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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成为人牲
 这不是牢房,甚至根本算不上是房间。

 四面,甚至连脚下头顶,都是三指的黑色铁条成排,森森然困住十来人,亦不过五步来方大小,一人高,整个空间窘迫仄,冷硬狭小。

 这根本就是个兽笼!

 毫无例外,轻悠的目光朝铁栏一扫,就看到几步外,一个同样大的铁笼子,里面或卧或躺着许多罕见的犬种。

 那人一叫,狗吠四起,凶猛昂,浓烈的狗臭混和着血腥味飘在四周,气氛压抑得让人心神大。缩在角落里的人抱着身子瑟瑟发抖,形容惨淡苍青。

 “不行。大家都是落难人,怎么可以互相残害!”

 “我草你祖宗,要不是这小表子的男人,我们怎么会被抓到这里当人牲!这妞儿长得还不错,老子今天注定要死在狗嘴下,死前也要做个快乐鬼,先上了这小表子。”

 虽然明知道那人纯就是瞎说,可还是刺得轻悠心口一缩。

 清俊男子执意挡在轻悠面前,便跟人动起手脚来,他们这一闹引得四周更加沸腾,很快就来了两个端的东晁人,对扑在上方的人一,争吵立即消失。

 清俊男子立即又察看人的伤患,表达歉意。

 轻悠看着人倒下时呲牙裂嘴满眼恨意地瞪着她,吓得直往旁缩。

 她仍不敢相信,自己明明想来救人,怎么就变成了一样的囚犯?!难道是元子骗了她?怎么会呢,她们才认识一天不到,元子根本没理由陷害她。如果不是元子,那是谁?

 这时又走来两个提着大筒的人,她隐约听到“给人牲上味儿”的话,正疑惑,哗啦一捧东西被泼了进来,顿时惊得满笼子的女人“啊啊”尖叫哭泣,被泼到的人恐惧得全身颤抖慌乱地抹掉身上的东西。

 “这是动物的血和内脏,大家不要害怕。”清俊男子为轻悠挡过一泼,看着肩头留下的东西,出声安抚众人,可惜这会儿见血的人全慌了神,没人听进他的话。

 外面泼血污的人足把笼子里人都染上血臭内脏味儿,才收拾离开。

 满地满身的血腥沫,让众人更进一步意识到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一个个都吓得抱头痛哭,凄凉无比。

 “谢谢你,我没事。”

 “你,是亚国人!”清俊男子似乎松了口气,眼底又浮出一丝遗憾的痛

 轻悠不知该如何做答,那被打中股躺地上的人闷哼声接过话骂“妈的,她肯定是个汗。被东晁狗玩腻了丢来这里,臭死书生还救她,你们都他妈读书读昏脑子了。”

 两人相顾无言,都知道人只是因为过度害怕而用这种方式分散自己的恐惧罢了。

 很快就来人将他们连人带笼子抬了出去,才刚看到一片被高高的铁栏围起的空旷场地,立即就响起一片爆烈的狗吠。

 众人遁声看去,同他们一样的笼子里关着两三只身形高大、全身棕红、竖短耳方头短尾的大犬,仿佛闻了他们身上的血腥味儿,着气在笼子里走来走去,它们并没像其他狗狂叫,看似沉静的金瞳却让人感觉到寒意森然。

 “这是纯种的土佑斗犬啊!”“草,老子之前帮工的东晁狗也养这种犬,看着老实温顺,发起狠来非把你咬断气不可。那话怎么说来着,宁愿做烂玉…”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清俊男子接下了人的话,听在众人耳中更似催命符。

 “看看,那里的居然是小‮花菊‬!的,不会是东晁的那个狗皇帝专门跑来欣赏咱们被狗吃吧!”

 轻悠早就看到栅栏外那片装饰华丽的高台上坐满了人,织田亚夫的身影毫无悬念地扑入眼中,在一群华服贵胄面前,他一身简单的黑色素服竟然比任何人都夺人眼眸。

 可是就这一眼,她心口像被利剑贯穿似的疼。

 男人俊容微扬,衔淡笑,与身旁衣着尤为华丽的男子轻声谈笑着,那么目中无人,冷傲矜贵。

 在他眼里,笼子里的人都命如草芥吧!

 她怎么会不懂,入宫这么久,自己得罪过谁,那些仆从一个个都对他恭敬得像没有思想的奴隶。整个荻宫都是他的天下,若非由他授意,谁敢把她打昏了送这里。

 难以想像,早上离开时,他还亲昵得宛如情人,转眼就翻脸不认人,要置她于死地。

 这个男人,根本就是畜牲,禽兽,没有心的魔鬼!

 …

 那时,织田亚夫正给明仁帝解说新犬种的培育过程,突然感觉一丝异恙,他朝场下望去,看到人牲刚好被抬出来。

 不过由于事先给人牲泼上发土佐凶的血脏,看不清那些人的面目。

 而在众人眼里,笼子里的根本不是人,只是即将到来的斗狗节目中,一堆能发出悲惨豪叫让游戏更兴奋刺的“牲口”

 他收回眼光,便接到左大将军一个意谓不明的冷笑,心下没由来地升起一股不安,不由抬起手。

 十一郎立即凑近来,听到主子低语,虽不愿在这种时候离开,还是衔命退走。

 “亚夫,斗完狗,可以让为兄瞧瞧你后院的那个小收藏品么?”

 织田亚夫只丢了一个白眼给明仁帝,口气冷下“陛下,开始了。这两只前犯了错,我命人饿了它们三天三夜,今只有一只能留下!”

 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过去,可明仁帝看着男人冷肃的俊容,笑得更暧昧,凑近低语“真少见!你不是最宝贝这些土佐,不然也不会想出用人牲来培育土佐的凶。这是犯了什么错,让你舍得非得斗死一只花三年才能配种成功的良种犬?”

 织田亚夫不答,看向斗场,两只土佑在驯养人的指引下,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然而,他的思绪都飘向那晚丛丛竹影下的千钧一发,若非他早到一步,或者多亏她手上的轿正板,她恐怕早化为一滩无生气的血了。

 当时他急怒加,并没意识到自己下的这个“二选一”的命令有多么违背他一惯的常理。他给自己的借口是,土佐竟然敢违抗他的命令伤他的人,罪不可恕。

 现在明仁帝的一句戏言,让他意识到不过几,小丫头的地位竟然超过了极喜欢的土佐么?

 不,这不可能!

 “滚开,你们这群该死的东晁狗,畜牲,禽兽——”

 可是当那一声娇斥突然传来时,织田亚夫看到场中被三只庞大的土佑围攻,浑身浴血的小人儿,从未如此后怕恐惧。

 ---题外话---

 下章,十分重口,不够变态滴心脏承受不鸟,胆小鬼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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