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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雪白的单和被子,还有雪白的天花板和草绿色的墙裙,再加上浓厚的消毒水的味道,我知道我在医院里面了。

 我就有了种回家的感觉。

 我从小就是医院里面长大的,刚学会走路的时候我就跟着我老娘的白大褂在病房里面满世界窜而且那时候还有个很奇怪的事情。

 我都不用抬头看看那穿着白大褂的人长得什么样子,我就能张嘴很准确的叫出人家的名字反正那时候就凭着这手没少从叔叔阿姨手里赚零食吃。

 我就想起身看看我这究竟是到了哪个地方了我是不是已经回家了我老娘是不是就在旁边看着我呢?

 然后我就被一只巴掌按住了。就看见旷明哥哥那双通红的眼睛看着我说光头你他娘的可醒了你差点吓死老子了。

 我就反应过来了我这还是在新疆我没回家我还在军队里面呢。

 我就问旷明哥哥我这是睡了几天了我怎么浑身没劲?

 旷明哥哥说你小子还好意思说?送你下来都三天了你小子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着还浑身发烫还满嘴胡话的什么都朝着外面说!

 你知不知道昨天护士给你扎针的时候你一把拉着人家手不放还一个劲说妹妹你今晚别走了你就陪着我好了要不是我手快一把抓住那护士妹妹的手估计你小子当场就能挨一耳光!

 我说你个新兵蛋子你年纪不大你思想怎么就那么氓呢你?你小子发高烧你都忘不了调戏人家护士妹妹你小心犯纪律了你再上闭室去呆着!

 我就有气无力的嘿嘿傻笑我说我那不是多久没见着女人了么我也是爷们我生理心理都很正常甚至是很旺盛尤其是发高烧的时候那脑子里阶级斗争那弦铁定就是烧坏了我…

 我还正满嘴跑火车的吹乎的来劲呢,我就看着旷明哥哥脸色变了反正是有点子想笑有点子尴尬还有点子幸灾乐祸的意思。

 然后我就听见个护士妹妹的声音就在我旁边响起来了:“我说夏乐啊,今天是你第一次给病人进行肌,你别紧张,你就按照注的要领你就使劲扎吧!”

 我赶紧的就扭头一看,当时我就觉着脑袋一蒙。

 要说我也是见过几个女人的。当年在歌厅里面浓妆抹的那种在学校里清纯淡雅的那种我都算是见识了个差不多,也从来没小说里面说过的那种惊的感觉。

 可眼前的这个小女兵么…

 我就说军队马甲一穿,女孩子个顶个的显得英姿飒而且那种刚硬中带着妩媚的小滋味是很有点子叫人眼晕的感觉的。

 可我看着那小女兵的眼神里面,怎么就带着那么点子阴险狠毒还有点子居心叵测的味道?

 然后再看那女兵身后站着的另一个小女兵,我心里就更加的感觉到那种被人算计的凉飕飕的味道了。

 我医院里面长大的我别的不敢说,就护士端着个形盆子在我面前走两步我就能知道这护士是新手还是老手。

 眼前的这位,铁定的就是个刚刚学完了护士基础课程的新兵,正由老兵带着上病房里面实习呢!

 我就看着那新兵端着盆子一步三哆嗦的走过来,碘酒酒棉钎的一个劲的晃悠着在我股上一抹,然后颤巍巍的举着注器就下了黑手了。

 我不是不怕疼其实就是好面子老爷们的虚荣心作祟我就是疼我也要保持爷们的派头我死扛到底满脸的大义凛然满不在乎。

 训练的时候我叫几个特别能打的哥们打的漫天飞我都扛住了没叫唤一声,可今天愣是叫这个小女兵把我这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挨打特别能死扛的招牌给毁了!

