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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糖糖爱囡囡
 经过她蚂蚁搬家式的忙碌,她和他的新家终于呈现出她喜欢的样子。残璨睵伤

 这,和住进他们结婚的新房,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虽然同样是属于他们的家,但是,那时候的一切都是严庄打理的,而他,亦不过一个“陌生”的住客,不,连住客都算不上,只是匆匆停留的旅者,那套装饰得时尚豪华的房子只能算是房子而已,而眼前这她亲手燕子垒窝般一点一点垒起来的小窝,才是他们的家,真正的家。

 为了配得上他钟爱的军绿色,家里一切的都以墨绿色为基础,沙发是墨绿色的,靠枕则是墨绿和本白色相间,窗帘和桌布也是同样的绿白相间,这样,便使那些浓重的绿看起来不那么沉,且多了些清新和温馨。

 小海送她的格桑花,已经开过谢了,她搬了花盆来,放在窗台上,取了种子,准备来年再播种嬗;

 卧室的窗户上,挂着一串风铃,是陶子自己亲手制作的,是这房子里唯一五彩缤纷的东西,她喜欢听风吹动风铃的声音,每天早晨在这样的声音里醒来,会让她觉得这一天都十分美好;

 他们没有婚纱照,头的墙壁上,她便贴了墙贴,温暖的阳光下,一棵大树舒服地伸展着枝叶,树里,一只小鹌鹑,正舒舒服服地在睡觉…这样的墙贴,市面上没卖的,亦是她自己DIY。

 这些小惊喜都是她下午才弄好的,宁震谦还没见过呢,不知他看了喜不喜欢镭?

 刚把地上的纸屑垃圾打扫干净,就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随即,响起他的呼喊“囡囡?”

 微微上扬的尾音,仿似在询问,她在不在?或者,她在干什么?

 “来了!”脆生生地应了声,从卧室里跑出来,只见刚进门的他正在取帽子,天气很热,他的短发上亮晶晶的,已被汗水润

 她赶紧倒了杯水给他送上,而后又去浴室拧了把巾来,给他擦汗。

 才喝完水的他,接过巾来,微微皱眉“热的?”水也是热的,巾也是热的,这么热的天,他真想到水龙头底下拥冷水冲个头。

 “必须温热的!”她严肃地板着小脸,虽然把他当心肝宝贝似的疼着惯着,可在某些问题上,决不能由着他。

 抗/议无效…

 他只好默默用热巾擦了把脸,仍然不解热,起身,还是准备先洗个澡。

 走到卧室里去拿衣服,刚到门口便听见“叮叮咚咚”一阵清脆的声音,极是悦耳,顺声而望,看见了窗口挂着的风铃,那些在风中碰撞的五颜六的小东西直觉上有些熟悉…

 陶子也跟了进来,发现他的目光后得意地说“猜猜!是用什么做的?猜中有奖!”

 “你自己做的?”他十分惊讶。

 陶子点点头“你猜啊!”

 他站着又凝视了一会儿,眼睛一亮,来了灵感“子弹壳?”

 “你怎么知道?”陶子哑然,太神了!确实是用废弃的子弹壳做的,可是每一个她都上了不同的颜色,完全已经看不出是子弹壳了…

 他不言,边淡淡的笑意,跟军队相关的东西,化成灰变成烟,他也能一眼认出…

 走近,仰头细看,发现那些涂了的弹壳上还写了字母,不由问“写了什么?”

 陶子爬上桌子,把风铃取下来,献宝似的给他看“你拼一拼看!按颜色的顺序!”

 宁震谦从不曾做过这样细腻的事,见她兴致高的,便陪着她玩,一个字母一个地拼“t-a-n-g-t-a-n-g,糖糖?”

 “嗯!”陶子猛点头,示意他继续拼。

 “糖-糖-爱-囡-囡?”他拼了出来,同时愣住。

 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抿着笑,终于听到他说这句话了呀…

 他似乎有些不自然,放下风铃,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怎样回应她这样的眼神,倒有几分躲避,喃喃地问“为什么…不是囡囡爱糖糖?”

