“难以置信,明三少居然领了结婚证,对方还是跟傅家颇有渊源的假千金,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使得他们能够冲破门当户对的世俗观念?”

 明成佑坐进去的半个身子跨出驾驶座,伸手指着那名记者道“别再让我听到假千金三个字,从此以后,她是明家堂堂的少!”

 尤应蕊心头一暖,眼里招架不住涌出来的意,明成佑坐回车内,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傅颂庭僵硬地抬起手臂掐断电源。

 陈妈不明所以走过来“太太,晚饭准备好了。”

 “砰——”

 傅颂庭手边的一只杯子甩出去,正好砸在不远处的地砖上,溅起的玻璃渣子四处飞散,陈妈吓得差点跳脚。

 傅颂庭霍然起身,指着范娴发火“你看看你养得白眼狼,帮着外人算计自己亲生女儿,我让你后悔都不知道找谁哭去!”

 范娴泪满面,也从未见过傅颂庭这样怒火冲天的样子,陈妈吓得躲进厨房间,范娴捂住脸“我也不知道事情会闹成这样。”

 傅颂庭坐回沙发上,脸色难看“也怪我,当初应该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

 范娴闻言,心里越发觉得愧疚,毕竟是她一再坚持让傅染遵从自己的心。

 尤应蕊望向后视镜中成堆得已然变成黑点的人群,她听着车内的英文歌曲,手指在安全带上轻轻打了下拍子“成佑,谢谢你刚才为我这样说话,我真的太开心了。”

 明成佑面无神色盯着前面的路,转动方向盘时,扭过头望了眼尤应蕊,潭底眸复杂令人寻味“你开心就好。”

 “我们现在去哪?”

 “去我妈那。”

 范娴脚步沉重地上楼,一条新闻令他们惊诧的同时,心里更加觉得愤怒难忍。

 推开傅染房间门进去,她穿着睡衣坐在窗口,范娴走到她身前,蹲下身“小染。”

 她下巴微微抬起,听到动静,眼帘往下垂“妈,有事吗?”

 “成佑和蕊蕊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小染,什么难事不能过去啊?我们慢慢放下吧好吗?”范娴心疼地拨开她颊侧头发“两年前,舆论压力咬着你不放,那么艰难你也走过来了不是吗?”

 “妈,”傅染干裂的瓣一开口,能看到渗出的血珠,她嘴巴张了张,眼里的悲凉无所遁形“不一样,现在和那时候不一样。”

 她哑着嗓音,说出来的话带有哭腔。

 两年前她问心无愧,可两年后,她全部的感情被自己亲手捧在手里给小心翼翼送出去了,范娴手掌抚过女儿的脸“小染,是妈对不起你。”

 “妈,这不关你的事。”

 “我一直知道蕊蕊有个男朋友,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成佑,她当初出国的时候我应该多留个心眼问问她,事情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么僵。”范娴自责不已,可这件事怪不了任何人。

 傅染把她拉起身,替她用手擦去眼泪“妈,倘若尤应蕊真肯说的话,他们的关系也不可能两年都不曝光,再说,连我都能意料到的事情,您又怎么会知道呢?”

 “小染…”

 傅染站起来走到边“妈,你让我自己待会,我不会做傻事的,脑子里现在真的很,我需要静一静。”

 范娴看着她躺到上,也未多说,点点头走出房间。

 明成佑驱车将尤应蕊送回家,车子停靠在小区门口没有熄火,显然他毫无下车的意思。

 尤应蕊解开安全带,右手推开车门,临下车之际回头对明成佑道“你不跟我一起上去坐会吗?我们结婚到现在,你还没有去过我家,我爸妈他们…”

 “以后吧,”明成佑打断她的话“最近你可能要忙着筹备婚礼的事,到时候见面也一样。”

 尤应蕊注意力集中在婚礼二字上,她喜逐颜开,用力点点头“好。”

 下了车,她弯道“成佑,路上开车当心。”

 眼见明成佑的车消失在视眼中,尤应蕊这才迈起脚步往小区内走,掏出钥匙进门,沈素芬吃好晚饭在厨房洗碗,听到动静出来“蕊蕊回来了。”

 尤应蕊在玄关处换好拖鞋,视线在屋内逡巡“他人呢?”

