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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欢情常驻
 楚国皇宫。睍莼璩晓

 巍峨观景台之上,楚国帝君褚墨散发静默,眸子眺望远方,眼睛宛如浓墨泼洒,思绪晦暗难测。

 天际有苍鹰盘旋,啼鸣声划破天际,传进褚墨耳中,声息辽远悠长。

 帝君眸片刻凝滞,沾染些许氤氲之气,观望高空,意味不明道:“这鹰倒是来的蹊跷。”

 碧水站在他身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只盘旋不去的飞鹰,天际有鹰,本不足为奇,但楮墨生多疑,难免会多想攴。

 果然…

 “拿弓箭来。”楮墨声音平静,转动拇指上的玉扳指,嘴角笑意云淡风轻。

 碧水无声抬手,身后侍从已经会意过来,退去片刻,再回来时,已经拿了一把弓箭走了过来迥。

 碧水接过,然后走到楮墨面前,躬身双手呈上弓箭。

 楮墨接手弓箭的时候,随口问碧水:“可曾吃过鹰?”

 碧水微愣,下意识摇摇头,听说鹰吃死尸,她虽不忌食,但鹰却从未想过要食之。

 “那你今天有福了,下来给你吃可好?”平平淡淡一句话,楮墨说起来的时候,他甚至在笑,碧水却微微蹙了眉,她能拒绝吗?

 楮墨也许只是随口说说,他并不见得真的会让碧水吃这只鹰,但此鹰生死,从他手执弓箭的那刻起,命运就注定了,非死不可。

 弓拉半月状,箭尖直指苍穹飞鹰,却并不急着杀,而是好整以暇的看向身旁宫婢:“你说这鹰,朕杀,还是不杀?”

 宫婢一愣,忙屈膝跪在地上,颤声道:“皇上主掌杀伐,奴婢不敢妄加言词。”

 “没用的东西。”楮墨角微扯,话落,箭离弦,直直往高空去,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就见适才还盘旋不止的飞鹰一声尖叫,仓惶坠落,然后卡在一棵合树树杈之中。

 楮墨手握长弓,眸冷厉,话语却轻飘飘的:“吴国有轩辕澈可驱鬼祸世,难保不会有能人异士唤鸟窥探邻国情报,凡事多长个心眼总归没有什么坏处。”

 把长弓扔给碧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摇动轮椅跟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来:“但凡觊觎楚国、天下者,杀无赦。”

 碧水垂头,在楮墨走远时,抬眸看着他,微微抿,眸深幽,天下…且不说吴国难攻,就说燕国吧!燕箫和凤夙强强联手,势必会成为平定天下的障碍石,到那时,楮墨面对凤夙,他会手下留情,还是杀之呢?

 不期然想起那夜,月朗星疏,内殿白纱飞散,男女衣衫凌乱扫地,榻之上有息嘤咛声萎靡响起。

 她站在黑暗一角,看着上痴不休的男女,眼神暮霭。

 躺在楮墨身下的女子分明是凤夙,她眸微微眯了眯,对于凤夙出现在楚国皇宫而不是燕国帝宫感到很诧异。

 “说你不是顾红妆——”榻上,楮墨眼神凶戾痛苦,戴着玉扳指的修长右手成虎拳,在两情缱绻时,忽然掐住凤夙的脖子,在那种情况下,恨意滋生的同时怎会没有彻骨的疼。

 “我不是。”凤夙竟然应了他的话,最重要的是,凤夙在极致的痛苦中感受到了令人羞愉,只因她脸上的表情很奇怪,那一刻,似痛似悲,似似喜。

 楮墨眸变了,戾气消散,开始小声的唤着她的名字,他叫她:“小七——”

 女子身体白皙,修长的‮腿双‬宛如妖娆攀爬的藤萝,紧紧亲密的绕在楮墨的劲上,因为身体涌动的愉,玉足叉宛如拉满弦的弓。

 楮墨要她,那必定是抵死绵,开在罪恶和痛苦下的爱和恨,让他失了以往的冷静,他似乎要死在凤夙的身上,或是期盼凤夙能够死在他的身上一般。

 凤夙出口呻越是痛苦,他就越是兴奋,每一次进入似乎都带着恶意…

 那夜,凤夙蜷缩着身体,被他从后方冲进身体,她下意识退缩,却被他扯着头发,按上,修长的手指落在凤夙白皙的玉背上,透着说不出来的香,楮墨眼眸发红,狠狠贯穿她的时候,凤夙没看到,有一滴泪砸落在她的背上,她大概以为那是楮墨的汗水。

 而楮墨也没有看到凤夙眼角的泪水自始至终都没有断过…

 他们更不曾看到有一个哑女站在阴暗角落里,悲悯的看着他们,眼神冷漠,然后隐身暗处。

 那夜,碧水并未远去,而是守在了庭院之中,她意识到那个女子或许不是凤夙,凤夙没有感觉,怎会在男女情事中感受到痛苦和愉?