 那小女兵估计是第一回拿着针头捅活人,下手的时候先就有了点子心虚胆怯就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轻轻一捅,针头入不过半分。然后看着这实在是达不到肌必要的深度就咬牙切齿苦大仇深的朝着下面一拧,旋转着就捅进去了。

 我的亲妈啊…我当时是没叫唤出来可我脸都疼拧了我张着嘴就像是条上了油锅的鱼。

 我说护士妹妹啊你打针你就一步到位就好了疼也就是一下子而已你干嘛还来个注的分解动作你还一步一动的做的那么标准啊?

 估计是看到了我脸上那表情了那站在旁边监督指导的小女兵就说夏乐你放心好了打针就是这个样子的打习惯了就好了你多练习几次就是,这位病人也是会配合的是不是?

 那我还能说个不是啊?

 那针头还在我股里面捅着呢我要说个不是那护士妹妹一激动了她再拧一下怎么办?

 那扎针的护士妹妹就嗯嗯的答应了就把药水朝着我肌里面一挤然后一拔针头。

 坏了。

 我就听见格崩一声响我就知道铁定坏了。

 我说你就按照扎针头的方向朝着外面拔就是了,你胡乱甩什么手腕子啊?

 这下子好,针头留在里面了。

 然后就是一阵的飞狗跳还好来了个老护士有经验的热巾一敷上去肌按摩几下镊子上去一拔,针头算是出来了。

 可我这罪过就受大发了啊!

 闹腾完了,我可就觉着奇怪了。

 平常我旷明哥哥最见不得的就是下面这些个小兄弟吃亏,有时候护犊子的毛病犯了,闹着急了还小脸刷白的差点子就和人家对练一把。

 今天我可是遭了老罪了我旷明哥哥怎么就不吭气呢还一个劲的眼神不聚焦那嘴角还抽风似的啊想笑不敢笑?

 我就顺着旷明哥哥的视线方向一看,我算是明白了。

 就那负责监督行刑的小女兵,那眼神也是对着我旷明哥哥一个劲的闪烁两个人的视线就在我病上面汇融和就差擦出点子火花来个电闪雷鸣了!

 等那行刑的女兵那监督行刑的女兵一走,病房里面就剩下了我和我旷明哥哥了,我可就一点不客气的朝着旷明哥哥问:“我说哥哥,那护士是叫夏乐吧?”

 旷明哥哥就摇头说不是不是那护士是叫侯静她是去年军校毕业的今年刚来医院锻炼的。她也是北京人家里住在海淀区她家里爹娘还都是军人她好像还没对象她比我小三岁。

 我就彻底的明白了我就朝着我旷明哥哥笑我说那跟你是合适的不行啊门当户对还都穿着军装年龄学历啥都相当真正的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旷明哥哥的脸都笑烂了就说那是我也觉着合适我打算找个机会我先来个火力侦察要是那山头真合适我建立永备工事我就直接开始进攻了!

 我实在是憋不住我就乐出声了。

 我旷明哥哥打仗是好手,可这追女孩子尤其是追女兵就很是差点子火候了!他还以为这是攻山头呢还火力侦察?我说哥哥你是不是打算叫我多住几天医院好叫你假公济私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旷明哥哥就小白脸一红很有点子恼羞成怒的感觉朝着我说你个新兵蛋子你没大没小的你信不信我锤你?

 我就笑着说我不信!你要是真锤我上指导员那里告你个为了勾搭女兵残害新兵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旷明哥哥也就笑了可也叹气说我也该找个女人了!我同学朋友差不多都结婚了就我一个光了,我也不比谁差劲啊…我也就不说话了。

 旷明哥哥啊,人家美滋滋的赚钱谈恋爱结婚的时候,你在前面端着冲锋和越南人死磕呢!

 你哪来的机会恋爱啊!?

 还没等我和旷明哥哥具体研究一下子怎么进行这攻山头的重大行动呢,军人病房的门就给推开了就进来个胖乎乎的穿着一件崭新马甲的上尉。

 我怎么形容这位大爷呢?

