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二章狐狸再狡猾还是畜生
上官云河确实是只名附其实的老狐狸。
他今天来医院,是来看冤家对头范毅夫的。
范毅夫出车祸,他是第一个知情的。
也可以说,范毅夫会出车祸,得拜他所赐。
让他很失望的是,范毅夫竟然没有死!不过,从目前的状况看,跟死没什么两样。
这几天,他每天都来医院看看。
今天,上官云河又来了。看着如死人般躺着的范毅夫,上官云河在心里嘿嘿地说:范毅夫,别怪我,要怪,你就怪自己吧!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当年,你是我一手招进来的人,按理应该站在我这一边,时时处处维护我的利益和威望,你可倒好,站到我的对立面去,竟然向上级部门去投诉和控告我!
真是蚍蜉憾树,自不量力!
我只想给你一个小小的苦头尝尝,让你知道,我上官云河不是稻草人,更不是泥塑木雕的菩萨!
可你到了那种地方还不安份,仍然不间断地向各个监管部门反映。你不知道吧?监狱里有我的人,医院有我的人,公安系统也有我的人!
我火了!对待你这种顽冥不化的人,除了让你从这个地球上彻底消失以外,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一个指令,你便“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三天之内,你便去火葬场报到!
原以为,从此后,我的这个眼中钉
中刺将彻底消失。
那随后的几年,我就是这么认为的,高枕无忧地过了好几年!
六年后,H城出现了一家与广济公司抗衡的恒业药业公司,恒业药业公司的老总姓范。但我依然没想到,这位范总就是你。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一个同名同姓的人。
我更没想到,你竟然整了容。
范毅夫,我是不是老了,反应迟顿了?你在我面前活动了那么久,我一直都没把你跟六年前就死掉的范毅夫连在一起。真正注意上你,还是一次偶然的机会。
那天,我回家来找个资料,进入书房后,我很
感地发现,书橱里的书似乎被人动过。谁也不会知道,我在一本中药科普的书上夹了几
丝的
。书还在原来的位置上,但
发不见了。
我警惕了起来,打开抽屉看了看,那本
记本还在老地方。打开墙上的小匣子,我发现小匣子里的那份材料还在。
我吁出了一口长气,心想,是不是我记错了地方,
丝的
不是夹在科普书上?
回到楼上,我打开了监控视频,什么也没发现。
看来我是虚惊一场。
几天后,我又回家了一趟。这一趟,让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形象。
那就是,在监控的录像里,竟然发现了陈嫂的影子!她竟然出现在书房里!
这个又傻又木讷的女下人,她跑进书房干什么!
我很吃惊,也很震怒!
进书房一检查,发现什么东西都没少。
第二天下午,我趁范姨不在,回家去。
“陈嫂,你进书房干什么?”我直截了当,
恻恻问。
陈嫂好象很紧张的样子,结结巴巴地回答说,她是见书房门开着,就进去搞了一下卫生。
我半信半疑。
书房怎么会开着的呢?
陈嫂说是,钥匙挂在门上。
这有可能,上次多多也是把书房的钥匙送回到自己的手上。秦多多说我那天离家匆忙,把钥匙忘在门上了。
真是老了,竟会发生这种低级错误。
为了保险起见,我暗中在陈嫂的开水里放了一味药。
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就算她真的掌握了什么秘密也无法跟他人说。
陈嫂是个目不识丁的乡下人。
晚上,我找个借口,说陈嫂侍候不当,又身体不好,让她回老家休养一段时间。
当天夜里,我便派心腹把陈嫂送回了老家。这心腹是陈嫂隔壁村的人,他对隔壁村的情况很熟悉,
心腹办事很稳妥,他担心陈嫂突然会开口说话,便暗中找了一个游手好闲且和陈嫂还有一点亲戚关系的
人,让那个小伙子监视陈嫂。
让我没想到的是,陈嫂回老家没两天,两个女人竟然去找陈嫂!
那个小伙马上把这一情况打电话告诉心腹,而心腹马上请示我,接下去该怎么办?
我很纳闷,这到底是两个什么样的女人,她们跑到乡下去干什么?
