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0、没有知识要有常识
结果自来水厂外面的夜市美食让卢哲超大呼过瘾，江州地区历来都是以麻辣味在全国著称，火锅是这里的代表作品，可这片基于工厂家属区带动起来的夜市摊位，很快涌现出来一大批特色各异的路边摊美食，哪怕国庆节后，随着水厂的运营进入冬季缓冲阶段，孙临才已经准备着手取消这个夜市，但愈发红火的水厂夜市已经不仅限于水厂职工加夜班以后来吃了，周边很多新建楼盘甚至市里面各处好吃之人都慕名而来，甚至国庆节还成了好多江州本地人才知道招呼外地朋友的好去处。
浸在红油搪瓷缸子里的竹签
，手指头那么大点吃起来鲜香异常，烤得吱吱作响的猪下水回味悠长，再加看着鲜
绿白红搭配的泡椒锡纸烤脑花，吃得卢哲超嘴里一阵阵倒
凉气吧嗒舌头，还忍不住又探头看周围还有什么新鲜，石涧仁倒是笑着去帮他到隔壁端了碗甜水凉糕：“辣狠了，吃点这个好。”卢哲超再也没电视的儒雅潇洒，呼噜噜的一口
了再可怜巴巴：“麻烦再来一碗？”实在是他一直靠戴着
球帽和平光眼镜遮掩自己，不敢随处走动。石涧仁干脆给他端了三碗回来，他只吃了碗热腾腾的醪糟小汤圆，标准的养生做派：“辛辣刺
的东西偶尔吃点尝尝鲜行了，不要这样暴饮暴食。”卢哲超好想拿那些竹签子
他嘴，鼓鼓囊囊：“你以为都跟你似的！你还存心带我来这种地方吃！”石涧仁无辜：“东西都是你点的，这周围又没个什么喝茶的地方，坐这里随便吃点零嘴聊天啊，我都没想到现在这里热闹得…明天叫人来检查下这一带的排水系统，别污染了我们的取水源。”夜市最大的特点是脏
差，满地油腻都是锅碗瓢盆洒倒的结果，可想而知每天凌晨的环卫工人清洗有多费力。卢哲超艰难的再吃口竹签
，才下定决心的端起凉糕来慢慢抿：“你还真是心系本职工作，我回到平京以后，到倪小姐的工作室和她的几位制作同僚谈了谈，发现人手都是你帮她凑起来的，跟电视节目制作公司那边有些重叠，几乎每个环节的人手都相处起来很有素质。”石涧仁不居功：“人以群分嘛，我在润丰那两年主要是负责内部人事管理招募，给倪小姐配备的当然都是品行较好的，她也是个善良的好演员。”
卢哲超缓过气来了：“嗯，我在个行当干了二十年，如果不是自己还算有点定力，早给拉得一潭污水，难得遇见这样一批整体都很不错的业内人士，所以我跟他们聊了聊，干脆也跟倪小姐一样，借着这个团队的平台自己做档美食节目，和《见仁见智》可以共享资源，
替互补，现在来吃了这么一顿，我更有信心了，是做全国各地的街头美食。”石涧仁其实也是有点好吃的，不过他能控制口腹之
：“这…也能给江州乐餐饮集团带来帮助？”卢哲超点头：“跟你说话是轻松，你也不用把我想得太过高大，拍戏对我来说已经精品化，你也管理过影视集团，知道遇见好的本子有多难，而且算有好本子，能不能拍，拍了能不能映，这间的变数太大了，我自己有两三部片子因为各种各样原因到现在还不能在国内映，我又不能随便糊弄自己，所以做节目是个最好的保持曝光率方式，这点还是我从倪小姐那里得到的启示，与其说到处去通告
脸保持热度，不如自己掌控一档节目的主题跟内容，所以对我来说是名利兼收的事情，换做其他时候让我去搭建这么一套班子很麻烦，磨合跟筛选人手是个大问题，但现在你和倪小姐有现成的，我占便宜了，所以节目收益我会跟制作公司协商例的，然后顺带宣传餐饮集团，也算是给我保证形象，前提是这家餐饮集团必须真的把纯利润放在慈善事业。”石涧仁不为难：“这块我跟你站在同样的角度，我不拿一分钱工资收益，纯粹监督过程，会引入高级会计事务所来负责全程财务监管，顺便可以炫耀下，从北疆回来以后，我负责搞一个统战方面的民间团体协会，其有会计师协会，我相信能安排最好的人手来做这件事。”
卢哲超也不多问了：“你说行，那我按照这样来设计整个事情，能不能明天安排一场媒体见面会，我跟餐饮集团还有你之间签署协议，算是把这件事定下来，我要返回平京。”看得出来他实际也很繁忙的，完全是为着这事才挤出时间过来洽谈。
石涧仁考虑：“这边只是为了给餐饮集团一颗定心丸，重点我想还是你在平京策划好了新节目的时候，再跟餐饮集团签署一份独家推广协议，那时候再请众多媒体来炒作整个事件，明天只是安排江州的媒体见证事件行了，你觉得呢？”
卢哲超笑：“我知道你们润丰在炒作很有功底的，按你说的这么办…走了吧，再不走动下，我这体重真的要超标了。”
