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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喜事连连(上)
 怡亲王府,上房。

 丫鬟婆子都打发出去,屋子里只有兆佳氏与十三福晋这对堂姊妹在说话。

 兆佳氏拉着十三福晋的手,面上已经了祈求之:“好妹妹,四姐这事儿到底怎生是好?留在宫里,留在宫里…万一.万一…”

 说话间,她的眼泪已经落下。

 早年因羡慕曹佳氏与曹颙风光,还想着要让给四姐也找个“贵婿”好好风光风光:就是先前将女儿选秀之事拜托了十三福晋时,她还心存侥幸,想着即便不能指给亲王、郡王为嫡福晋。指给贝勒、贝子为正也是好的。

 等将女儿送进宫,女儿又被留在储秀宫后,兆佳氏都不以为然。

 直到前听说,听说历年留在储秀官芳女的安置,除了指配宗室,还要充盈后宫,她才后悔不跌。

 进宫看似风光,看皇上已经走年近半百的人,哪个当母亲的愿意将女儿推进火坑。

 两晚没睡着,终于熬不住,亲自求到恰亲王府。

 见堂姐一扎鼻涕一把泪的,十三福晋哭笑不得。

 瞧茬堂姐的意思,竟走担心四姐会被留在宫里侍侯皇上。倒不是说四姐不好,可以四姐的姿,不会入皇上眼。

 她早己在皇后面递过话,提过自己这个外甥女。

 想到此处,十三福晋微微一怔。实在是王府家务事太多,疏忽了选秀之事。现下打理选秀的,并不是皇后。

 若是皇后忘了她相请之事,事情发生变动也不无可能。

 她心中虽有些担心,对兆佳氏却宽言安慰,只说现下才过初选,万事没有定论,还请她不要吵吵嚷嚷的,仔细传出什么不好的话,反而影响四姐的亲事。

 而后,又提了两句近些年宫里指婚的惯例,即便是留在储秀宫,也未必会为妃嫔贵人,还有阿哥所那边。

 皇上的几位幼弟与四阿哥、五阿哥两位皇子,都到了该成亲的年龄.正侧福晋都空着。

 若非如此,今年也不会留了这些秀女在宫里。

 兆佳氏闻言,眼皮不由抬了抬。四阿哥、五阿哥是当红皇子,自家女儿指望不上:先帝爷留下的谁小阿哥,生母多是汉女,出身都不高,可成年后开府少说也是个贝子。要是女儿兵能当个贝勒、贝子夫人,就是皇帝的兄弟媳妇,与皇后做姑嫂,岂不是体面。

 当即,她便转了笑道:“哎呀,先帝爷留下的这几个小阿哥,旁人还罢,那二十一阿还与曹家有亲。就是您大外甥女婆家的表亲。听说她入宫前,还曾在长房府里打过转。”

 十三福晋闻言,心下暗恼。

 因堂姐将外甥女之事托付给自己,她专程留意此事,在宗室中挑了两个合适的子弟,一个是显亲王府的旁支,镇国公府上的嫡长子宝英:一个是裕悼亲王三子,现任裕亲王广灵异母弟广禄。

 这两人十三福晋都见过,年纪与四姐相仿,相貌人品那没挑。也走她在宗室子弟中,批细选出来的。

 前者将来要承继国公府,降封也是辅国公:后者即便不会封国公,以亲王庶子出身,最差也是镇国将军,虽比不上前者,胜在成亲就能开府,上而又没有正经长辈,自家当家作主。

 不管最后指给哪个,都堪称良配。

 不想,她已经跟皇后递了话,兆佳氏这边又听风便是雨。

 她笑容肃了肃,道:“姐姐就不怕外甥女身份不够,成了侧福晋、格格?”

 兆佳氏愣了愣,道:“哪里就不够了?她二哥如今升了总兵,另外两位兄长也都出仕做官,还有您这个姨母与堂姐贵为亲王福晋,哪里比不得那些满洲勋贵家出身的姑娘?”

 十三福晋默默不语,端起茶来吃了两口。

 论起权势来,曹家现下是不差什么了,却是差在儿上。

 归到底,不是满人。

 与宗室联姻不得,与皇室联姻却是不够。

 兆佳氏见十三福晋不言声,陪着小心道:“要不劳烦妹妹再使使劲儿?”

 十三福晋挑了扰嘴角,迸:“皇子阿哥的婚配,都要凭皇上示下,皇后也未必做得了主,更不要说我这个宗室福晋…这个忙,我倒是有心无力了…再说,就算能起到微末助益,我这当姨母的,也舍不得脸而去将外甥女送去做偏房侧室。堂姐要是想要寻个出身高的女婿.还是另寻旁人的好。”

 兆佳氏听了无语,十三福晋若是都使不上劲儿,旁人更是说不上话了这么大岁数,她到底有了些眼色,忙道:“我不过罗嗦一句,有您这个亲姨母帮村,四姐儿的亲事哪里还有不妥当的?”