 沈素芬擦净双手“还能去哪,又被拉着打麻将了。”

 尤应蕊手里的名牌手袋啪地砸向餐桌,金属扣碰撞玻璃台面发出刺耳的动静,沈素芬吓得不敢吱声。

 尤应蕊扬高音调“你们能不能为我好好考虑下?我现在跟成佑已经结婚了,外面要知道我有个沉于赌博的爸爸会怎么说我?新闻每天都在说门不当户不对的事,你们想死我是不是?”

 “蕊蕊,你别生气,我会跟你爸好好说的。”

 “还有你,”尤应蕊走进客厅,一脚踢开堆在地上的一捆捆衣服“做这些手工能赚多少钱?五钱一件,家里穷到揭不开锅了吗?”

 “蕊蕊,”沈素芬嗫嚅开口“我在家实在无聊,也不能成天看电视。”

 “我不是让你去学习社礼仪吗?”尤应蕊无力地坐进沙发内,跟他们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尤招福十天有八天在外面打麻将,最近还有越玩越大的趋势,沈素芬成天抱着一捆衣服勾线,线头闹得整个屋子都是,一天赚20来块钱还不够尤招福摸把牌。

 “那些东西,我学不来。”

 且不说令人咋舌的费用,关键是要想改变沈素芬这种思想,难上加难。

 尤应蕊头疼地别开眼,李韵苓还未正式和他们见过面,很难想像到时候会是怎样的场面。

 尤应蕊深知,要想让尤招福和沈素芬麻雀变凤凰,还不如怎么想着重新成为傅家的女儿来得实际些。

 连着两天过去,傅染连楼都没有下。

 傅颂庭请假在家,范娴更是马不停蹄往楼上一趟趟地跑,见她抹眼泪的样子,傅颂庭到底不忍心“我那天对你的话说得重了些,蕊蕊这个样子也不能怪你纵容,她毕竟现在是尤家的女儿,我们也管不到她身上去。”

 范娴垂着头自责“这件事本来就都怪我。”

 陈妈将准备好的晚饭拿出一份,范娴照例端上楼。

 连着两天,除了早上喝点粥外,傅染几乎连饭都不碰一口,也一步没有走出房间。

 范娴进入卧室,看到傅染和衣躺在上,她把晚饭小声摆在头柜上。

 尤应蕊拎着东西站在傅家门口按响门铃,陈妈走到铁门口,尤应蕊视线往里张望“陈妈,我爸妈呢?”

 陈妈面色犹豫“小姐,你赶紧回去吧?”

 “你把门打开,我进去放下东西就走。”

 陈妈毕竟跟尤应蕊相处时间较长,多少还算有些感情“他们现在都在气头上,要不您等过段日子再来。”

 尤应蕊想到这样的结果,但没想到傅家会连门都不让她进“这是我爸妈的意思?”

 “是。”

 尤应蕊眼圈泛红,声音软下去“陈妈,你让我进去,有些话我必须当面跟我爸妈说清楚,你告诉他们,倘若不肯见我的话,我今晚就待在外面不走了。”

 陈妈越发的为难“那我试试。”

 她进去后又出来,边给尤应蕊开门边说道“你尽量顺着他们,毕竟二十年的感情在。”

 尤应蕊拿着东西走进客厅,只看到傅颂庭坐在沙发上,她小声开口“爸。”

 从小到大范娴对她都是惯着的,唯有傅颂庭,该严格时候从不含糊,尤应蕊打小对他犯怵,傅颂庭神色极为冷淡地抬起头“原来是明太太,有事吗?”