 陶子眨巴着眼睛“因为…囡囡爱糖糖…那是肯定的呀…”

 气温似乎骤然间更加高了,周围好像燃了火,汗,又开始渗了出来。

 他凝视着她,只见她眼睛里透着几分灵动几分怯弱,过于晶亮的眸好似总是悬了一滴泪似的,随时都能滴下来,于是他的心也随之悬得高高的…

 这样的她,让他心疼…

 他走近,空气更加火热了。

 忽的伸手,抚着她后颈,只觉指尖一片腻滑若瓷,心中不觉一,热血便沸腾起来…

 低了头,/吻那柔软甜馨的醉间,喃喃的低语从他齿间溢出“我…也是肯定的…”

 他的气息一靠近,陶子就开始眩晕了,辗转被他/吻,已经软倒在他怀里,依稀听见他说“肯定”,嗯?肯定什么?迷糊糊的开始联系之前的对话,猛然间恍然,睁开眼,惊喜不已“你是说…”

 只是,话还没能说完,便被他完完全全没了…

 陶子不知道怎么吻着就到上来了的,直到被他去了上衣,才略略清醒,推着他道“不行!今天…”

 “为什么不行?”他初时以为她不方便,伸手一摸,并没有,兴致更高了“不是说猜对有奖励吗?我就要这个了…”说完低头,埋首她前,拨着她的敏/感…

 “不好…等下…晚上…”陶子被他弄得气嘘嘘,已完全无力再推开他。

 “就现在…”他兴致起来,哪里还能等到晚上,再说了,自从上次在S团草地上得逞一次后,还没有机会再一亲芳泽的…

 “可是爸妈…”

 陶子的话还没说完,便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别管!”他心下焦躁,更加卖力了。

 “不行啊!是爸妈!他们来吃晚饭的!”陶子推着他,终于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颓丧不已,从她身上起来,整理着衣服“真扫兴!没事来吃什么晚饭?家里没饭吃?”

 “…”陶子无语,这话也只有他大少爷敢讲…赶紧把衣服穿好,道“爸妈来看看我们的新家,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我跟妈商量好了,今天啊,就我们一家人吃饭,没有保姆做饭的,每个人都必须做一道菜!你也不例外!想想做什么吧,我可不帮你!什么?还这样啊?那我不吃行吗?我去吃食堂!”这不是为难他吗?

 “你敢!”陶子瞪了他一眼,去开门。

 而他,则被那副墙贴所吸引,在边站了许久,角的笑,渐渐弥漫开来…

 原来,他亦可以笑得很舒展,可以的…

 严庄一进来便朗地笑着道“来来!都过来!选自己拿手的菜!今天不劳动者不得食!”

 陶子很喜欢这样浓浓的家庭氛围,在嫁给他之前,真的从没想过,自己还能有一个如此温馨和谐的家…

 只见严庄身后,宁晋平提了好多菜阴沉着脸进来了。

 陶子不由笑出了声,别看宁晋平平里总板着脸,司机和警卫员不在的时候,也就是严庄的司机兼警卫员了…

 于是,严庄挑了最难做的鸭,准备做一道盐水鸭,而陶子则挑了里脊,做他们父子俩都爱吃的糖醋里脊,剩下宁晋平和宁震谦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宁震谦略带了幸灾乐祸,做饭?他不是最差的那一个,这不还有一个爹吗?他从来就没见他拿过锅铲…

 而后得意洋洋地把那一袋子鸡蛋提走了,再不济,白水煮蛋还是会的…

 所以,当陶子悄悄问他,要不要帮忙的时候,他很硬气的回答:不要!

 最后的成果展览:陶子和严庄事实上一人做了两个菜;宁震谦这辈子最成功的烹饪成果——白水煮蛋。蛋扔水里煮,剥了壳,用盘子盛了,一人一个…

 等的就是宁晋平的轴菜了,宁晋平给取了个好名字:里白条…

 宁震谦嗤之以鼻,对他老爹的厨艺实在不报希望,然,宁晋平却霸气十足地端着他的杰作闪亮登场:所谓的里白条就是白菜丝儿做汤,里面搁了少许瘦丝,还洒了些辣椒,颜色鲜,卖相十分不错。

 “有白菜搁辣椒的吗?”宁震谦首先就提出了质疑,说实话,没想到老爹竟然能做出一道真正的菜来,这让他的白水煮蛋摆在那儿多寒碜?

