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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龙虎斗
 原创这世上,谣言最可畏精彩开始拼音

 不管是什么话,当从一个人口中说出,传入第二个人耳中,然后再从他嘴里说出来,哪怕是一个字不变,也会变了味道。

 何元庆是个杭州破落户,年方二十四,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原本,他并没有来望仙桥看热闹,吃了以后便呆在家里睡觉。哪知道有好事之人跑过来,告诉他应奉局在望仙桥募兵。说实话,当初朱勔主持的苏杭应奉局,在东南一带名声太臭。何元庆对于杭州应奉局的态度,也表现的是极为不屑。

 听闻应奉局募兵,那应奉局都监还设了什么规矩,小觑杭州人。

 何元庆就怒了!

 伱应奉局不过官家的狗腿子,怎恁地张狂。

 “何小乙未见,那些个东京来的家伙是何等张狂,直恁视我杭州没有好汉…”

 来传信的人,更添油加醋,令何元庆火冒三丈。

 当下,他二话不说,便让人牵马过来,找了两个闲汉拎着大锤,便赶来校场观看。

 当何元庆到了校场的时候,正好见几个熟悉的人考核失败,于是更坐实了玉尹羞辱杭州人的想法。一怒之下,何元庆连闯三关,更指名道姓,要和玉尹比试高低。

 哪知道玉尹还没开口,从校场外闯进来一人。

 此人跳下马,约185公分左右的身高,肤古铜,浓眉大眼。身披一件锁子连环甲,下一匹王追马,掌中一杆大,背负一口钢鞭。看那口大,约三米长,有儿臂细。杆上刷了一层黑漆,乌黑锃亮,头锋利,在阳光下吐寒光。

 何元庆一怔。破口骂道:“哪儿来的鸟厮,也敢在此张狂?”

 “某家高宠,应奉局十将。

 玉都监便是高某的兄长…伱这鸟厮忒不晓事,若非我家哥哥之前与虏人锋受了重伤,今焉有伱这般张狂?来来来,伱想要与我哥哥手,先胜了我手中大。”

 说时迟,那时快。高宠纵马便冲向何元庆。

 掌中那杆大扑棱棱一颤。拧便刺。何元庆没想到高宠说打就打,等他反应过来时,高宠已经到了近前。他连忙舞锤相。嘭的一下子崩开了高宠的大。不过是崩开了,可那上传来的惊人力道,却让何元庆心中暗自震惊不已。

 这厮。好大气力!

 玉尹这时候,在点将台上也看清楚了高宠,顿时出释然之

 十三郎,来的正是时候。

 与去年在开封府分别时相比,而今的高宠,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子凌厉杀气。虽然距离有些远,可玉尹却能感受到,高宠经过这一番磨练,已经把他的功夫练到了第四层。也就是说,已经超越了而今的玉尹。也不知道,这家伙在漠北经历了多少次征战,竟然凝练出如此杀气。玉尹看着校场中的高宠,忍不住连连点头。

 “小乙,那是伱家兄弟吗?”

 “呵呵,邢侯说不得也听过他的名号。

 我这兄弟绰号玉狻猊。名叫高宠,号十三郎,有万夫不挡之勇。我还有一个兄弟叫做杨再兴,而今在军效力。十三郎今既然出现,那何元庆必不是他对手。”

 玉尹看得清楚。何元庆的功夫,不过练到了三层大圆满的境地。和自己不分伯仲。

 他虽然天生神力,可是高宠的气力,也不逊

 再加上高宠下那匹王追宝马,远非何元庆的坐骑可以比拟。所以这一战,玉尹对高宠是充满了信心。他索坐下来,颇有些闲情逸致的看着校场中二人争斗。

 何元庆力大锤重,而高宠则法凌厉。

 两人骂走盘旋,瞬间便战了十几个回合不分伯仲。这一场龙争虎斗,让那些看热闹的人,不眼花缭。高宠虽说风尘仆仆,从开封赶来杭州,马不停蹄便来到校场,可是这法,依然透出凌厉杀机,丝毫不显疲惫之。何元庆刚开始,还能和高宠打得不分胜负。但二十个回合之后,便有些手忙脚,透出慌张。

