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嫣——他结婚了!
盛夏的天气十分炎热,穆嫣伸手试去额角的汗滴,对满脸
忿的男孩淡淡地道:“我不想报复!”
柯宇翔很惊讶,他似乎意外穆嫣的回答,愕然地问道:“难道你不恨他吗?他欺骗你的感情,无情地抛弃你另寻新
,为什么不恨他?”
“你好像是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穆嫣轻轻摇首,再次用肯定的语气回答他:“我再说一遍——我不恨他!”
没有什么可恨的,事过境迁,爱已疲惫,恨已无力…更何况,她一直认为自己的过错更多些。
柯宇翔一时间说不出话,只能怔怔地瞧着她。
“天气很热,我们进去了!”穆嫣牵着两个孩子准备转身进到冷饮店,没打算柯宇翔。
“他们结婚了!”柯宇翔突然叫起来,他失控地低吼:“秦薇薇怀孕了,他们已经结婚了!”
穆嫣停住脚步,脸色“刷”变得苍白,褪去了所有的血
。孱弱的娇躯微微有些摇晃,似乎站不稳身体。
陈奕筠和秦薇薇结婚了!她毫不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
,也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可是,当她从别人的口中得到证实,竟然还是承受不住。
离开临江,她斩断了一切联系,就是为了不让任何人把陈奕筠的消息告诉她。可是,居然还是有人跑到她的面前,告诉她,陈奕筠结婚了!
心口似乎扎进一把刀,狠狠地搅动,简直把她的五脏六腑都要搅碎。
看到穆嫣神色遽变,柯宇翔发现原来她并不像她口中所说那么不在乎。俊目不由浮起一抹得意之
,他走近她,继续煽风点火。
“他们俩趁着我们俩不注意的时候勾搭成
,欺骗玩
我们的感情,再毫不顾念旧情把我们一脚踢开!”提起秦薇薇的无情,柯宇翔就痛心不已。但他认为这都是陈奕筠挑拨
惑的结果,所以,他坚决认为,只要搞垮了陈奕筠,秦薇薇还会重新回到他的怀抱。“穆画师,我们不要做任人宰割的羔羊,一定要反击!”
穆嫣定定地站着,什么反应都没有。
表面上,她好像冰雕一般的冷漠,实际上,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却如同油煎火炙痛不
生。
他结婚了!哈哈,他终于结婚了!
万念俱灰,穆嫣慢慢阖起眼眸,两行清泪缓缓滑落。
“穆画师,你不要哭!”柯宇翔走到她的面前,笨拙地抬起大手想帮她试去眼角的清泪,但到底还是有些顾忌,没好意思抚上去。
穆嫣扭过头,自己悄悄试去泪水,再转首,她的眼眸里明显还有残存的泪光。倔强地扯起嘴角,她说:“他的事情与我无关,请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我不想听!”
“你…”柯宇翔有些不解,他呐呐地道:“难道你真得不在乎?我不相信!”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就这样!我现在很忙,失陪了!”穆嫣没有再看柯宇翔,带着孩子们绕过他,然后走进冷饮店的门。
*
进到冷饮店,里面的冷气开得很足,迅速把暑热驱逐得干干净净。
穆嫣叫了两客蓝霉圣代,一客碎果冰,和孩子们慢慢地吃着。
心几乎和面前的碎果冰一样冰冷,她在冰雪之巅瑟瑟发抖,找不到任何庇荫的所在。
他结婚了!
这个与她没有半丝关系的消息为何刺
得她方寸大
,好像世界末日来临?
他的无情,她早就领教过数次。难道她还对他存有幻想吗?太可笑了!她太可笑了!
灰头土脸、垂头丧气、一败涂地!
