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不如不辩
王容特地跑来曝出这么大的料,原本是想要欣赏一下赵四娘捉急的小样儿,却失望地现人家丝毫不为所动(其实人家是在犯迷糊好吧),登时觉得怪没意思的。●◆网.于是他也懒得拐弯抹角了,直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原来本月十五晚上长乐镇上的赵家老铺忽然着起了大火,尽管更夫及时现后敲锣示警,使得北街大半条街上的人都闻讯前来救火,无奈火势太大,不仅赵家老铺被全部烧光,就连和它相邻的两间铺子也被殃及,给烧毁了一大半。
这么多房子一下子全被烧掉,就已经够让赵家人
哭无泪的了,谁想赵奕宏忽然现逃出来的人当中并没有他爹赵永年,就立刻冲进废墟里救人。虽说那时火已经灭了,可废墟里面一片狼藉,还有几
房梁要倒不倒,贸然冲进去极有可能受伤,再加上都烧成那样了,就算赵永年真在里面也不可能活着救出来了,于是大伙儿忙把赵奕宏从废墟里拉了出来。直到第二天天亮后,众人才在废墟里找到了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赵永年。
一夜之间,赵家二房不但房子被烧成白地,还出了人命,真可谓是祸不单行。就在大伙儿还在叹息他家流年不利时,赵永年头七那天,一队官差忽然杀到了老赵家,将赵永年的棺材连同灵堂上的赵奕宏一起拉去了县衙。不久后官府就宣布赵家老铺的大火乃是人为纵火,目的是掩盖赵永年的真正死因,而谋杀赵永年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生儿子赵奕宏。
“赵二郎杀了赵永年?这不能够吧。”赵四娘喃喃自语道。
迷糊的她终于想起来“赵奕宏”是赵二郎的大名,可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老赵家那个贼窝里唯一心善的孩子会谋杀亲父。
赵四娘连珠炮似的问道:“凭什么这么说?人证物证都齐全吗?还有赵奕宏他认罪了吗?”
王容见赵四娘如此关注自己所说的内容,不由得嘚瑟了起来,卖弄道:“案子里的详情一般人是不可能了解得很清楚的,最多也只能听说个梗概。可我是谁呀?我能是一般人吗?别人知道的我都知道,别人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赵四娘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却在脸上扯出一丝微笑。恭维道:“是是是,王公子可不是一般人。那么厉害的您现在就给无知的我讲讲这件案子的详情呗!”
王容微微扬起头,傲娇地哼了一声,方才讲述起来:“如今的静海县令皮茂声最是昏聩。他办案子不讲真凭实据,从来就只认银子,手上冤假错案无数。不过这回他倒不是
判一气,这办案还算有理有据。
“县衙的仵作仔细检查过赵永年的尸身,他身上共有两道深浅不一的刀伤。右侧肩胛骨一刀,心口一刀。右侧肩胛骨那一刀较浅,无关紧要,而心口那一刀极深,中刀后绝无生理,应当就是致命伤。由此可以推断,赵永年在火灾生之前就应该已经气绝身亡。
“至于官府为何会认为赵奕宏具有重大作案嫌疑?其一,最初起火时家住赵家老铺的他没有随众人一起逃离火场,甚至当时没有人在火场附近见过他的踪影,直到火势差不多控制住了才看到姗姗来迟的他。这点就很让人怀疑。其二,赵奕宏在冲进废墟里徒手翻找赵永年时,双手受了严重的烫伤,把他送去济生堂就医时,申大夫并没有在他身上找到其他伤口,却在他的衣摆上现少量干涸的血迹,这点就更让人怀疑。再结合有人证实,火灾生前几天赵奕宏曾连
在赵家老宅和赵永年生过
烈的口角,说过自己恨透了赵永年,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这就具备了杀人动机。
“如此一来,可以称得上人证物证俱全。即便赵奕宏熬刑拒不认罪,被判有罪也是**不离十的事儿。”
赵四娘前世就不大懂法,到这儿之后也没长进到哪儿去。不过看着法律题材的港剧长大的她至少知道。以上所说细论下来都只是间接证据。放在前世,就凭这些多半还不足以定罪,要判有罪往往还须拿出更为强有力的证据来。然而,这儿可不讲究什么“疑罪从无”,要是官府怀疑你有罪,你却无法证明自己无罪。那对不起了,你就是有罪,无数冤案就是这么来的。
赵四娘眉头微蹙,这种法律环境对赵二郎非常不利,要想洗
罪名,完全得靠自己。她很想知道始终没有认罪的赵二郎是如何进行自辩的,便问道:“关于这些疑点,赵奕宏是怎么解释的?”
王容翘起二郎腿,幸灾乐祸道:“哎呀呀,那傻缺还不如不开口呢!坏就坏在他那口供上了。问他那天晚上去哪儿了,他最开始说哪儿都没去一直呆在家里,被证实说谎后,又改口说去镇外的河边喝酒去了。那就问他具体是在河边的哪一处喝的酒,那酒又是从哪里来的,装酒的器皿如今在何处。这一连串的问题下来,他当即瞠目结舌,先是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愣了半晌才说出了个地方,又说那酒是从他爹的藏酒里悄悄拿来的一小坛烧刀子,至于酒坛直接扔河里了。根据他的陈述,捕快去那地方实地查看了一番。结果现那一带的河水干涸了大半,剩下的小半也结了冰,这就跟他所描述的‘河水潺潺’的景象不符。而且在这种河水无法
动的河里酒坛自然不可能漂走,但捕快不要说酒坛了,就连碎陶片都没找着一块。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只推说自个儿喝醉了记错了地方。然而,问过当晚和他接触过的人,都说他当时神智清醒,毫无醉态。最后问他身上的血迹是从哪儿来的,他直接答不知道。这口供招的,一下子就把罪名坐实了。别说皮茂声那蠢货要逮他,是我也要抓他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