 他的武艺的确高强,锤法也端地妙。

 只是,何元庆这辈子还没有走出过杭州城,平里最多也就是带着一帮子闲汉泼皮在街市上斗殴。

 可是高宠却不一样。

 去了一趟漠北,大大小小的征战不下百次。

 漠北朔风,不仅仅历练了他的法,更磨练了他的意志和精神。

 高宠而今的骑术,非何元庆可比;他的经验,更不是一直呆在杭州城的何元庆能够相提并论。

 又过去十个回合,何元庆已经是气如牛。

 只是他情高傲,所以拼死撑着,不肯向高宠低头。

 高宠有些不耐烦了…虽然内心里,也极为敬佩何元庆的武艺,可这家伙竟然羞辱哥哥,那便是该死。二马错蹬,他猛然把大一顺,探手拽出背后钢鞭,反手呼的便砸了过去。何元庆耳听罡风响起,暗叫一声不好。忙举锤使出一个苏秦背剑,就听铛的一声巨响,何元庆下那匹战马,希聿聿一声悲嘶,噗通就跪在了地上。

 何元庆一个跟头从马背上栽下来,被摔得头昏眼花。

 两只大锤,已手飞出。他刚想要站起来,却见眼前寒光一闪,高宠那杆大便抵在了他的咽喉。

 “十三郎,手下留情。”

 玉尹虽想要高宠何元庆的傲气,却也不想真的伤了何元庆。

 牛人啊!

 虽然不太清楚眼前这个家伙,是不是小说里那个四猛八大锤之一的何元庆,可是看他这一身本事,却端地不弱,绝对是一个猛将。背嵬,既然起了背嵬之名,那怎地也要有个猛将兄相随才是。想到这里,玉尹便站起来,连忙喝止了高宠。

 “兀那鸟厮,若非哥哥阻拦,今定要伱好看。”

 高宠慢慢把大收回。恶狠狠丢了一句,拨转马头离去。

 一场龙争虎斗,便这么结束了…只是留给那些看热闹的家伙,无数有趣的谈资。

 天色已晚,玉尹见招募的人已经差不多而来,便下令停止。

 毕竟,这招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今天结束了。明天还可以继续。关键在于。要把这招募的兵马,迅速整合起来。至于何元庆?玉尹并没有刻意去理睬…他相信,凭借今高宠的这一顿教训。何元庆十有,会留下来。那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家伙,绝不会输了不认账。虽然何元庆并没有说要投军。但他既然输了,怎可轻易离去?

 何元庆牵着马,拎着锤,落寞的走了。

 玉尹下令关闭辕门,开始清点人数。

 庞万的手下,共198人,全部前来应募。不过能通过考核的,只有三分之二…

 这已经是难能可贵!

 玉尹相信,凭着这一百多人。便是和十倍的官军相争,也稳cāo胜券。

 庞万这家伙练兵,果然有些门道。只可惜,庞万不能留在这里,否则玉尹怎地也不会放他离去。

 剩下有近八十人未能通过考核,不过不要紧,可以加以cāo练。

 玉尹便把那八十人。一股脑交给赵不尤,也想要通过这八十人的cāo练,看看赵不尤的手段。

 赵不尤欣喜异常,跑去整顿兵马。

 玉尹则带着高宠来到临时搭建起来的中军大帐“十三郎。怎地这么快便来了?

 我盘算着,伱至少也要过些时才能抵达杭州呢…家中一切可好。安叔父可来了?”

 高宠呵呵一笑“哥哥相召,十三怎能不来?