她用发抖的手拿着小勺轻轻抠着碎冰碴,反复地神经质地抠着,没有送到嘴里半粒。
两个孩子吃得很开心,边吃边玩。孩子们总能自得其乐,既使妈妈又跟往常一样陷入沉思不再搭理他们,他们亦玩得很开心。
“穆画师!”柯宇翔不请自到,他坐到了穆嫣的身边,看着她忧戚绝望的神色,不由很难过。“对不起!”
因为他的这句对不起,穆嫣抬起眸子,似乎有些奇怪。“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不该告诉你这个消息,看得出来你很难过!”柯宇翔的语气和神色都很真诚,他怜惜地看着她,叹道:“你的样子…真让人心疼!”
“…”穆嫣再次垂首,继续用勺抠着杯里的碎果冰。
“陈奕筠真不是东西!他那样的男人值得你真心付出吗?可恨,女人总是被他的财势所
惑,尤其是秦薇薇…我不能原谅她的背叛和伤害!”柯宇翔喃喃地恨语“我要报复,我一定要扳倒陈奕筠!”
那是他的事情,与她无关。穆嫣没有搭话,也没再看他。
“穆画师,你要帮我!”柯宇翔似乎知道再这么自说自话也没什么效果,索
他对她把话挑明了。“陈奕筠涉嫌黑道
易,他做洗钱和军火买卖,可惜警方一直找不到证据!如果我们能找到他洗钱和军火
易的证据…”
穆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对于他热衷的事情完全无动于衷。
“我们要团结起来,讨回公道!穆画师,你不能再软弱下去,相信我,只要你肯帮我,我们可以扳倒陈奕筠!”柯宇翔大力对穆嫣鼓吹道。
放下手里的勺,推开那杯一口未动的碎果冰,穆嫣抬起头,看着柯宇翔,只是劝了他一句:“何苦呢?”
“什么?”柯宇翔似乎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陈奕筠是否洗钱贩买军火,那是警察们该关心的事情,与我们平民百姓有何关系,你何苦去费心费力的做什么调查!”穆嫣看着这个跟陈奕筠有着相似容颜的男孩,不想看到他在人生的岔道上渐行渐远。
“我要扳倒陈奕筠,难道你不想看到他进监狱吗?”柯宇翔冲动地握住穆嫣的纤手,对她低喊道:“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怀拥新
,春风得意?”
挣开他的大手,穆嫣沉下俏脸,冷冷地道:“他是否怀拥新
,是否春风得意,都跟我没有关系!我是我,他是他!”
柯宇翔终于被她打败了,盯着她看了半晌,叹道:“你倒真想得开!”
“想不开难道要跟他同归于尽?还是跟他的新
同归于尽?”看到柯宇翔有些紧张的样子,她不
呵呵低笑:“怕我伤害秦薇薇吗?放心吧,我不会的!”
“我不是怕你伤害她…”被看穿心事的男孩有些讪然,他下意识地躲开穆嫣的注视,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她怎么样跟我有何关系!”
“有关系!”穆嫣的语气很轻,但吐出的字却都扎中了对方的要害。“你根本没有放下秦薇薇!想着怎么扳倒陈奕筠,其实你还是幻想能夺回她!为什么你就不想想,就算你能成功地扳倒陈奕筠,能再把她夺回来,她的心还在你的身上吗?你强迫她跟你在一起,能有幸福吗?”
“…”柯宇翔被穆嫣质问得哑口无言,无从作答。
穆嫣摇摇头,叹道:“别再傻了!从现在开始忘掉她,该干嘛干嘛去,包括工作恋爱结婚!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她已经嫁作人
,忘了她吧!”
柯宇翔双手抱头,难过得再也说不出话。
两个孩子吃完了蓝霉圣代,对穆嫣说:“妈妈,我们走吧!”
穆嫣起身,没有再看柯宇翔,她认为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为什么?”柯宇翔突然抬起头,冲着穆嫣喊道:“为什么她不能跟你一样!?”
有些惊讶,待到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穆嫣便答道:“世界上没有任何两个人是一样的!我就好吗?如果我真得好,他也不会抛弃我娶别的女人!”