 尤应蕊一怔,继而声音带出哭腔“爸。”

 他抬起头看着她,也不答应。

 “陈妈,是谁啊?”范娴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显得很疲惫,尤应蕊快步过去“妈。”

 拖长的音调,带着委屈。

 范娴走下楼梯,尤应蕊想挽住她的手臂,范娴适时回“一直以来我都忘记跟你说,既然前二十年已经是个错误,以后这声称呼还是改过来吧,况且让明太太喊我一声妈,着实担不起。”

 “妈,”尤应蕊急得出眼泪“别这样,我以后还是你们的女儿,再说我追求自己的幸福,你当时不也鼓励我吗?我有什么错?”

 范娴冷眼望向尤应蕊,没想到当时自己的一个无心之举竟成了她有力的托词,范娴提起脚步走到客厅内,尤应蕊意识到自己地冲动,忙走过去拉了下她的手臂“妈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这样说话。”

 范娴话语无力“你追求自己的幸福固然没错,但你和成佑的两年你又作何解释?我没记错的话,过年你来家里还碰到了他们,我怎么早没发现你还有做演员的潜力?你眼睁睁看着小染一步步陷进去,什么叫好聚好散,是人都看得出来成佑现在是心存报复,也难怪你们能走到一起,倒都是拥有高超的演技。”

 从明成佑当记者的面承认她跟了他两年后,尤应蕊除去起初的雀跃外也有过担虑“妈,不是你想得这样,成佑起初说对小染还有感情,让我等他,我们都不敢跟你们说,倘若他跟小染真能复合我也会自行离开,但感情的事情真的不能勉强。”尤应蕊泪满面“我也很难过,也怕你们不会原谅我,但我想着说不定他们能和好,那样的话也没必要让你们知道,省得心里不舒服。”

 “这样来说的话,倒是为我们好了?”范娴眼睛盯紧尤应蕊,她心里发虚,也从未被范娴如此严厉的质问过。

 “妈,我爱成佑,我不想用自己的幸福去成全别人,再说这是成佑自己的选择。”

 “他的选择?”范娴冷笑着拧起眉头“你们明家是豪门望族,傅家自认高攀不起,我唯一一个女儿弄得伤痕累累回到家里,你还想让我相信你们是为她好吗?”

 范娴激动地吼出声,难得的失控。

 尤应蕊泣不成声“妈,我也是您女儿。”

 “别,”范娴挥了挥手坐到傅颂庭身旁“我们之间到底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傅染走出房间,突然听到楼梯口好像传来争吵声,她扶着墙壁一步步走出去。

 “妈,别对我这么残忍,就算是我做错了,您也别说出这样的话好吗?”

 范娴强忍着情绪,声音依旧冷淡“最让我伤心的事莫过于我当做女儿一样疼爱的你,欺骗了我两年,你哪怕提醒我一句,小染也不至于被伤成这样,你还有苦衷?”她撇开视线“真没看出来。”

 傅染站在楼梯口将下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单手握住扶梯,脚步跟着下去。

 她站在转角的地方,下面的人却看不到她。

 尤应蕊试图解释,傅颂庭和范娴神情淡漠,失望过后倒也看不出多少悲伤,她说到最后,发现坐在对面的两个人索连话都不说了。

 尤应蕊站在茶几前一个劲抹眼泪,连边上的陈妈都有些不忍。

 她抬眸瞬间,看到楼梯口一道拉长的影子投在曲曲折折的楼梯上,尽管没看到傅染,但尤应蕊知道傅家不会再有别人。

 “爸,妈,你们别生气,”她哽咽着从包里取出一张大红的请柬“我和成佑的婚期定下了,无论你们怎么怪我,我都当你们是我亲生父母,我也不奢望得到你们的祝福,只求你们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题外话---

 明预告:

 107——把她至最难堪

 亲们,这两天的留言我全部看过了哦,一条不漏,顶着锅盖顶着压力偶还得继续我的故事呢,就不一一回复了哦,这几张情节好难写,天天要到晚上9点。

 还是老话,相信妖妖的,一定跟我走下去,你会亲眼看到一份美好的爱情,倘若半途受挨不住的,永远会停留在难过的情节这里哦,群么么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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