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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灵符(2)
 唐顶山拧眉抿了下嘴,便道出了这纸符背后的缘由,随后他说:老杨,这是我最后的办法了,至于能否行得通,那就全要看天意了。

 老杨目光诧异,他是对唐顶山的话仍然是半信半疑,此刻他真怀疑自己呆的到底还是不是人间,丝竹镇这个地方怎么就有这么多的怪事?难道这真的是一处世外桃源吗?他愣然了片刻,却也叹声说:那就试试吧。

 唐泽接着问道:爸,需要设法坛吗?我好去准备。

 他显然是完全相信了父亲,也不由得他不信,经历了这么多,他早就对神仙鬼怪的事深信不疑了。

 唐顶山思考片刻说:不用了,既然那位老者说燃烧灵符他就会现身,我们就无需太过繁琐了。不过,你们还是要回避一下,我要把这里打扫打扫,上柱香。

 唐泽理解地点点头,便带着母亲和老杨去了偏房。其实老杨本不愿意离开,他很想看看那位神仙老者会是什么样子,只不过客随主遍,他也就跟着唐泽出去了。

 唐顶山见三人离去,这才动手把客厅里的桌椅重新整理一片,又把地扫了扫。然后他去井边用净水洗过手,再转回客厅,燃上一束檀香,在供桌中央的微型香炉里。

 檀香红红的燃着,屋内一片香飘四溢,宛若佛堂。

 唐顶山立于案前,缓缓拿出那张陈隔多年的灵符。他轻叹一声,将灵符慢慢打开,仔细端详了一阵,眼前又浮现出那晚坟地的一幕。瞬间,他脑间一个灵,他忽然想起了那老者身边的女子。

 一袭白衣,目光幽寒…天呐,那不正是宫月吗?唐顶山又仔细回顾一遍,不错,那女子的容貌和打扮和宫月简直一模一样!和他家地下室那具女尸一模一样!

 唐顶山怔住了,脑子飞快地转着。这是么回事?宫月怎么会是老者的女儿?难道是容貌相同另一个人?

 他百思不解,眉间挤出一道深深的皱纹。他又是一声叹息,罢了,还是先做好眼前的事吧。希望那位老者能够真的出现,也好帮助泽儿度过难关。

 想到儿子,他内心又是一番难过。他下思绪,将灵符靠近了跳跃的烛火。

 灵符燃着了。唐顶山快将灵符移开,放到客厅中央的地面上,接着后退站立,重重跪下去弯身磕头:弟子唐顶山挚诚拜请仙家,望仙家能够现身寒舍,助我家唐泽早离苦难…

 他一边磕头,一边念念有词,诉说着自家的不幸和期望。悲伤与期望不断织着,涌满了他整个心头。

 灵符已经燃尽,唐顶山依旧磕头不停。

 然而,十分钟过去了,老者还是没有出现。唐顶山的额头已经磕出了血

 又是二十分钟过去,客厅内依然不见老者。唐顶山磕到最后一次的时候,脑袋猛然一沉,昏了过去。

 客厅里顿时一片寂然,寂静中有昏倒在地的唐顶山,以及地上的纸灰和阵阵飘烟。

 偏房里,唐泽再也按耐不住了。眼看半个钟头过去,父亲仍然没消息。他心头忽地划过惊慌。他再次看看表,对老杨和母亲说:不行,我要过去看看。

 母亲本想阻拦他,可她也一样感觉到不安,加之老杨也在一旁催促,她也便随二人赶了去。

 客厅门前,三人顿然失。唐泽高喊了声“爸!”便冲过去抱起父亲,慌然地看着他的伤口。母亲也吓坏了,丈夫额头上的鲜血让她低叫出来,她抱住唐顶山的身体一边哭泣一边呼唤着。

 老杨见状先是吃惊片刻,随后他便明白了什么。看来自己还是对的,传说始终都是传说,这世上哪里会有神仙,只不过世人的一场迷信罢了。他如此的想着,但还是被唐顶山的犊深情给深深打动了。

 他赶忙帮着把唐顶山扶上椅子。三人忙着拿药取水,对唐顶山好一阵细心的照料。

 慢慢的,唐顶山醒了过来。他张了张嘴:神仙,神仙来了吗?

 唐泽和母亲登时哽咽了。老杨看着唐顶山,心头也是一片,感动道:老哥,你受苦了,你先好好休息,别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不料老杨话音未落,客厅内忽然旋起一丝苍老的声音:恩公,不必苦恼,老朽来也…

 四人顿时惊然,均抬观看,却见客厅中央的壁画上,隐隐浮现出一个白色的身影。

 唐顶山凝眸望去,依稀可辨出是一位鹤童颜的老者,而观其容貌,那正是自己多年前在铁家坟地遇见的那位老者!

 老者隐约在墙壁之上,淡淡的微笑,说道:恩公别来无恙,老夫方才有事在身,未能及时赶来,还望恩公恕罪。

 唐顶山即刻激动起来,他抛开三人形容惊喜地走上前去,再一次倒身跪拜:仙家驾临寒舍,弟子不胜感激,还望仙家能助我唐家度过此劫,后定当诚心供奉,绝不食言!

 言毕他又磕头。却见老者轻抬拂尘,唐顶山登时全身站立。

 老者拂髯道:恩公莫再多礼,老夫只一介妖仙,怎敢妄称神仙,受人供奉,还请恩公起来说话。

 随后又道:恩公之事,老夫早已知晓,只是苦于你未曾早些燃烧灵符,故而迟迟未到。知佛瞳何处,请恩公于明夜子时再去铁家祖坟走一遭,可见屋后玉兰婷婷立,玉兰花下佛瞳出。切记,行动要万般小心,莫要惊动宅主人。

 唐顶山仔细地听着,心间不凛然,多年前他夜入铁家祖坟的事情忽又历历在目。但他没有多想,连忙向老者颔道谢。

 老者朗然一笑,道:恩公莫要言谢,你家摊上此事,也属天缘注定,贵公子前世离奇,注定今生经历一番世间奇事,此子非同凡人命运,纵然后有何不合世俗之举,恩公也要平淡视之,切莫强求啊,切记,切记…

 话音袅袅间,老者轻甩拂尘,一道白光飘向唐顶山的额头。唐顶山顿觉一股香风袭来,令人神清气,先前额头处的疼痛也即刻消失了。他赶忙用手抚摸额头,现皮肤却已是完好如初。

 唐顶山正再谢时,却见老者已在壁画上悄然隐去了。

 客厅里,空留下心存感激的唐家三口,还有一旁瞠目结舌的干警老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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