“我觉得你很好!”柯宇翔起身快步冲到穆嫣的面前,冲动地道:“穆画师,你是个好女人!你温柔善良大度,她根本比不上!”
“小伙子,请注意保持风度!”穆嫣微微牵
,道:“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地抱怨你的前女友!假如你在她的眼里足够好,她不会抛弃你选择另外一个男人!没有结婚之前,她有择优而取的权利!”
心,好痛!
她在劝说着柯宇翔,其实也在劝说着自己。穆嫣啊穆嫣,你不够好,所以他抛弃了你选择比你年轻漂亮又纯情的秦薇薇!
当初你主动离开了他,现在,他亦有重新选择的权利。
不,他故意欺骗你,伤害你,玩
你!心里另一个声音在对她忿慨地呐喊。
随他去吧!能伤就伤一次,只需记住教训,然后保持住仅剩的尊严和风度无声无息地退场,再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再不要给他伤害你的权利和机会!
柯宇翔沉默半晌,再抬眸,俊目里隐隐有了泪光。“穆画师,你说得很对!”在穆嫣的劝说下,他似乎想通了。
穆嫣对他点点头,便带着孩子离开。
她很累,只想赶紧回家,静静地躺着疗伤。
*
柯宇翔跟着穆嫣走出冷饮店,他见穆嫣带着两个孩子上车,随即开车离开。
他默默地注视着驶去的车子,默默地记下了她的车牌号。
*
弗德里克王子苏醒,这无疑是医学史上的一大奇迹。
丹麦无数民众欢呼,举国
庆。可是,也许世人不敢相信,世界上最不希望他苏醒的人竟然就是他的
子袁秋。
自从弗德里克醒过来,揭
袁秋犯下的令人发指的罪恶行径,让民众震惊的程度不亚于闻听王子康复的程度。
可是,这是弗德里克单方面的说辞,真伪还有待查证。
关于她
弗德里克,因为有视频为证,无从抵赖,基本可以得到证实。可是关于她曾经数度邀请情夫在她和弗德里克的大
上,甚至当着丈夫的面跟情夫做(蟹)爱,这种荒唐又恶心的事情,简直超出了世人的所有底线。
弗德里克坚决要求丹麦政府从重处罚她,坚决要求法庭判决他和袁秋离婚。
对于一切指证,袁秋都没有抵赖,她知道大势已去,却要求见见弗德里克王子。
*
在众多保镖和警卫的保护下,弗德里克跟袁秋见面了。
他是个蓝色眼眸的西方人,样貌很英俊,可是由于长年卧
,看起来有些病态的苍白。再加上长期注
营养
,瘦得形销骨立,看起来极其虚弱和憔悴。
看到袁秋出现,弗德里克吓得脸色更加没有半分血
,几乎忍不住夺路而逃。
“王子殿下,请不要害怕,有我们在保护您!”一位警卫长官安慰道。
想到自己恢复了自由身,终于不必再躺在
上任袁秋宰割,弗德里克稍稍平静了些。
他用仇恨的目光凝视着袁秋,喃喃说:“恶毒的女巫,坏女人!”
袁秋对他的伤害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卧
的多年来,他身心俱碎。最恐怖的是,每当袁秋对他折腾的时候,他的**无法动弹,可是他的神智却无比清醒。
所以,他清楚得记得她付诸在他身上的每一种可怕的折磨。甚至,他在心里向上帝乞祷,如果让他醒过来,他一定要杀死她!
“亲爱的,不要这样咒骂我!”袁秋没有再化妆,素颜的她看起来有些苍老,也失去了光彩夺目的秀
。短短的几天,她几乎老了十余岁。“别忘了,当初是你先辜负了我!”
提起往事,袁秋的语气又充满了恨意。她生平最恨的事情就是:她辜负了凌琅,而弗德里克又辜负了她!
