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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九章 战地日记
 云清晨,正在睡的池成峰被巨大的爆炸声所惊醒门

 急起身冲到观察孔后面往外一看,这天还没亮透呢,小鬼子就开始炮击了。而且这次炮击的威势明显不同于昨,那感觉简直就是地动让摇,天崩地裂,他的营部已经用钢筋混凝土加固过了,感觉都有些摇摇坠了。

 再举起望远镜察看时,只见3连的整个前沿阵地已经成了一片燃烧的火海。大量的爆炸碎片和碎石烂泥正在空中漫天飞舞,虽然相隔还远,池成峰却几乎能够听到弹片在空中划过时出的凄厉的尖啸声。整个一副世界末日的可怕景象。

 池成峰身后,廖耀庭神情凝重地道:“营座,是伤山炮群

 “儿子滴”刘志坚也骂道“威力可比昨天的九二步兵炮大多喽

 池成峰没有吭声,举着望远锁的双手却忽然间颤了颤,就在网才,一团巨大的红光在3连阵地前沿猛然绽放,其中一座暗堡的顶盖霎时间就整个被掀飞了,大量的碎砖块和着混凝土碎片正向着四下里呼啸

 池成峰的嘴角,突然回头向廖耀庭道:“给我接团部!”

 廖耀庭赶紧拿起电话筒。正要摇动手柄时,却又被池成峰摁住了:“算了

 廖耀庭又默默地放下了话筒小他知道池成峰这会心里没底,一直以来池成峰都是在团座的指挥下作战。所以养成了事事请示团座的习惯,可昨天晚上,团座却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有事自己决定。别去烦他!

 池成峰想了想,道:“让连和警卫排立即集结。

 宝山2营直属警卫排和连刚刚在地下坑道和掩体里集结完毕,军的炮火准备也结束了,这时候天色也已经放亮了,只不过笼罩在前沿阵地上空的硝烟还未散尽,所以看上去仍像是黑夜一般,视线极差!

 很快,军的身影点从硝烟里冲杀了出来,打头的赫然是两辆轻型坦克!

 在望远镜里看到军坦克的身影,池成峰心头顿时猛然一跳。急向身后的廖耀庭道:“快向前沿阵地打旗语。把暗堡里的重机给老子撤下来。快”

 话音未落。那两辆轻型坦克的主炮就同时开火了。3连前沿仅剩的那座暗堡一下就成了废墟。刚刚进到暗堡的两轻重机连同正副手一下就壮烈了,砖石混凝土结构的堡墙可以抵挡子弹,却不可能抵挡战防炮的穿甲爆破弹。

 池成峰心疼的直哆嗦,一拳头就重重地砸在了冰冷的水泥墙上。

 不到片刻功夫,端着刺刀的鬼子步兵就在坦克的掩护下冲上了3连前沿阵地。

 硝烟弥漫中,3连前沿阵地里的五十余名战士也端着刺刀从战壕里跃了起来。两下里霎时就开始了惨烈的白刃拼刺。

 池成峰将望远镜往地上一扔。扭头就大吼道:“警卫排”“营座,我去!营副刘志坚抢先冲出指挥部,提着匣子炮向早就已经集结待命的警卫排怒吼道。“不怕死的。跟老子走!”

 夜深人静,宝山团团部。

 战地记者赵欣怡正就着幽幽的油灯连夜赶稿,稿件题目是《战地记:第2

 民国茁年口月凹:上午六时。军国崎支队调集了大量重炮猛轰我团2营3连阵地,旋以坦克为前导,向我3连阵地动猛攻。战至傍晚,3连三道防线全部失守,全连自连长以下一百五十余官兵全部壮烈殉国,无一生还!

 2营营副刘志竖少校率警卫排决死反击。亦壮烈殉国。

 刘营副和3连及警卫排全体官兵之死,重逾泰山。因为他们真正履行了川军将士出”时的诺言:一不驱除偻寇。就一不活着还乡!刘营副和已经战死的广大”军将士永远都不可能活着返回四川了,可他们的英魂永远与我们同在!

 夜深了,今天就先写到这里,待会我还要去炊事班帮厨。

 再过半咋小时,我们英雄的岳团长就将亲自率领2营连动夜间反击,誓死夺回失去的阵地,我只是个弱小的女,无法替代英勇的将士上战场与寇拼杀,但我可以做我力所能及的事,绝不让我们的战士饿着肚子上战场。

 好了。就写到这里。赵欣怡,于宝山团部。

 星空下,万簌俱寂。

 如果不是走近了仔细观察。你很难现。将近两米深的坑道里。已经聚集了黑一大群身影,至少也有一百五十来人!

