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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福祉
 什刹海边,李家别院。

 李鼎直睡到上三杆,才幽幽醒来。他直觉得暖香在怀,入手之处,滑异常。因是休沐,他便也倦怠早起,翻身将怀中之人在身下,闭着眼睛嗅去。却没有留意到怀中之人,神色略显复杂。

 与李鼎被翻红的,正是进京半载的杨氏瑞雪。

 李煦是四月末,同曹寅一道离京的,在京城逗留那些时,他便住在这边宅子里。

 杨瑞雪初还受不得这个,但是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一个离乡背井的小女子,又能如何?

 李煦虽是年近六十,但是因向来保养适当,看着不过五十来许的模样。他向来在女人身上拿手的,仍是雄姿坚笫之上的花样并不亚于年轻人。

 杨瑞雪虽是带着几分水性,但是毕竟是良家妇人。先前她沾过身子的男人,也只有她丈夫与李鼎两个而已,哪里见识过李煦这些手段?羞羞恼恼中,别有一番滋味,惹得她拒还

 李煦也晓得自己个儿年岁大了,不比小伙子招人喜欢,出手甚是阔绰。晓得杨瑞雪是商家女,家中有个铺面的,他便在前门地界,花了几千两银子为她买了个铺面;又拿了千两来做本钱,弄出来银楼来,名字就叫“瑞合”地契铺面写的都是杨瑞雪的名字,杨瑞雪收到手中,多少也生出几分感动来。李鼎虽也疼她,不过是嘴上说得好听,鲜少有这般阔绰之时。别说是收了他什么,就是杨家的珍珠楼与珠场,如今都是李鼎派着的心腹在打理。

 这绵了一个月下来,李煦对杨瑞雪到生出几分真情,原是要带她回南边的。一来与曹寅同行。怕了风声,多少有些不便;二是杨瑞雪见识了京城繁华,不想这么快回南边去。因此,李煦便也没强她,私下留了不少银票给她,约好年底进京再聚。

 李鼎虽得了父亲身边的美婢香彤。但是厮混了些时也有些腻。香彤虽美,但是年岁轻,比不得杨瑞雪体态丰盈。

 经李煦调教月余后,杨瑞雪坐卧形态越人。再加上她子绵和,温顺小意,有哪个男人见了能不爱的?

 李鼎少年风,倒也不忌讳什么女子清白贞那些个别的,每月休沐的日子。还是留在这边地日子多些。

 香彤虽是恨得牙,却也终是没有法子可想。

 李宅那边,她仗着是老爷使唤过的旧人,将内宅家事都拢在手里,丫鬟婆子都制得服服帖帖。外宅这边,却是鞭长莫及。李鼎的脾气,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她现下的身份,也没资格闹腾。因此,香彤便故作贤良,三番两次,想着哄李鼎接杨瑞雪回宅子那边。

 李鼎却另有打算,早已熄了纳杨瑞雪入内宅之意。别院这边,总要有人打理才好,杨氏越水灵,这样的妇人养在内宅实是暴殄天物。

 却说杨瑞雪在李鼎身下,任由他上下其手。身上也不由有些热,嘴里亦是**出声,心里却是一片清明。

 今,是九月二十三,眼看就要进十月。李家这边地聘礼已经准备妥当,十月末十一月初,李家便要对富察家下聘礼,议定李鼎与富察小姐的婚期。

 李鼎并未瞒她,其中的聘礼中还有南边璧合楼作为镇店之宝的那件南珠手串。都是龙眼大小,价值数千金。其他饰。也由瑞合这边办一些。

 虽说李鼎话里话外,对杨瑞雪言道这不过是给富察家脸面,那小姐进门也不过是菩萨一般摆设而已,心里最爱的还是她这个心肝儿。但是杨瑞雪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哪里会尽信呢?

 为了跟李鼎。她母亲、女儿都丢在南边。自己跟过京城来,也是有几分真情意的。这心里若说不酸。那是骗人的。

 她晓得李鼎只是爱自己地罢了,虽看着多情,实最是无情之人,要不也不会将自己的女人让给别的男人。因此,她心里也便做了盘算,什么都是假的,到底还是钱财之物最过实在。

 将银钱都拢在手里,往后李家父子腻歪了她,不能在京城待了,她也有傍身之物。想起李煦侍候女人的手段来,杨瑞雪不轻阖上眼,身子上李鼎,扭动得越厉害。

 李鼎折腾了一会儿,已是倒了紧要时候,被杨瑞雪一动,身子一哆嗦,已是强弩之末,瘫软在她身上。

 杨瑞雪虽然还不利,但是也晓得男人是最好面子的,面上忙出一抹娇乏来,柔声道:“爷真是龙马精神,折腾死奴家了!”

 李鼎咬了她的脯一口,笑道:“爷没怨你勾引爷,你倒来埋怨爷折腾你了!瞧你这身子,越软和了,直让人能掐出水来,有哪个男人看了,能忍得住?”说着,亲了她地脖颈一口,道:“真真是小狐狸,爷都要被你死了!”

 杨瑞雪被他蹭得直“咯咯”地笑出声来,伸出白藕似的胳膊,搂了李鼎的脖子,娇声道:“爷竟哄奴儿,奴儿已经残花败柳,哪里比得上那些小姑娘娇?听说爷府上又添了不少俏丫鬟,别没几,爷就要忘记奴儿了!”