心腹回复:“一个女人年轻些,很漂亮,好象很有钱的样子,出手很大方。另一个中年女人,年轻的那个叫她范姨!”
范姨?难怪她在家中突然消失了。
范姨领着一个年轻女人去找陈嫂干什么?难道,她们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相信事情做得诡秘,她们是不会发现什么的。
自从我知道你范毅夫的真实身份后,对范姨已加倍的防范,而且,一旦找到机会,立即炒了她!
我可不能把敌人的姐姐放在眼皮底下。
这天晚上,我很不安!
九点多的时候,突然又接到密报,说一个男人驾着一辆越野车也赶到了乡卫生院。通过描述,我断定那个人就是范毅夫你!
我越来越不安了。
脑海中有了一个强烈的念头,那就是,范毅夫他们似乎嗅到了什么,否则,一个女佣人,他们不至于如此关心!
好,既然这样,那就让我送你们上西天吧!
一块结伴上西天!
这是我的命令!
命令下达后,我坐立不安,真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很快,消息反馈回来:车祸发生了,死了一个,伤了三个。
我原以为四个人都死了呢。
这结果让我气坏了!
真是一群废话!
我厉声喝问:“到底是哪个死了?”
我希望是范毅夫你死了!你一死,所有的担忧都将消失。
可是,
心腹喃喃地说:“那个叫范姨的死了,范毅夫重伤,那个女佣人折了股骨,而那个年轻女人好象也伤得很重,昏
不醒。”
范姨死了?很好,假如她真的有掌握自己的秘密,那么,她死的好,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遗憾的是,你范毅夫只是重伤。
没关系,假如你永远这样昏
着,那我就且放你一马,假如你一旦醒来,对不起,我很快就会送你上西天!
我关心的是,那个年轻的女人到底是谁?
不会是秦多多吧?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这几天多多没回家,那个我用重金雇来的花姐说,多多和少雄吵了一架后就跑掉了。我给她打电话,她一直不接。花姐后来说,多多的手机在卧室里没带走。
少雄也太让我失望了,一直让他忍着忍着,可他就是忍不住,他这样对多多,多多还能回到他的身边吗?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货!往他部队打电话,部队上竟说,他请假了,家里有人生了重病!
见他的鬼!家里哪个生病了?
一直打电话,他一直不接,最后还来个彻底的关机!
这个死家伙,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尽管少雄发短信说,他是去执行秘密任务去了,可我有些不相信。
唉,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扯远了。范毅夫,我们还是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吧。
范毅夫,我已经从你的主治医生那里知道你的伤势了。就算你家烧了几辈的高香,你醒过来,你也就是废人一个了!当然,我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你一旦有醒来的迹象,就是我再次动手的时候!
我有些担心的是,你到底知道了一些什么!
还有,那个年轻女人到底是谁?
我曾过去窗外看了两次,两次都没看清她的面孔。因为,她的头上
着白纱布,只
出嘴和鼻子。我问过护理站的护士,她们也说不知道那女人叫什么,一直昏
着。
我想,范毅夫,那个年轻的女人会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啊?
不急,既然是昏
着的,那么,等她醒来就会知道是谁了。
…。
上官云河恶狠狠地看着一动不动如雪人般的范毅夫,见那个看护的小伙来到了门口,他停止了自言自语的叫嚣,走了出去。
下意识地往长廊的另一头走去,那里,住着那个不知姓甚名谁的女人。她醒了吗?
还没走到那年轻女人的病房,就看到一个军人坐在长椅上。很吃惊,这个当兵的,不是少雄的搭档皇甫明皓吗?
他在这儿干什么?
尽管皇甫明皓说是来看一个朋友,上官云河心里有疑问,有这么巧吗?
回家随便吃了几口饭,又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眼看九点多了,上官云河起身,去医院,他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那个年轻的女人。
到了医院,上官云河径直朝长廊的尽头走过去。
此刻,走廊上已没什么人,除了一二个来回走动的护士。
各个病房的门大都掩着,透出门
的,是喃喃的申
,是昏睡的灯光。
走过去,贴近小方窗。
病
上的病人正背着身子睡着,头部被雪白的纱布
着。旁边坐着一位六七十岁的妇人,她正不停地抹着眼泪。
背着身子?这么说,是醒过来了?