 这左手上一个网兜,里面是牙刷牙膏手巾外带着点子护肤品擦脸油之类的个人玩意,右手也是个网兜,里面是水果零食外带着几本杂志。

 帽子夹胳肢窝低下头上是一水溜光的背头,那圆呼呼的脸蛋上就是一脸的小肥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个军爷的造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来了机灵劲了?

 我就转过脸朝着旷明哥哥比划了个语的动作我说这爷们怎么看着这么别扭?这是来住院了还是来唱回娘家了?

 旷明哥哥脸上的肌就狠狠地搐了一下子嘴也朝着我比划说你个新兵蛋子你别胡说八道!

 然后就站起来敬礼。

 虽然军兵种不同可军队的规矩还是在的。

 那胖乎乎的爷们也就朝着旷明哥哥点点头然后就朝着跟进来的一个小护士说怎么叫我跟个新兵蛋子一块住大病房了?你们没单间?你们上面没跟你们代过?

 啊?

 我还真是没听说过军人病房还分军官房和士兵房的?我看着旷明哥哥那脸色好像他也不知道有这么个说法?

 估计那小护士也没闹清楚这上尉怎么这么大口气?

 而且那小护士在陆军医院里面那二三二四的见多了也看习惯了,还真没把个上尉当回事情,转身一边走就一边扔下一句话说就诊军人除非重症或者传染疾病,一般不送单间统一住大病房!

 那上尉就那么愣怔了一会,然后猛的转身就走出了病房。

 旷明哥哥就坐下了脸上的颜色就有点子不对了。没等我问就狠狠的说今天他娘的晦气怎么撞见个泡病号的混帐东西?

 我就有点子愣了。

 泡病号,这在军队里面是绝对能够看见的现象而且这现象在新兵集训阶段和老兵退役之前是以普遍的形势出现的。

 新兵蛋子想家了扛不住训练了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了,就有那赖皮点子的新兵趴在上死活不起来而且哼哼唧唧的愣就是说自己病了没法子参加训练。

 老兵退役之前,自然而然的就有那心里不痛快的不想离开部队了或者是有点子什么愿望没足的,也是一头趴在上哼哼早之类的是绝对的不出训练科目也不干了。

 不过还好,部队里面指导员的本职工作里面就有这么一条,专门是用来管理这种泡病号的现象的。

 一般的套路是指导员朝着头一坐,首先是笑眯眯的开口问问哪里不舒服了?家里都还好着吧?心里有啥憋屈的?咱们好好的唠唠家常?

 然后就是炊事班的炊爷老大端着一碗加了鸡蛋香油闻着就开胃口的挂面进来了。

 这病号饭吃着,指导员陪着忽悠着,怎么的那伪装的病号也扛不过两天,自然而然的就要从上爬起来,有啥说啥的把心里话朝着指导员说清楚讲明白。

 然后就是对症下药估计最多就是个几天功夫,那泡病号的兵们重新出现在训练场上的时候个顶个的都是龙虎猛训练起来绝对的就是下死力气练的。

 否则,对不住炊爷老大一天三顿亲手端过来的病号饭,更对不起给自己解开了心结摆平了麻烦的指导员。

 人,都是有良心的啊!

 可说起来,就我这么个级别的兵,我还真是没见过军官也泡病号的?

 估计是我脸上那少见多怪的表情叫旷明哥哥看着可乐,旷明哥哥就一边朝着我嘴里新鲜的马**葡萄一边跟我说光头你别奇怪。

 军官里面泡病号的你小子是不多见可也并不是没有。

 新兵入伍老兵退役不适应或者有点子不足才泡病号发一下子,说起来也就是心里头堵着了。几天病号饭一吃指导员思想工作再紧紧跟上,估计那些个泡病号的兄弟立刻就能生猛起来。

 可这些个军官里面一旦出现了泡病号的,十有**的就是一个字——懒!

 现在不是战时,一般来说军队里面最累的就是搞点子什么达标之类的需要完成硬指标,还有上面即将下来检查了需要突击加班完善点设施或者干脆就是紧急建设任务!