 宝山2营连的一百五十余官兵已经齐聚于此。

 团部炊事班的伙夫还有通讯班的机要员。以及那两个战地记者正忙着将热腾腾的白米饭添到官兵们手里的碗中。每个官兵还能分到两大块香的肥猪,不过官兵们最喜欢看的却还是漂亮的女上尉机要以及那个女战地记者。

 很快,白米干饭和猪就分到了每个官兵的

 星空下顿时就响起了一片狼虎咽的咀嚼声,看着官兵们一个个吃得全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岳维汉心里却疼的不行,多好的战士,多英勇多无畏的士兵啊?明知道这很可能是生命中最后一顿饭,可他们却是如此的从容、淡定!

 “咣当一个士兵最先吃完,抹了抹嘴又将饭碗奋力砸在了地上。

 砸酒碗或者饭碗可是有特殊含义的,而且这碗也不是随便砸的,只有敢死队出征前才有资格砸碗,将自个吃饭的家伙砸了,意思就是说今后的日子不过了,也就是说。这次出征他们就不打算活着回来了。

 这是官兵们庄严而又无声的宣誓,而绝非什么噱头!

 有人开了头,星空下很快就响起了接连不断的碗碟碎裂声,不到片刻功夫。每个官兵都将自己的饭碗砸了个粉碎,国已破,山河已碎。介,人生死又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家中儿老母虽仍在,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谁让自个是军人呢?

 岳维汉在几个团副、营长的陪同下踩着满地碎屑来到了队列最前方,肃然道:“弟兄们,再有五分钟我们就要出征了,我不想也不能骗你们。这次出征绝对是九死一生,我们当中的很多人将会战死,将会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

 “你们是英雄,你们的名字将被铭刻在英烈碑上,永远接受后世子孙的瞻仰,但是,作为你们的长官,我不想看到你们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如果你们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可以现在提出来,我一定尽量足你们?。

 “团座,啥也别说了,我们没得啥子遗愿?。

 “对头,饭吃了,也吃了,团座你就快带我们上路吧”

 “团座,你当官的都不怕死。我们这些当兵的还有什么好怕的?”

 “再座,这凡间的日子兄弟们早就受够了,也该去间找那些死去的弟兄了

 岳维汉看在眼里却是痛在心里,猛然间。两行热泪已经夺眶而出,这一次。岳维汉再没有别开脸去,更没有任何掩饰的意思,而是任由热泪滑下了脸颊,任由在场的每个官兵都将他流泪的这一幕看在眼里。

 在场的每个官兵顿时全被震动了!

 包括曹兴龙、池成峰等几个老3营杀出来的营长在内,在今夜之前,还从来没人见到过团座流泪的样子,更没人想过他们的团座居然也会流泪!战地记者赵欣怡赶紧按下了手中照相机的快门,闪光过后。这画面就被永远定格了。

 “好,弟兄们都是好样的。不愧是我宝山团的兵!”岳维汉嘘不已道。“不过,我还是要再问一次,你们还有没有未尽的遗愿?。“团座,真要说的话弟兄们还真有个遗愿?”

 队列中终于有人说话了,是个年轻的四”兵,最多十**岁的样子。

 岳维汉欣然道:“讲,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就一定想办法替你办到

 那年轻的四川兵忽然转头看着战地记者赵欣怡,道:“弟兄们想看看赵记者的**

 赵欣怡的俏脸腾地就红了。另一位记者周博文却然大怒道:“太过份了。你怎么可以提如此无理的要求?。

 岳维汉也是愕然,这样的要求让他也是始料未及。

 不过再转念一想,岳维汉心里却又疼得不行,这些战士才多大啊?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这就要草草结束了,生命中有多少美好的事物,他们甚至根本还没来得及体会、享受却就要匆匆谢幕了,能不让人抚腕叹息?

 这个要求过份吗?不,绝不过份!

 在岳维汉看来,这个要求不仅不过份,而且低得让人心疼。

 但是很遗憾,既便是如此之低的要求,岳维汉也没办法足他们,因为他不是女人!士兵们想看的也不是他。

 赵记者似乎是被这叮。无理要求给怒了。当下别开了脸去。

 不过很快,赵记者又转过脸来,等她再次面向全连官兵时,脸上的红霞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神圣的母光辉,然后,在一百五十余男人的目光注视下,赵记者一点点地解开了身上的棉衣,很快,一对雪白就完全呈现了出来。

 现场一百五十多官兵全都看得呆了,似乎又是看得痴了。

 岳维汉心里也同样充满了震惊,更多的却是敬佩,对这个年轻女人的敬佩!