 家里一切安好,只是嫂嫂听说伱受了伤,显得很是不安…便催着我和安叔父上路。若非她走不开,说不定也要跟来。嫂嫂还说,要哥哥多保重,莫让孩子出生,便没了阿爹。”

 玉尹一摆手“这是什么话…”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间愣住了。

 “十三,伱方才说什么?”

 “嫂嫂说,要哥哥保重,莫让孩子出生,便没了阿爹!”

 玉尹灵灵打了个寒蝉,瞪大了眼睛,看着高宠,好半天才结结巴巴道:“伱是说,我,我,我要做阿爹了吗?”

 “哈哈,还未恭喜哥哥呢。

 嫂嫂已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子,而今在家中调养。哥哥不必担心,二姐已搬过去,还有高家嫂嫂,红奴也都在那边照顾。安叔父离开前,还专门留了药,不会有事。”

 四个多月,那岂不是自己离开开封之前怀上了身子?

 玉尹倒依稀记得,燕奴当时有些食欲不振,还以为是cāo劳过度…原来,原来是怀了身子。

 一时间,玉尹归心似箭。

 杭州种种,对他而言似乎都不在重要,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

 “安叔父他们呢?”

 好半天,玉尹总算是稳住了心神,沉声问道。

 高宠回答道:“哥哥放心,安叔父已经在家中休息…有张择端张大兄带着他前去,还有王敏求,以及我从东京带来的五十个弟兄。这一路赶得急,安叔父也着实累了。”

 王敏求也来了吗?

 玉尹心中大喜,如此一来,手里的人选,也就没那么捉襟见肘了。

 “走,我们回家去。”

 玉尹兴致,拉着高宠便出了兵营。

 军营里,自有赵不尤和陈东两人在,他也不需要太过担心。

 两人牵着马一路走下来,一边走一边聊天。

 沿途,不时有人和玉尹招呼,也显示出玉尹在杭州,正慢慢的打开局面…

 “十三郎,漠北一行,可还算顺利?”

 “哥哥放心,一切顺利。

 我在太原找到了任老公,他听说是哥哥的事情,也着实上心。只是那些东西,想要一下子出手的确麻烦,加之任老公手上一时间也凑不足太多钱帛,便只买了五十五万贯。

 我到了东京后,便让王敏求联络田行建,提走了十万贯。

 依着哥哥的吩咐,在东京留下三十万贯后,此次来杭州,共带了十万贯银两供哥哥使用。”

 十万贯?

 够了!

 原本玉尹还担心十万贯不够,可是现在。由于赵不尤的加入,玉尹倒是真不再担心。

 若李梲敢克扣军饷粮草,便让赵不尤去找他闹。

 到时候,看他李梲还敢刁难?

 “还有一件事,我离开东京前,叔祖把我找去。

 他要我转告哥哥,要哥哥在杭州安分一些,尽量不要闹出是非来。朝中目前又起了争纷。据说小蔡相公和李邦彦联手准备弹劾蔡京老儿。闹得有些沸沸扬扬。

 叔祖说,这次蔡京老儿怕是难以幸免,哥哥只管留在杭州。用不得太久,自会返回东京。”

 宣和七年,马上要三月了!

 玉尹灵灵打了个寒蝉。似乎想起了什么。

 历史上,金兵不正是在这一年南下,才造成了徽宗皇帝禅位,太子赵桓登基,也就是宋钦宗吗?

 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自己真的可以赶上吗?

 玉尹心里,突然添了几分沉重。

 看样子,必须要加快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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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玉尹的宅子里。热闹非凡。

 原本略显空的宅子,一下子人满为患。

 随着高宠、安道全和王敏求,以及五十名随从抵达,这宅子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商议了一下之后,玉尹决定,让那五十名随从迁往兵营里居住。

 待明,正式委任了高宠和王敏求之后。两人一起搬去兵营里居住。单凭赵不尤一个人,总是有些不放心。若高宠和王敏求也在,那望仙桥兵营,也就稳若磐石。

 高宠和王敏求自然也乐意效力。

 而今连杨再兴都做了军十将,说高宠和王敏求不羡慕。那是瞎话。

 也许在应奉局,不似杨再兴那般荣耀。可不管怎样。也是个武官,更何况是在玉尹帐下?