她可以负天下人,天下人不能负她!尤其是弗德里克,她恨他入骨!
如果不是为了保有王妃的头衔,她早就结果掉弗德里克的性命了,绝不会容许今天的事情发生。可是,就因为她渴求的**太高,名、利、婚姻、爱情都想要,结果到头来功亏一篑,反倒一无所有。
弗德里克把手探到了口袋里,那里藏着一样东西,是他准备用来对付袁秋的。
袁秋恨不得他死,他当然也不希望她再活下去。
这个毒妇是他终生难以摆
的恶梦,每当想起她带给他的痛苦折磨和羞辱,他就悲忿
狂。他要杀了她,杀了她!
“弗德里克,是你先辜负我,你这个薄情寡义喜新厌旧的混蛋!”提起往事,袁秋恨得银牙直咬。“当初,凌琅对我一往情深,为了你,我抛弃了他,让他伤心绝望!嫁给了你,你就该好好地对我,补偿我,没想到你居然又出去
搞女人,我恨你!”
当年,袁秋嫁给了弗德里克,两人仅过了半年甜蜜的生活。弗德里克虽然贵为王子,却摆
不了跟世俗男人一样的通病——喜新厌旧!
很快,弗德里克就跟一个
模打得火热,夜不归宿是常事。对袁秋逐渐冷落,甚至是视若无睹。
恰在这时,袁秋发现自己怀孕,她深受打击,彻夜无眠,再加上过度酗酒。不但孩子
产,而且由于情绪太过恶劣,小产后又患上了严重的子
内膜炎,最后摘除了子
。
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袁秋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在了弗德里克的身上。她认为是弗德里克辜负了她,毁掉了她的爱情和幸福,她发誓要毁掉他。
弗德里克毕竟贵为王子,那是吸引她离开至爱凌琅投向他怀抱的光环。她舍不得王妃的头衔,就跟弗德里克在吵吵闹闹中勉强度
。想要爱情又想要荣耀,结果什么都不如意,她在纠结里痛苦度
。
为了面子,在公众前她都刻意跟弗德里克假扮恩爱,实际上那段时间弗德里克都不碰她了!哪怕她极尽勾引
惑,他仍然对她提不起任何的兴致。
用弗德里克的话来说,就是袁秋太能折腾,他看着倒胃口,不如那个性感的小
模懵懵懂懂的,媚态天生更能吸引他。
袁秋对弗德里克从失望到仇恨,但她并没有选择离婚,而是在虚荣面前低头了。为了富贵荣华,哪怕无爱亦无
,她仍然决定跟弗德里克继续保持婚姻关系。
万万想不到,她自认是恩赐般的宽容,竟然无法换来苟且求全。时间久了,丹麦王室因为她总是不生子嗣,就动员弗德里克跟她离婚另娶。
弗德里克早就厌烦了袁秋的虚荣和虚伪,发现了她掩藏在美丽外表下的丑恶本
。她表里不一,人前高贵典雅,人后狞恶如魔鬼。而且她还酗酒,经常对着他竭斯底理地大喊大叫,他实在受够了她。
得知丹麦王室想让他离婚,他竟然十分欣喜地答应了。
于是,弗德里克就跟袁秋提出了离婚的请求。
当时,袁秋并没有拒绝,她却对他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开跑车陪她去兜一兜风!
她在跑车的刹车上和驾驶座的安全带上动了手脚,自己却系好了安全带。
当弗德里克驾驶着跑车上了高速公路,刹车失灵,跟前面的车追尾时,他由于安全带断裂,一下子就摔出了跑车外。
袁秋系着安全带,仅受了轻伤。而且由于她随车而行,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事故跟她有关系。
弗德里克福大命大,事故居然没有丢掉性命。经过一番抢救,变成了植物人。
她心中暗喜,既除掉了弗德里克报了仇,又可以继续享有王妃的尊贵头衔。于是,从此她安心扮演着贤
的角色,出行世界各地的慈善慰问时都会带着弗德里克同行,让世人歌颂她痴情善良。
人算不如天算,她永远都想不到瘫痪在
多年的丈夫竟然会重新睁开眼睛,而且他记得昏
时发生的事情,向她追究责任。
这一次,她彻底完了。
“我也恨你!”想起往事,弗德里克的仇恨不比袁秋少半分,蓝色的眼眸涌起冰冷的杀机。他却掩盖了杀机,慢慢地站起身。“袁秋,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几乎毁掉了我的一生!”