上官云河一急,推门进去。
老女人一下站了起来,愣愣地望着上官云河:“你…你找谁?”
上官云河急中生智:“我来看我的老朋友,廖
林。”
老女人苦笑了笑,眼里全是泪水:“你找错人了,我老伴不叫廖
林,叫葛老五。”
“对不起对不起,”上官云河细看了一眼,果然,那背着身子的病人是个老男人,白纱布下,
出雪白的头发。“打扰了。”
“没事,你再到别处去找找吧。”说完,老妇人又重新坐了下去,重新抹着老泪。
上官云河气度悠闲地走了出去。
一走出病房门,上官云河的脸便沉了下来。怎么回事,是换病房了,还是那个年轻的女人伤情危急离开人世了?
上官云河赶紧走到护士护理站。
“护士小姐,那1303的病人,一位年轻的姑娘,她转到哪个病房去了?”
值班护士有些困意,她伸了个懒
,看了看身后黑板上的记载,说:“你说的是秦多多小姐啊?她出院了。”
秦多多小姐?
“你刚才说是谁?”
“秦多多呀,你不是来找她的吗?”护士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上官云河。
这么说,这两天昏
不醒的是秦多多,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是秦多多,跟范姨一块去看陈嫂的是秦多多!
上官云河的腮帮子隐隐地动了两下,镇定地笑了笑:“对对对,她出院了?怎么这么快?昨天我还看到她昏
着呢。”
“好的快还不好啊?你希望她一直在医院里住着?真是的。”不知是太过疲乏还是困倦了,护士的回答带着火气。
上官云河冷冷地看了护士一眼“你们的院长是我的学弟,我觉得有必要跟他说说,加强医疗人员的服务水平与职业
守的学习。”
说完,转身就走。
“哎…老先生,我…。你误会了…”护士回过味来,在身后叫着。
上官云河不作声,大步离去。
回到车里,上官云河卸下全部的伪装,
出了他惊恐与凶残的一面。
好啊,秦多多竟然参与其中!这样看来,秦多多很可能知道自己的一些隐情。难怪,秦多多不再去药膳馆,难怪,秦多多看见自己的神态有些古怪,冷淡中带着敌视。
她到底知道了一些什么?
往深处一想,上官云河更是
骨悚然。假如陈嫂进书房打扫卫生不是偶然的话,那这个问题就很大了。
秦多多和范姨、范毅夫去找陈嫂,绝对是想了解情况。
他们若是一点不知情的话,怎么会好端端地去找陈嫂呢?
如此一想,上官云河的牙
差点咬断!
得马上找到秦多多!
首先往云庐与药膳馆打电话。
药膳馆的总台说:“秦经理已多天没过来了,给她打电话又不接。上官先生,这药膳馆要不要开下去啊?买菜的钱都快没了。”
花姐报告说:“老先生,少
从那天晚上跑掉后就没回来过,她的手机一开始一直在响,今天不响了,我看了一眼,没电了。”
显然,秦多多没回这两个地方。
很可能回娘家了。
电话,很久才接起。
是亲家母宋芝。
她似乎地从被窝里给揪出来的,语气很不耐烦:“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过了九点不要打电话,你们秦老师是人,不是神仙,他也需要休息。”
上官云河勉强笑道:“亲家母,是我,上官云河。”
“哦,是亲家啊,不好意思,把你当成那些学生了,”宋芝收住笑:“亲家,这么晚打电话,有事?”
“亲家母啊,多多在家吗?”
宋芝一愣:“多多应该在你家里啊,怎么反过来问我们呢?”
“她真的没在娘家?”
宋芝有些不高兴了:“这有必要骗你吗?”随即着急了:“怎么啦,多多怎么了,是不是又和少雄吵架了,上官少雄是不是又欺负她了?”