 宁晋平极是扬眉吐气“先试试好不好吃再说!这辣椒可是独家秘方腌制!”

 陶子也不知公公竟然能做菜,于是尝了尝,味道微微的酸,竟然十分香鲜可口!“好吃啊!参谋长同志,你被比下去了!”她朝她家首长挤眼睛。

 “那可不,你妈怀这臭小子的时候,全靠这道菜吃饭呢!”宁晋平不无得意。

 严庄也笑了“你爸从前烧饭做菜做家务什么的,也是一把好手,刚生小震那会儿,我们在部队,家里来人也不方便,全是你爸照顾我呢!只是这些年变懒了!”

 某参谋长同志的气焰被彻底打下去了,不过却端起了盘子每人碗里给了个鸡蛋“做菜关键得讲究营养,这可是纯自然的烹饪法,营养失率减到最低!”

 严庄笑了“说得倒有道理,难道你打算让你媳妇儿以后生孩子的时候每天吃这个?在这点上,你得跟你爸学习!女人生孩子,也等同于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可是件遭罪的事!以后桃桃生小孩,你得好好伺候着!”

 宁震谦闷不吭声了,陶子怕他不高兴挨训,赶紧招呼着吃饭,还拿了酒出来让宁晋平小酌几口。

 宁晋平拿眼看着儿子,严庄马上明白他的意思了,忙道“你自己喝一点点就算了,儿子可是不能喝的!伤好了是一回事,他还得为生孩子做准备呢,半年之内不能喝酒不能抽烟,还得补一补!对了,我找老中医开了几副药,我已经给你们煎上了呢,你们两人都得喝,调理身体!”

 难怪厨房里飘出了中药的味道…

 陶子和宁震谦对视一眼,叫苦不迭…

 吃完饭,宁晋平和严庄还要赶回家去,陶子和宁震谦便送他们上车。

 已是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火样殷红,暮色,却已薄薄地从东边悄悄浸染。

 望着远去的车,陶子心里火热热的,很想,很想牵着他的手,在这样的夕阳下缓缓地走,然而,却在他那一身军装前怯了意。军嫂十不准:不准牵他的手…

 这不是没有理由的…

 “我们在操场上走一走好不好?”舍不得这夕阳如画,更舍不得夕阳下那些缱绻的温情,不远处,一位穿军装花白头发的老者正扶着同样花白头发的老伴,一步一步,如婴孩学步般地走。

 她知道,这是住在他们前面那栋楼楼的耿伯伯,老伴脑溢血之后就再不能语,不能自如行走,每天,耿伯伯都会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帮助她恢复行走的能力…

 这,就叫执子之手吧…

 他低低地应了声好,目光也被这对老人吸引住,诧异地问“你认识他们?”

 “嗯!”陶子点点头,来这里几天,家属区的人差不多都混了个脸…她本身不是活络之人,但是家属区的同志们太热情,争先恐后地来认识她这个新来的伙伴,所以,驻地的八卦,她已经差不多摸了,估计比他了解得还多。

 他有些愕然,不过,也感欣慰“你倒是很适应这里…”

 “适应啊!我喜欢这里!喜欢军营!”在这个纯绿色的世界里,仿佛是另一个天地,远没有外面的世界那么纷繁复杂,至少,于她而言,是这样的。

 “适应就好…”他原本还担心,让她辞职会不会折断了她的羽翼,但见她每天开开心心的,也放心了不少。在他看来,她是完全不必工作的,又不是养不起她,但若是她不快乐,他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陶子羡的目光陶醉般地注视着耿伯伯,感慨“你说…那会是三十年后四十年后的我们吗?”

 他听了,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斥道“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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