袁秋跳起来,她跟弗德里克互相仇恨地盯着,像两只斗
般,她疯狂地嘶喊:“是你毁掉了我的一生!还有我的爱情!如果当初我嫁给凌琅,他会疼宠我生生世世!结果便宜了那个小女警,让她享受原本属于我的一切!还有你这个该死的王八蛋,为什么要醒过来,为什么不去死!”
“王八蛋!”弗德里克喃喃重复着袁秋的国骂,觉得很有道理“没错,你是个王八蛋!”
警卫和保镖看着王子慢慢地向着袁秋走去,他们都警惕地跟随着,生怕袁秋再伤害王子。
可是谁都想不到,作为受害者的王子竟然也会变成施害者。
“啊!”袁秋一声惨叫,她捂住自己的左眼,顿时鲜血如
泉般涌出。
弗德里克探进口袋里的手竟然拿出了一把细细的锋利尖刀,狠狠地刺向袁秋的面部。他痛恨她的脸,是她的脸
惑他娶了她,他要毁掉她的脸。
袁秋猝不及防,下意识偏头躲避,那把尖刀却刺进了她的左眼。她捂着自己的左眼,疼得差点儿晕过去。
所有人都呆住了,当弗德里克再对着袁秋的脸捅出第二刀时,他们才省起要阻止。
警卫和保镖反应过来,夺下了弗德里克手里那把带血的尖刀,他兀自嘴里嘶喊:“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袁秋连连惨叫,她的左眼被刺瞎,左脸颊深深扎了一刀,鲜血满面,狞狰吓人。
好歹被人拉扯开,她捂着失明的左眼和伤口,不停地痛苦申
。
“我要跟你离婚!必须要离婚!”弗德里克对她深恶痛绝,忿然嘶喊:“你去找你的情夫去!在我的身边,你跟多少男人上过
,太恶心了!”
袁秋的私生活糜烂不堪,弗德里克深受荼毒,他对她恨之入骨。
他要跟她离婚,然后将她逐出丹麦,这辈子都不要再看到这张令他恶梦连连的脸!
*
自从跟马建龙单独在家里见面,恰巧被胡大伟发现了,焦美云就彻底受到胡大伟的冷落。
胡大伟怀疑她跟马建龙余情未了,担心她会席卷他的钱款跟马建龙私奔,所以把卡收回来了,防贼般地防着焦美云。
他还怀疑焦美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所以要等到她生下孩子做DNA鉴定后再作打算。
当年,他被妇情骗得很惨,几乎连翻身的老本都席卷一空,一直没缓过气。所以,他再不敢掉以轻心。
对焦美云过了新鲜劲,热情冷切,他渐渐思念起穆嫣和孩子们。
反复地拨打穆嫣的电话,竟然变成了空号,他无比沮丧。
他还厚着脸皮去顾家打听穆嫣的消息,顾依凝身在香港,暂时没有回来。顾妈妈对穆嫣的行踪一无所知,甚至还不知道穆嫣已经离开。
焦急失望,胡大伟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生意都没心情去做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重新找到穆嫣和孩子们的下落。
“都怪你!那天宝宝做手术,我去看他,你非哭闹着把我拉回来,穆嫣生气了,她卖掉房子带着孩子们离开了!”胡大伟
哭无泪,当他发现穆嫣和孩子们不在身边,这种感觉像天要塌下来。“怎么办,怎么办…”
“她生气关我什么事儿?”焦美云
着大肚子一蹦三尺高,用尖尖的指甲戳着胡大伟的鼻子,高声叫嚷;“要我说她是跟情夫私奔了,你还惦记她,你还惦记她!”