上官云河将手机移得远远的,鄙夷地笑着,直到宋芝一连串的责问全说出来后,才把手机贴到耳边:“亲家母,你是冤枉我儿子了。这回,是多多欺到我儿子的头上,而不是少雄欺负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知道我姑娘是最讲道理的,待人接物是最好的,她才不会欺负人呢。”
“是吗?”上官云河再也不想假装客气了,既然秦多多公然地站到范毅夫的那一边,那么,她就是自己的仇人,就是上官家的仇人!就算上官少雄执意要跟秦多多在一起,上官云河也坚持反对!“你不知道吗?你女儿前几天和范毅夫一起去游山玩水,半道上出了车祸。”
“你胡说!你才出车祸呢!”宋芝光火了:“你和你那个不要脸的儿子是一路货
,巴不得我家多多出事!”
上官云河的脸色如夜空中的乌云,阴暗,沉郁!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市立医院的ICU看看,你们的那位有情有义的学生,此刻正躺在那,人事不知。至于秦多多,昏
了几天,今天突然出院了。我要是你,赶紧去找找她吧,我担心,她的伤势不轻,别耽误了。”
说完,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
从宋芝的回答里,上官云河确定,秦多多并没有在娘家。
那会在哪呢?
一定在她的小姐妹那里。
上官云河知道秦多多有两个很要好的小姐妹,也见过几次面,但不知道她们的联系方式。
窝在座位上想了半天,上官云河想起一个人来。
他凑近昏暗的车顶灯,从电话联系本上找到了对方的电话号码。
拨出去。
也许许久才接起。
“喂,方总吗?”
方总正在温柔乡里折腾呢,手机突然响起,烦燥极了,正要发火,可他看到来电的号码后,立即坐了起来,推开身上的那堆玉山,陪着笑说:“上官先生,您好。”
上官云河淡然一笑:“方总忙着呢?别太累了。过分的损耗元气,我就是把我毕生所学都用出来也救不了你哦。”
方达有些羞窘:“嘿嘿,我有些公事非得连夜处理,没办法。”
上官云河也不点破:“方总,你想向你打听一个人的电话号码。”
“哪个?”
“就是你们公司的那位陈妍小姐。”
“她…。”
“上次不是有朋友给我们牵过线吗?后来因为太忙也就耽误了,这段时间空闲下来,我想约陈妍小姐吃吃饭聊聊。”
方达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牛吃
草!嘴里却说:“好的好的,您稍等,我马上把她的电话号码给您发过去。”
“谢谢。”
没过一会儿,短信来了。
上官云河马上照着这个号码拨了出去。
此刻,陈妍正和秦多多在一起,在皇甫*的酒店的客房里。
皇甫明皓还没走,刚从外面采买回来。
“皇甫连长,你买得太多了。”秦多多看着
上一大堆的东西,有些不好意思:“衣服里外买了这么多套,还买补品、零食。我又不是小孩子,零食不是白花钱吗?”
陈妍拿起一样看了看,放下,又拿起另外一样,嘴里咂巴着:“皇甫连长,你怎么知道多多衣服的号码?真有心哦。”
“多多的身材很标准的,一看就知道,”皇甫明皓脸一红,将一包杭州产的山核桃仁打开,递到秦多多的手里:“听说核桃补脑,你多吃点。”
“皇甫连长,太谢谢你了。”秦多多发自内心地说。
“你太客气了,”皇甫明皓仰起英气的脸,真诚地说:“不管是谁,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伸手的,何况,我是个军人!”
“军人跟军人却不一样,”陈妍撇了撇嘴:“就那个上官少雄,跟一个变
人鬼混了那么多年,混就混吧,还要来害多多,他这个军人简直是人渣!”
“陈妍!”秦多多沉着脸阻止!
皇甫明皓一愣,什么,跟一个变
人鬼混,还多年?这是什么意思?
陈妍依旧沉浸在愤恨中,哼了一声:“那个所谓的妹妹,也就是上官晓月,她就是个变
人!一想到上官少雄是这种变态的男人,我就感到恶心!”
“你别说了!”秦多多差点要崩溃了!她无法接受这一现实,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
仿佛,被人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
脸,通红通红!