 到了这个时候,有一些个懒到了骨头里面的军官不想跟着下面的兵一起起五更睡半夜的,就赶紧上医院里面呆着反正小单间一住每天吃点子治疗小毛病的补药之类玩意,等自己手下的兄弟们都累完了,也就结帐出院回部队享受胜利果实去了!

 就这种人,属于是最叫基层主管和士兵们看不上眼的混帐而且一般都是那种有点子小背景的家伙,轻易的还没几个人乐意得罪他们。

 这种类型的家伙要真叫他们干点子实事他们是绝对的不成的,可要是叫他们背地里面给人打小报告上眼药子,他们还真是绝对的猛人!

 以前就有那么个家伙被个老兵给当众臭骂了一顿后怀恨在心,可这家伙一直憋着不发作,等到了那老兵马上要转军士长的时候,这混帐东西不的在讨论会上来了一句——这个同志各方面素质还是不错的,可就是生活作风方面么…据说…

 军队里面,作风问题一直就是高线,谁碰谁死!更何况带都管不紧的人,还能留在军队成为职业军人?

 那老兵就只能是含着眼泪离开军营!

 就这么一边给我嘴里着葡萄一边聊天,旷明哥哥就说最近这家伙的兵种正好在搞个新的基地,正是忙到了点子上的时候这家伙来养病还要单间,这还真不是个一般的混帐啊…这边两兄弟正说着话呢外面就开了。

 旷明哥哥伸头朝着外面一看就皱眉头就纳闷说门了?

 居然还有人敢和空军马老大较劲的?光头你躺着别动我过去看看去!那家伙不是活腻味了吧?

 我就躺不住了我也就慢悠悠的爬起来我股蹭到了房门口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怕死?

 说起来这附近的兵们不管什么兵种都知道马老大是绝对的猛人,当年第一个高原雷达站就是在马老大亲历亲为之下修建起来的。

 当时的环境条件就不用说了,别说是一条像样的公路,就连勉强能走人的山间小道都是在夏天的时候被上山放牧羊群踩出来的,正经的羊肠小道。

 机械设备、物资器材,什么不是靠着空军的兄弟肩挑手提的运上去的?

 这其中,马老大就是杰出的典范人物。

 二百斤水泥朝着肩膀上一放,一手撑着一手拄着跟钢钎当拐杖,马老大真就像是驮马一般的领着兄弟们朝山上爬。

 山势险要,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连人带东西的从陡峭的山坡上滚下来。当时就有个兵一脚踏空,眼看就直冲着悬崖下翻滚。

 马老大当时就是一个虎扑,浑身上下叫尖锐的石子划得鲜血淋漓,连肋骨都撞断了两,硬生生的在悬崖边上抓住了那兵的马甲。

 马老大在空军里面算是技术力量的尖子,而且当时那雷达站的建设还真是离不开马老大多年的经验。断了两肋骨的马老大就凑合着上了石膏,每天坐在施工工地上指点着兄弟们干活。

 肋骨断裂后再打上石膏,就是在正常环境下也都不上气,更何况是在高原上?

 一天下来,马老大鼻子上着氧气都给憋昏了三次。

 连续三天,马老大就是一次次的晕倒,一次次的醒来,再一次次的晕倒…

 空军的兄弟们真就是号啕大哭着拼命施工,就为了叫他们的马老大能及早的下山去好好看病。

 马老大最后是被连队主官和手下的兵们强行送到山下的医院的。

 从那以后,不管是什么军兵种的人见到了马老大,那铁定是恭恭敬敬的打招呼。每次马老大到医院做个检查之类的,哪怕是拍着再长的队,那马老大也铁定是叫兵们簇拥到队伍的前面。

 兵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尊重马老大。

 我就看见旷明哥哥过去先朝着马老大敬礼然后就横在了马老大前面,朝着方才那要单间的上尉一比划直接就把那上尉给推一边去了。

 然后就是冷冰冰的旷氏风格的经典台词——活腻味了是吧?知道这是谁么?