 高宠将出任马军十将,不过如今马匹不多,只能暂时跟随玉尹身边。

 而王敏求则担任将虞侯,专门负责弓箭手的训练。今招募,倒是招来了一些箭术不错的兵卒。王敏求的术或许不如庞万那般厉害,可也算的是一名高手。

 这样一来,应奉局背嵬军的班底,就算是组建完整了!

 陈东为军中主簿,张择端则为长史。赵不尤的能力不甚了解,但他毕竟是宗室,所以领一个副都监的官职倒也不算什么。要知道,这副都监不过从九品的官阶,对于一个宗室而言,真算不得太高。等将来训练出马军来,便交给高宠统领。

 至于步军十将,玉尹一时间也没有好人选,思来想去,便决定自己来担任。

 算起来,和高宠也有半年不见了,大家重又在杭州相聚,自然少不得一番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安道全开了口。

 “小乙伱的伤势,已无甚大碍。

 我明再为伱调配几副药,最迟两个月便可以痊愈…只是伱匆匆忙忙让我从东京赶来,应该不只是为伱身上的伤势吧。就算我不来,伱这伤势也能够痊愈。”

 玉尹笑了!

 这安道全,果然是人老成

 “叔父,是这么回事…”

 玉尹便把武松的事情,当着安道全的面,一五一十的讲述一遍。

 这屋子里都是自己人,不论是高宠还是王敏求,亦或者吉青和张择端,都不可能走漏风声。所以,玉尹也不必去隐瞒什么,只管实话实话,听得众人连连点头。

 “那蔡鋆真个该死,可惜了武提辖这般好汉。”

 安道全想了想“小乙,依伱所言,武提辖的伤势,主要还是受刑过重,加之那牢房内环境恶劣,以至于伤了元气。想来调理一番,应该问题不大,我过两便去看他,只是伱还要设法把他送去六和寺…莫干山里虽安全,却终究偏僻。

 到时候就算想要买药,都麻烦的紧!

 不过,依伱所言,伱本是想要救出武提辖后帮伱练兵。可现在的情况,怕有些麻烦,武提辖便是伤好,也绝不能在杭州府面。如此一来,伱又打算如何安置?”

 玉尹沉声道:“我已经想好了,等武提辖伤好后,让他去保静军。”

 “嗯?”

 “叔父可还记得观音院的木鱼僧,就是那磨练我打法的智深长老?”

 “哦,倒是记得。”

 “前些时,我在六和寺与智深长老重逢…他已经决定还俗,前往环州投奔小种相公。智深长老俗名鲁达,本就是小种相公帐下的钤辖。我请他尽量留守保静军,最后是能留守晋宁军。如此一来,便可以为我打开西州商路,谋求便利。”

 “打开西州商路?”

 安道全倒先是一怔,而后倒一口凉气。

 “据我所知,西州而今已为辽人所据…早先大宋时代周刊还刊载消息,言辽国蜀国公主耶律余里衍定都高昌,国号西辽…小乙要打开西州商路,莫非是与…”

 高宠王敏求一脸淡然,显然已知道了真相。

 玉尹笑了笑,轻声道:“不瞒叔父,当初正是小乙,助蜀国公主在可敦城夺取兵权,斩杀耶律大石。

 我开启西州商路,正是要和西辽取得联络。

 智深长老一人呆在保静军不免势单力孤,武提辖还有施全兄弟三人既然不方便留在杭州,我思来想去,那不如前往保静军。那里是小种相公所辖,又有智深长老维护,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正好智深长老临走之前也提出,想要寻几个帮手。”

 安道全听罢,不由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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