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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老天!这就是司徒残雪?

 望着斜倚在马车一角酣甜睡去的司徒残雪,轩辕辄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惯司徒残雪着男装,轩辕辄没有想到女子装扮的她,竟是如此典雅、脱俗,就如同一朵开在山巅的花儿一样,清淡、雅致而又绝美…

 睡着的她,再也没有那股倔强、随意的劲头,她紧闭的眼眸下那长长的睫,比他曾看过的女子都俏上几分,而她细细的柳眉、小巧的鼻翼、精致的脸庞、鲜红滴的红,都是那样地完美无瑕,令人移不开目光…

 男装时的七王爷,俊朗而潇洒;而女装时的司徒残雪,竟是如此夺人魂魄!

 知道该回宫了,但轩辕辄却动也没动,而是静静地坐在司徒残雪的身前,望着她的睡颜。

 半晌后,他缓缓将视线往下挪去,看着她大红镶金边的绣袍下那袭浅绿色的高长裙。

 这衣裳很适合她,薄纱的袖笼,出她曲线优美的手臂;而薄纱的下,则出那双匀称修长的腿…

 明知这套衣裳是如此适合她,但轩辕辄却不爱她这么穿,更不爱她在别人面前这么穿…

 终于,不自觉地,轩辕辄的手指动了,他轻轻解开她披风的扣结,然后任自己的手指顺着她柔滑的颈项来回轻划。

 “别闹…”半梦半醒之际,司徒残雪突然轻声嘤咛着。

 而她的那声呢喃,却让轩辕辄突然涌起一股强烈至极的热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对司徒残雪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而且只因为她的一声呢喃!

 但这是轩辕辄第一次听到她低喃的声音。他不敢相信,就算夜夜被他占有、被他那样挑逗,都不曾发出任何声音的司徒残雪,原来她的嗓音竟是如此轻柔、如此娇美、如此甜腻、如此佣懒,如此让人难忘及回味…

 像被蛊惑似地,轩辕辄不自觉地继续将手指沿着司徒残雪雪白的颈项缓缓而下,他挑开她衣裳的前襟,望着优美的肩线,用手指在上头来回梭巡着…

 他知道她的身子比寻常女子高,而且匀称、玲珑有致,可他却是第一次如此仔细地看着她的身子。

 因为他每回要她,都是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王寝之中;而黑暗外、真实的她,肤竟是如此白皙,曲线竟是如此优美,体态竟是如此人…

 “别吵…”感觉身上有些微热,司徒残雪无意识地捉下自己身上的手,以为手的主人是老吵得她睡不好觉的十四弟——司徒伤煞。“伤煞…求你了…让我好好睡…”

 伤煞?!一听到这名字,轩辕辄被司徒残雪握住的手突然停在半空中,眉头有些微皱。

 他不知道此人是谁、也不想知道,但他非常清楚地明白一点,那就是——无论何时、何地,除非她不开口,否则她的口中就只能出现他一人的名字!

 缓缓拉下司徒残雪的外裳,轩辕辄看着她身着一袭水绿色抹,而抹外的肌肤有如凝脂般柔滑…

 …

 司徒残雪知道轩辕辄是在补偿她,所以才会如此宠她。

 他任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买任何她眼光在上头停留过的东西、带她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甚至,他比以往更放任她,无论她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他全一笑置之,然后大掌一伸,了她的一头长发,继续带着她四处玩乐。

 可是纵使如此,司徒残雪却没有自己想象中开心,甚至,她开始想家、想念海青国…

 “怎么不专心呢?”用手指轻弹着司徒残雪的额头,轩辕辄低笑着“妳又输了。”

 “输就输吧!反正我从来也没想赢。”司徒残雪伸了个懒,站起身来走到窗前。

 “想家了?”望着那纤细、带着一丝孤单的背影,轩辕辄轻轻地问。

 “有点。”司徒残雪淡然回话,接着便走到上,掀起被褥,将整个人部埋到被之下。“我想睡了。”

 “那妳先睡一会儿。”轩辕辄站起身,毫下介意地在司徒残雪身旁换着朝服。“晚上风月国的使者会到来,随行还有他们的舞伶,到时我带妳一起去看表演。”

 “再说吧!”司徒残雪闷声回答道,然后听着轩辕辄的脚步声慢慢远离。

 没有轩辕辄的王寝,显得那样凄清,司徒残雪虽躺在杨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最近心情如此沉重,仿若被什么重物着一般,不想吃、不想睡、不想玩,并且,眼眸老跟随着他而动…

 而他又是怎么了?最近为何要她要得那么疯狂?柳如晴的声音出现在窗外时,他要她;柳如晴的声音没有出现时,他也要她!

 而他要她的方式竟一次比一次肆、一次比一次放纵!

 不知有多少次她几乎要呻出声了,但她却仍然紧咬住下,甚至快要将下咬破了,才能忍住心中那股想口而出的呼喊声…

 他们究竟怎么了?