石涧仁看他没什么行李，准备帮他叫出租车或者安排自己的商务车送去酒店，卢哲超却随意：“我来江州，是奔着来找你聊聊顺便再看看你的工作情况，当是体验生活采风，住你家没问题吧？”
石涧仁
悉他想彻底了解自己的意图，嘿嘿笑：“你都不介意，那我有什么可介意的，这大半年我都一直住在厂里。”于是卢哲超还打着散步的旗号，跟着石涧仁到整个水厂去巡视了一圈，石涧仁才介绍自己在培养那位秘书，以前每天三次巡视，现在基本都减少到晚注意力最低的时候来看一遍。
回到办公室，孙临才果然已经下班走了，但厂长办公桌24小时监控屏幕贴着不少提醒的便利贴，说明了孙临才的细心专注，著名男影星还在厂长座位体验了一把，坐在那揣摩工厂厂长的心态。
石涧仁客气的把休息室房让给来宾来住，卢哲超还把那本《国富论》带过去当睡前读物了。
结果第二天一早大概七点半，石涧仁刚起来准备下楼去跑步，已经好几天没见到的杨秋林却独自一人也找到水厂来了，而且明显是带着查探的目的直接出示了个什么证件吓住了门口保安，然后楼来，跟出办公室在台阶的石涧仁碰了：“起得这么早？”
石涧仁有过被“丈母娘”一早查房的经历，现在简直心知肚明，笑着摇头退回办公室：“难得杨阿姨您也起得这么早，过来这边坐吧…”经过办公室休息室外的时候主动汇报：“有位男
朋友昨天过来拜访讨论工作，今天要返回平京，我住办公室沙发，您稍等我给您沏杯茶。”其实是礼貌的抓了自己长
到办公桌后面随便罩在运动短。杨秋林略带怀疑的看看那休息室，然后背着手坐在沙发考察：“我听齐齐说你一直住在办公室，基本家也不怎么回了。”
石涧仁当然不会解释自己不回家的主要原因是躲“丈母娘”：“现在主要工作职务是水厂厂长，今年内是这个合资水厂初运营的重要阶段，我也正在培养合格的接手人，然后会把主要经历放到新知协跟大唐开拓欧亚大陆桥的工作去。”
杨秋林哪里是关心水厂厂长的工作：“这几天一直在陪着齐齐，你们认识的时候她都还没到三十，但现在…”
既然直奔主题，那石涧仁也不要脸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您还是想撮合我跟齐小姐的婚姻恋爱关系？”
杨秋林的脸其实没戾气，当然她所处的位置也很难有戾气，但有点着急是真的：“既然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也看着你跟齐齐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了，我很难理解，她是真的对你有感情，你们为什么不能走到一起呢？以前我可能认为你是不是还跟别的女
有来往，但这一次我能看得出来，虽然你周围那些女人不算少，但你应该还是个洁身自好有理想希望有一番作为的年轻人，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齐齐都是你最佳的人生伴侣，为什么你们不能走到一起呢？”面对两个重复的问句，情绪有叠加的成分，石涧仁还按照最近学习八股的套路感受了一下才尽量简单直接些：“我想您所处的层面应该能理解，如果把所有精力放在事业和理想，无暇顾及家庭或者感情了，至于说我跟齐小姐之间，我想相互之间是认同和尊重，可能利用来得更长远些。”
杨秋林确实不会像看怪物一样看待这种说法，甚至紧盯着石涧仁的双眼神色说明她也确认石涧仁不是在
盖弥彰，所以目光短暂的犹豫下竟然有些放软了语气：“小石啊，你要理解我这样一个做母亲的心，我们家的情况是很特殊，可以说我从来没有求过谁什么，更不会为孩子的事情跟谁…”结果好死不死的这会儿旁边休息室的门打开了，卢哲超睡眼惺忪的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这才几点，还没开始班吧，昨晚那本…啊，不好意思，你们谈，你们谈…”看见有人立刻以明星的闪避速度消失弹回去了。
但哪怕是瞬间，回头的杨秋林还是认出来了这位家喻户晓的著名男影星，可能以她的社会地位关系，也没这样近距离看到过卢哲超，更没看见这样随意的状态，惊讶得好艰难回头，然后不知道是被娱乐圈那些匪夷所思的
取向误导了，还是被卢哲超的身份状态诧异了，有点短路的慢开口：“你…不会是同恋吧？”石涧仁差点噗一口把刚喝的水吐出来，这都哪跟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