 我估计那泡病号的家伙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个军衔不如自己的家伙居然敢动手?旁边站着的侯静居然很有点子夫唱妇随味道的加上了一句说这是空军马老大!只要是有个耳朵脑子还有个三岁智商的人就知道他是谁!

 旷明哥哥就很自然的转头像是看着自己媳妇似的看着侯静说怎么回事?怎么这地方还有人敢和马老大较劲的?

 侯静就很有小女人味道的嘴巴一撇说就一个单间了是上面指名道姓的留给马老大的,这上尉同志居然说马老大军衔不如他而且还什么先来后到的话说了不少?好像这上尉同志还是什么什么人的小舅子吧?好像得罪了他我们就该等着扒了马甲回家种地了?

 旷明哥哥脸上那冷笑,我到现在我都学不出来那个味道。

 那真就是军人世家的子弟看着个没穿几天马甲的混混时才能有的那种居高临下的鄙视意味啊…旷明哥哥就冷笑着说行啊!老子是北京旷家的人你要是长着嘴带着耳朵就去给老子打听打听,看看你那姐夫是不是能扒了老子的马甲?

 这边旷明哥哥话音刚落,侯静那丫头紧跟着就是个再次的夫唱妇随说咱北京候家虽说不算是什么名门大户,可要是想扒了我的马甲…哼哼!

 有时候,对付那种仗势欺人的混帐东西,最直接最简单的法子就是拿出个更加强大的势力来。

 我看着那上尉的脸色一变再变居然就话都不说转身就赶紧的溜出了病房。

 侯静家里头什么背景当时我不知道,可我旷明哥哥家在军队的背景…

 只要不是聋子,多少能有点子印象吧?

 旷明哥哥就再次鄙视的冷笑了几声转头看着马老大就是一张尊敬到了点子上的笑脸就问马老大怎么今天来了?这是来做个检查还是来修养一下子?

 话是朝着马老大说的,可旷明哥哥那眼睛怎么看都是朝着侯静扫过去的而且那绝对就是温柔到了极点。

 马老大就笑说哎呀是小旷啊好久不见了!这不是家里头那口子生病了,部队上照顾叫我家属来部队看病么?

 旷明哥哥脸色就一变说嫂子病了?

 马老大就说没事没事就是个普通的小毛病了。

 侯静在旁边就说还是小毛病?都累成了慢心肌炎了!

 旷明哥哥就再问这就知道为了一个接一个的修建雷达站马老大都八年没回过家了。

 马老大家里老人孩子,就靠着马老大家属一个人照顾着而且嫂子还真就是任劳任怨一句不好的话不给马老大说,到最后嫂子也累病了…

 一个中尉能有多少津贴?

 这个只要是部队里练过的兄弟都差不多知道,满打满算的不够吃一顿稍微好点子的广东早茶。

 这看病的费用也就成了难事。

 幸好,当地民政部门和部队算是友好协商了一下子然后民政部们负责照顾马老大的家人而嫂子就赶紧的来部队医院治病。

 同时两口子也见个面。

 这都八年时间了小鬼子都打跑了可两口子都还没打过照面啊…就凭着马老大在部队里面这份下死力气干活的劲头、就凭着嫂子一个人在家熬了八年孝敬老人养育孩子不让马老大后院起火的贤惠厚道,别说是马老大的家属要个单间,那就是要个大楼给马老大两口子住算是个**的事情啊?

 兵们的心是最实在的。

 所以在马老大家嫂子被人扶着走进医院大门的时候,超过三百的兵们列队还有人领头就喊起了口号。

 嫂子万岁!

 嫂子就泪眼婆娑的看着这些个弟弟一般的兵们就一个劲的摆手说担当不起…

 可兵们还是在鼓掌而且拿出了拼刺刀的劲头喊…

 嫂子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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