 “七爷,如晴夫人有事找您。”就在司徒残雪将头埋在被中苦思神伤时,突然,外宫传来一个侍卫的通报声。

 “找我?”司徒残雪愣了愣,掀起被往外应答道“好的,请夫人稍等一会儿,我立即出来。”

 将自己的衣裳稍作整理后,司徒残雪跨出寝宫,来到了花园,看见柳如晴静静地坐在凉亭里,若有所思。

 “柳姑娘。”司徒残雪轻唤了一声。

 “七爷。”一听到司徒残雪的声音,柳如晴立刻抬起有些微红的眼眶“不知您现在有空吗?”

 “有。”司徒残雪虽然对柳如晴突然来找她的举动有些纳闷,但依然点了点头。

 “七爷您莫见怪,如晴实在是觉得心里闷得慌,所以才会想找您谈谈天…”柳如晴红着双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真是我见犹怜啊…望着那个凄楚又绝美的笑容,司徒残雪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绽出一抹轻笑。“那自然是荣幸之至。”

 “那我们能到…”柳如晴轻轻地说,然后将视线投向宫门外的一辆马车上。

 “哪儿都成!”司徒残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跟在柳如晴婀娜的身后上了马车,往皇宫外驶去。

 待马车走到一处人烟稀少之处时,柳如晴突然眼圈一红,哭倒在司徒残雪的怀中“七爷,您…救救如晴!”

 “别、别!”司徒残雪一愣,回神后连忙拍着柳如晴的肩膀。“遇着什么难处了?能帮妳的我一定帮,千万别哭,七爷我最怕见着姑娘哭了!”

 “我…”柳如晴抬起泪眼,将身子整个倚在司徒残雪的怀中,嘴角轻轻颤动着“如晴…”

 “说吧!没事的。”司徒残雪掏出手巾为柳如晴擦去眼角的泪珠。

 “若不是已到生死攸关的境地,如晴怎么也不会将这心事吐出来的,”柳如晴幽幽地望着司徒残雪,然后泪水像决堤似的“刷”地一声由眼眶奔而下。“七爷…如晴…如晴…爱着王啊!”“妳…爱着王?”听着柳如晴口中吐出的话语,司徒残雪的身子像被雷击似地猛然一震。

 她说什么?她说她爱着王?柳如晴竟说她爱着轩辕辄?

 “如晴知道若说与他人知晓,必会被轩辕国上上下下痛斥与看轻,甚或以极刑处之,但七爷不是轩辕国人,又如此善解人意,必能明白如晴心中的苦…”柳如晴不断哽咽着,一双手悄悄地抚向司徒残雪的腿上。

 “我明白…我自然明白…”但司徒残雪却一点也没发觉柳如晴手的所在位置,眼神有些恍惚地喃喃说着。

 是啊!她当然明白,否则她身旁的那名男子,为何宁可夜夜忍受那相思之苦,却仍是一语不发,从不说与他人知?

 他不就是担心,若那隐藏许久的情思一旦溃堤,首先受到伤害的,必然会是她眼前的这名绝女子!毕竟,轩辕国至今为止,仍容不下这忌之恋啊…“既要与七爷坦白,如晴自然什么都不必隐瞒您了,”抬起那对忧伤的眸子,柳如晴幽幽地望着司徒残雪,而手更往深处抚去。“如晴自丧失后,承蒙王的垂怜,得以享尽人间至福,但如晴毕竟年轻,王又是人上之人、是我轩辕国最出色的男子,因此如晴的一颗心,也就慢慢地系在了王的身上…”

 “是的,他很出色…”司徒残雪勉强又在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

 是啊!在整个轩辕国之中,谁人能比轩辕辄更出色?甚至在她的海青国之中,也几乎找不着像他这样外表冷漠,可内心却那般温柔而又热情的男子…

 只是,他的温柔与热情,只对一个人!

 只对她眼前这个沈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女人…

 “虽如晴夜夜与他人…但其实…如晴总是将那人当成王…”发现司徒残雪竟对自己的抚触一无所动,柳如晴悄悄地伸回了手,低垂下头,嗫嗫嚅嚅地轻泣着。

 “是啊…是啊…我明白…”司徒残雪呆滞地轻点着头,眼底一片凄然。

 当然是啊,她当然明白啊!

 她明白柳如晴的所作所为就如同轩辕辄一样,将另一个人当成对方,然后倾尽全心地爱恋着…

 “如晴之所以如此放纵…全因王从不看如晴一眼…而如晴对王的眷恋又是那样深、那样浓…”柳如晴低垮着肩膀痛哭失声“如晴多想…多想能让王正眼看我一回…只要一回就好…”“眷恋?”司徒残雪重复着柳如晴的话,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是那样的苦涩。

 他,眷恋着她;她,眷恋着他;而自己,在这个不是家乡的异国,迟迟不归,眷恋的又是什么?

 是啊!她究竟在眷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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