“以为她跟你一样啊,动不动跟情夫私奔!”胡大伟没好气地骂道:“陈奕筠已经结婚了,她哪来的情夫?”
跟穆嫣从结婚到现在,除了她的初恋陈奕筠,胡大伟并没有发现她跟哪个男人
搞过,基本可以排除跟情夫私奔的可能
。
“你猪脑袋啊!天底下除了陈奕筠其他的男人都死光了吗?”焦美云深深嫉妒胡大伟对穆嫣的信任,为什么她跟前男友见一面就遭到胡大伟的百般猜疑,而他却从没有怀疑过穆嫣。
“她跟你不一样!”胡大伟瞪起眼睛,说:“除非她看上眼的男人,否则别想跟她
搞!”
当年,他千方百计地追求穆嫣,她都不为所动。为了投其所好,他设了一个圈套…终于,涉世未深的穆嫣被他俘获到手,可是品尝了她的美味之后,他也逐渐厌倦了冰冷的婚姻生活。
穆嫣的整颗心都在陈奕筠的身上,他可以得到她的身体,但他永远走不进她的内心。
胡大伟是个
主义者,当然没有耐心去敲开她的心门。作为对她冷漠的报复,他不停地掂花惹草,跟妇情厮混,最终跟她越走越远,最后离婚收场。
可是,胡大伟对穆嫣始终存着一份敬畏。只消她一记冷冷的眼神,他就会自惭形秽。在她面前,他的表现就是两个极端。要么卑微如忠犬,要么凶恶如恶犬。
跟她复合的日子里,他卑躬屈膝,唯恐招惹她不高兴,每天竭尽所能讨她开心。可是,当他发现她居然跟陈奕筠暗渡陈仓,还给姓陈的买天价皮具,就愤怒地动手打她。
其实,他的离开是一种无声的抗议,他要让她明白,她的冷暴力让他无法接受,他必须要在别的女人身上获得补偿。
然而,他在别的女人那里获得的不止是补偿,更多的还是失望和风险。他在外面的妇情几乎没有一个靠得住,唯有焦美云怀孕了,却也跟前男友纠
不清,而且怀的孩子不一定是准的。
“你混蛋!”焦美云见胡大伟始终向着穆嫣说话,不
更加怒不可遏。她跳上来抓挠他的脸,又哭又骂:“姓胡的,你没良心!我跟了你图什么,要钱没钱,长得又那么挫,还狼心狗肺!你对你的前
念念不忘,你去找她吧,去跟她过吧!”
胡大伟的脸被抓挠出好几道血痕,不由很恼怒,就推了焦美云一把,这下子更像捅了马蜂窝。
“你打我!你个狼心狗肺的居然打我!我怀孕了,怀的你的孩子,你居然打我!”焦美云疯了般地抓挠胡大伟,不分出胜负誓不罢休。
“我呸!孩子还指不定是谁的,等你生下孩子做了鉴定再发疯吧!”胡大伟虽然个子矮,不过男人的力气天生比女人大,他终于把焦美云推搡倒地。
焦美云想不到男人翻脸的时候如此无情,她更是愤怒无比。也顾不得肚子里的孩子如何,她爬起身就去厨房里拿来菜刀,扬言要劈了胡大伟。
面对明晃晃的菜刀还有状如疯妇的焦美云,见势不妙,胡大伟只好落荒而逃。
因为出门太急促,他居然把钱包落在家里。在外面避了避风头,估计焦美云的火气消了些,他就返回家去取钱包,房门却紧锁。
所有的东西,包括钥匙和卡都在钱包里,他只随身带着手机和零钱。怎么敲门都敲不开,他用手机拨电话无人接听。这样在门前僵持了二十分钟,依然没有任何开门的动静,他就叫来了开锁匠。
开锁匠迅速打开门锁,里面却空无一人。
预感到他最担心也是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胡大伟双眼发直,他踉踉跄跄地冲进去,拼命翻找自己的钱包。结果发现,钱包和焦美云一起消失不见了!