陈妍吓了一跳,赶紧拿起水果往卫生间走:“我洗樱桃去,我洗樱桃去…”
皇甫明皓看了秦多多一眼,很是心疼。他将一台新手机放到秦多多的手边:“没手机很不方便的,这手机已开通。”
秦多多接过:“谢谢你,皇甫连长。”
“又客气。我不是说过吗?我们现在是朋友,朋友之间帮个忙是理所当然。还有,别一口一个连长,太见外了,叫我名字吧。”
“好。”
皇甫明皓很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连又强咽了下去,
言又止。
秦多多看出来了。
她沉
了一会,叹了一口气说:“陈妍说的没错,那个上官晓月是个男人,后来为了和上官少雄在一起,他才做了变
手术,变成了一个女孩。”
这…太不可思议了。
上官少雄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为了一个变
的人而让如此美丽如此可爱的秦多多如此难堪?
而且,上官少雄在电话里明明说,他现在就是跟上官晓月在一起。上官晓月真的得了绝症了吗?这…有等商榷。
主要是,上官少雄不顾马上就要军演而费尽心思地跟上官晓月在一起!
这要是被秦多多知道了,她不得伤心死啊?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皇甫明皓想不通,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我也不知道。我不想提他,一个字都不想提他!等我伤好了,我要跟他离婚,就算打官司,打到中南海,我也要跟他离婚!”
这是人家的家务事,皇甫明皓自然不能说话。
但他觉得,同为同学和战友,自己得为上官少雄分辩几句,这是常理:“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听说,那个上官晓月是他收留的一个孤女。她…她不应该是个男孩吧?退一步说,上官少雄也不会去喜欢一个男人吧?”
秦多多冷笑道:“这事绝对没错,已经弄清楚了。而且,那个上官晓月亲口在我的面前承认过。”
真是晕倒。
“而且,那个家让我害怕。皇甫连长,不,”秦多多羞窘地一笑:“明皓,我一直怀疑这起车祸很诡异。保时捷是刚买的,毅夫是个有多年驾龄的老司机,那个路段,也不是危险路段,怎么会好好的发生车祸?”
“你觉得是,有人为的因素。”
“嗯。”“你觉得会是谁?”
“我只是怀疑,不敢断定,”秦多多
吐吐,皇甫明皓虽然一直在帮着自己,可那么隐秘的事情能让他知道吗?“交通队的事故认定很快就会出来。”
“对。”
“假如毅夫能很快醒来,我相信他能告诉我们一些不知情的事情。”
就在这时,陈妍的手机响了。
陈妍从卫生间跑出来,扎挣着一双
手,低头看了一眼:“咦,这号码是陌生的。”
“不会又是推荐股票什么的电话吧?”秦多多说。
“喂,要是又推荐什么黑马白马的股票的话,请免开尊口,我对那个不感兴趣!”陈妍将手机夹在肩上。
“是陈妍小姐吧?哈哈,我可没有黑马白马的股票,我有的是,各种中药!”
是上官云河!
陈妍将手机捂着,神色有些慌乱,对秦多多轻声地说:“你公公的电话!”
啊?
上官云河给陈妍打什么电话?
秦多多小脸一沉:“假如他问我的情况,你就说,”
在陈妍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
陈妍点了点头。
皇甫明皓看着她俩,眉宇间的皱纹越来越深,担心,在他的眸里闪烁。
“喂,您好,上官老先生,找我有事吗?”
“陈妍小姐,你去看过多多吗?”上官云河直截了当。
陈妍也不隐瞒:“有啊,上午还去看过她呢。上官老先生,你现在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多多醒过来了?”
上官云河一愣,好一会儿才说:“晚上没去看过她吗?”
“今晚我没时间,有个约会。多多怎么样了,好点了吗?我明天一大早去看她。”
秦多多冲她竖了竖大拇指。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多多出了车祸,到医院一看,护士说多多出院了。”
“啊?她出院了?这么说身体全恢复了?太好了,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这样看来,秦多多一定不在陈妍那里,否则,她不会问多多好点了没。
“陈妍小姐,我很着急呢,也不知多多伤得怎么样,更不知道她出院后到哪儿去了。”
“她一声不吭出院了?这家伙,真不够朋友,瞒得我和小艾死死的。上官老先生,您别急,多多出院,不是回云庐就是回娘家了,其他的,她也没地方可去啊。”
“问题是,她既没有回我家,也没回娘家。这孩子,真让人担心哪。陈妍小姐,假如有多多的消息,你一定要马上告诉我哦,我真的很担心哪。”
“好的,上官老先生,我一有多多的消息就给您打电话。”
“谢谢。”
“不客气。”
挂断电话,陈妍有些紧张了:“多多,你说,你公公这么着急地找你,他想干什么?”