 “敬礼”岳维汉猛然转身,面向赵记者,面向那只雪白,猛然敬礼。

 全连一百五十多官兵齐刷刷地抬致敬。这一刻,全体官兵看向赵记者。看向那只雪的眼神中再无一丝一毫的亵读,拥有的只是跟岳维汉一样的肃然起敬,赵记者牺牲了她的清白,却足了官兵们的遗愿。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第五十九章 战地

 昨天晚上,岳维汉团长亲率2营连动决死反击,一举夺回白天失守之阵地,全团官兵士气大振。江北民众亦深受鼓舞,然而不幸的是岳维汉团长右肩部位中,子弹嵌入了肩肿骨。需要手术取出。

 下午四时。为避免无谓伤亡,岳维汉团长下令2营退守第二道防线

 今天就先写到这里吧,因为再过半小时。野战医院就将安排岳维汉团长手术,听说野战医院的麻醉剂已经用完了,我得去镇上找些来。

 宝山团地下掩体,临时野战医院。

 当初花翰林从昆山整体搬来的军野战医院终于派上了大用场。尤其是那个日本女军医千叶花子。更是挥了极大的作用,从前天下午开战到今天傍晚,千叶花子已经连续手术十九次,挽救了十九条宝贵的生命!

 岳维汉是自己走进野战医院的,他的伤其实不重,而且伤口也简单包扎过了。

 说起来岳维汉也是倒霉,昨晚的反击作战都已经结束了,就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却让个日本军官打了一手,子弹卡进了右肩肿骨,岳维汉的整条右臂现在都没法动了,不动手术把子弹取出来是绝对不行了。

 岳维汉走进来时,千叶花子正比着跟柳忻在说什么,柳忻却是满脸茫然?

 由于缺乏人手。尤其是缺乏女卫生员。柳忻上尉也只好在野战医院当起了救火队员,看到岳维汉进来,柳忻赶紧上前来,如释重负地道:“团座你来得正好,花子医生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呀?”

 这时千叶花子也看到了岳维汉,赶紧上前鞠躬致意?

 向岳维汉问好的时候,千叶花子的表情还是有些僵硬,显然,那次在靖江码头,岳维汉凶神恶煞般的表情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岳维汉轻轻点头道:“花子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哈依。”千叶花子赶紧又弯鞠躬道“医院的麻醉剂快要用完了。”

 “麻醉剂?”这下可真把岳维汉给难住了,急切间让他上哪去弄麻醉剂?当下又道“医院还剩下多少支麻醉剂?”

 千叶花子为难地道:“只剩一支了。”

 正说间,又有士兵抬着一名重伤员冲了进来,跟在旁边的赫然是炮营营长牛大

 心急火燎的牛大甚至没有看到旁边的岳维汉,圆睁着牛眼冲千叶花子吼道:“你给老子听好了。无论如何也要救活老子的这个兵,老子的炮营原本就没几叮。兵,能打*炮的更少,好不容易才有个象样的。可不能就这样死了,听到没有?”

 却把个千叶花子吓得美目圆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岳维汉赶紧轻哼了声,斥道:“吼什么吼什么?嗓门大就能把你兵给吼回来了?吓坏了医生谁给你的兵动手术?”

 “呃,团座?”牛大见是岳维汉,眼圈立刻就红了。这两天,牛大的炮营打的最猛。损失却也最惨,打到现在,迫击炮连和九二步炮连基本上被打残了,六门轻迫击炮和四门九二式步兵炮已经全部报废,剩下十六门七五山炮却被岳维汉勒令雪藏了起来,严火力!

 岳维汉对这十六门七五山炮寄予了厚望,不到关键时刻绝不会祭出的。

 岳维汉拍了拍牛大的肩膀,又向十叶花子道:“花子医生,快安排手术吧。”

 千叶花子为难道:“可是长官,麻醉剂只剩下一支了,如果给这位士兵做了手术,那你就没有了

 “我不需要。”岳维汉摆了摆手。淡然道“不就是个小手术嘛,用不着麻药。”

 “哈依。”千叶花子当下又向岳维汉鞠了一躬。旋即又示意牛大将那名伤员抬上了手术台,然后就开始紧张地工作起来。

 岳维汉就在旁边看着,那名战士是被高爆榴弹炸伤的,整个头部已经血模糊,几乎辩不出人形了小尤其是右脸部的那两道贯穿伤更是骇人,如果不是拥有野战医院和千叶花子这样的医生,这样的伤势。在宝山团基本上就只能放弃了。

 整整三叮小时手术才告结束,中间岳维汉都递了几次剪刀和锁子。

 合了伤员脸上最后一道贯穿伤,又剪了线头,千叶花子才轻轻地舒了口气,回头向岳维汉报以一个柔媚的笑容,轻声说道:“长官。您的兵已经离生命危险了,最多休养半个月他的伤势就能复原了。”