 李鼎嘴里说道:“爷的心肝儿只有你一个,谁还能越过你去?”一边说着,一边她的脯,不由又有些意动,不过因昨晚要得狠了,方才又折腾这一出,实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刚好想起听说纳兰富森与曹他们回来了,有心去纳兰家打探打探,他便从杨瑞雪身上移开手,翻身坐了起来。

 杨瑞雪虽是还有些不足之意,但是见李鼎没了兴致,也不敢胡。她披着衣服下,一边侍候李鼎穿衣,一边叫丫鬟送水上来。

 因想起将到月末,杨瑞雪也向往铺子里走走。虽然李鼎并不约束她的行止。但是杨瑞雪在他洗漱完毕后,仍是柔声说道:“若是爷在这边用下晌饭,那奴儿便在这边侍候;若是爷出去应酬,那奴儿往前门走一遭。”

 李鼎弹弹袖子,对杨瑞雪道:“爷要去往纳兰府瞧瞧,还不晓得回不回来。你让管家给你准备马车。”说到这里,还不忘嘱咐一句:“京里人,你又是这副可人儿的容貌,多带几个长随,别再遇上不开眼的登徒子。”

 杨瑞雪笑着应了,陪着李鼎用罢早点,送他走后,方换了外出的衣裳。乘着马车往前门去了。心里也是透亮,看来真是*不离十。他心中亦是唏嘘,这几年因惦记文绣的事,江宁城里使人查访了好几遭,始终不得消息。没想到竟然是江家。

 虽然不好再问江家私密。但是为了最后核认,曹忍不住问道:“请恕曹某冒昧,敢问…敢问…令堂可是生夫人时病逝?”

 韩江氏点点头,眼圈已经红了,回道:“家母却是因生小妇人后害病而亡,听母讲起,大姐当时虽小,却已是晓得照看我。她是壬申年生人,长小妇人三岁,如今应是二十二了。曹爷到底在何处遇到家姐。还望告之。”说到这里,她亦是带着几分激动:“家父生前,最是惦记家姐,若不是思念家姐心切,也不会郁郁而终。如今小妇人无依无靠,孤身一人,实是天可怜见,让小妇人得了姐姐地消息。”

 “她,没了!”曹犹豫了一下,终是说出实情:“那是四十八年的事。距今已四年半,临终前她说过想要回家…她的骨灰…就在我家…”

 只听“哗啦”一声,韩江氏手边地茶盏落到地上,摔了个稀碎。她身子已是软,手上把着桌边。强支撑着。这才碰掉了茶盏。午时。换作寻常朝会,曹早应到家中才是。难道是往衙门去了?初瑜想着曹旅途劳乏,不由有些后悔,昨晚不该依他,害得他半宿没睡,这头午还不晓得怎么劳乏。

 五儿跟着*,去芍院寻四姐儿玩去了。小姐妹两个虽说差了一岁,实际上不过相差六个月,两个小姑娘很是亲近。

 初瑜又想起昨儿晚饭与今儿凌晨早点,曹都是尽素,半点荤腥未沾,这肯定是不顶饥的。因此,她想了想,还是唤了喜云过来,让她吩咐厨喜下准备些素淡的点心吃食,想着待会儿使人送到衙门去。

 喜云方出去,便瞧见紫晶带着个小丫鬟过来,忙回头道:“格格,紫晶姑娘来了!”

 她早先也是跟着珠儿、翠儿等人唤紫晶“姐姐”的,后来曹寅与李氏进京,府里规矩也不似往日那般宽泛。

 紫晶虽是大丫头,但是因侍候过没了的老太君,初瑜与曹颐等人都叫“姐姐”她们这些丫鬟,不能与主子们同例,便又依照规矩改口叫“紫晶姑娘”

 紫晶笑道:“这是要往哪儿去?”

 喜云往屋子撇撇嘴,低笑道:“还不是格格,见额驸这会子还没回来,怕在衙门里差使绊住,饿了肚子,让我往厨房去盯着人准备吃食的。”

 初瑜听说紫晶来了,起身了出来。

 喜云笑着先去了,紫晶进了屋子里,对初瑜道:“,月初虽然传裁到府里制了冬衣,但是大爷与地却是没制。如今这眼看入冬了,刚好府里进了几块好皮子,趁着今儿天好,打人过来给大爷与量身量吧?就是二太太与几位爷,也要制得大衣裳了!只是二太太他们孝期没过,这这块挑剔,怕还要使人往外头寻些。”

 初瑜点点头道:“紫晶姐姐说得是呢,去年大爷在孝期,便没有裁冬衣,今年却要多添些才是。”说到这里,也想了想前几外头送来地那些皮货,道:“就算是带颜色,挑几块好的料子,先给二太太那边留着。我同大爷的皮衣裳多,倒也不差这几件,倒是前院先生,年岁大了,耐不得寒,也选大给,给先生裁两件。还有姐姐这块,这几年也没怎么添大衣裳,今年却不能再省了!”

 紫晶笑道:“谢过惦记,只是奴婢又不出去,穿不上这些厚衣裳,搁在也是白瞎呢!”

 两人又说了几句家事,初瑜想起这两便要到的恒生来,笑着对紫晶说了。

 紫晶听到大爷出差一次,竟带回来个小少爷回来,很是意外。因她这些年潜心向佛,最是心慈,听到这恒生父母双亡,这般可怜,不免也感慨一番。

 初瑜怕紫晶太冷清,对紫晶道:“我自是喜欢孩子的,只是如今虽然二太太来了,但是五儿还是在我这院子地功夫多。这又添了个恒生,将来却是有得忙了,还要姐姐多帮帮初瑜才好。”

 紫晶笑着应道:“这话说得客气,侍候,照看小少爷本是奴婢应当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说得半分不假。这恒生少爷虽然没了亲生爹娘,但是遇到了大爷与,又是到了咱们这样地人家,也是他这辈子地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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