“反正,总不会是好事。”
皇甫明皓看了看秦多多,又看了看陈妍,有些不解地问:“多多,为什么对上官伯父还要隐瞒?你是不是担心上官伯父会把你的情况
给少雄?”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很小的方面。”
“那…。”
秦多多咬了咬
,脸上飞过一抹疑色。
皇甫明皓很热心很有正义感,可是,能告诉他这一切吗?这一切事关重大,秦多多真的不想告诉他人。可是,正因为这件事情很重大,
得秦多多
不过气来。
她急需有个人给自己出主意,给自己依靠。
皇甫明皓会是自己需要的这个人吗?
皇甫明皓看出来了。
他很正
“多多,假如你信得过我的话,我会尽一切力量帮助你!”
“我很想相信你,可是…”
“我知道,你觉得我是少雄的大学同学,又是同个连队的战友,你担心我会站在他的那一边,”皇甫明皓淡淡一笑:“只是,你多虑了,我会竖定不移地站在正义的那一边!”
秦多多看了一眼正义凛然的皇甫明皓,沉默了一会,咬了咬牙,轻声
待陈妍到门外守着。然后说:“好,我把法码就
在你这一边了!我看你是个正人君子,我相信你不会助纣为
的。”
“谢谢你的相信。”
秦多多快速地将发生在上官云河及范毅夫之间的事情说了一遍,未了:“我当时就觉得,陈嫂的突然离去很诡异,所以,过了几天我和范姨去找陈嫂,陈嫂找到了,可她无缘无故地哑巴了。更诡异的是,我们刚把陈嫂接出来,刚上路就出了车祸!”
皇甫明皓越听越浓眉紧锁,听到最后,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沙发的扶手,沉声道:“这样看来,人为的因素占绝大比例!你刚才说,你在车上和范总说话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侧闪过。按理说,你在那个乡下没有
人,怎么会有眼
的感觉呢?你好好想想,那个人会是谁?”
“是啊,我当时就觉得那个背影很熟悉,只是没加注意,”秦多多托着脑袋想,想得生疼,突然呀了一声说:“我想起来了,那个人就是陈嫂的五代本家,我让他替我去买水果,可半天没买回来。只是…只是,那个小伙不知叫什么,看他的穿着,好象很贫苦的样子。”
“假如车子真被人动了手脚,那么这个小伙很可疑。”皇甫明皓在一页纸上匆匆地写了一行字,叠好,对秦多多说:“我妹妹皇甫*,上大学的时候是念刑侦的。毕业后,本来可以进公安部门的,可我妈死活不同意,说一个女孩子成天跟坏人和死尸打交道,到时连老公都找不到。后来便成了这家酒店的老板。这件事情,交给她是最合适了。”
“这样好吗?还得麻烦*妹妹。”
“她求之不得呢。平时有事没事喜欢来个小侦查,家里少了个洗面
还要破半天的案呢。”
“你妹妹真有意思。”
“不说她了,”皇甫明皓的眉头
搐了几下“你刚才说,两家药业公司的新药既将上市。如今范总还昏
不醒,这不是为上官云河提供了方便了吗?他的药一旦上市,岂不要害人?”
“是啊,在这关键时刻,毅夫却迟迟不醒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多多,假如范总跟你说的那些事情是真的,那么,最不希望范总醒来的,就是上官云河!”
嗯。
秦多多重重地点了点头。
“所以,在思考如何对付上官云河的前提下,我们必须得保护好范总,否则,上官云河很可能会对范总下毒手!”
秦多多听得
骨悚然,霍地一下站了起来:“不行,我得马上赶到他的身边去,我得守着他!”