 “谢谢,辛苦你了。”岳维汉当即又向牛大道:“大,没事了。”

 “呼?”牛大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一股坐到了地上,道“团座,这张国维真是颗好苗子,不仅有文化,还精通各国炮械,什么苏联炮、美国炮、意大利炮德国炮。各种数据他张沁不,炮怀打得老准,可厉害

 “是吗?”岳维汉道“这样的人才你从哪找来的?”牛大挠了挠头,道:“是我从仪征抓来的,这小子是网从德国留洋归来的,一开始还不愿意来。说是要去延安投什么八路,好说歹说就是不肯来,结果把我惹恼了,就让人把他给捆了来,不过见了我们炮营的装备后,这小子却又不走了。赶他都不走,嘿

 “那你就好好敲打敲打他。争取让他早些挑起大梁。”岳维汉说着又向千叶花子道“花子医生小你看你是先休息一下还是马上给我动手术?。

 千叶花子柔声道:“我倒是不妨事,不过长官,没有麻醉剂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岳维汉说着就往手术台上躺了下来,道“来吧。花子医生

 千叶花子道:“长官,为了手术安全。我必须让人把你的四脚捆起来,请您原谅

 “用不着岳维汉说着就解开了军装,让自己的右肩肿整个了出来,道“来吧

 千叶花子的美目霎时睁圆了。连连摇头道:“长官,不行你会忍受不了痛苦的。”

 “哪这么多废话?”岳维汉不耐烦道“动手!”

 年叶花子的小嘴顿时就抿紧了,过了好半晌才犹犹豫豫地走到了手术台边上?

 柳忻赶紧将锋利的手术刀还有钳子小银子什么的准备好,一边还关切地道:“团座,要不要往你嘴里巾?”

 “用不着岳维汉冷然道“这点痛算个

 千叶花子终于相信岳维汉不是在跟她开玩笑了,当下深深地了口气,先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然后拿起锋利的手术刀照着岳维汉的右肩就是一刀。岳维汉的眉头霎时就蹙紧了,柳忻也一下就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旁边的牛大也使劲地*动了两下喉结。

 正好战地记者赵欣怡拿着两盒麻醉剂走进来,网进来就听到呲啦声响,再定睛看时,原本红润的俏脸顷刻间就失去了血,然后也像柳忻一样用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否则她也会控制不住尖叫出来的

 临睡之前,赵欣怡破例续写了今天的记。

 原本今天不打算再写了,可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堵着,如果不把它写出来的话,我想今天晚上我是睡不着了。

 小时候读三国,每每读到关公刮骨疗伤就会怀疑那不是真的。

 不过今天,我却相信那是真的了,因为岳维汉团长也在没有任何麻醉的情形下,就让千叶医生从他的伤口里取出了子弹,我想,刺开肩膀绝不会比割开手臂痛苦更轻。从骨头里取出子弹,其痛苦也绝不会比刮去腐毒更浅。

 自始至终,岳维汉团长都显得很从容。他甚至不需要依靠下棋来转移注意力,更不需要借助喝酒来缓解痛苦,这个男人的意志力真的很强,他不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强壮的,却绝对是意志最坚定的,能拥有这样的团长,是宝山团全体官兵的幸运!

 有时候,我真的很困惑,这个男人真的就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恶少吗?

 我甚至都无法将这两个人联系起来,记忆中的那个恶少和眼前这个男人。差别真的是太大太大了小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算了。不想这些了,该睡了,明天还要早起,继续去野战医院帮忙看护伤员呢

 写完起身,赵欣怡想了想又把最后一段给划掉了,然后把前面那几段重新誉写一遍,又拿到电讯室给了上海申报总社。

 按说,像这种含有大量军事信息的记是不应该公诸于众的,赵欣怡没打过仗,可能不懂这个道理,岳维汉却不可能不懂,但他并没有阻止赵欣怡。团副刘毅也专门向岳维汉反映过此事,岳维汉却一笑置之,谁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上海,十里洋场。

 报童们一大早就背着一大摞报纸走上了街头:“卖报卖报,申报战地记者独家布,战地记第3,宝山团已与国崎支队战三互有攻守,胜负难分;岳维汉团长亲率敢死队决死反击,右肩中弹。剔骨取子弹喽”

 报童们没吼几嗓子,旁边就聚集了大群市民。

 不到片刻功夫。报童背囊里的百余份申报就已经被哄抢一空了。同样的情景在武汉、重庆、长沙广州等各大城市同时上演,宝山团的抗战事迹以及岳维汉团长“剔骨取子弹。的故事也随着申报的销而迅传播了开来。

 当然,这些内容也不可避免地落入了军间谍的手里,很快,最新一期的申报就已经呈送到了特高课佐藤大佐的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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