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喧嚣，苏三娘跟在凤夙身后好奇追问道：“姑娘，你们认识？”
“不认识。咣玒児晓”凤夙说这话的时候，身边有人经过，听到她自言自语，皱眉看了她一眼，大概觉得她脑子有病。
三娘哼道：“休想骗我，如果是陌生人，你又何必转身离开？”
凤夙听了淡笑不语。
三娘疑惑道：“姑娘笑什么？”
“我看你适才盯着女童发呆，难道你也认识那女童吗？”
三娘微愣，尴尬的咳了咳：“呃…不认识。”
凤夙若有所思，淡淡的看着她：“三娘，很少听你提起你的过去。”
三娘甩甩手帕，不自在的干笑道：“青楼女子，身堕泥淖，不提也罢。”
凤夙半开玩笑道：“三娘虽然沦落风尘，却当得起皎洁明月之赞。”
三娘脸红了：“姑娘这番话，三娘受之不起。”
“每
来送往，看似曲意奉承，但多相处，我对你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三娘心志颇高，过往一切只怪造化弄人。”“姑娘…”三娘神情激动，一双明媚的眸子竟有水光
漾，感慨道：“一入青楼终身误，十四岁隆冬夜我随
院老鸨走进青楼的那刻起，有关于我的人生便再也不是我自己能够掌控得了的。都说少女怀
，可那样的怦然心动，那样的情爱
绵，之于我来说，只是虚幻一场。像我们这些
场女子，平里逢场作戏，但一颗心却隐藏的很深。”片刻沉默，凤夙忽然问道：“三娘可曾爱过？”
“…爱过。”三娘咬
，终是叹道：“有关我所爱之人，其实我之前在沙漠跟姑娘提过。”这一次，凤夙皱了眉：“杀你之人亦是你所爱之人？”
三娘笑了，自嘲中透出讥讽：“身陷青楼，我并不感悲凉，让我痛心的是男人薄幸无情。他家境贫寒，虽然才高八斗却无钱财疏通科考门道…”似是说到了什么忌讳事，三娘蓦然止话，小心翼翼的看着凤夙：“姑娘，我无意冒犯凤国科考…”
凤夙无谓轻笑：“三娘，凤国已亡，所以你的话谈不上冒犯，更何况你说的没错，当年凤国科考制确实漏
百出，弊端祸人。不碍事，你继续说。”三娘松了一口气，娓娓说道：“我惜他，怜他，用金银首饰一步步助他踏进仕途。到头来，他功成名就却开始嫌弃我，他说他爱我，却放不下我的残缺。那夜，我跟他起了争执，当真想杀了他之后，我再自杀，但我下不了手。没想到，我的不忍心
来的却是他的狠辣无情，他怕我纠他，阻断他仕途大道，竟然一刀子划破我的脖颈，我就那么躺在
上，看着自己的鲜血是怎么浸
我的身体，看着他是怎么制造劫财杀人现场。那男人凉薄至此，怎不让我心寒？我当时就发誓，倘若我不死，我必定让他不得好死。他杀了我，我便最后杀死了他…”三娘神情
愤，恨声道：“姑娘，这就是因果报应。”三娘在笑，但强颜欢笑间却悲凉尽显，忽然想起当
在沙漠里，那时候三娘笑着说过往事，又该是怎样的痛彻心扉？凤夙望着前路，目光冷幽，话语却坚韧无比：“三娘，有我在，定保你此生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