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2、眼界和脑子是个好东西
唐建出来看见是辆豪华房车，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石涧仁：“你是故意跟我显摆的么？”然后对等在车边开车门的万乾更作怪：“干嘛！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另结新
了？”万乾跟唐建只有限的见过一两次面，忽然有种喜不自
的感觉，那是种跟这些人混在一起，和之前自己工作经历当接触的人截然不同的感觉，既没有觉得他有钱富二代产生谄媚，也没觉得他只是个江州层面的金融投资方轻视，是轻松自在的关系，一贯挂在脸那种客套和财大气
的莽撞都不见了，笑着点头：“
好，有一两个合作的小项目，但正在期待能参与更多有意思的事情，我只是顺路送仁总过来当司机的，车聊，送你们回哪里？”石涧仁这才发现之前的司机可能已经被安排自己走了，接过唐建那贴满了全世界各种航空托运标签的随身行李箱放后面去，再过来这海归派已经娴熟的用
语在跟万乾聊京都哪里的牛
好吃了，还好石涧仁也能听懂点，关车门直接问唐建这一趟的感受。这几乎已经成了石涧仁和唐建的习惯，两人
替在外面跑，见面最常说的是下意识的感受，相互之间已经熟悉到不需要组织客套寒暄来传递工作的信息，重点在于总结这次那种第一时间下意识的感受，有时候这种感受才是最真实的，可以给另一个人最直观的提示。唐建能瞬间进入工作状态，和石涧仁如出一辙的动作靠在后排椅背只眯了眯眼摇头：“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这几个月因为已经进展到各种实质化的细节，我从江州和平京分别带出国的两个组，平京那组是前外贸口的人，他们负责收集衔接各国政府、交通、海关、检疫等各种关口工作信息，钟梅梅给他们做辅助，要一直忙到大年三十可能才会回平京，我带的商务组从阿尔泰山口出国途径哈萨克斯坦、俄罗斯、白俄罗斯、波兰、德国、利时、法国，再穿过英吉利海峡隧道，到达终点伦敦，几乎把沿途每个列车站点都走了一遍，越往西，我需要越强烈的使命感和民族情绪来支撑我的工作，所以回国后，今天我把整个江州团队都安排留在平京休息下，让他们在首都感受这些日子我们迫切希望表达的那种情绪，新的平京分公司正好让他们停留有点归属感。”
石涧仁有点没想到唐建居然会有这样的感受，认真的看着这个风尘仆仆的伙伴，从几个月前在阿尔泰山口把他送出国时，可没这么疲惫甚至憔悴，难道在整个项目大张旗鼓谋划了几年，自己都投身挂职铺垫这么久，前锋营还打了败仗么。
万乾明显开车都放慢了些，他在专心的听。
唐建好像觉得豪华车厢里突然有点过于安静，笑着倾身到前排：“放点音乐！来点背景音乐…”
万乾随手点开旁边的设备，一首悠扬的
式小调借着Naim音响回
在封闭的空间里，相当能舒缓情绪，唐建却反对：“哦，这时候不要日本的，国的，最好是
昂一点的…”一贯坐在后面的万老板居然摊手：“我也不知道怎么操作，只是偶尔看司机播放过，怎么选…”
唐建才是熟悉各种电子设备的，自己探身伸手捣鼓，既然不知道cd还是什么音源在哪里，随手转到调频立体声，然后飞快的找到一个广播电台，国家级的，仿佛是
江花月夜之类的传统曲子，他也不苛刻了，靠坐回来给一直没出声的石涧仁摊手：“我说过，我不是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从我踏出国门留学开始，我很享受在全世界穿梭的感觉，好像大航海时代的水手，只是有那么一两次触动了国家民族的情绪，加觉得现在国内才是最适合我创业的地方，所以我才回国来，一直以来，其实我对外国人持有相当大的好感，欧美国家总体来说素质较高，亚非拉的贫穷国家没有过高的物资追求，幸福指数也还不错，所以这些都是值得我细细感受的地球村生活，我是热爱我们这项事业的，哪怕在荒无人烟的西亚荒漠，又或者在鸟语花香的西欧城堡，对我都是享受，但这一回接触到实质