皇甫明皓一把拉住,从秦多多焦灼的态度上,他看出,范毅夫与秦多多的关系不寻常。心里虽然有些酸溜溜的,但大事当前,他没时间吃醋。“你自己还处在危险当中呢。刚才,上官云河不是找你来了吗?看情形,他一定是嗅出什么味道来了。你千万别低估他的智商,你在这里怀疑他,他也许也正在怀疑你。你这个时候出现在范总的身边,无疑是授人以柄,正好对了上官云河的心思,他可以对你们两个同时下手!”
“可毅夫他…”
“你放心好了,我虽然只是个当兵的,但是,我在社会上也有几个很要好的哥们,其中有公安系统的。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分班守在范总的身边。”
“这…太谢谢你了。”
“又说谢。”皇甫明皓略皱了皱眉,又说:“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一边保护好范总的安全,再一个,就是替范总把举报材料递给上级部门。这个,也交给我好了,你可能知道,我家里有好几位亲戚都是政府部门的要员。”
秦多多有些踌躇了,敢不敢把材料交给皇甫明皓?要是皇甫明皓不可靠,他会不会把材料转交给上官云河啊?
假如是那样的话,那自己该如何面对范毅夫?
皇甫明皓看穿了秦多多的心思,微微点了点头:“多多,在这关键时刻,你的谨慎是必须的。这样吧,你把材料封好,交给陈妍小姐,然后,明天一大早我陪着陈妍小姐将这些材料直接送到市委书记的办公室!”
这到是个好办法,只是“能直接送到市委书记的手中?”
“可以,我穿着老虎皮去,应该没问题。还有,我觉得为了稳妥起见,你把材料多复印几份,多向几个部门投递,像公检法啦,市商会,市药监局,还有省局等单位。”
秦多多嗯了一声,心想,假如皇甫明皓因为上官少雄的关系而偏向上官云河,他就不会出这个主意。
“明皓,我代表毅夫,代表枉死的上官少雄的妈妈,向你表示感谢。”
“又说谢字!多多,就算你是个陌生人,我做为一个军人,做为一个有正义感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也责无旁贷!”
皇甫明皓的形象在秦多多眼里越来越高大了。
“多多,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皇甫明皓迟疑着。
“假如是跟我有关的,请跟我说。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扛得住。”
“可以说是跟你有关的吧。”
“那就请明说。”
“少雄他—”
秦多多一下子
下脸来,连连摆手:“他跟我无关,他的事情我不想听。”
“他现在跟那个上官晓月在一起!”皇甫明皓终于说了出来。既然秦多多下定决心要和上官少雄离婚,而上官少雄又是那样的凌辱她欺负她,皇甫明皓在潜意识里站在了秦多多的这一边。
这件事情告诉秦多多,对秦多多的离婚会有一定的帮助。
嗯?
“上官晓月不是失踪了吗?怎么又钻出来了?这是谁告诉你的?”
“少雄在电话里跟我说的,他说上官晓月得了绝症,他要在她最后的日子里陪着她。”
“上官晓月得了绝症?这怎么可能?”
“我想,这不会是假话。你想,有谁会找这样的借口来诅咒身边的人?”
也是。
秦多多突然想到,前几天,范毅夫曾跟她提起过,说上官晓月在省城住院。
这么说,上官晓月真的是得了绝症了。
想起以前上官晓月对自己的那付挑衅与敌对的嘴脸,秦多多感到一阵的痛快。可这痛快
很快就消失了。
她叹了一口气:“这上官晓月也是个可怜人。从小没了爸妈和姐姐,爱上一个人竟然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临了临了,年纪轻轻的还得了绝症。唉,假如我知道她在哪,我真想去看看她。毕竟,我和她在一个锅里吃过饭。”
皇甫明皓用赞赏的眼光看着秦多多,真是心善的好女人啊,那个上官晓月曾那样伤害过秦多多,而秦多多却是这般怜悯上官晓月!
“多多,你有颗金子般的心!上官少雄这样做,他是有眼无珠!”
皇甫明皓如斯说。
秦多多脸一红,避开了皇甫明皓炯炯的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