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高的筹码
卡达姆的这招也是冒险，一面乔瓦尼用战车和火器的联合战术，把他的大队人马给拖住，乔瓦尼的战术理论很简单：我跑不过摩西亚的骑兵们，但是我的车、炮、火铳和少量骑兵结合起来步步为营，能死死咬住你的辎重和步兵，因为这两者你总不能给他们
翅膀飞走的；而另外面，据说高的军队也从亚德里安堡出发，大概目的真的和阿克利达主教所预计的一样——穿过维勒卡河，抄断己方的归路，要在维克隆堡附近夹攻消灭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卡达姆把步骑分开，步军结合车垒留在河南处堵住牵制乔瓦尼，而自己统率骑军前去河
北方捕捉高，和他决战来挫败他，这等于自己把自己的军队给分割开来。不过经过事前的情报侦察，高在亚德里安堡的队伍不是特别多，只有三个骑兵团和两支
军，哪怕即使他能顺着埃夫罗斯河与维勒卡河迅速机动，而我属下这一万二千名各族精锐彪悍骑兵，也足以和高赶来的队伍对决！“摩西亚的铁骑军”，卡达姆对于这个荣誉可是非常自信的。
当年他在边境线，替科穆宁皇帝效力，打过佩彻涅格人，打过库曼人，打过异端信徒，也和罗斯人
过手，许许多多在这片土地骄傲的保加尔贵族都和他有相同的经历，他们全是勇武而骄傲的马背的战士，只要坐在马鞍，那么操控着长矛和弓箭，在这个世界他们便是永远的王者。“罗马人的军队，我们又不是没见识过！高不也是在这个国家内部篡权来的吗？”
风雪当，维勒卡河骇人的一幕开始了。
微弱的太阳消散了光芒，可怜得如同核桃般缩在天空的角落，到处都是灰色的风和白色的雪，苍穹之下卡达姆的骑军们顺着维克隆堡横跨在河川的桥梁，每四名骑兵并排在一起，每名骑兵脸都泛着武器般的青色寒光，铺陈成为雪原间一支黑色如铁般的大纵队。
他们是最精锐的摩西亚狼群，要利用马蹄如飞的优势，去猎捕来自亚德里安堡自大愚蠢的敌人。
而高的队伍也确实抵达到距维克隆堡不足五十古里的地带，他的路线也确实如卡达姆所预计的，先是顺着埃夫罗斯河取得补给，而后又自维勒卡河的城堡兵站获得补给，故而推进得也非常迅速。
但是有一点卡达姆没有料到，那便是——高这次出击，带的队伍不止两个团的红手骑兵、一个团的乌古斯骑
团、警备卫骑军和皇陵军，而是又加了从图拉真门战线迅速折回的吉麦吉斯旅团和红手旅团，外加大炮兵团的两支炮兵分遣队，足足有一万五千精锐士兵的实力！新任皇帝是卯足了劲儿，要歼灭这不可一世的叛军。
双方斥候骑兵都没有什么困难发现了对方。
高即刻下令布阵：
“我军右翼靠着维勒卡河，完全不用担心敌人迂回包抄。右翼用旅团辎车列成道长二千五百安娜尺的双重防线，内里拨出吉麦吉斯旅团三个支队配合一支炮兵分遣队即可固守住；央战线由朕亲自督阵，前列车垒和火炮，后列两个旅团，左翼配备所有骑军及皇陵
军。如果敌人来
战，我军不妨以火炮和车垒打击对方，如果敌人后撤，我们不可冒进，而是要步步推进，直到维克隆堡为止，光复了彼处后我们即能取得反攻的跳板，再择机和敌人作战。”皇帝的命令下达后，骡子、驮马和牛牵拉着的战车迅速前进，顺着河
的北侧开始布列，随后畜生的嘶吼声里，炮手们用手推着香水瓶火炮的轮轴，另外只套着手套的摸着几乎要冰结起来的炮管，吱吱呀呀开始推入各个车辆间的位置，让炮口瞄准前方的平野。而更多的士兵则将车厢里携带的轻拒马与树枝编造的栅栏取下，布满在防线之，土筐、石笼也被装满层层垒高。左翼和央位置，许多骑兵已经背着最轻巧的虾须炮，列在了阵线前卫位置，这时候雪渐渐减弱下来，天空随着劲风刮散了浮云和雾气，开始
出蓝色透彻的一面来。不一会儿，风也停住了。很快前卫骑兵，也包括始终在处山丘俯瞰局势的高都发觉，遥遥的地平线，出现了一道闪烁着粼粼碎光的黑线。
很显然，是叛军的大队骑兵来了。
果然这道黑线伴随着阵阵马蹄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明显。骑兵，无数的骑兵。
三千，五千，万，乃至更多，人和马铺满士兵们所能见到的最旷远处，除去这些其他什么都看不见了，都被马蹄扬起的雪沫飞雾给遮蔽起来了。
“摩西亚的骑兵。。。”高队伍里所有士兵的心脏都被这个名字，宛若擂鼓般地狠狠敲击到了。
万骑兵一起奔来的感觉，真的是先前是很少见到过的，这种震撼力果然不同凡响——旅团阵列最前头，手握朱红色大步兵矛的资深老兵们，但觉矛头系着的貂尾的铃铛开始晃动作响不已。
那是被数万个马蹄践踏在地面所震动的。
高看得很清楚，这支庞大的骑军，左右翼都是瓦拉几亚地区的杂种蛮族骑兵，他们早已失去了草原部族时代的荣耀，学会了佣兵的各种狡猾凶残，许多人没有甲胄，而是戴着尖顶毡帽，背着阔大的箭囊，鞍系着轻便的剑、斧头和套索，更为骇人的是瓦拉几亚骑兵的战马迈动蹄子的步伐，和正常的马是完全不同的，成百千如此，便给人难以磨灭的印象。
而正央的是整个摩西亚骑军的菁华，所有人都披着闪耀的铠甲，举着如林的长矛、钉锤，拖着晃
的链锤，擎着黄澄澄的圆盾，还背着强劲的角弓，马头披着的
脖铠甲层层发亮，摩擦出金属锐利的声音，肩膀系着各
的披风斗篷，他们是全能的战场杀手。这群人有的是
尔维亚的祖潘贵族，有的是叛
起来的普洛尼亚骑士，有的则是保加利亚的土著骑兵武士，他们的队伍核心簇着面白底的大旗，面画着个特殊怪异的字母。知情的人告诉高“那是昔日匈人大帝的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