的拓展，感受大不相同了。”悠扬的传统乐曲好像在伴随他阐述历史：“英法德这些国家我没少去过，以前我作为任何一家企业的华裔商务人员穿梭其得到的都是和善，但这一次明显感到不一样了，正因为有过以前的体会对，感觉特别明显，在亚地区能感觉到强烈的羡慕和嫉妒，但这种情绪还仅限于对以前那个红色帝国的怀念，有点酸溜溜的认为国不过是运气好，走出来一条他们没撞大运的康庄大道而已，等这种情绪随着到东欧，慢慢变成难以置信，不太愿意相信那个曾经共同阵营的东方国家已经变得如此强大，而越过东欧从德国开始，我这个明确表示了国人身份的电子商务推广活动愈发清晰那种感受，这些欧洲发达国家极为矛盾的心态，他们既需要国这个巨大的市场和生产地，这个欧盟第一大贸易伙伴，又无警惕和戒备的排斥国。”
车速更稳定的慢下来，司机明显驻足于唐建愈发清晰思路的阐述：“别忘了，一百多年以前，正是这些欧洲国家，把国从天朝国彻底打到地狱，从倾销鸦片到搜刮民脂民膏，再到近几十年的封锁，这些国家从来都没有跟国亲近过，打心眼里排斥，知道么，这次我表明我是个国站做电子商务，我才知道他们对国人的真实态度，过去是看不起的排斥，现在是警惕和戒备，从骨子里混杂着这种看不起又不得不打交道，然后担心国太大发展起来之后会危害到他们的利益，这对我们走出国门的跨境贸易简直是当头一
的抗拒，如果说得再严重点，可能是抵制了。”一直开车的万司机忽然开口：“嗯，到现在为止，欧洲也不承认国的市场经济地位，到现在为止欧洲还在拿气候变暖的环境问题制裁国，他们花了一两百年时间破坏环境获得了发展以后，现在看国迅猛发展，策划出来这件事限制国，这等于是他们吃
了开始玩儿优雅格调了，却不许国种地，得保护环境，这种心态在金融投资界封锁得更厉害，我们搞股票债券的永远在欧美国家面前都低一头。”唐建没什么气愤，是阐述：“那种感觉，是糅杂着曾经的优越感和当下的失落感，很怪的，一方面极尽恭维国是多么了不起，多么美丽，另一方面又不断挑刺，越往高处走，那些具有话语权的欧洲人给我越发强烈的这种扭曲感。”
石涧仁倒是不难理解：“哦，那我打个不太合适的喻，好我们国人看见越南、蒙古或者非洲的什么小国家，突然富强发达起来，甚至在跟国人抢市场抢资源了，你会是什么心态，多少会有点复杂感受吧？”
这么一类，唐建还愣了下笑呵呵：“你的意思是不在意？”
石涧仁是个合格的军师：“你这是步子迈得太大了，欧亚大陆桥我承认西欧才是重点，但目前我们算是能够获得国家背书，各种资源的推动，还是要承认现目前最急需国制造的是亚和东欧，我们首先要解决的也是较低科技含量的国制造生存问题，用销售换时间，用国外的交流换技术，逐渐推动这些原本只能定点加工的制造厂走技术改造的道路，五年，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可能我们才能解决在欧洲桥头堡的问题，那时候可能局势变化斗转星移，经过这种努力的国会更加强大，现在看起来的障碍，到那时候可能是螳臂当车，我们现在要的是先打通，先让最需要我们的地区铺满国制造去！”
唐建眼睛亮了：“对！”
石涧仁拍拍他的肩膀：“而且这一切说明什么，不正是说明国的竞争力强大了？强大到这些国家警惕和无奈了，要适应转变自己的心态，要有大国心态，这像狮子不会在乎阿狗阿猫的
吠，农民也不会因为蝲蝲蛄叫不种田了，国要做的是让自己稳定而持续的更加强大，等他们不得不接受现实来抱大腿！我们要做的是为这种强大助力。”唐建在回味这几句话，两吨半的沉重欧洲顶级皇室工艺车身在w12发动机的推动下，倚仗奢华的做工跟调校，让车厢里几乎感觉不到噪音和路面弹跳，所以静谧空间里收音机的背景音乐格外让人容易心思宁静下来，像几百年前欧洲人乐于享用来自东方的精美丝绸和茶叶一样。
好一会儿万乾唐建却先发声：“很妙哦，以前觉得好像事不关己的东西，突然变得豁然开朗近在咫尺了，幸会…仁总，你真不愧是做传销的。”
这话没有半点贬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