里面有他的卡,卡里是他卖房子的所有钱款!
额角冒汗,他稳稳神,拿出手机报警:“不好了,狐狸
又卷走了我的所有家当,快帮我抓她回来!”
*
依凝一家三口从香港回来了,这个消息传来,顾家人十分高兴,就连贺江南都临时取消了局里的重要会议,和顾家人一起去
接他们。
因为依凝不喜欢坐飞机要求坐轮渡,对爱
千依百顺的凌琅就安排了豪华轮渡,一家三口海上旅行,一边观赏海上风光,速度虽然慢些,却当作旅行了。经过一天一夜的航行,到了临江。
下船后,港口站满了接应的人。有顾家的人,还有一些凌琅的朋友。
顾家人都到齐了,顾妈妈尤其激动,她从女儿的怀里接过小外孙儿,在臭臭可爱的小脸上吧唧亲一口。“小心肝肝,可想死姥姥了!”
“姥姥,”臭臭忽闪着大眼睛,开心地笑:“臭臭也想姥姥!”
“这张小嘴儿,真让姥姥亲不够!”顾妈妈抱着臭臭就不松手了,宣布从现在开始,臭臭归她抱。
顾爸爸忍不住跟老伴抗议“我抱抱他!好几个月不见,做梦都梦到这个孩子!”
“离开了总共不到两个月,哪来的好几个月!”顾妈妈抱着臭臭舍不得松手,不过答应让臭臭亲一亲顾爸爸。“臭臭,跟姥爷亲一亲!”
臭臭就探出小脑袋,跟姥爷亲亲,把顾爸爸乐得哈哈大笑。
“臭臭,叫小姨!”顾欣妍逗着臭臭,边意有所指地对身边的贺江南说:“江南,什么时候我们结婚也要个像臭臭一样可爱的孩子!”
贺江南撇撇嘴,装作没听见。女人总是这样,没订婚的时候整天嚷着订婚,订婚了,她又盼着结婚!今年,他全力拼搏事业,并没有结婚的打算!
依凝在凌琅的陪伴下走出甬道,跟
接他们的家人朋友见面寒喧。离开临江好久了,见到家人朋友,当然有说不完的话。
颜鑫和程家维亲自来
接,笑问他们一家三口这次回香港度
月度得怎么样。
凌琅还是那么低调,既使心里高兴,表面上仍然淡淡地,语气也淡淡地。“还行。”
“嚯,老大这句‘还行’包括内容太多了!”颜鑫冲程家维挤挤眼睛,笑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程家维忍峻不
,笑起来。
依凝则愠怒地瞪了颜鑫一眼,这个家伙总是油腔滑调的,还拿她跟凌琅打趣,哼!
上车的时候,凌琅随口问了句:“陈奕筠和温峻智呢?”
程家维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怎么回答。
颜鑫抢先揶揄道:“他们俩现在都是大忙人,一个忙着新婚
月,一个忙着失恋难过!都没时间过来接您老人家,还是我和家维比较靠谱,看吧,无论刮风下雨,无论失恋结婚,什么时候都不含糊!老大,你得记住我的好啊!”言下之意,希望凌琅不要像上次那样为了些无心过失,就把他
放在日本那么久不闻不问。
“陈奕筠结婚了?!”依凝对这个消息感到很震惊,她终于明白为何穆嫣走得那么毫无留恋。“这个混蛋,喜新厌旧的速度倒是真够快!不是东西!”