 原来,真的不是凤夙,而是绾绾。

 天色发白,楮墨方才沉沉睡去,从内殿中走出一女,却不再是凤夙,而是绾绾,她立身庭院之中,深深看着宫门,眸中水光浮动,在滚落之前,提气飞身离去…

 翌楮墨醒来,头痛不已,对昨晚事情略有印象,但却不记得那人是谁?

 “昨夜你守夜?”宫女服侍楮墨更衣时,楮墨问碧水。

 碧水摇头。

 “查查朕醉酒宠幸了谁。”顿了顿,嘴角笑痕冷冽,楮墨从薄间吐出一个字来:“杀。”

 服侍楮墨更衣的宫婢听到“杀”字,手脚发颤,竟然不小心碰到了楮墨。

 宫婢脸色煞白,慢抬头,然后在楮墨无波的目光中,感受到凌迟的痛苦,蓦然跪在地上,仓惶道:“皇上饶命,奴婢该死,该死…”

 “确实该死。”

 楮墨在笑,然后笑容开始凝固,轮椅旁磕头不止的宫婢只觉得脖子一痛,还没感受到痛苦,就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一颗头颅滚落在榻一角,内殿服侍宫婢和侍从一个个脸上毫无血,全都仓惶跪地。

 楮墨淡淡抬眸看了一眼碧水,她手中的长剑上有一行鲜血缓缓滑落,最终砸落在地。

 楮墨眼神平静,碧水眼神冷漠。

 “还是这么急脾气,朕说她该死,没说她应该死在朕的面前。”楮墨示意内侍把手帕拿来,擦了擦手,随手扔给碧水:“把剑上的鲜血擦了…脏。”

 …楮墨以为那个被他彻夜宠幸的女人是楚国宫婢,已经被她给处决了。

 碧水想,如果楮墨知道那天晚上,被他蹂躏一夜的女子是绾绾的话,他又会如何?是杀,还是留用呢?

 看向楚国上空,天色阴沉,不知道吴国、燕国天气是否也是如此?

 *************

 吴国雨绵绵,雨声砸落心间,绕出丝丝缕缕的绪纷扰。

 摄政王端坐案前,眉头深锁,手握朱笔,含墨滴。

 细看才惊觉,纸张之上竟是空无一字,迟迟没有下笔,陷入凝思之中。

 “王爷有心事?”内侍在一旁试探开口。

 放下朱笔,摄政王皱眉道:“燕国和楚国可有动静?”

 “没有。”

 “密切监视,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禀报本王。”

 “诺。”

 *************

 燕国万里晴空,阳光明媚。

 长廊亭台,女子负手而立,身后有稚之声缓缓响起:“娘亲有心事?”

 凤夙转身,看着稚子,沉片刻,开口问他:“三国之局,你怎么看?”她不能将阿筠当孩子来看待,他远比她想象中更加聪明。

 阿筠想了想,然后说:“楚国攻打吴国,燕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凤夙微愣,随即笑道:“此话怎说?”

 “天下大,自是跟三国之争有关,燕国并凤国,势力明显高于吴国和楚国,楚国帝君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燕国再接着并吴国,势力坐大,再说先前,楮墨叔叔来我大燕,也是跟三国并分食天下有关,其间利害并不难猜。”

 凤夙欣然一笑,阿筠头脑聪慧,自是令她欢喜。

 “爹爹怎说?”阿筠好奇问道。

 凤夙没回答阿筠的话,但却开口说道:“…阿筠,你要记住娘的话,世天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为寇者,必死无疑。”

 “儿谨记。”阿筠眸沉了沉,看来爹娘打算不惜一切代价并天下了,这么说来,如果到了那一天,他们会对楮墨叔叔下杀机吗?

 眸光落在庭院某一处,眼神发亮,惊喜的唤道:“爹爹——”

 闻声,凤夙睫颤动,顺着阿筠飞奔而去的身影望去,只见庭院中,有黑衣男子缓缓入内,嘴角笑容宛如六月新荷,清美绝伦。

 他抱起阿筠的同时,眼眸落在她的身上,嘴角涟漪溢而出:“药喝了吗?”

 “喝了。”缓缓迈步上前,在他面前站定,含笑握住了他的手,相视一笑间,轻柔中带着些许缱绻温情。

 阿筠见了,摸着下巴,老气横秋道:“笑的有秘密哦!”帝后不约而同一笑,凤夙靠在燕箫怀中,同他一起看向稚子,如此情时刻,常驻在此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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