 她虽回过嘴,十三福晋却也不耐烦再与她扯皮,刚好有两个管事婆子请见,便端茶送客。

 兆佳氏上了马车,想到十三福晋先亲切后疏离的模样,也晓得自己说错话,心中亦是后悔不跌,自语道:“我真是猪油蒙了心.芝麻还没捡,就惦记西瓜…”

 她有心要拾十三福晋赔罪,可见天往王府跑也不像话。

 回到府里,她就舍了体己,预备了一份厚厚的礼,叫四太太华带着,次往怡亲王府给十三福晋请安。

 见堂姐打发媳妇,送来重礼,十三福晋哭笑不得。

 虽对堂姐“得陇望蜀”颇市微词,但也可怜她一片爱女之心。

 十三福晋吩咐预备了一份差不多的回礼,另外赐了一对金镶八宝的手镯给华,才使人送客。

 兆佳氏听媳妇回话,晓仔兆佳氏已经消气,才算放了心…

 曹家西府这边,就在左住下聘没几后,魏家长子魏文杰成亲。

 原本按照他的本意,是想要等到明会试后,再娶的。

 魏德之心疼侄女,担心魏文杰会试若是不第,侄女进门晦气,影响小两口感情,便只说延迟不好,毕竟文杰下边还有个已经定亲的弟弟。他这兄长延迟,弟弟也要跟若延迟,小心落了埋怨。

 文杰想着姨娘与妹子也是盼若自己早娶亲的,便没有多言,八月初下了大定,将婚期定在十月初二。

 因满城离京城有几的路程,所以九月下旬,魏家送嫁的队伍就到了京城。

 魏德是官身,无法离开,就让儿子代他进京。新娘子是孤女,为了亲事体面,魏德又写信往江宁,寻了何家族里的两房长辈北上送嫁。

 姚太夫人与媳妇何氏,也跟着北上。不同的是,何氏是送嫁,陪在外甥女身边等吉,姚太夫人却住进了巍宅,以巍家老辈人的身份,帮衬桂娘料理娶事宜。

 闹腾了一番,终于将喜事办完,何氏女灵芝嫁入魏家,成为魏家这一房的长妇。

 成亲次,在魏信夫妇的牌位前,何氏跟着丈夫敬茶,全了礼数。

 随即,魏文杰便请桂娘上座,要让何氏给她敬茶。

 桂娘再三不肯,却推不过文杰,最后站着受了何氏的茶。

 在吃茶时候,她掏出一串钥匙,又使人取了账册,将家务尽付给何氏。

 因新房陈设,都是何灵芝的嫁妆,看不出什么:中堂边,供奉着魏信夫妇的牌位,只觉得肃穆。

 等见过小叔子、小姑子,回到新房,看了账册,何灵芝才知晓魏家的富裕。

 她心里不由奇怪,只说魏宗这一房少小失孤,当家长房长辈又不慈,才北上投奔到干亲这边,怎地还攒下了这些家当?

 同魏家的家底相比,自己的嫁妆岂不是太过寒酸?虽说有父女留下的浮财,还有姑母、姑父的帮衬,也不过凑齐了三十二抬。

 何灵芝摸索着账册,抿了抿嘴,心里有些不安。

 小叔子也定了亲,虽说对方同自己一样是孤女,却养在大户人家,要走进门多带了嫁妆,将自己这个长嫂比下去,自己如何自处?她正胡斯想,便就魏文杰进门,便站起身米柔声迸:“表妹…”

 魏文杰瞥了那几个账册一眼,笑道:“姨娘为我们兄妹几个费心这些年,早念叨着要歇歇,住后家务就要劳烦表妹了。”

 何灵芝羞涩一笑,道:“都是妾身应当的。”

 魏文杰见她温婉柔顺,待桂姨娘也恭敬,心下欢喜,带了几分心疼道:“你刚进门,理当让你熟悉些日子才上手,可二弟那边就要下聘,你是长嫂,办此事,与二弟妹那边看着也体面些,只是使你太受累了些…”

 从寄人篱下,到当家,何灵芝郎里会生埋怨?

 她摇了摇头,道:“不累,只怕妾身初来乍到,刚接手家务,就办这样大事,难免有疏忽不足之处。若是那样,还请表哥莫怪。”

 见子虽长相柔弱,可言辞却有担当,魏文杰进发怜惜.指了指那几本账册,道:“家务这块,你不用担心。这账册虽多,只有两本需要盯着,其他几本看过,心里有数就好,不必盯着。”

 何灵芝闻言,不由诧异,仰头道:“表哥,这是何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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