凌琅握起
子小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
陈奕筠结婚的事情,凌琅也知晓,倒不意外,意外的是温峻智。他见依凝很不
陈奕筠结婚的事情,知道她在为她的表姐报不平,就适当地转移话题:“温老二居然闹失恋?很奇怪啊!”“哈,快得相思病了!”颜鑫最喜欢八卦这些事情,继续挤眉弄眼的。“他喜欢上了一个女人,据说都准备结婚了!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招呼不打一声偷偷跑掉了!”
凌琅有些不可思议,半晌,问:“那女的是谁?”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估计
漂亮的吧,不然温二少也不会对她念念不忘!”
那天,温峻智约了不少素
里交往深厚的哥们,说中午喝酒的时候有重大的好消息要宣布。结果没等来意料中的好消失,却等到了温二少失恋的消息。
“呵,想不到他也有今天!”凌琅摇摇头。
“爱情面前人人平等,温老二算是遇到劫了!”
*
柯宇翔就凭着那天记下了穆嫣的车牌号,去
警那里找到个
人,帮他查了一下,居然查到了穆嫣的住址。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非要再次找到穆嫣,可是他就是想再见她一次。在陌生的城市,他们两个同命相怜的人再次重逢是缘份!穆嫣尤其可怜,还带着两个孩子,他想帮助她!
按照地址,来到了海边。这里的房子价格昂贵,根本不是寻常百姓可以问济的。有些意外穆嫣居然住在这种地方,随即他明白了,多数是陈奕筠给了她一笔数目不菲的分手费。
摇摇头,他微微有些失望,原来穆嫣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清高。
不过随即释然,她带着两个孩子很不容易,在现实面前,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清高。
他进到公寓里,乘电梯来到穆嫣居住的楼层,摁响门铃。
外面锁着一层防盗门,里面的木门打开,只见一对可爱的龙凤双胞胎站在那里,礼貌地问道:“叔叔找谁?”
“我找你们的妈妈!”柯宇翔蹲下高大的身躯,友好地对他们微笑,然后从包里取出特意为孩子们准备的
糖,在孩子们的面前晃了晃。
哪知道,孩子们却大惊失
,齐刷刷地后退三步,说:“坏人叔叔!”
“呃,为什么叫我坏人叔叔?”柯宇翔不解,他什么都没做啊,就拿出糖来对小孩以示友好,怎么他们看他的目光好像小红帽看大灰狼似的。
“凡是拿好吃的哄我们开门的都是坏人叔叔!”宝宝对他怒目而视。
俏俏随即附合赞同:“尤其拿糖给我们吃,骗我们开门的都是坏人叔叔!”
“哦,你们的妈妈就是这么教育你们的,安全意识倒是
高!”柯宇翔明白了,是他手里拿的
糖闯了祸。连忙收起糖,他对小孩们表示自己温良无害。“我不是坏人叔叔,你们的妈妈认识我,让她出来开门好吗?”
宝宝和俏俏却有些为难,互相对望了一眼,小声地说:“妈妈生病了!”
“病了!”柯宇翔怔了怔,随即猜测到那天他对穆嫣透
了陈奕筠结婚的消息。当时她的反应很淡漠,甚至还劝他要放下一切不再纠结旧情,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想不到她自己却放不下,纠结到生病了。
俏俏咬着小指头,很难过的样子。“坏人叔叔,你真得认识妈妈吗?”
“咳,我不是坏人叔叔,我是好人…总之,我不会骗小孩子的!”柯宇翔解释了几句,觉得小孩也许不会明白,就简而言之:“你们的妈妈认识我,她看到会证明我不是坏人!你妈妈病得很严重吗?”
“嗯!”俏俏点点小脑袋,纠结地皱着细细的眉毛。“妈妈好几天不吃饭,她一直躺着!”
柯宇翔意识到问题严重,不
变了脸色,霍地站起身,对着房门里面大声喊:“穆画师,你在里面吗?有没有事?能不能过来给我打开门!”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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