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伊斯法罕宫廷
皇帝高的军队在阿米达要
开拨前，迪姆、乔瑟兰的五千耶路撒冷士兵，及摩苏尔总督科布哈派来的同样数量的士兵，还有凡湖。基拉特地区奥森将军的四千亚美尼亚边民军，也加入了他的军营，许多将官内心充满不可思议的特感觉，十来年前他们还在安条克城周围各自展开殊死搏杀，但没想到而今却要联合在君士坦丁堡皇帝的旗旄下，去奥克苏斯河抵御东方天灾大军的侵袭。数万大军，组成首尾各自无法看到的庞大队形，这几乎是这个时代在这片土地最先进最精锐的军旅：重装的骑兵们穿着过膝的环形甲和锁子甲，外罩一体化的各
锦绣长袍，持着沉重高耸的骑矛，
带系着战斧、马刀或长剑，马头的羽翎威风凛凛；出身各个游牧民族的轻骑兵队，则带着圆形帽盔、
头和毡帽，扛着长短火铳、箭袋、弓囊，肩膀系着的短斗篷
风鼓
；旅团的士兵们嚼着番红花，扛着森然的长矛、狗头机长铳，散兵们披挂和重装骑兵差不多的甲胄，背着鸢盾、圆盾，握着长剑、小镰、钉锤等；边民的士兵则披着锁子甲，举着短些的刺矛，或者背着弓箭和火铳，而他们的骑兵队的象征是两三枚随身携带的橡木苗梭镖，可以突刺亦可抛掷，而后他们最重视的是各种用途的战车，边民们最大的战斗力来源于它们，这些战车既可以掩护他们放铳
箭，也可冲锋陷阵，也可攻城行军，统辖他们的车垒将军也站在车辆，不断挥动着旗帜指挥行伍；大炮兵团的车辆拖着沉重的攻城炮、火熊炮，而其骡马主要拖着加装车轮的香水瓶轻炮，前者用铜铁铸，后者则大多是青铜制造，炮身有漂亮的花纹与徽章，照准往往搁放着小小的福音书。皇帝的御营在整支大军的央位置，像是座移动的壁垒，许多装载弹药、粮秣和金钱的辎车，呈长纵队粼粼行走在波斯的群山和军道间，高的依仗、帐篷和专用的皇室八轮大车四周全是一队队
兵队伍在卫护，将官们除去执勤带队的外，大部分人也都骑着装饰华丽的骏马，成排成列举着旗幡，跟随在皇帝御营之后，随时准备接受他的命令。数
后大军抵达了陶利斯城，北线率先传来军情消息：狄奥格尼斯的旅团，在诸仆从军的助力下，开始猛攻希尔凡帕沙国，其统治者曼努契索尔根本无法抵抗狄奥格尼斯的军锋，只能缩在巴库宫殿里发出外
斡旋，责问高为什么兴起无名之师，他先前一直有按时纳贡的。高给出的理由是，希尔凡帕沙毫无诚信，给出的金币许多都是成
不足的劣质品，必须要接受惩戒。此外到陶利斯城后，东北处驻屯的叶凡杜尼旅团打着狮旗，在其司令官赫拉克勒斯的带领下前来参阵。
结果皇帝当即询问赫拉克勒斯“先前悖逆的博希蒙德，有无送出密信企图来蛊惑引
你造反？”赫拉克勒斯吓得要死，好在他是个聪明人，早把博希蒙德的密信携带着，此刻
纳给皇帝，说自己在得到这封信后原本气愤地要将其焚毁，绝不姑息博希蒙德的可
行为，但又怕焚毁显得自己不够坦然，所以这时才交给陛下定夺。“赫拉克勒斯，朕相信你是个再优秀和忠诚不过的将军，不过有时候朕也不能超越罗马律法，你的清白还是要交给军法庭去验证，之前米哈伊尔和雷尔都走过如此程序的，这段时间你还是暂时留在陶利斯城，把问题阐述清楚较好。”皇帝很大度地说到，接着几名邮驿员和内宫侍卫即将无奈的赫拉克勒斯给“邀请”走，并取下了他的佩剑、印信和所有的牍——接着皇帝要求，叶凡杜尼旅团此阶段的指挥权交给盖布里埃尔。
皇帝突然换将，使得下一片肃然，人人再也不敢起异心。
随后，在向伊斯法罕进发时，前线噩耗传来：奥克苏斯河西岸要
阿穆尔坚守了段日子，终于不敌八万蛮族的猛攻而陷落，守卫此堡的三千守兵有一半战死逃亡，其余被俘的全被残忍活埋。阿穆尔失陷后，宛若道遏制洪
的闸门给冲毁——成千万的蛮族如入无人之境，像片怒海蔓延肆
在无边无际的大呼罗珊，接下来连陷吐斯、莫夫等要，屠戮尔柱士兵数千，抢掠杀害民众更是有十万之众。这段时间内，只有先前来到伊斯法罕宫廷里的赞吉表现出色，他带着一支骑兵主动出击，旋风般伏击了股敌人，不但杀死了百余人，还俘获了十多人。“派出信鸽和快马，叫赞吉尽快把俘虏带到伊斯法罕来，朕要亲自加以审讯，以探虚实！”高立刻对来报的
尔柱使节要求道“另外贵方现在要不顾一切守住尼沙普尔这个出入波斯高原的门户要，暂时不管理会敌方于南北方向的其他攻势。”使节见高的大军已在陶利斯，并正朝着苏丹的宫城疾驱，心才安定下来，便按照高的要求急速回报去了。
一个礼拜后，高最终来到了高原“荟萃半个世界”的伊斯法罕苏丹宫殿，和年幼的苏丹会晤最重大的事宜。
按理说苏丹的宫殿原本是根本不允许高这样的人物进入的，但现在苏丹年龄才三岁不到，实权全握在摩苏尔军阀科布哈和苏丹二叔塔波的手（这种古怪的权力架构本身是高‘调节仲裁’出来的，详情见前11卷），再加国家已危在旦夕，也顾不什么规矩了。
苏丹宫殿环绕在翠绿色的山丘、树林间，是个由城堞高墙圈起来的矩形建筑，其大门塔楼竖着个
形风标，高穿着皇帝的装束迈步走了进去，门户甬道两侧苏丹的奴仆和宦官们纷纷下跪叩拜。大门进去是个方形庭院，里面是波斯风格的四等分花苑，穿过去便是第二道大门，高迈入进去，发觉又是个同样的方形庭院和四等分花苑，待到迈入第三道门时，才来到了四周都是回廊的央庭院，其两侧是延伸出去的宫室，尽头则是第三个滨河大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